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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牛毅也渐悟相道,“您的意思是,让我们走歧路。”
“能否取回神器,能否安然而归,一切皆在你们。”
圩市。
三人相约街头,仅见牛毅一人预备着几日的干粮,通通装进鼓鼓的包袱里,诧异之色在他脸上游移不止。
飨傅开言,“巳时(临近中午的时候)启程,何时才能到?”
莞萱思索下,另有妙法。领头转去衢巷(街巷)中。
土地庙
衢巷一出,正朝向庙门,他俩视察着周遭之景。趁时莞萱蹑步至墙隅(墙角),有一埳井(废井),掌心向井口施了法术,顿时一条软梯攀在井眉(井口的边沿)上。
“我们从下面走。”
于时饬散(分散)的目光翕拢而至(归拢)。
“这?”牛毅不禁眴视(惊视),飨傅熟晓不怪。
甓甃(砖壁)甚光洁,继踵而下。底头鹓甃(用砖石砌得很整齐的路径)平夷(平坦),遥深(犹深远)阒黑,前后望去不见头尾。莞萱在前启路。
埃及。
不知将近何时,直至眼前,地道中透着幽光(微弱的光),像是见尾了。向着英光(犹光辉)走向源头,是另一个井口。缘壁而上,燋热如焰火(出自《法苑珠林》),飙光(闪烁不定的光)耀耀动,约莫午时。
十引(一引等于十丈,十引约二十八米)距,迥望(眺望)那傀异(奇特)的建筑—巨石阵。形如倚梯(梯子),四周有石墩围绕成圈,石头彼此相距一丈(约三米)。步涉(泛指行走)傍边,为此震撼。
“这桩就是为祭祀太阳神而建立的太阳神庙。”莞萱蹑脚(轻步行走貌)踏入其内,发觉巨石阵之中,地面上镌刻成一个‘井’字。立时,一块脩伟(高大)的石墩挪移至身侧,每块石墩都高出三丈(有十米多高),闻与地表挪移的磨擦(同摩擦)之声,测度(猜测)重达五十公吨。倏然,身心儆懔(戒惧),逡速(急速)阔步(大步走)。
飨傅一傍观守着,显然已是憨急(干着急)无措。
又一块大石辗动(转动)至面前,俯视地上的‘井’字,点阵(物体有规则的排列)密意(隐秘的含义)颇深。
莞萱寤然(醒悟貌)回首,“明白了吗?”
“恩。”二人齐哼,首是牛毅闯入一脚,乱石辗移,进而三人一线,穿于石间。
骤然,大石周回运移(环绕运转)。顷之,矗立两旁,辟出一条门道。
步趍(步步紧跟)而进,一座雄巍的陵墓,侧影形似‘金’字,足有四十五丈。亦极闳巨(宏大)!顿时叹为观止。塔的附近建有一个狮身人面像,除狮是用石块砌成之外,整个狮身人面像是在一块巨大的天然岩石上凿成的。
金字塔的门道上雕琢着八块石片,可随手挪移。每块石片上镌铭(镌刻)着一个数字,从一至八。
“玛雅人的精湛学数,九宫之义。”飨傅试手之时,莞萱趁便偷着搜出那张字条(泛舟湖上,寿春鸟递予的字条)。
莞萱在旁引示指明, “法以灵龟,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五居中央。余下戴九履一。”
石片各就各位,石门立刻踅转(回转)而开。
步屐(脚步)方踏进,门道顿然关闭。步径(只可步行的小路)迳隧(墓地中用砖石砌成的路),墙壁皆是岩石堆磊而成。
转步之即,一支箭矢猝尔(迅速)飞逝而来。莞萱转体趋避(躲开),蓦然无数支飞矢射了过来。飨傅荒急(慌忙)携抱(牵挽抱持)住她,在乱箭中返旋了两圈,跟履(借指脚下)踏地盘转,逼近一面石墙。遄速(迅疾)之动,莞萱手足无措,抱持着挨挤(受挤)转开了墙壁,连同两人禁闭在墙后。
霎时停迂(停歇)了手脚,感觉足下酸疼。莞萱稍缓过神,微微抬首,直对上飨傅两眼重邃(幽深),手指不住展缩,眼神不住地游移。他的下巴切近(非常接近)莞萱的面颊,见态怯弱地低下头。飨傅这回索性饧眼(目光凝滞、朦胧,半睁半闭貌)盯视她,他的眸子更是透露着怜念(思念)不舍。屏息这一瞬,不可多得的莞尔而笑。他却不在意地遗视(看不见)付之。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飨傅语态温深(温和深沉),却在心口唏嘘(叹惋)。
莞萱仰面相视,缓醒之余,心体如刺心切骨。飨傅放开了拢住她的手臂,旋即(立刻)转身而去。
