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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那才叫奇怪。
“臣妾大罪,请母妃责罚。”
“歌儿!”楼幽兰一听聆歌主动认罪,立刻跪在她身旁,急赤白脸的辩解道“母妃是儿子非要拉着她出去的,是儿子要她这么打扮的,是儿子的错,您罚儿子吧!”
“呦?你们二位这是跟我唱的哪一出啊?和本宫演上苦命鸳鸯的戏码了?云聆歌,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连这挨罚的活计都抢着做了?”
皇贵妃说的不疼不痒,语气里却全是怨毒,聆歌一颗心惊到了极致,吓得急忙抬头去推楼幽兰:“您跟这裹什么乱,您快起来,母妃教训的对,此事的确全是臣妾一人之过,臣妾甘愿受罚。”
“哼!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王爷就算荒唐,你作为他的侧妃,不但不劝阻,还怂恿他荒废朝政,拐着他出去跟着你撒欢!若是今儿不罚你,明天府里的姬妾们有样学样,岂不是乱了套了!你给本宫跪倒廊子外面去好好思过!没本宫的懿旨不准起来!”
“不行!”楼幽兰脸色一变,刚要起身去拉聆歌,赵聘婷突然从椅子上起身,毫不犹豫的跪在了皇贵妃的脚边。
皇贵妃一愣:“聘婷,你这是做什么?”
赵娉婷本来就哭得双目红肿,这会子皇贵妃问话,都不用酝酿感情,眼泪就可以一双一对的往下掉:“母妃您息息怒吧,别罚云姐姐了,云姐姐是王爷的心头肉,您罚她王爷定会痛不欲生。王爷难过,娉婷也就跟着一起难过,母妃,娉婷求求您了,不要罚云姐姐,娉婷愿意替云姐姐受罚,只求母妃息怒。”
“你、你怀着身孕呢!还要为她受罚?”皇贵妃瞧着赵娉婷那委屈的模样也是怒其不争,明明是同宗,哪里有半分她的影子,倒叫一个没靠山的贱蹄子欺负成这个样子。
“母妃就当可怜可怜娉婷吧,娉婷不忍心看云姐姐受苦,也不忍心看见王爷难过。”赵娉婷撇着嘴,哭的更加不可抑制。
楼幽兰在一旁听得额际青筋直跳,她这哪是在帮忙,完全就是在落井下石!果不其然,皇贵妃立刻勃然大怒,指着聆歌的指尖都在微微的颤抖:“好啊!你个妖妇,本宫平时不管你,你就这么着在府里横行!娉婷怀着身子还要替你受罚,想也知道平日你是怎么欺辱她的!哼!幽亲王是个偏心眼子,本宫却不能做事不理!都甭再说了,你给本宫立刻滚到外面去跪着,谁再求情本宫一定加倍的罚!”
“母妃!”
楼幽兰脸色难看的紧,膝行了两步刚要去求情,皇贵妃便厉声道:“你敢说一个字试试!本宫非扒了她的皮不可!除非你今儿就要弑母,否则,本宫就罚定她了!”
“我——”
“王爷!”聆歌忙拽住楼幽兰的衣摆,瞧着他苍白的脸色暗自摇了摇头“臣妾遵命!臣妾这就去领罚!”说完不待楼幽兰阻止,聆歌忙起身退了出去。
“歌儿!”楼幽兰反手想去拉她,可聆歌退的匆忙,绕是楼幽兰再好的身手,也只来得及轻触到她的衣角,光滑的像是聆歌的手,一个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楼幽兰有些灰心丧气,觉得没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加窝囊,回过头来瞧着他母妃问道:“母妃这是非要找儿子的不自在?”
“你说什么?”皇贵妃一噎,看着楼幽兰那副霜打茄子的模样就来气,咬着牙强压着怒火对一旁的赵娉婷说“你先回去歇着,这么晚了没得跟这熬着做什么,你现在怀了身子,尤为的要注意,来人,扶着你们主子回去歇着。”
赵娉婷本来极不愿回去,现在好不容易云聆歌不在,她也可以同王爷亲近一下,可皇贵妃说话了,她又不敢不听,福了一礼,看着楼幽兰一步三回头的才被丫鬟搀了下去。
楼幽兰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连点反应都没有,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皇贵妃看着也心疼,见赵娉婷走了,又使了个眼色叫身边的侍从们全部退下去后,才开口道:“起来吧,虽说是六月里,地上的凉气也是受不得的,别再真的害了病。”
哪知楼幽兰根本不买账,依旧跪的端正:“母妃明知道儿子喜欢她,非要这么折磨她,您这是冲着儿子来的吗?您也知道这地上凉,儿子一个爷们家您都担心受不住,那她呢?她一个姑娘家,您让她打外面跪着,您就不心疼?您不心疼,儿子却心疼的紧,儿子看见她受苦就活不下去了!”
