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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领悟到这点后,也并不意外,反而觉得这挺符合那个男人的风格。
然后,她就这样不吃不喝的过了九天……怎么可能?她又不是神,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当然是有个不知好歹的笨蛋时不时的给她送吃的。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这不,陆郁抬眼,想曹操曹操就到。
陆雪一脸盛气凌人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个苹果,“喂,你还活着吗?”
……
陆郁啃着苹果,看向陆雪的目光有点复杂,低声问:“……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消失吗?”
“那也得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消失,万一你死了麻烦就大了,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还是最讨厌你了!”陆雪别开脸,嘴硬道,“比起这个,你到底是做了什么爸爸才会这么生气,还有陆缘,跑去哪了?怎么几天都不见人影!”
陆雪赌气般,语气很冲。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这都看不出来吗?”陆郁连苹果核都没放过,淡淡道:“陆缘离家出走成功了,而我失败了。”
“所以说为什么啊?”陆雪压低声音吼道,“离家出走!?你们脑袋都被驴踢了吗?”
“就是没被踢才要走。”
陆雪怒,揪起她的衣领:“你他妈能不能别打马虎眼,你给我说清楚……?”
她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撞开,张伯闯了进来,一向从容淡定的脸上充满惊慌,“大小姐不好了,老爷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陆雪惊得花容失色,“怎么回事?”
“好像是被人告了,刚刚被警察走了。”
“谁这么大胆敢告陆家!”陆雪强装镇定,“没事,一定是那人自不量力,过不了多久爸爸就会回来的,告的人是谁?”
“听说好像是…好像是…”张伯吞吞吐吐,不敢开口。
“谁啊?”陆雪忍不住催促道。
“好像是陆缘少爷……”
“什么!?”陆雪身体抖了一下,脸色煞白,差点站不住。
陆郁猛然抬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凝重异常,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不容置疑的道:“带我们去。”
***
S市法庭上,听审席上坐得满满当当,大多都是听说陆家被告来过来凑个热闹,现在这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毕竟,那可是在S市上一手遮天的陆家啊,被告的还是赫赫有名的商业巨擎陆展羽,这能不让人想入非非吗?最重要的是,原告还是陆展羽的养子——陆缘,这可是戏剧性的开场。
被告席上,陆展羽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从容淡定,仿佛被告的不是他一般,听着陆缘那边的律师侃侃而谈,有条有理的分析他的每一条罪状,又是杀人又是放火,条条都把他往死里告,笑容不变,望向原告席上脊梁挺的笔直的少年,眼神忽而变得火热,似想将其燃成灰烬。
待陆缘律师讲完,陆家的律师缓缓开口道:“原告口口声声的说我的当事人杀害了他的父母,那请问陆缘先生,您是否有证据呢?如果没有的话,我完全可以当您在诬告陷害我方当事人。”
“当然有,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无凭无据的控告我的养父不是?”陆缘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
“传证人!”法官用小木锤敲着桌子,肃严道。
与此同时,工作人员扶着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赵国宗,据说你曾亲眼目睹被告人杀人放火,情况是否属实?”
“法官大人冤枉啊!”赵大爷突然一把跪倒在地上,大喊道,一把鼻涕一把泪。
什么情况?
证人的这种举动震惊了所有人,不住议论纷纷,连法官也愣了一下,立马挥舞着他那个小锤子,“肃静!肃静!”
“你有何冤屈?”
赵大爷擦了一把泪道:“其实我根本没看到那个谁杀人放火,都是他们逼我作证的,还说我不作证就杀了我全家,所以我就只好…只好…法官大人明察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陆缘又惊又怒,激动的想冲过去找他理论,被旁人一把拉住,“陆缘先生,请冷静点。”
“你们看!你们看!他又想打我了,法官大人救命啊!”赵大爷吓得连忙用手护住头,身体瑟瑟发抖。
“你!”陆缘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不敢相信昨天还慈祥温和的面孔今天宛如变了一个人般,说谎演戏一套又一套。
听审席上,顾名脸上变得异常难看,对身旁人道:“小刘,你派人去彻查这老头的底细,听着,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
“是。”
可恶,被算计了吗……顾名望着被告席上悠游自在的男人,内心一阵愤怒,他终究还是小瞧了这只老狐狸。
“原告,他说的是真的吗?”法官威严的发问。
“当然是假的!”
