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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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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然片刻,又相互望了望彼此,眸里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这就是他们大楚当今天子,雷厉风行,杀伐果决。
    刻意忽略掉那层可怕的顾虑,慕容渊假装抬头看天色,故作轻松,“国丈可想过城中的事?若贤妃落入北狄萧家之手……”
    关濯恶狠狠的哼斥,“太傅大人尽可落井下石,看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说完这句,他转身去关顾厮杀过后的惨烈境况,懒得多费唇舌。
    慕容渊倒是定了心,什么也没做,哪知获利最多,莫非天助他也?
    移眸寻了女儿,他主动走过去,对其道,“你也跟皇上一起回城去,为父会命一队人在路上护你。”
    说着他就唤来个副将,兀自做了一通吩咐。
    那副将得了太傅大人的令,不敢怠慢,立马命手下小将整装待发,牵马去了。
    只听他能够称得上‘平和’的语气,像是从前极力否认的事情,忽然在今天都做了认可。
    慕容紫怪觉,深知她这父亲从不做多余的事。
    思绪了下,她道,“萧家的人诡异莫测,我又不会功夫,去了添乱,还是呆在这里吧,或者回行宫去也可。”
    只要与洛怀歆有关,她就想缩。
    这般时候窝囊点或许是好事。
    万一去了看到不想看的,听了不想听的,那得多难过啊……
    慕容渊面色无澜,见女儿不愿依从也没有表现出不悦,反而好言道,“叫你去你就去,为父不会做害你的事。”
    再往她身边的花影斜去一眼,仿佛他意味不明的哼了声,“你身边高手如云,怕什么?”
    慕容紫被噎住,怔怔然无言。
    被看穿身份的花影回避的把脸撇向一边,脚尖把跟前松软的土壤戳出个小坑……
    心道:这慕容太傅一来不会武功,二来自己又不归他管,她何以无从以对?
    哦,是了,或许这就是气势吧。
    宫主的父亲大人呐!
    马被一名士兵牵来,慕容渊亲自拉过缰绳,催促,“还不快去?”
    慕容紫哪里想得到,有一天会被从不待见自己的父亲赶鸭子上架。
    隐约有些意识的,太傅大人必定在酝酿着什么……
    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亲自带一队人追赶万岁爷去。
    ……
    快马加鞭回到安都时,将近酉时中。
    城内喧嚣热闹,一如既往。
    做生意的百姓卖力吆喝着,一艘紧挨着另一艘的大船停靠在岸边上,船工正有条不紊的搬卸货物。
    忽然乱蹄声渐行渐近,马儿嘶鸣,嘈乱逼近——
    紧接着连人带马自街巷转折处夺出,朝着堤坝方向狂奔而去,惊得沿途乱成一片。
    回城途中慕容紫就吩咐花影先行一步,到城内召集宫徒前来帮忙,她自己带上那队人追赶楚萧离,总算在入城后追到了他的尾巴。
    安都城无论街道水道都拥挤不堪,这会儿又逢散市时,人头攒动,迈个步子都肩碰肩,见是谁策马疾驰,有些为了躲避,干脆都跳到河中去。
    不少人更破口大骂,咒着这群天杀的最好人仰马翻,摔死才好!
    慕容紫马术一般,刚拉近些距离,眼看又要被挤远了,她有苦难言。
    举目远眺过去,又发现楚萧离那行人竟也没走得太远,骑在马上同样寸步难行,被密布的人群堵得结结实实。
    两旁高低不整的房顶上,得令前来的雪影几人居高为他引导方向,尽心竭力得很。
    横竖是宫主的命令,反正那人也不是别个,而是夜君。
    慕容紫呢,人是急得有些上火,又真的有些想发火!
    从认识楚萧离到今日,这还是她头一回傻里傻气的追在他身后跑。
    再而被堵在这里的形容说不出的狼狈,进不是,退也不是,又看得出他一门心思都在担心着那个谁。
    他的狼狈她也不是没见过,可从前的那些时候不是被她故意整出来的,就是被她有心折腾出来的。
    而今亲眼看到他为别的女人这样,那女人还是他从前所爱,不吃味才怪了。
    慕容紫没那么深明大义,心里无人可怨,就怪起老父亲来。
    心想太傅爹爹委实黑心,叫着她追来自讨没趣,再一次证明了他不待见她的事实。
    眼见不能在往前追了,副将道,“慕容大人,在下在安都做过守卫军,还有别的路可到堤坝,可要改道绕行?”