莞萱定眼视之,愣沉(发呆)了一会儿。方放下玄感(冥冥中的感觉),蹒行(行步缓慢摇摆貌,脚踝扭伤之故)随后。
于密室一隅,地下阶砌(台阶)连通窄道,飨傅俯步(俯身而行)探看,一片焌黑(漆黑),两人执手(拉手)摸瞎而下。
于时,牛毅走在一条幽邃的甬道,直达另一间密室。室内焕明(明亮),器皆金镀,犀角、象牙、珐琅、玳瑁、玛瑙珠。光莹四射,金采夺目。四面皆有刻铭文(碑文)的石头,墙上浮雕着古埃及的文字。中央置一灵榇(棺材),柩前安插的弓弩,嵌于石壁上。与图中的画样一致,是一把太阳弓。
飨傅二人通行于狭径(狭隘的道路)间,愈是向邃远(深远)处,愈是呼噏(呼吸)窒闷(憋闷)。莞萱呿吸(张口吮食)一口气,一手扶在石壁上。摸着一石块凹凸不平,作劲(使劲)将它按了下去。
骤然,磐石(厚而大的石头)转移,岩扉(岩洞的门)转开。
一公顷的面积,七丈深的高度。盛多的立柱,于中央的云堦(高阶)托起一个棺椁(棺木),足有一丈高。龛灯闷古殿,明灭煌煌。障壁(墙壁,比喻造成隔阂的东西)是安山岩垒堆而成,四壁勗洌ǖ裨洌┑拿摹⒈诨⒏〉瘢允且云铀氐南咛踝笆魏陀鹕呱竦幕夷嗟窨涛鳌e淝澹ㄋ嗄虑寰玻┲痢
~~~羽蛇神蛇身长有鸟羽。是掌管雨水和丰收的神鸟,祭司们的保护神,是玛雅人信奉的神祇。
飨傅先言道,“千柱大厅,大祭司的迁墓。”
“大祭司?是玛雅。”
“畴昔玛雅民族面临熸灭(灭亡),但玛雅文明并未丧失,宿藏(从前所埋藏)于此。”
走至云阶阴面(背面),字字镌铭(铭记)。
蓝晶受青龙敕唤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
紫晶受朱雀敕唤南方之宿——井、鬼、柳、星、张、翼、轸
白晶受白虎敕唤西方七星——奎、娄、胃、昴、毕、觜、参
黄晶受玄武敕唤北方七星——斗、牛、女、虚、危、室、壁
黑晶受寿春鸟敕唤邪兽——鬼车、饕餮、梼杌、混沌、禺疆、媪、鸣蛇、山犭军、虚耗、玄蜂、山蜘蛛、讹兽、土蝼、九尾狐
红晶附之麒麟
绿晶附之獬豸
~~~晶:玄女水晶;敕唤:敕令召唤
“黑曜石(黑晶)施禁咒术,可破解四兽四灵的五行之术。那时便是世间的厄日(遭灾受难之日),重临太阳纪。玛雅人为何要在墓穴设这样的机关,即便我们将太阳弓箭拿到手,也永远不会知道第五个太阳纪关于玄女水晶的秘密。”莞萱抑制不住眼眶中的颓思(伤感),不敢再多想。
石阶阴面有一处石扉(石洞的口),被枯草和蔓藤盘绕,质状生罅隙(形状有裂缝),透着清凉的外气。莞萱闲壁(隔着墙壁)属听(倾耳以听)。“你听,有水流声。这一定是石洞的出口。”
霍然(突然),进口被封闭,石扉更移(转动),敞开了一道门。障壁上坠落大大小小的石块,发出轰隆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住持说过,弓弩的安插处就是陵墓的机关。”
“牛毅哥拿到手了,总算找到了。”莞萱一阵快慰,紧跟着寻找出路。
方踏出泉穸(墓穴),倏忽,障壁扃扉(闭门)。高云仰见出翠壁,飞影下接沧波流(出自沉周的《经尚湖望虞山》)。一处山野,像是世外林园般清幽无尘。
山嶂远重迭,竹树近蒙笼。开襟濯寒水,解带临清风(出自沈约的《游沈道士馆》;远远的高山重重叠叠,竹子和树木生长茂盛。解开衣服用凉水洗涤,感受屡屡清风)。觑望(犹偷看)飨傅脸上倓然(安然不疑)的神色,忽觉安然了许多。
沿着溪水的流向徒走,眼前山岭阴翳(荫蔽),啸风林间,一片洞天。于溪水尽头,向山的阳面,满地各种状形的鹅软石围着山涧泉壑(泉水和山谷),拔地万里青嶂立,悬空千丈素流分(出自王安石的《绝句》;描写瀑布)。水泽间凸起一块石灰岩。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出自张九龄的《湖口望庐山瀑布水》;青山秀美,瀑布的雾气与天空的纯和之气融合)。缘石(沿着石头)行走,有亭翼然临于泉上(有一个亭子四角翘起,像鸟张开翘膀一样,高踞在泉水边上),以篆书刻匾额上——静水流深。
莞萱,“我们是从泉壤(指墓穴)中出来的,这会不会就是泉眼?”