“有证据吗?”
“没有,可是……”
“那你可还有其他证据证明被告人的罪行?”法官淡淡打断他话。
陆缘沉默,死死的盯着被告席上的陆展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此刻已经全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陆展羽搞得鬼,那个赵大爷侧头侧尾是他控制的‘证人’,他竟然算到了这一步,不愧是老奸巨滑,连顾名也斗不过他。
法庭内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而陆家律师趁势追击道:“原告没有证据,等同承认了他污蔑我方当事人,按照法律的第二百四十三条,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我方保留追究原告的刑事责任。”
听审席一片哗然,这招狠,短短数分钟之间,被告成了原告,原告成了被告,一下就逆转了形势。
“张律师,也不必这样。”陆展羽缓缓开口了,歪头一笑:“他毕竟还是我儿子,没想到前两天我说了他两句,他竟然以这种方式报复我,是我没教好他,法官大人,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真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法官自然知道他的厉害,也不敢怠慢。
“陆展羽你!!!”陆缘赤红着眼,气得失去了理智,眼里只剩下陆展羽那恶心的笑容,要不然有人死死的按住他,他早就冲上前去狠狠给他一拳。
见到陆缘如此疯狂,又听了陆展羽一席话,听审席上众人皆愤恨不已,全都向着陆展羽,为他抱打不平。
“儿子还是亲身的好,你看看,就因为一点小矛盾就把爸爸告上法庭,这人一看就是个小白眼狼。”
“就是就是,这人啊,要懂得感恩,要不是陆先生把他接进陆家,现在都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呢。”
“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各种各样的声讨像是利剑般狠狠插入陆缘的心脏,冷得刺骨,寒得冻血。
此时此刻在大众眼里,他才是罪人,一个不知感恩,狼心狗肺,恩将仇报,无情冷血的罪人。
而真正的罪人,却在被告席上,看戏般看着这场闹剧,一脸纯良无辜。
陆郁赶到时就看到这一幕,在一片骂声之中,陆缘的身影单薄瘦削,孤独又苍白,仿佛一吹就倒,即使这样,他腰杆子却依旧挺得笔直,倔强的不肯服输。
“原告,我再问你一次,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陆缘双手紧握,眼底慢慢浸染绝望,难道他真的斗不过陆展羽吗?他不甘心,不甘心啊,紧咬的嘴唇溢出浓浓的铁锈味,那是鲜血的味道。
法官见他不回答,就当默认了。
“那么我宣判,此次开庭,原告证据不充分,判被告无……”
“我有证据。”
一个平静的声音忽然从听审室里传出,不大不小,刚刚好全场的人都听得见。
众人一愣,看向声音来源处,发现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这个声音……
陆缘瞳孔猛得一缩,颤抖着转身,正好撞进那人宛若深潭般的眸子里,她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只是在看向他的时候,难得弯了弯嘴角,轻轻的笑了。
“好久不见。”
☆、第二十九夜 人生若只如初见
陆郁很小的时候就在想,她是为了什么而出生的呢?爱情?金钱?后来她才知道,两样都不是,这都不过是妈妈的一厢情愿罢了。
妈妈是一家有名酒吧的歌女,身材火辣,艳丽妖娆,有很多男人疯狂追求她,可却没有一个能得到她的芳心,直到她遇到了父亲。
他们是在酒吧认识的,即使知道父亲有了家庭,妈妈还是义无反顾坠入了爱河,从那以后,她便再也没去酒吧工作,父亲每个月都会给她一笔钱,她只要和他吃个饭,上个床,就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通常人们把这种女人称作情妇或小三,陆郁并不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可是这也并不妨碍她很爱妈妈这个事实,只有她知道,她的妈妈温柔善良,会做好吃的饭菜;会宠溺的抱着她说小郁真乖;会在她考试考得好时表扬说小郁真厉害,然后给她买好吃的作为奖励;妈妈很聪明,老师布置的作业她都会做,理所当然的,每次只有她的作业满满的都是优。
