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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庄,那是个留下她太多美好回忆的地方。从小到大,她是莫父手心心里的公主,要什么有什么,可唯一缺少的就是亲情。富豪之家,父亲忙于工作,母亲忙于交际,她除了自己玩乐以外,根本就没有陪她。
榴庄,是她在16岁以前,每一年暑假都会去的地方,那里填满了她所有童年的空白,也是她外婆的家乡。
“谢谢你,千帆哥。”
“呵呵!”
但笑不语,于千帆只是熟练地发动起了车子,当车子驶离小区,原本安静的车内,已回荡起了王菲那空灵飘逸的天籁之声。
“千帆哥,你改听流行歌曲了?”
“嗯?”
“平时,你平时不是都听广播的吗?什么路况直播啊,心情故事类的。你还说听路况不堵车,听心情故事可以助你分析案情什么的,怎么?改性了?”
做为律师,于千帆无疑是认真而谨慎的,无论在何时何地,做任何事,他都会有自己的目的。一如今日,他其实早已下意识地打开了广播,不过马上便又直接关闭,害怕会听到不该让她听到的东西,所以,他才会改放了碟片。
只不想,这么小小一个改变,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天天听也会烦的嘛!稍做点改变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我支持你。”
浅浅一笑,于千帆不再说话,只是目不斜视,望向前方。外界发生了那样的大事,她却犹自不知。不能安慰,不能劝服,他只想快快带她离开这是是非非,哪怕,只能躲上一天半天的时间。
榴庄,秋日清爽,万里无云!
侧坐于于千帆的脚踏车后,莫小桐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豁然开朗。太怀念这个地方,突然来了,又猛觉得一阵陌生,幸好有他陪着自己,要不然,或者自己再也不会想念这个地方。
掬着一把野花在手,莫小桐轻嗅着花香,微笑地问他:“千帆哥,外婆不在了以后,我一直求你带我过来,为什么你一直不答应?”
“这个理由需要问吗?”
淡淡一笑,他似笑非答,莫小桐也并不在意,只调皮一笑,反问道:“怕我哭鼻子?”
“你最喜欢的外婆不在了,这里,再也没有你值得思念的人,就算来了,也不会像以前那般美好,不如将美好都留在你心里,那么难能可贵的东西,一旦破坏了,多可惜?”他总是那般淡然,说什么事情,都像是在讲道理,但他讲出来的话,却又让人感觉真的是那么个道理。
在都市里活久了,人都会变得数据化。出来走一走,其实比什么都能开解郁气,只是,若是一个人,再好的地方,也会变得没什么感觉,一如现在。恬静在笑着,莫小桐感慨道:“是啊,你说的很对,现在要不是你陪着我,这里,我可能真的会感觉不怎么地。”
“呵呵!”
总是很容易满足,只听她这么一说,就觉得自己的付出很值得,至少,她笑了,至少,她还需要他。
将野花又掬在鼻头,深深一嗅,莫小桐漫不经心在问道:“千帆哥,你为什么现在又想带我来了?”
“散散心,踏踏青。”
瞅一眼一地的枯草,佟佳摇头不止:“都深秋了,都是一地的枯草,还踏什么青?”
“踏秋不行么?”
“行,你喜欢就行,咯咯咯!”
她笑得开心,他骑得卖劲,二人笑闹之余,甚至没有发现前方拐角处开来的一辆拖拉机。骑得太快,已然煞不住脚踏车的轮子,人扬马翻之余,莫小桐禁不住掩面尖叫:“啊!”
他虽尽力护她周全,但双双倒地的同时,莫小桐的右肘处,还是连衣服都蹭破了一个洞。
血,顿时而出,瞬间染红了她浅粉色的衣袖。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91:落地窗前的暧昧
将长袖挽起老高,才发现,胳膊上被擦掉了好大一块皮,莫小桐一边清理着伤处的灰渣,一边和疼得直掉泪:“嗞!好疼啊!”
“唉呀,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见不得她受伤,见不得她爱苦,当于千帆看清她手臂上的伤处,人已是顾不得形象,有如一头愤怒的雄狮般,对着拖拉机上的一男一女,狂吼出声:“你们怎么开车的,没看到有人在路上吗?”
