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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妈”电话是家里打过来的。
“小素啊，你今天吃鸡蛋了吗？”电话那边传来亲切的声音，沧桑却暖心。
“鸡蛋？今天是……。。”吕素没有反应过来
“今天是你生日啊！”
吕素愣住了，今天，今天确实是她的生日。以前在家的时候，会有家里的人提醒，上了高中后，会有班主任记住大家的生日。但是自从她一个人上了大学，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每天脑袋想的除了学业就是工作，自己的生日也就没有记了。
吕素想到了今天反常的陈子楚，顿时觉得自己的内心像是划破了装满热水的口袋，热水慢慢浸入了那颗好久不曾跳动的心，启动了新的一轮运转。
☆、变化
第十二章
“小素？”
“哦，妈，我在听的呢”吕素赶紧回过神。
“记得我说的啊”那边再次强调。
“额……妈，你刚刚说什么，我这里听不太真切”吕素厚着脸问道。
“等于说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听到？”
“嘿…嘿嘿，妈你再说一遍好了”
“我是说，今天你生日，就不要太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在电视上看到，什么白领因为加班劳累，猝死了，还有，你爸爸说今天你过年回家，会杀一头猪等你，爸爸妈妈我们不懂你的工作，也帮不了你什么，所以你要好好注意身体………”
耳边传来絮絮叨叨的声音，吕素却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那么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软弱，想要给他们说，我坚持不下去了。
“记得吃鸡蛋啊”
“嗯，我会记得的，妈”
吃鸡蛋是吕素她家那里的风俗，每个人过生日时，家里面一大早都会煮一锅的鸡蛋给过生日的人。据说这是吕素爷爷的祖上，以前是大户人家，后来家道中落，贫穷的吃不饱饭。等到那天祖太爷过生日，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祖太爷的妻子就跑到当时一家农民家偷了一个农民喂养的鸡下的蛋，煮了给祖太爷过生日，祖太爷说那是他这一生中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从那里开始，家里面有人过生日，这个风俗习惯被传承了下来。吕素每年过生日，家里都会给她煮鸡蛋，只是距上一次吃鸡蛋差不多有四年的时间了。
“要是……要是我有出息点，你也不会这样了”
“妈！”吕素听到她妈妈这样的自责声，立即出声打断，“这和你没有关系”
“好、好吧”那边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吕素也觉得刚刚自己的语气太重了，立即补说到：“这不关你什么事，我们并没有怨你，这样的生活我很喜欢的，并且也希望以后也是这样的生活”
“那就好，那就好”那边语气也是松了下来。
转过这个话题，吕素和家里面通了好久的电话，这才挂断电话。
晚上在十二点钟吕素收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陈钰的：阿素，生日快乐，哎呀，抱歉啊，我最近忙疯了，差点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了，你不要怪我啊，我允许你以后喝我的喜酒不送红包。
吕素顿时哭笑不得，顺手给陈钰回了个短信：记住你说的话，要是忘记了，哼哼~~~就罚你吃一个星期的榴莲！
要说陈钰最怕什么，就是榴莲的味道。
第二条短信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吕素点开后，也是祝福的话语：生日快乐。很简短的四个字。
吕素立即就回复到：你是？
吕素不喜欢不认识的人在电话里面，如果确定是不认识的，她会直接拉黑这个人。在吕素以为对方不会回，准备拉黑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刚刚那个电话号码。
“喂请问您是？”
“是我”电话那头是吕素熟悉的嗓音，慵懒而又磁性，“现在头还晕吗？”
“已，已经好了”吕素此时不在陈子楚的前面，都会感到不自在，像是有什么变化在他们之间发生了，那样让人猝不及防。
