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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去的地方就在附近,莫斯科大彼得罗夫大剧院,张圆有通行证,直接带着司穆进去了,我还在想怎么跟进去,狄瑾佑在我身边一通电话已经打完了。没过一会儿,张圆进去的那个小门出来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穿的很文艺,气质也特别好,看到狄瑾佑很热情的打了招呼,说的是中文。
“来莫斯科玩啊?”阿姨说话的时候还在打量我,狄瑾佑也一点儿都不避讳,还有点故意的紧靠着我站着说:“嗯,您这次带团在这儿交流多长时间,空闲的话我请您吃饭。”
阿姨还在看我,笑嘻嘻的说:“和我客气什么,晚上才演出,你们来么?”
狄瑾佑说:“那我去买票。”
阿姨手里的票已经递过来了,直接递在我手里的:“拿着拿着,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会说话,到这儿来看演出我还让你去买票,被你妈妈知道了,她得说我小气鬼了。”
我也是尴尬的没谁了,这阿姨一看就是误会了,而且听她说话的意思还和狄瑾佑的妈妈认识,狄瑾佑这是故意的,故意让阿姨去他妈耳边吹风?
狄瑾佑捏着我的手一起接了阿姨手里的票,然后手就这样拉着我再没松开,我想反抗他握的很紧,我低着头没吭声,看在他帮我叫车没跟丢张圆的份儿上,给他个面子。
阿姨应该很忙,也没时间深究我俩的关系就走了,我无语的看着狄瑾佑说:“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非得让人误会了才舒服么?”
“这阿姨一直都想把侄女介绍给我,算是拿你挡回枪,这样我无条件的帮你,你心里才能平衡。”能把这么不要脸的话说的这么要脸的,也只有狄瑾佑了。
狄瑾佑看看时间,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说:“走吧。”
“我在这儿等着。”我现在也没地方可去,回宾馆再回来我怕我迷路,太阳已经起来了,我走到墙边靠着,顺便想想接下来怎么办。他站在我面前帮我挡着太阳说:“彩排要很久,晚上再看正式演出。”
我和他实在没什么可以聊的,便问他:“你那个表妹摄影师,是不是同性恋?”
这句话我想问很久了,那次在古镇被她那么一说之后我就浑身都不舒服,狄瑾佑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有些诧异的说:“当然不是,怎么了。”
“没什么。”这我就安心了。
实在是太晒了,我坚持不住决定还是得回宾馆去,看到辆出租车,直接招了手。
结果,司机理都没理我。
狄瑾佑一脸得意笑容看着僵了的我,将我还举着没放下来的手腕拉住,又一次放在了他的手臂上让我搀着他,带着我走了几步说:“这里打不到车的,跟我走。”
公差和跟踪成了狄导一日游,他心情居然很不错,和出租车司机相谈甚欢,我是什么都听不懂,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回宾馆的路,他告诉我,司机答应带着我们逛逛,骗小孩呢?司机闲的没事带我们逛,必然是他和司机达成的交易。
不过狄瑾佑和司机聊天。我也能静下心来看风景,当一个纯粹的小透明。
我承认我这样是不对的,有利用的成分在里面,觉得人家有用的时候就用,没用就想给人家踹走,可在异国他乡我真的有非常强烈的疏离和恐惧感,虽然和唐明离婚后我坚强独立了很多,但骨子里还是个没什么担当的女人,我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出去旅行过,在这里语言不通,风俗不懂,还全是外国人,我怕的更厉害。
狄瑾佑的出现帮我解决了大问题,我从心底里是感激他的,但我嘴上不能承认。
一早上就这么晃过去,回酒店吃过午餐,我本来已经好了的肚子又开始不舒服,狄瑾佑将我送到房间,他走后我捂着被子躺下,再睁开眼睛时,离演出时间还有半小时了。
太舒服的床真的耽误事,我从床上蹦下来,冲进卫生间打算随便洗个脸就出门,披头散发的刚进卫生间我又跑出来,我就觉得余光似乎看见一个人,果然,狄瑾佑就在套房外间的椅子上坐着呢……
“你怎么不叫我!”我这形象也是够让人看不下去了,他没抬头依然看着手里的书说:“演出什么的不重要,你睡得舒服才重要。”
“你怎么进来的!”我这才想起来,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应该是把门反锁了的。
“我就在你旁边的房间,阳台是通的。”他倒是诚实,我看了看开着的阳台门,走过去一看,果然……是通着的,这酒店谁设计的,也真是让人无语了。
“我要是睡到明天早上,你就在这儿坐到明天早上?”