日沉时分,天地如碧幕(青绿色的帷幕)。一束强光射向泉水中央的岩石,折射到亭子的横额上,一道精光扫过铭文。忽而,岩石下沉,尔乃寒泉悬涌,浚湍流带,林薄丛笼,幽蔚隐蔼(出自郭璞的《巫咸山赋》;于是泉水喷向空中,深潭急流,林木茂盛,深丛浓荫)。瀑布上流水停止,得见瀑布后又是一处石扉。
登过边缘的泥壤,艰难爬到瀑布后。
陵墓中,牛毅困禁其中四寻出口。于法老陵墓的石碑下有一块厚重的石板,踩踏在上面是光滑的。牛毅手握太阳弓,遽然,陵墓震荡不定,从四壁上颤落下碎石。蓦地,脚下空悬,石板坠落。直速跌下深达七丈深的洞口,顺着急湍的水流游下。身处履险(身处险境),毫无余力站住脚,整个甬道直通一处,水涌戚速(迅疾)。此时,急湍倒流,岩石被冲上水面,上壁的水流直泻而下。
瀑布后是一个贮藏所,仅有五十平。一面是壁龛,安放着陶瓷容器,周边陈摆着玉米神像香炉。而象形文字被刻在石碑以及玉器和贝壳上,记载了玛雅人的宗教神话、祈祷文、历史、天文、历象等。邻比两面的石墙上雕刻着壁画,人物形象千姿百态,栩栩如生。
飨傅,“这里是碑铭地窖。”
于时,墙隅之处覆盖在地上的石板被撬开。低下的水流声在四壁回折(回旋),变得格外响彻。两人忙去一探景况(情况),原来是一个井口,又一个人从下面搭了一只手上来,紧握一把弓弩。
“牛毅哥,是你吗?快上来。”
飨傅搭手将他拉了上来,见他淋淋漓漓(流滴不断貌)一身的水。又闻井下的流水声渐退。
飨傅,“泉眼封锁了,水流也会静止。”
“你们没事吧?陵墓已经塌陷了,好在你们出来了。”牛毅喘汗淫淫下,将太阳弓递交去莞萱手上。
“我们还是想想现下怎么出去吧。”莞萱向周遭寻视,一面是千丈深的岩壁,墙壁完全被墙头的藤蔓攀缠住了,将整个墙壁变得像一截长苔阶。
“我们可以借助藤条,缘壁而上。”
莞萱辩言,“岩壁高深千丈,我们哪有体力?倒不如待明日日落时,我们再从这出去。”
“明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今日就得出去。”飨傅严饬(严肃告诫)之言,不好再劝。
莞萱轻扭脚踝,却想他旧日不曾这么冷淡。
三人一行而上,攀陟(攀登)至十丈,莞萱忍不住麻痛之苦,足下未踏稳,壁上的碎石滚落了几块。一时人仰后倾,飨傅愕然回首,劲急(强劲而急速)地一臂将她拉上身,莞萱伏在他的背上,双臂牢牢的环抱着。
“抱紧我。”
伏在他结实可靠的背上,丹颊离的很近。能感受到他流汗喘呀(张口喘息),四肢疲顿无力。他的衣裳也被汗水吸湿了,怜见忧急而放松了手臂。
飨傅遑急(急迫)而言,“别松手。”
“五十丈了,公子你歇会儿吧。”
“接着攀。”飨傅一声粗喘,又一手搭上去,使出蛮劲,双脚配合着攀践(攀爬)。
足有两个时辰,已看不见原先脚下的地平,上面也是迷迷雾雾的,进退维谷。岩幽(山岩幽深处)霾晦(昏暗),觉天色葱曚(天色朦胧)。顷然,攀藤附葛(攀附着藤葛前进)登上山头。
四下弥蒙,恍若天云叆叇(云盛貌),不禁意脚下便会跌落巉岩(高而险的山岩)。地上岩石众多,信步(随意走)便会引得乱石布阵。
“不可乱来,又是巨石阵。”莞萱明晓了阵中玄妙,前趋蹑步。“跟着我的步子,一步都不能踏错了。”
蓦然,混沌之气飞散。眼前乱石也消失不见,地平空阔。正处太阳神庙门首(门口)。
“是海市蜃楼,想必那清泉、云亭也是妄境(谓妄心所现的虚妄不实的境界)。”莞萱着然(犹显然)悟觉,心下唶惋(叹息)。
从石甃(石砌的井壁)下,迳复(往返)甬道。
仝府。
质明(天刚亮)暡曚(日光不明貌),空苑阒若(寂静貌),窗棂外花影缭乱(零乱),悲夫!亦何憯懔(凄凉貌)以萧索(摘选陆机的《感时赋》)。
莞萱起身那步(移动步子)出屋,飨傅遛步(散步)过穿堂门,暗默(悄悄,不知不觉)尾随。
后山。
孤身只影,窣静(幽寂)无边阔。飨傅踮着小俏步儿(小碎步)跟了上去。山头那人的背影魁岸(身材高大)气雄(气势雄健),莞萱相晤(会见)觋魔。掏出蓝晶递予他,垂首不语。
依还(依旧)俞然(安然)以言,“我在墓穴中行看(复看)玛雅铭文,得知关于水晶的宥密(深密),”
此时,他打斜了身躯,贴近在莞萱脸庞。以为轻亵(犹轻慢),儆畏(戒惧)恧步(惶恐羞愧的退步)了几跬。
是时,一把抓住她的又臂,拽近胸前。诃怒(怒斥)而言,“你是本座的女人,也敢挠抗(阻挠抗拒)我?”