“你……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吕素记得自己没有给陈子楚自己的电话。在陈子楚搬到她这里后，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很长了，但是每次来都是陈子楚自己过来。他们从不过问彼此之间的事，从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子不语”
“啊？”吕素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微信号”那边耐心解释道。
吕素反应过来了，上次参加陈铭的生日，自己被拉过去参加游戏的时候，确实是留下了自己的微信号，而自己的手机号码就是微信号，她一直没有改。
“今天有点晚了，你早点睡”温润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吕素像是能看到对方一样，他也许现在正是眸底带笑，嘴角轻扬。
而陈子楚刚挂断电话，就有人问道“陈少，那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吗？”
“撤了吧”陈子楚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懂此时他的情绪。
工作人员搞不懂这位大爷的事，今早一大早上就让人准备的东西，现在又要求撤了，这浪费了大家一上午的劳动力啊！不过工作人员想到：谁叫人家有钱呢，有钱就是任性！
挂断电话后，吕素慢慢进入了梦乡。她梦到了很多人，有陈钰，有爸爸妈妈，还有，陈子楚。
第二天吕素到公司的时候，公司门外围满了人。
“经理，今天是有什么人过来吗？”这样的架势好久没有见到了，每次陈子楚过来的时候都会这样，不对，陈子楚过来的时候排场比这个大。
“今天是我们公司的合作方派了代表过来”经理耐心给吕素解释道。对于吕素这样的实习生，经理很是喜欢。
勤学好问，不偷懒，不抱怨，踏踏实实，能够准确认清自己目前的能力，认清自己的目标，现在这样的人很少了。
现在的大学生，刚出来，找了份工作，没多久就觉得自己的才华被埋没了，自己的能力得不到充分的发挥，于是看到外面的比较好，就随便跳槽，永远都不会知道检讨自己，好高骛远，眼高手低。
“那这次对方是来检查我们的新产品吗？”
吕素所在的这家公司，是顺通集团旗下一家分公司。顺通国际集团，是陈子楚目前所掌控的一家在全国排在前几的综合企业，其旗下包括多个分公司。据说上次国民女神谢青就是顺通集团分公司娱乐圈旗下的艺人。
吕素所在这家的分公司的业务则是主打护肤品。这次公司和别的企业合作，开发了一款新的产品出来，目前正在处于检验阶段，还没有上市。
这次对方公司派代表来，也是主要检查这款新产品的功效和安全吧。
“对方这次主要是来和我们签约的”经理也不避讳吕素，“这次的产品功效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放到市场去，肯定会畅销的，对方应该是也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所以想继续和我们签订我们下一款产品的合约”
吕素点点头，只要是从顺通集团出去的产品，每年都会畅销的。
顺通集团以前没有干过这一块的内容，刚起步的时候，有很多的企业是不相信顺通能够走下去，还认为顺通是自取灭亡。
经过第一年，第二年，护肤品的产量越来越好，在市场上受到的好评越来越多，很多人看是眼红了，想要来分一杯羹。
不过顺通集团也不是吃素的，硬是独立自主，不与别人联盟，也不给予别人机会。据内部的人员说，这样会树敌的啊，谁知道陈大BOSS是这样说的：“这些人目光还真是短浅”意思是这家公司根本是人家大BOSS做着玩的，人家根本不把这块的营业放在眼里。
确实，这家分公司在顺通集团压根排不上名，每次到总公司开总结大会的时候，这家公司的代表人都是一张苦瓜脸。
这次和这家企业合作，听说是陈子楚看在死去老太爷的份上，才答应的。这家企业的以前的负责人是顺通集团老太爷的好朋友，老太爷在位时，两家经常往来，生意上也是往来平凡，后来这家企业负责人去世后，老太爷与这家的联系也就淡了下来。
不过在老太爷去世时，交代过如果对方想要合作的话，可以答应，不过仅此一次机会。
陈子楚还没有接手顺通时，确实这个分公司所占的比例是最高的，但在他接手后，顺通就多元化发展了起来，这让当时决定和此分公司合作的人悔青了肠子。
“那我们公司还会答应这个合约吗？”吕素不认为顺通会这么傻，别人什么都不做，只提供资金，材料，就想分一杯羹，况且顺通又不是没有钱。
“会”经理的答案出乎了吕素的意料。
“怎么会？”吕素诧异道。