“你看你那个德性!”皇贵妃起身踱了过去,染着蔻丹的手指发狠的点了下楼幽兰的额头“你是做大事的人,天天围着一个女人转,要死要活的,你还有没有出息了!”
“儿子就没出息了,儿子现在除了聆歌什么都不想要,母妃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就饶了她吧?饶了她就是饶了儿子,她好了,儿子就有活头了。”
“你少跟本宫提她!提她本宫就来气!让她先跪会子去吧,杀杀她的锐气,被你宠的越发没个样子,女扮男装?她也真做的出来!”
“那都是儿子让的,您要罚就罚儿子吧!和她没关系。”
“你甭跟我这护着她,她但凡有点自知,就是你怂恿她,她都不该应承!本宫看她就是骄纵成性,愈加的无法无天了!你先起来,本宫有话同你说!”
“那她……”
“外面跪一会不能把你的宝贝疙瘩折腾死!你要是再这么不依不饶,本宫可就要让她尝尝那些个宫刑的滋味了!起来!”
楼幽兰还真怕将皇贵妃惹毛了弄得不好收场,最后苦的又是她的聆歌。这是怎么话说的?聆歌明明什么都没做错,青莲一样的淡雅性子,坐在那安静的像是一株空谷幽兰,怎么非就要受这样多的罪责?想来想去,怪只怪自己这样的爱她,满腔的柔情全变成了她的无妄之灾,现在谁看见聆歌都想除之而后快,她眼看着就快没活路了,算计起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楼幽兰实在没了辙子,只好不情不愿的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尘土,慵懒的坐进帽椅里。
“母妃要和儿子说什么?”
皇贵妃欠身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上身微微的前倾,压低了声音道:“本宫倒是要问问你,那件事你究竟想怎么着?”
楼幽兰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支在太阳穴上,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过了半晌才幽幽的说了句:“儿子现在觉得日子过得挺好,那些原本就不属于我的,即便是抢来,却不知要牵扯进去多少条人命。”
皇贵妃眨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瞧着他的表情,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你发热了?还是神智不清楚了?咱们筹谋那么久,眼看就要到了最后,你竟然不想了?”
“母妃。”楼幽兰直起身子,握住皇贵妃绞着帕子的手,正色道“咱们现在不好吗?您已经是皇贵妃了,就连皇后都不能把您怎么着,您非要皇祖母那名头做什么?儿子现在也是亲王,以后太子继承大统了,咱们要一块封地,山高皇帝远的自在逍遥不好吗?”
“我看你真是犯病了!”皇贵妃甩开楼幽兰的手“如今是你不想就可以放手的吗?咱们的那些个小动作,你当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太子想必早就有所察觉,到时候他会放你去封地?把你圈禁一辈子都算便宜你的!”
皇贵妃脸色不佳,眉心始终蹙着:“还有那皇后,现在不声不响的让着本宫,等到她儿子当上了皇帝,指不定要给本宫什么果子吃呢,到时候赐个殉葬,怎么着?你就干看着母妃被活埋了?”
“母妃……”楼幽兰头痛的叹了口气“所以说您现在收收您那性子,不是儿子说您,父皇面前没大没小的也就算了,您仗着他宠您,可是皇后和您不沾亲不待故的,您跟人家撂脸子人家能不恨您?”
楼幽兰见皇贵妃瞪起了眼睛,眼见着就要大发雷霆,忙又安慰道:“但您也别想的这么糟,或者过几天我就去求父皇,趁早给咱么一块封地,早走早安心。”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现在跑了,过后太子能放过你?皇位之争,谁能放过任何一个觊觎者?本宫看还是那个贱蹄子给你灌了迷魂汤!这才几个月,心性都变了!你怎么对得起现在那些为你出生入死的大臣和暗卫们!若是叫他们知道你因为个女人就放弃了皇位,非叫人寒了肠子不可!”
楼幽兰眼下心烦的紧,他的女人还在外面受苦呢,他哪有心思想这些?