那打扮妖艳的女人一听这话,蹭地一下便从拖拉机上站了起来,叉着腰便讽刺道:“好意思骂我们?你们自己只顾着打情骂俏,没看清路还怨别人?”
“你讲不讲道理?这路这么宽,你们非要冲我们撞,谁避得了?”
他已经尽可能地骑在路边了,可这辆车是从侧边而出,开的速度又太快,为了避让不被直接撞到,他强拧车龙头,才算是躲过了一劫,只是莫小桐却还是不幸受了伤。
“切,我们要真是想撞你,你还能站着我跟前跳?小样儿,捡了一破鞋还当个宝,才刚刚在电视里闹完三角恋,又在这里偷汉子,真是奸夫淫妇,天生一对,不要脸。呸!”
“你骂谁不要脸,你…………”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当律师遇到泼妇,那就是口才再好,也似乎无法驾驭。气红了脸,于千帆一时冲动,就要上去扯那个妇人,才走了两步,却被莫小桐死死拖住了手脚:“千帆哥,算了,让他们走。”
那妇人见莫小桐一脸紧张,似乎挺好欺负的模样,马上又得瑟了起来,叫嚣着说:“对了,这就识相了,要是不让我们走,我们马上给电视台打电话,看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还怎么嚣张。”
“妈的,你再骂一句试试,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打你,小桐,别拉着我,别拉着…………”
死死抱住于千帆的腰身,莫小桐几近崩溃地大叫:“够了千帆哥,我说让他们走。”
“小桐………”
黑着脸,莫小桐无视于于千帆歉疚的眼神,只冷泠泠地盯着那妇人,言字灼灼道:“还不走?想留下来等我报警不成?你骂人我管不了,你撞人我还是能要点医药费,不介意的话,就继续在这里闹好了。”
半是威胁,半是讲理,莫小桐一番话出口,那妇人立时变了脸。似乎还不太甘心,却终于在她男人的拉扯之下,重哼了一声道:“咱们走,不跟这些没脸没皮的人一般见识。”
到底是谁不跟谁一般见识,莫小桐已不想再争辩,捂着还有流血的手肘,她忽而感觉,天地都似要塌下了一般。
无风不起浪,这女人的话虽难听,但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看来,自已这一趟出来,还真不是来踏秋的,应该说‘避难’更直接。
“小桐,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知如何解释这局面,于千帆只是担心她的身体,浅浅一笑,莫小桐无谓道:“没事,这么点小伤,回去擦点药就行了,不用去医院了。”她已不是曾经的公主,也不再是娇滴滴的小姐,这一点伤,比起之前的那一切,其实,真的不算是什么。
“那怎么行?万一感染就………”
打断他的话,莫小桐一声轻叹:“我擦过药又怎么会感染,何况,医院里人那么多,我不想再遇到类似的事情。”
“…………”
类似的事情是什么,他自然知道不是指‘车祸’,他最担心的事情,终还是发生了,那个妇人的话,一定是让她察觉到了什么。想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始,毕竟,那样的新闻,对任何人来说,都会是一种伤害吧。
见他不语,莫小桐也不问,只淡声道:“千帆哥,我们回去吧,回f市。”
“小桐,对不起!”
鼓起勇气说了对不起,可余下的话,还是那么难以启齿,莫小桐释然一笑,反过来安抚他:“没事的,我知道你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不过,你不该瞒着我,有什么事,我知道的话还能有个对策,什么也不知道的话,对我来说,才更可怕,不是吗?”
“小桐,别回去了,至少,今晚别回去。”
会那么急着带她走,是因为想象得到记者们会抓住她不放,现在回去,等于是自动送上门,他实在不愿意看她在遭受了那么多的打击后,又受重伤。
认真地想了想,她还是固执地摇起了头:“做什么就得尽职,情人也是,白天不在,晚上也不在的话,他会生气的。”
“他根本就没有顾忌你的感受,你还处处为他着想?”