“有可能。”
好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梳好头发我也不打算化妆了,套好衣服就出门,狄瑾佑不紧不慢的跟着我,我都快到大厅门口了,他才刚从电梯出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表,这样出去再叫车过去,估计真的要迟到了,看舞剧迟到是很不好的,走来走去周围的观众肯定会不高兴,而且那个司穆认不认识狄瑾佑我也拿捏不准,折腾的动静大点再被他看见……
“车叫好了。”他走到我身边,引领着我坐上了已经在等候的车,看来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他一直都在笑,我以为自己是哪儿不对了,研究了半天问他:“你笑什么?”
“你特别紧张的时候,跑来跑去有点慌乱的样子很可爱。”
“狄瑾佑,不要调侃我,米勒已经和你说过了!”我说的很严肃,他这才收敛了不少,和司机说话不理我了。
对一个离过婚的快三十的女人说可爱,他真当我还是小女生呢?算了,我不计较这些,知道他这张嘴特别会哄女人,深究无用。
到了大剧院,正好还在进场,但大部分观众已经进去了,我关了验了票,一进去就抓了瞎,一到稍微暗一点的环境我视力就不好。
狄瑾佑带着我找到了座位,刚坐下来灯光就全暗了,我哪儿还有眼力找司穆可能在的位置,反正他也不可能跑了,就先不管他了。
“喜欢看舞剧么?”狄瑾佑靠在我耳边声音很小,我不习惯他靠我这么近,打发他说:“看舞剧就认真点。”
我坐直了身子继续看,目前能看到的演员都是外国妹子,我本来对张圆的印象就不深,她要是化了浓妆再穿演出服,我真的认不出来,索性不辨认了,好好享受的看完舞剧再说。
“潘桃,马云云的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狄瑾佑依然靠在我身边,在我耳边吹风,他这句话倒是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又有什么门道?他知道我在看他,继续很小声的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什么意思?”我问他,他继续说:“你就没有感觉出来马云云想让你背?锅?”
这新鲜了,我是帮她的,背什么?锅?
我冷笑一声说:“我又不是她老公的小三,我背什么?锅?”
他突然笑出声,但又不能大声笑,只是低着头,笑的肩膀都在抖。
我被他笑的心里没了底,问他:“你说清楚。”
“司穆喜欢谁?”他收了笑,很自然的靠向我这边。用周围人都听不清楚的声音问我,我凝着眉说:“我怎么知道?”
再说了,他是喜欢他老婆还是喜欢他小三我也没必要深究,结果已经在这儿摆着了,只要处理就好了。
狄瑾佑不紧不慢的继续问:“马云云和司穆什么关系。”
“夫妻。”
“他们什么身份?”
“当官的和官太太,确切的说,官太太是官世家。”
“还没明白么?”狄瑾佑看着我,我真的是一头雾水,不知他所指为何。
他叹口气继续小声的对我说:“就目前看来,司穆喜欢的是张圆,所以他会尽自己一切努力不让张圆受伤害。马云云和司穆都是和官场有关系的人,总是有再大的隔阂都不可能闹的特别难看。其实他们早就应该离婚了,但是司穆不能让自己的生活作风出现太大问题,马云云也不肯对外承认她老公对她没兴趣了。”
我想起我之前问马云云,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她说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的干净。我从来没有深层次的想过她这句话的意思,原来她真的是早就准备离婚了,只是没准真的像狄瑾佑说的这样,一时半会找不到能离的漂亮的方法。
“他们不是商人,他们更看重面子,所以即便是离婚,也需要一个无辜的人来扛这一切脏水,扛脏水的人不能是张圆,因为司穆不会同意,这个人得是一个马云云不在乎,司穆也不在乎的人,最后死的多惨,他们都不在意。”狄瑾佑说的不紧不慢,我却突然彻悟了,他继续说:“将所有的污点都泼在这个人身上,然后成功离婚,他们才能各自舒心。”
狄瑾佑说完了,我望着他问:“脏水是说泼就泼的么?”