他承认先头对皇位是有过想法,也的确暗箱操作了一些事情,可是那是聆歌还没来的时候。现在不同了,他和聆歌过着平静的日子,觉得这样就顶好,她的手要比那龙椅温暖的多,他握着握着,原本的心性也就淡了。
可有的事不是你今天想做就能做,明天不想做就能撂手的,这事还得容他再细想想,毕竟只要踏出这一步,要么登顶御极、要么命丧黄泉,除了这两项,他没得选;“这事您再容我想想,皇位之争岂是儿戏,一个差错咱们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皇贵妃冷笑了一声,直起身子拂了下袖口的烫金滚边:“这事原本是不想告诉你的,没得你一冲动再影响了大局,但是现在看你这副不提气的劲儿,本宫也顾不得了。”
“什么事?”楼幽兰凤目一挑,看着皇贵妃诡异的笑容,心里缓缓升起一股不安来。
“呵,听说篱郡王领兵出征前的那场宫宴上,曾在西暖阁和咱们云侧妃有点纠葛?”
楼幽兰一听顿时脸色大骇,腾的从帽椅里站了起来:“您听谁说的!”这件事他严防死守,秘密的处置了一批知道此事的宫人,怎么还是将消息泄露了出去?
“你也不用怕,本宫早就知道了,当时没动你的宝贝疙瘩,这会子也不会翻起旧账来,就是要告诉你一声,你以为楼幽篱是刚巧在那西暖阁的?你以为你那宝贝疙瘩也是碰巧遇见他的?”
楼幽兰不自觉的身子微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脑海中闪过可怕的念头,直惊得他一张俊颜微微的苍白了起来:“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其实……”
!
☆、第六十四章 愿君如月妾如星
“这些个事全是拜太子所赐!”
“什么?”绕是早就料到如此,被皇贵妃这样说出来,楼幽兰还是忍不住一惊“太子?”
皇贵妃冷笑一声,唇角挂着不屑的弧度:“当然是他,八成还有皇后的主意呢!别看他们平日里不声不响的,那是做给你父皇看,表面上的功夫,其实呢?他们娘俩暗地里可是憋着一肚子坏水!
“经过上次你大闹乾德宫,皇后和太子就知道你拿那个贱蹄子当心肝肉似的疼着,动了她,你必定雷霆震怒。宫宴那天,咱们的人暗中探来的消息,说是有人给楼幽篱的酒水里下了催情的的**,又使了法子将那个贱蹄子引往西暖阁。
“楼幽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个二百五加草包!以为自己流着你父皇的血脉,就想登上九五之位?凭他?笑话!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凑性,当王爷都算高抬他了!你父皇这么放任他,是拿他当靶子呢,也就他妄想着自己有资格和别人一较高下,也不嫌丢脸!”
皇贵妃缓了口气,继续道:“当时孤男寡女的,楼幽篱又是个不成器的,看了云聆歌自然会把持不住。那日是你赶到了,就即便你不主动过去西暖阁,太子也会找法子让你去撞个正着。依你的性子自然不会对楼幽篱善罢甘休,即便眼下你不杀他,可那梁子定是结下了。
“太子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要暗中挑拨你与楼幽篱的关系,借你的手除掉楼幽篱。到时你成了弑兄的罪人,他呢?兵不血刃,又一下子除掉两个大敌,照旧稳坐他的太子之位!”
皇贵妃起身拿着帕子拭去楼幽兰额际的冷汗:“好儿子,你不想趟这浑水母妃知道,可是已经由不得你了,你想置身事外,却早已被他们脱下了水。现如今你身边最珍视的人都成了他们可利用的棋子,你那宝贝疙瘩就是首当其冲,你要想保护她,就两条路可选。”
楼幽兰定定的望着皇贵妃朱唇轻起,明明是后宫妇人,怎么会有这样大的野心呢?还是他的聆歌好,她只要自己平平安安的,她只要自己在她身边就好。
“第一,冷落云聆歌,别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第二……”皇贵妃美目微瞪“夺嫡!”
他有的选吗?他没得选。他已经身在棋局了,这会子撂挑子不干,早就晚了,他不想血流成河,有人却非要他不得善终。的确,为了保护聆歌也好,为了直到现在还在为自己披肝沥胆的心腹大臣们也好,他都得去搏一搏,不为别的,就当是为聆歌挣来一个太平盛世吧。
皇贵妃知道楼幽兰听进去了,这会子用不着她再废话,冷着眉眼瞧着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她的儿子流淌着最尊贵的血液,从头到脚挑不出毛病的贵主儿,往那一站便是天生的帝王相。太子怎么了?有德无才,照他的儿子差远了!