飨傅伤恫(哀痛)之情,忧结(忧虑郁积)在心。就时(乘时)偻步(弯下身子走路)而去。
莞萱目视(以目示意)懦退(软弱畏缩),神悸魂栗。立时,觋魔放了手劲。继而明言,“将玛雅神器带来。”
莞萱恂恂(恭谨温顺貌)回言,“太阳弓,不在我手里。”
“夺回来。”觋魔凌厉(犹严肃)极言,拿出一玉瓶交予她手中,“饕餮的血与净水溶洽(融合)可不被发觉,渗入体内,阴阳失节,气感(指练气功或意念集中在身体某部分时会产生的热、麻或痒等感觉)相动,逾时(片刻)殒命。”
于时,微风过之,薄寒中体,则肌革瘮懔,毛发萧条(出自柳宗元 《与萧翰林俛书》;身体微寒,肌肤寒战,毛发被吹得疏散)。觋魔飞升远去。
仝府。
莞萱杙步(拖着脚步,脚不离地缓步移动)飨傅庭中,欹倾(歪斜)着头颊(脸颊),觑觑然(窥视貌)屋中灯灭。蹲身门阖之外,双手环抱曲膝,迟迟未起身。
天幕凄寥(寂寞空虚),添了几分寒意。莞萱昏惫(昏沉疲惫)而熟寐(熟睡),飨傅止步于抄手走廊,倚栏楯(栏杆)凝睇良久。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有识每一寘念
青山。
青山隐隐,绿水迢迢,浑如四壁开图。邈邈(遥远貌)遐景,黄花翛翛(象声词),绝似满川铺锦(改自郑光祖的《王粲登楼》)。
清早牛毅从县内归山,茅屋闭户,又见床上无人,素影已不知去向。
圩市。
素日衙门虚寂(犹清静),而今邑民从目(竖着眼睛,形容凶恶的样子),往来侁侁(形容人多)。
牛毅赶下山,被众民拥挤在内。上前张望,庭前衙役交戟(谓卫士执戟相交)。堂内大人兀坐(端坐),衙吏排立(排队站立)两行,下跪者只见背影。开堂肃穆,耳闻雄雌粥粥。
“都听说了,山里有个妖怪,总是杀害我们这些百姓,凡是上山后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今儿早上总算是被逮住了。”
“是啊。要不是小吏亲眼见又一个人死在她门前,还不知这妖女要横行多久。”
牛毅听之嚬眉(皱眉头)不展,心下悸动不安。
于时,惊堂木一拍。
师爷大喊:“列位(诸位)压静(犹安静)。”
立时,底下肃震(恭敬畏慎)不敢言。
“现已有人亲睹你在门前杀人,你可认罪?”堂上是赖睽,再无从前的刁声浪气(形容说话装腔作势,语调轻浮),态度**。
“民女无罪。”素影抬高了脸,气昂昂道。
“不知搜慝之已陈,犹设谰辞而罔上(汪藻的《知河中府席益落职制》;隐瞒为恶之人已被告,还意图说假话欺罔大人)。必傅重(谓附会罪状,从重处罚)以处。”
“我没犯错,为何要认罪?”
“看你的样子,是不掠楚(拷打),无敢屈饶。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可有能为你辩白之人?”
“大人,草民愿为她作证。”牛毅奋勇登堂,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