    “不了。”慕容紫摇头,颇为郁郁寡欢,“我还是回行宫吧,你去给皇上领路。”
    真的跟了去,还不知那边会发生什么事。
    今日够累的了……
    副将闻言,正要下马挤过去,冷不防人群里爆发出惊呼,原是楚萧离弃了马,驭起轻功飞檐走壁,往着这边掠来。
    只看那身轻如燕的优美身姿,几个起落潇洒淋漓,眨眼功夫行出老远……
    看来雪影给他指对了路,他也要改道。
    慕容紫把头摇摇,难得没有心情欣赏万岁爷的风采,勉强调转马头,慢吞吞的想要挤出这条街。
    管他和萧家打死打活,莫多问,她就是个自私的小女人,顾不了那么多的大局,亦不给哪个多伤她分毫的机会。
    可惜天不遂她愿。
    一声尖得刺耳的‘小心’不知从哪里响起,吊在她脑袋顶的货物断了绳索,眼看就要砸下,吓得慕容紫缩成了一圈,躲不开了。
    千钧一发,楚萧离凌空拔剑挥斩,将绑在一起的数个实沉的麻袋斩烂,无数黄豆落雨似的倾洒而下,惹得众人连连惊呼。
    好惊险,好精彩,好厉害!!!
    独独站在船上的掌柜心疼叫骂——
    “天杀的哟……”
    慕容紫回神来,楚萧离已坐到她身后,沉着面色,蹙了俊眉,没得好气的质问她,“你来添什么乱?”
    她人是一僵,望着他说不出话。
    很受伤!
    【和加更君的约会是美好的,下次在27号下周二,我们不见不散唷~】
     他的旧情,她的心结
    更新时间:2014…8…20 8:56:08 本章字数:6484
    今日发生这诸多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自己的不是,慕容紫感到很无辜。
    把头转回去,她笑着反问,“我有求你来救我?”
    楚萧离脸色瞬变。
    他是先被前一刻的惊险吓得不轻,情急下对她说了句重话,后而又被她负气堵得俊眉紧锁,再开了口想要解释,远处突兀的响起尖利的惨叫声,不知哪个在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喊‘杀人了’。
    举目看去,不少人面色惊惶的从堤坝那方向跑来,形容狼狈,如同逃命钫。
    人浪层层叠涌,本就嘈杂的闹市变得更加拥挤,急迫感陡然加深。
    时至酉时中,看来洛怀歆已经与她心心念念的师兄见了面,并且与关红翎部署在暗中的人动了手。
    见楚萧离迟迟不动,慕容紫也知道不是与他赌气的时候,按捺着道,“你有事就去忙,我不用你管。旱”
    她放下缰绳,作势要下马。
    楚萧离哪里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两手抓起缰绳的同时把人圈在怀中,他闷闷的沉声,“跟我一起去。”不容拒绝的语气。
    言罢,勉强调转马头,朝着人潮反方向过去。
    慕容紫虽有不悦,却也没有再吭气和他唱反调。
    ……
    安都西北面的堤坝原本不得这样高。
    玄徵十五年后,大楚雨水充沛,年年涝灾,使得这座水城时时泛滥,运河堵塞,船只根本无法驶进来,更谈不上运输货物。
    眼看着商贸之城名存实亡,当时坐镇安都的太子楚云阳广招天下能人异士、名工巧匠,商榷对策。
    终于决定把西北面那座修建已有两百多年的堤坝筑高,控制水位,加修四条运河,以此缓解水城之危。
    现如今,那座堤坝高足有十七丈之余,宽三十一丈,是为天下第一坝。
    可笑的是拜着水龙王祈求风调雨顺的百姓们并没有领楚云阳这份情,还认为此举会冲撞龙王,早晚有一天,堤坝会垮塌,大水会将安都淹没。
    而此事放到楚萧离那里就更不用多费唇舌了,年年都要花银子修,修也罢,还养出大把贪官来,简直心酸得窝火!
    眼下萧家的人有意引洛怀歆去那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还不清楚,这堤坝真真后患无穷。
    越是靠近那方,百姓越少,打斗的声音也渐渐清晰。
    再而马带着两人转出狭道,壮阔的大坝赫然于眼前,比着在行宫远眺时更加震撼!