“不是为他着想,是为我自己着想,乖一点,才不会有亏吃。”
经历了太多,她的人生观已有所改变,从前,都是别人为她打点好一切,现在,她是时候学会面对挑战了。她相信,就算再羞辱,就算再难以面对,只要咬咬牙,总能挺过去。
“小桐,离开他吧,和他在一起,你永远不会有快乐。”
他只想要她幸福,无关于自己爱不爱她,只是,从前到现在,他似乎永远都被无视。他已习惯了自己的角色,只是,仍旧忍不住为她心疼,心疼她年纪轻轻,却已经历了别人或许几辈子才会经历的痛与苦。
“会离开的,只不过,绝不是现在。”
幽幽一叹,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可是有一点,她非常清楚,那就是,她要马上回f市。
夜,清冷。
月上中空,别墅公园的水池象是一面镜子,圆圆的月亮映在池面,罗盘一般,又像是一张大饼。池子附近树旁的几盏路灯,那圆圆的灯球,倒映在水里,就象是一个个的小月亮,围绕着池中的罗盘。
静坐于水池边上的凉椅之上,莫小桐望着那圆圆的罗盘在发呆,在她的身侧,是被翻了一遍又一遍,都已有了折痕的报纸与杂志。
告别于千帆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顾不上吃午饭,她便直接找了一处报刊点买杂志。卖报的大妈,当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刘姥姥看见了ufo,只差没有拿出放大镜,在她身上照出几个洞来。她假装无视,拿过自己想要的东西,付了钱就走,头也不回。
不怪人家看到她那么吃惊,事实上,当她看清杂志里拍到的几张清晰照片,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下贱。
一张是她与肖奕在餐厅吃饭的照片,当时自己的表情很自然,很恬静。一张,是他扯着她的手,强行带她上楼时的照片,画面里,自己似乎还有些不情愿。还有一张是她们同时走进套房的照片,那时候,自己似乎已不再拒绝。最后的一张,也是全文的亮点,是她被他紧按在落地窗前的暧昧画面,她雪白的裸背,映衬着他强有力的大手,那场面,可以想象,真的是多刺激有多刺激。
忽而便明白了一切,明白他为什么吃到一半就变脸,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性,要强行带她去套房,明白他为什么一时热情如火,一时又变得像个陌生人。其实,他真的不必装得如此辛苦,只要他说一声,自己也会照做的,毕竟,这就是他们事先就谈好的条件。
如果他坦白一点,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失落,至少,没有期待,也就不会有伤心。
没有上楼,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那是他回家时必经的路,只要他回来,一定可以看到她。那几天,他没有上楼,也是一直坐在这里,寻着他的脚步,坐在他曾坐过的位置,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们卧室的窗户,原来,他曾一直这么关注着自己,就这么默默地,默默地…………
寂寞的路灯,沉稳的脚步,走在熟悉的小道之上,肖奕的心,比自己预期之中,似乎还要难受。很远的距离,他便已认出她的身影,浅粉色的上衣,是他在衣柜间取衣时,曾无意间看到过的款式。
缓缓靠近,他的声音,冷漠而疏离:“为什么不上去?”
“等你。”
浅浅牵唇,她的笑,恬静而柔美。
不曾回头,她已知来人是谁,她用他说过话,来回复着他的问题。轻轻浅浅的两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她所不想诉说的凄苦。
“上去吧,很晚了,不安全。”
“好。”
温顺地点着头,她顺手拿起身旁的杂志,很是自然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无瑕疵。
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望着她的侧颜,她回眸,展颜一笑,轻快地挽上他的手臂:“走吧!”
莫小桐的态度,一如自己的心情,根本就超出了自己的预计,他僵立在原地,有些奇怪的问:“你不生气吗?”
“生气?生谁的气?”
她笑,表情自然得令肖奕迷惑,回来之前,他想过太多种可能会面对的场面,唯有这一种,平静到自然,是他完全无法掌握,也根本没有预料到的。
“新闻都看了?”
单刀直入,他毫不拖泥带水,清冷的一句,却只惹来莫小桐虚虚一笑,回眸,她的表情认真而平静:“看了。”
“还是不生气。”
“不生气,充其量,只是有点可惜罢了。”
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092:过来,帮我搓搓背
从下午到凌晨,她已平静了好几个小时,想通了一切,自然也不会再生气,事实上,她又有什么生气的理由?会换来今天的结局,不过是因为自己太过没用,而没用的人,是没有权利生气的。
“可惜什么?”