他淡淡一笑道:“你太不了解这些人的心了。”
他说的也对,这种官场上的人我接触的确实少。我自己也没有认真研究过他们的心理状态,还是从家庭角度考虑的多,只觉得是多出来一个小三,所以把她除掉就好了。
狄瑾佑这么一说我突然明白了,马云云那么有能力都没有对张圆怎么样,说明这中间确实横着很多东西,她又不肯告诉我,就让我这样没头苍蝇一样的抓瞎。
那如此看来她根本不需要我跟踪司穆,她如果想要证据,真的可以一抓一大把,她需要的是如何把这些证据摆在台面上的方法,就像狄瑾佑说的,需要一个背锅的人。
“你再好好想想,这桩生意是谁替你找来的。”
周萌……虽然我最近对她真的有些不爽,可我还是想不出来她?我的理由,狄瑾佑这么关心的专门跟我到俄罗斯来,难不成就是想向我证明,周萌对我没好处,以此来让我相信,屈瑾天也在害我?
这想法有点天真了。
狄瑾佑不再说话,安静的看舞剧,直到中场休息,我心也没有安宁下来。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没有离开座位,我害怕一会儿灯?了我又找不到地方,我开了看着鲁宁的名字,最终还是没有打过去,我还不想用这件事给她增加任何担忧,毕竟她现在也怀孕了,需要好好照顾自己。
狄瑾佑去了卫生间,回来之后他指了个方向,我看过去发现司穆在那儿,张圆不知去向,他找人的本事也挺高。舞剧继续,我却一点儿看下去的心思都没了,早知道下半场就干脆不要看了。
“张圆是那些乡村女子中的一个。就那个。”狄瑾佑给我指了指,我看过去分辨了半天,确实不太好认出来,尤其是混在一群外国人中间的时候,她也没什么上场的机会,大部分时间坐在舞台边上做背景。
“耐心看,下半场才最精彩。”狄瑾佑说完又不再说话了,我借着看司穆的机会用余光看了看狄瑾佑的表情,他很沉?,我很少看到他有这样的表情,很专注的表情,但这种表情容易给人一种错觉,他其实是个很正经男人的错觉。
舞台上,女主抱着贵族女子的裙角那一幕看的我心里不舒服,她是那样羡慕这个富有的女人,却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她心爱男人的未婚妻,将阶级表现得这般明显,我心里有些堵,形容不出来的,我不知道这部舞剧的最终结局,但是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像我,我也不知道我和米勒在一起之后,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毕竟,家庭的察觉确实太大了。
舞台上,一切终于明了,女主知道了心爱男人是伯爵,不可能爱上她这样的村妇,而且那个送给她项链的和善的贵族女人就是伯爵的未婚妻,一怒之下,女主就死了。
狄瑾佑叹了口气,小声的说:“平民姑娘爱上化妆成农民去乡下玩的伯爵,这本来就是不合乎情理的事。”
“是伯爵勾引她的,她本不该死。”我说。
狄瑾佑看了我一会儿,小声问我:“你真的要嫁给米勒?”
我点头。他沉?。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就不担心自己和他的家庭无法融合么?”