    在堤坝之下,两方人正马拼杀得激烈。
    洛怀歆与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被夹击在中心,虽两边的人都没有对他们出手,可他二人要脱困却是不能够。
    慕容紫努力想将形势看清,忽然听楚萧离对她嘱咐道,“待会儿莫要靠得太近,雪影的水性最好,让他护着你。”
    她微愣,怪道自己又不会掉进河里,何须特意让雪影来保护?
    再向那巍巍高耸的堤坝看去,霎时她什么都懂了!
    萧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把人引来这里,岂会不做别的准备?
    倘若……
    心里一紧,慕容紫被刚钻进脑子里的念头吓得一颤,楚萧离纵身跃起,迅如闪电,几个起落间靠近过去!
    “你小心——”
    追着他的背影,慕容紫没底气的道。
    三个字而已,讲到最后那话音都奄儿得只剩下气息。
    复杂的勒停马儿,止在距离堤下二十余步的地方,身后,雪影等人从各方逐风踏云而来,整整齐齐的将她护在其中。
    这堤坝本不牢靠,要是萧家的人横了心要炸掉这里,莫说在此处的人一线生机都抓不到,怕是整座安都都岌岌可危!
    ……
    楚萧离下手精准,电光一闪横身闯入,拔剑将两拨人挑开,杀局暂止。
    他虽孤身一人,关家的人见了他却不敢再造次,统统沉默的退了下去。
    萧家则有恃无恐,站在当先的男子嚯的大笑,“楚皇亲临,实乃我萧家之幸。”
    “萧离……”洛怀歆带着祈求轻唤了他一声。
    楚萧离侧首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她身旁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二人皆是一个神色,求他放他们走?
    恐怕不行。
    再移眸望回萧家那人,他轻慢冷哼,淡语,“荣幸?你算什么东西?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萧家的来人各个都手握兵器,未见哪个会音攻的露面,派的都是连虾兵蟹将都算不上的杂碎,给他们这分荣幸?
    想得太多。
    那领头人被楚萧离一噎,脸色随之暗了几分。
    “楚皇不要把话说得太满,纵使在你大楚地界,还不是照样任我们为所欲为。”
    “是么?”楚萧离勾起唇,风流的眉眼间流露出戏谑笑意,“你们的为所欲为就是引朕来此,毁堤坝,淹安都?”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变色!
    楚星涵在今日谋反,洛怀歆要逃出行宫与她的师兄私奔,关家之人欲借此将其斩杀,而谋划许久的萧家则做了好几重的准备!
    人人都心怀鬼胎,竟又都被楚萧离一人勘破。
    计谋被说穿,领头人面色三变,沉下的话音里都是杀意,“你知道就好。”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
    楚萧离对其好言奉劝,“朕从京城出发来到此地之前便做了些许安排,想必此时朕的暗使正在接受北皇的亲自款待。而安都此行,朕若有个三长两短,宁玉书可脱不了干系,你萧家可将宝全数押在他身上?啧,看你这副惊恐表情,应当就是了。”
    遗憾的把头摇了摇,他一对桃花眼全然注视着自己手中泛着冷芒的长剑。
    见上面还沾着在幽山下杀楚星涵时留下的血渍,遂,他取出一方丝帕,从容尔雅的为剑身擦拭。
    全不将在场所有的人放在眼里。
    一边随心所欲的将那柄绝世神兵悉心擦干净,一边,楚萧离轻松的再说道,“萧家要拥戴哪个做北狄的储君,与朕没有相干。朕好心助尔等一臂之力,将宁玉华纳为妃嫔,无需知恩图报,但对待忘恩负义之人,朕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
    抬首,他对那领头人莞尔,貌似一团和气,问,“想好了?可要炸堤坝?”
    领头人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冷汗潺潺,饶是如此,仍硬着头皮道,“看来楚皇也是个怕死之人,我北狄如何就不劳你费心了,今日是你棋差一招,命绝此地怨不得哪个!”
    “你说得是。”楚萧离云淡风轻,甚至神态表情都是与人谈笑风生的淡然,“怕不怕死都是后话,朕若死了,不知要便宜多少狼子野心,不过还好,八十万大军集结天险关,想必我大楚忠心耿耿的将士听闻朕崩天的死讯,士气必会大振。”
    说到这里,他还假装关怀的问,“你们北皇病了多久?像是有些日子了,说来惭愧,朕那位暗使也并非楚国人,虽精通医术,心胸却极其狭窄,与你们萧家仇怨颇深,不知西域鬼医……你可听过?”