“当初老太爷交代过，对方没有什么错处，这个合作关系是不能断的”经理也叹了口气，“况且陈少压根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所以，经理您是被罚过来的？”吕素开玩笑道。
谁知道被她猜中了，经理幽怨地说道：“陈少觉得我还不够成熟，把我下放到这里锻炼”
吕素看着这差不多快不惑之年的经理，很是好奇陈子楚是怎么说出“你不够成熟”这句话的。
吕素想通了为什么陈子楚会把这家公司给当时那个女总裁经营了，原来是人家不在意，玩完了就玩完了，等于这家公司就是个操练场啊！
不一会，吕素就看到了一辆辆车来到了跟前。
不过，在吕素看到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的人，大脑一片空白，顿时僵在了原地。
吕素看着下车的那个人，还是记忆中那个人，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微笑，甚至是熟悉的动作。
对方还是那么温柔，吕素看着对方温柔地从车上引下了个人，看着那熟悉的微笑，熟悉的温柔、场景，只不过却不再是对着她了。
原本觉得自己会不在意的，原本觉得自己已经淡忘了，但此时的心还是默默作痛，还是叫嚣着，想要跑到对方面前问一声：为什么
下车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吕素，是啊，现在她只是个普通的人，当然是注意不到她这边的。吕素看着那相视一笑的两人，在众星拱月中走进了公司。
☆、往事
第十三章 往事
在两人进去后。吕素也跟在了大部队的后面，随着进了去，这天的到来，比吕素想象中要来的早一些。
“李总，您好”张锦华伸出双手，与吕素这家分公司的负责人李轩握手，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让人赏心悦目。
“张少真是少年出英雄啊”李轩与张锦华握手后，对张锦华很是欣赏。
张锦华，张氏集团的接班人，据说其在几年前还是个不谙世事的文艺青年，反抗家里面的安排，一心想走文学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在大学期间和家里人闹翻后，独自一人出去闯荡，还创出了翻事业。
只是在两年前他先是突然宣布了回来继承家里面的事业，再是宣布和谢氏集团的三小姐订婚。这让很多人很是不解，而且听到他要回来的信息很多人的态度是鄙视，以为他是搭上了谢氏集团小姐，想要借其帮助掌控张氏集团。
谁知他虽然宣布这两条消息后，并没有什么动作。在等到一年之后，他却是让那些看笑话的很大吃一惊，原来是他没有接受家里面的安排，而是向家里面要了一笔资金，就是在这一笔资金下，他以一人之力，在一年之内创造了自己的公司。其规模丝毫不亚于张氏集团。
后来开董事大会时，他以一人之力力排众多懂事的反对，拿下了那年其公司最大的当时很对人不看好的项目，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项目给公司带来了当年最大的效益，从此，张氏集团就渐渐掌控在张锦华的手里，虽说只是接班人，没有坐在那个位置上，但张氏集团决定权却是在他手里。
而他一开始创下的公司，却是当做彩礼，送给了谢氏集团的三小姐，这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从此坊间就流传这样一句话：仕宦当作执金吾，嫁人当嫁张锦华。
而谢氏集团三小姐，据说是张锦华在一次酒会中无意遇到的，顿时惊觉天人，在打听之下，知道了对方为谢氏集团的三小姐，从此念念不忘。
还有的说张锦华放弃了自己的文学梦而从商，就是为了谢氏三小姐。
吕素也听过这样的话，只是当时心里不相信，觉得世人的脑洞真是大。只不过，后来那人亲自把一串风铃交到自己的手里时，吕素意识到，那不是传闻，那是事实。这样的事实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旁边这位就是谢小姐吧？”李轩看着站在张锦华旁边，手挽在张锦华手臂上的女子，明知故问地问道。
“您好，李总，久仰大名了”女子仪态大方地向李轩问候到。
“哎哟，不敢当，不敢当，”李轩连忙谦虚到：“两位这次来可要好好在这里多玩玩”
张氏集团大本营并不在N市，同样的还有谢氏集团。和顺通集团合作的正是谢氏集团，谢三小姐就是作为这次的代表过来的。作为谢三小姐的未婚夫，张锦华是陪同而来的。
两人于李轩寒暄几句，就在李轩安排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给她们特别准备休息的地方休息去了。