“还有你那个云聆歌,你要多宠爱她本宫不想管,只是奉劝你一句,凡事都有个度,你打小活在宫掖里,最是明白君王的宠爱是福也是祸,如果她没有自保的能力或是强大的靠山,你一个人真的能把她护得密不透风?你总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到时候她是个什么处境,你看过不少,本宫就不用和你举例子了吧?“
皇贵妃叹了口气,看着楼幽兰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孤独落寞,原本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贵主儿,怎么偏偏就在情字这个坎上跨不过去了呢?为了那个女人连江山社稷都不想要了,在这么下去,多早晚得被她害死!
“幽兰,你是要成大事的人,不要总是专注于儿女私情上,母妃知道你喜欢她,母妃不拦着,可你要是为了她好,就不能这么着的任性下去,你这是在害她啊。
“平日也多去其他房里走动走动,让一些人的目光向其他地方转转,免得那云聆歌成天到晚的出事,你就见天儿的为她拼死拼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软肋在哪似的!”
皇贵妃抿了下唇,放柔了语气继续道:“还有娉婷,毕竟怀着你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是幽王府的长子,你这么不闻不问的岂不是让她寒了心?本宫看她也真是个可怜见的,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没向本宫说一句你的不是,这么体人意的姑娘你上哪去找?再说,她背后毕竟代表着西琅的势力,那是母妃的母国,你若是想成大事,就不能不管不顾的。”
楼幽兰依旧蹙着眉头不语,皇贵妃看了半晌知道他的倔脾气又上头了,罢了,她的儿子她了解,等他自个儿消化一会,总会分得出轻重缓急。
“你去哪?”皇贵妃见楼幽兰突然向外走去,忙叫住他。
“歌儿还在外面呢,我要去陪她。”
“你!”皇贵妃气极“你真是魔障了!你要陪就陪着去吧!本宫看你们两个也都该各自思过清醒一下!”
楼幽兰听了也没言语,一撩锦袍下摆,跨过门槛头也不回的便走了出去。
廊子外面的空气不错,六月里的晚上不冷也不热,微风一吹倒是让人清醒不少。聆歌照旧是那身青荷锦服男装,一头乌发整齐的束进玉冠里,瞧着不如往日的婉约,却多了一份英气。
楼幽兰停在十几步开外的地方,暗自瞧着聆歌,他的傻姑娘跪的板板正正,一点不会偷懒耍滑,他看的心急,又心疼的没法子。
他没声响的走了过去,在聆歌惊愕的目光下,帅气的打了袍摆,挨着聆歌一起跪了下来。
“你做什么?”聆歌讶异的看着他,楼幽兰的神色不见有什么变化,还是她熟悉的那一副笑摸样。
楼幽兰极其自然的牵起聆歌的手,握在掌心:“陪着你。”
“你跟这裹什么乱!”聆歌微动,心里泛着浓情蜜意,缩在楼幽兰掌心的手微微展开,同他交握了起来“你一个富贵王爷,同我这跪到一处算什么?你快回去休息吧,母妃罚我一会,消了气也就好了。”
楼幽兰摇了摇头,他的视线并没有看向聆歌,而是望着屋檐的某一处微微出神。月色姣好,反射在他的凤目里,亮铮铮的像是凝聚了漫天的星子:“好坏我都想同你一起挨着,咱们一起享过福,也一起吃过苦,刀山火海里过一圈,患了难才能见着真情,以后相互扶持着同甘共苦,那日子才叫圆满。”
聆歌紧握了楼幽兰的手,听着他的低语,眼眶不自觉的一阵发热,她以前总觉得老天待她不公平,平白让她受那样多的苦,可是如今她才明白,先头那些都是对自己的考验,她历经了万重磨难,终于拨开了叠叠云雾,她的幽兰就站在这边等着她……原来,曾经的跋山涉水,都是为了要去寻找一个对的人。
“幽兰……”
聆歌的声音微哑,带着压抑的哭腔,迫的楼幽兰终于将目光移向她。月色将他的脸颊照的有些苍白,他怜惜的看着聆歌,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轻柔的拭去她的泪珠:“不哭……现在知道我好了?”
楼幽兰挑起一丝笑意,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打趣道:“现在是不是特后悔曾经那样子对我?你以后对我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