“可惜,你没有直接跟我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直接告诉我就行了,该怎么做,我都会配合你,这样可以吗?”
她乖顺得超乎寻常,那种感觉,似乎是在说着一件完全与她无关的事情,那样平静的背后,似乎是他望之不及的冰冷,那样的冰冷,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及。
不该问的,可他还是问了:“为什么?”
“因为,我有求于你,是你的情人,是你附属品。”
他未曾料到,从她的嘴里,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几个字眼,情人,她确实是自己的情人,只是,他却从未当她是附属品。
心,猛地一颤,近乎撕扯地疼。
莫小桐,我又伤到你了吗?是不是你也很疼??
她挽着他,慢慢地上楼,不看神情,只看背影,或者便是最完美的画面。莫小桐的嘴角,一直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淡淡的,浅浅的,却又那么透心的冷。
门开了,她随着他的脚步而近,当她主动弯腰,想为他取出拖鞋的时候,她的手臂,被猛地一带,尖锐的刺痛感传入脑中的同时,她的人,已稳稳落入了他的怀抱。
避开她的伤处,他小心地楼着她,半是心疼,半是怪责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身体上的伤,哪及心里的疼?本该去医院包扎一下的,可看了那样的新闻,她便全然都忘记了。在楼下的凉椅上,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若不是被他发现,或者,她还要更长的时间才能记得起。
动了动手臂,仍旧有些微微的刺痛感,所幸一直知道没伤及筋骨,只是些皮外伤,所以,她不以为意道:“喔!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么多血还只是摔了一跤?”
粉色的长袖,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伤口处,因着血液的凝结,甚至连血衣也粘到了肉上面,那种感觉,他想不出来怎么能不疼。太着急,他的口气也变得越来越恶劣,可她,却仍是一脸淡漠地回应:“我没有撒谎。”
“……………”
知道她又误会了自己的心思,想解释,却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这样的莫小桐,陌生到就像是一团从未呼吸到的新鲜空气,明明无处不在,却又抓之不着。只是,他始终很好奇她是怎么摔伤的,因为今天的新闻?还是,因为自己?
叹一口气,他终还是放软了口吻:“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你帮我擦点药就好。”
“会感染的。”
“我会小心一点不让它感染的,况且,我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弱。”
本还算融洽的气氛,在突然间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后,又开始晴转多云,肖奕沉着脸,质疑道:“你们?”
“我是和千帆哥在一起的时候摔伤的,他本来也想送我去医院,我拒绝了。”
和肖奕在一起的时候,莫小桐永远不必要费心去隐瞒什么,因为,就算她再努力,也是瞒不过他的眼,与其被他自己查到后心里不痛快,不如实话实说来的干净,反正,她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只有合作没有爱。
“你趁我不在,和他在一起?”
“我需要朋友。”
闻言,他不再说话,只是闷闷不乐地拉着她朝楼下走。
“哎!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里?”
“医院。”
简短的两个字,包含着明显的怒火,他已尽可能压抑着自己,只是,那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忽而如潮水般急涌而来,将他瞬间淹没。
从医院出来,已是凌晨四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才进门,肖奕已是瘫坐在沙发上,摘下眼镜,不自觉地揉着眼。
一天的工作已劳神费心,晚上还要陪着自己去医院,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莫小桐的心,又不自觉地开始心疼。想安抚,又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阵,她终是轻声道:“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吧?”
“嗯,水热一点。”
“好。”
这种感觉,很随意,很轻松,就好像她们真的是夫妻一般的默契。莫小桐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以最快的速度调好水温,当她放满浴缸出来的时候,沙发上的他,却早已偏着头沉沉睡去。
没有叫醒他,莫小桐只是轻轻地折回卧室,抱出一床棉被小心翼翼地盖在了他的身上。他多累啊,为了公司,为了自己的仇恨,可没有一点,是为了他自己。突然觉得心口闷闷地疼,她也不愿把复仇的枷锁强加了他身,只是,现在的自己还太弱,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是他了。
没有去洗澡,莫小桐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身边,脑海里,萦绕的依然是白天里看到的新闻。其实,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