我看向他,其实真的很想吐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做这样挑拨离间的事情,但我没有,因为他说的是实话,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我逃避着的问题。
“他为什么要一直跳舞。”我故意将话题转回了舞剧,狄瑾佑并没有看舞剧,却很了解的对我说:“姑娘悲愤而死,变成了灵魂,这些女人都是灵魂,被鬼王领导着,她们会将进入森林的负心男子困住,让他一直跳舞。直到累死。”
“狄瑾佑,你到底什么来头?”他知道的真的很多,我问他,他很闷声的笑了笑说:“不过是被流放的人罢了。”
在这个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他心里的很多东西,人活在世,背负着的东西很多,有些人喜欢通过言语表露出来,不能通过言语表达的往往被这些压力改变了自己的性格,展现给他人的一面并不真实,他的内心一定是不同的。
我继续看剧,女主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护伯爵,救了他的性命,自己随着?明的钟响,消失了。
观众不停的用掌声邀请演员出来谢幕,我站起来也拍着手对狄瑾佑说:“人生就是这样,好的人往往得不到好下场,混蛋即便一开始悲愤的不得了,几年后,依然是孩子他爹。”
狄瑾佑不说话,只是沉?的鼓掌。
散场的时候,我和他都没提前走,司穆也坐在原位,一直到观众都散尽了。他才接着电话出了门,我本来想跟过去,被狄瑾佑阻止了。
“这笔我生意已经接了,就是再怎样,该做的还是得做。”我说。
狄瑾佑笑了笑说:“其实解决马云云很简单,明处你不要作为,暗处增加她的怨气,女人么,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当怒气积累到一个点的时候总是要爆发的,到时候她就不可能这般冷静了,人不冷静总是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火也就不可能烧到你身上了。”
他比我看的透彻。
第124章 心已苍老
从剧院出来,一时半会儿交通有些混乱,打不到车我就干脆找了个台阶坐下来,狄瑾佑坐在了我身边说:“桃子,从莫斯科回去之后,让我来帮你。”
我也没过大脑的就直接来了一句:“然后让我很感激你,帮助你去做你上次要求的那件事么?”
他很严肃的看着我说:“我和你之间不存在交换。”
我怼他:“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分明就是交换。”
“不管你怎么想,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他真的很真诚,真诚的让我差点就想相信他,可他是狄瑾佑啊,东郭先生没有被狼吃掉不代表下一次见到狼还会继续犯傻。我微笑的看着他,他很认真的望着我,就像他要帮我整治唐明一样,这一次他又提出要保护我,我要不要再利用他一次?这样做我岂不是真的成渣了。
我不能。
“走吧,今天谢谢你提醒我了。”我声音很轻,轻的我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观众散的差不多了,空闲的出租车也多起来,我走到上次他带我打车的位置,抬手招了一辆,狄瑾佑落寞的跟在我身后,上车后除了报目的地,他没有再和司机多说一句话。
我又一次失眠了。
说来好笑,目前我的生活中能够支撑我全部自信的就是工作,如今就连工作都开始给我到处使绊子了。不管狄瑾佑说的是不是真的,司穆和张圆我已经不想继续再跟下去,马云云那里我回去之后随机应变,搞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再决定也不迟。
我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天,给米勒打了电话,他帮助我更改了航班时间,我要提前回国了。
本不想和狄瑾佑道别,但毕竟他在这里助我许多,我走之前去敲了他房间的门,道别的话还是亲口说比较礼貌。
只是我没想到,我在房间里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他估计没想到会是我来。他身后的女人一脸笑容的挂在他手臂上,探出一个脑袋看着我,接着她皱着眉头绕到了狄瑾佑面前,特别嚣张的望着我说:“我在哪儿见过你。”
她自然是见过我的,她那个小三联盟之前跟踪着我们事务所拍了那么多照片,里面一定是有我的。
我已经不想知道琼瑶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了,也不想知道狄瑾佑和她在屋子里做什么,更不想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是假戏真做还是什么,她一脸娇羞的样子让我无法直视,我深吸一口气,低下头不想让她继续对我进行人像辨认。本来想说的道别的话也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我转身就走,狄瑾佑没有说话,倒是她在我身后叫了一声:“你是不是唐明的前妻!”
她这样称呼我说明她没认出我是她们敌对的斗三事务所的人,那说明之前我还没有完全暴露,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我没有停住脚步,毅然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没有跟过来,我不知道是不是狄瑾佑拦住了她,不重要了。
说起来,狄瑾佑是因为我去接触琼瑶妹的,可如今看起来,男人果然是管不住自己心的。常常在爱情的路上迷失,狄瑾佑目前可能也处于丢失状态吧。
罢了,我自当无意做了一回红娘。
带着行李去机场的一路上我都在想着狄瑾佑以前和我说过的很多话,他说过我是唯一一个和他上过床的女人,还说他不习惯和那些女人过夜……想我之前确实因为他这样给我下的定论觉得自己对于他特殊过,如今看来他这些话的真实性也有待考证。
脑子乱,这种时候我揪这些没意义,虽然我内心有一股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但我相信我很快就能调节好。
十个小时,飞机起飞时又一次经历了巨大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