    天下间谁不知道西域鬼医的首徒商霭为楚萧离所用!
    那商家三百三十七口人,除商霭之外,其他统是被萧家灭门。
    血海深仇,若不报,简直枉活此生。
    楚萧离竟然派了他去做暗使!!
    不说今日他们能否成事,单说商霭此人阴险狡诈,有仇必报,而今容他混进北狄皇庭,不定明日就会因他一人掀起天翻地覆的风浪。
    以毒谋害,设计嫁祸,都是浅显的把戏,就看谁最是玩得滴水不漏。
    况且楚萧离早有准备,八十万大军从天险关押入北狄国境,实在是令人堪忧!
    这个险不能冒!
    领头人思绪翻涌,已然起了退避之意。
    未语,他将目光放到了洛怀歆的身上,深锁的眉间涌出退而求其次的念头。
    楚萧离当即看出端倪,横身一挡,他轻声笑了笑,“莫贪,棋差一招的是尔等蠢材,要么炸毁这堤坝,要么立刻滚回去,否则,北皇不出三日即死在宁玉书的手上。”
    八十万大军为的是他楚萧离,用北皇的命来抵一个洛怀歆,很划算了。
    就在言语往来间,城中侍卫和护驾的禁卫军齐齐赶来,架起弓箭,将这处围得水泄不通。
    环顾局势,领头人心知不妙。
    硬拼的话,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楚萧离的对手。
    可欲要毁堤坝又被看穿,还不能确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无法放手一搏,还想全身而退。
    心思一转,领头人正想对洛怀歆说话,猛然间楚萧离厉色,执剑一挥,一道剑气凌冽划出!萧家等人逼得退出几步。
    侧首,他只看着轮椅上的男子,“多年不见,师兄气色不错。”
    又在男子还没来得及对他回应时,他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朕差点忘记,你已被师傅逐出师门。”
    “萧离,你莫说话伤他。”洛怀歆上前一步,护在男子身前,“你让我们走好不好?我不喜欢皇宫,我只想和承志在一起,我也不喜欢你,你一直都明白的对不对?”
    看着她意识清晰了些,也不知因为没有服用下午的药,还是这几日的痴傻是她装出来的。
    人心总是那么难测。
    谁能担保不是洛怀歆故意引关红翎来对付自己,想借混乱逃脱呢?
    楚萧离对她温软的笑,“师妹,你想和他走?”
    她还没回答,头只点到一半,忽听他残忍的说,“可是不行。”
    洛怀歆一怔,情绪险些失控,“为何不行?我爱他,不爱你!过了那么久,你不也另有所爱了吗?”
    她抬起手,指向骑在马儿上的慕容紫,往昔如春水的眼眸满是怨毒!
    相隔一定距离,慕容紫愣是被她一记眼色逼得僵滞。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眼色如此清明的洛怀歆。
    还有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就算没有见过,那眼角眉梢之间与谁是有些相似。
    心头疑惑重重,插不上话,只能耐下性子静观。
    楚萧离仍旧是好脾气的形容,对洛怀歆满怀歉意,“这与你爱谁,我爱谁没有关系。”
    他转向轮椅上的男子,问道,“你真的要带她走?”
    男子点头,浅抿的唇微微开启,随后又合上。
    楚萧离道,“可是你也应该很清楚,此时带她走的话,会害了她。”
    男子随之拧起了剑眉,艰难的复又点了点头,“我知……”
    他是宁家的人,宁氏皇族里最卑微的存在。
    当年被师傅废掉武功,只能坐在轮椅上了此一生,萧家将他暗中藏好,悉心调养,为的也不过是将他物尽其用。
    僵默片刻,他放弃的挤出一抹涩笑,“是我不该抱有奢念,师傅没有杀我,对我仁至义尽,我却甘愿给萧家利用,将你陷于危难之中,我本不该来……”
    抬起手,他想握住洛怀歆,可是手腕的经脉已经断了,五指早就用不上力。
    故而,他只能轻轻的用手背眷恋的将她触碰了一下。
    洛怀歆心疼得连忙将他的手握住,无需言语,含着眼泪的眸色里全是不弃不离。
    宁承志道,“我只想再见你一面,即便知道他们在利用我。”
    只要见一面就好了。
    这是支撑他这几年活下来的唯一。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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