吕素只能远远望见这一幕，心里很是复杂。在看到那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吕素总是忍不住想要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跑到那人面前去质问一番，不过在看到那人身边娇俏的身影，吕素就生生忍住了。
在忙完一天的工作后，吕素托着疲乏的身躯，走出了公司的大门。只不过在走到外面时，吕素又遇到了那个人，独自身影独立站在那里。对方也注意到了刚刚走出门外的吕素，看向吕素的眸底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情绪。
而吕素这次见到对方，比今早上午时显得平稳多了，虽然心里还是隐隐作痛，但表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
张锦华走到吕素的前面，望着这个好久都没有见到了的人，“你…。。你最近过的好吗？”张锦华先开口问道。
“很好啊，我一直很好”像是好久不见的朋友那样寒暄，不过仅是朋友，见到后只能问那些表面客套的话语。
“那就好”对方久久只说了这句话，也发现只有这句话能说出来了。
吕素久久等着对方的回答，谁知对方说了这么句话就打算转身离开。“等下！”吕素叫住了张锦华。
张锦华的身影颤了颤，终究是停了下来，等着吕素接下来的话。
吕素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这句话还是问出口了，为当年的自己，为这几年来的自己，当时这句话没有问出口，现在终究还是问出来了。
吕素以为这句话很难问出口，这就像是她心里的伤疤一样，永远停留在那阴暗的角落，碰不得，一碰就会疼。问出这句话后，吕素发现，原来那个执拗的自己的身影正慢慢消失在远方。
张锦华听到吕素的话，身形明显颤了颤，嘴唇发白，看着吕素坚持的眼神，张锦华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有点勉强，“就是你所知道的那样”硬生生说出这句话后转身离开，那样毫不犹豫，毫不留恋！
自己知道的？吕素觉得自己现在真像个笑话，明明自己都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了，但内心总是存着侥幸的心理，幻想那些都是假的，这不是他真正想做的，他应该是有什么苦衷。
收到对方的风铃后，她还开心了一段时间，在后来知道这个风铃的含义后，她还在抱怨为什么好的不送，张锦华会送她这么个寓意不好的东西。而那段时间张锦华总是很忙，自己总是找不到时间和他相处。
终于等到他空闲下来了，自己打算为他庆祝时，被瞒在鼓里的自己终究是知道那些事了，那样让人猝不及防。而自己还在苦苦等对方的解释，没有等来解释，等来的是一封喜帖，他和别的女人订婚的喜帖。
看着上面那熟悉的字体，摸着那熟悉的纹路，吕素心像是被那细细尖尖的针，一针一针慢慢地刺在心里，刺在最柔软的地方，让人痛的同时，透不过气，放佛整个人都要抽空了，喉连着心一起，痛得麻痹了自己的大脑。
走回自己住的地方，闻到熟悉的味道，吕素那颗枯竭的内心终于活了过来。
遇到困难，挫折后，不同于别的人有依靠，吕素从来是独自一人，渐渐习惯缩回自己的龟壳，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而这个在N市吕素能够落脚的地方，成为了今天她的龟壳。
把自己沉重的身躯，投向软软的床上，放任自己的情绪，不管现在是天塌下来也好，还是世界末日也好，吕素终于是哭了出来，就像是那憋了好久乌云满天的天，一回回憋回去，在以为不会下雨时，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堵也堵不住。
为以前的自己，也为这几年的自己，流出以前欠了好久的泪。
擦干自己的泪，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了，自己也应该向前看了。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吕素打算填饱自己因为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而饿的刮刮大叫的肚子时，收好了陈钰的电话。
“妞，好久没有见到爷，有没有想念爷啊？”痞痞的声音，显示此人此时的心情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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