每天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窝在妈妈怀里,听她读童话故事。
她很喜欢童话,因为它每一个结局都是那么美好,在那时,她始终相信,她和妈妈的结局肯定也能像童话般美丽,爸爸一定会骑着白马迎娶妈妈,妈妈一定能和爸爸天长地久。
只是那时她还不知道,骑着白马的是王子,而她的爸爸却是恶魔。
周围的邻居似乎都知道妈妈的事,每每对她们母女二人避恐不及,偶尔遇到也总是带着嫌恶与不屑,更有过激者还曾在她们家门前破口大骂。
在这个宽容度为零的社会上,小三总是遭人痛恨与不耻的。
理所当然的,陆郁被所有同龄小孩排斥了,校里校外的欺负成了家常便饭,更是没有朋友,大多人都一见她就绕道走,没人愿意和她玩。
说实话陆郁并不在意,毕竟从小到大,她最不缺的,就是孤独。
只是妈妈却不这么想,每每看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总是一边心疼的给她上着药,一边难过的流泪,声音哽咽:“小郁,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的,妈妈,小郁不疼,不疼的。”陆郁不知为何,眼睛很酸很酸,真奇怪,明明她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的啊……
很快的,爸爸发现了她的存在,和妈妈想像完全相反,他并没有任何表示,没有明确的愤怒或喜悦,甚至连一点点的惊讶都没有,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这样啊,那恭喜你了。”
仿佛妈妈生的不是他的孩子般,完完全全的事不关己,待妈妈也和从前一样,不讨厌,不喜欢,依然只是床伴关系。
从那以后,妈妈就变了,脾气喜怒无常,以前从来不会打她骂她,就连做错了事也只是会说几句的妈妈,会时常因为一件小事把她骂的狗血淋头,会因为考砸了而对她拳打脚踢。
“考成这样你还有脸拿给我看?你是猪吗?难怪爸爸不喜欢你!难怪爸爸不要你!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妈妈漂亮的脸蛋扭曲狰狞,一把将卷子撕成碎片,死劲扔在她脸上。
“妈妈,求你,求你不要撕了,明天我还要交…交…呜呜…”陆郁身体发抖,泪水流了满脸,哭着上前阻止她。
“还交上去?这样的成绩你交上去你好意思吗你?看来我以前对你是太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如果再考成这样,罚你不准吃饭!”
妈妈说完便一把将她推在地上,不顾她的哭喊哀求,转身扬长而去。
深夜,陆郁打着手电筒,空着肚子,坐在地上,偷偷的粘着面目全非的试卷,眼泪控制不住的,一滴一滴的打在皱巴巴的纸上,怎么也收不住。
她手指颤抖的拼着试卷,一块一块的,小心翼翼的将它还原,不是她多么舍不得这张卷子,而是老师已经明确说了,要是谁明天没带卷子或是没签名,就要请家长,要是家长没来,就一直站着上课,她不敢想像跟老师说卷子碎了的后果。
她委屈的哭着,压抑着鼻音,无声的流着泪,怎么想也想不通,那么温柔的妈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以此为契机,她和妈妈的关系就冷淡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粘着她,每次考试都拼命完成她的要求,可即使考得再好,妈妈也没像以前那样高兴的表扬她了。
而本来就没有朋友的她,性格越来越冷漠,也越来越孤僻,直到那天,她遇到了他,那个名叫陆缘的少年。
那天,她跟着妈妈去朋友家做客,因为环境和性格原因,她对所有的陌生人都抱有一定的敌意和戒备,所以当妈妈使劲推搡着她叫人时,她有点无措,不知如何开口,同时看出了妈妈的不耐,心里更加害怕。
就在这时,那个漂亮的像个娃娃的少年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朝她伸出了手,露出大大的笑容,明媚灿烂,“你好,我叫陆缘,你叫什么名字?”
陆郁愣住了,迷惑的看着他的笑容,第一次有同龄孩子冲她笑,纯粹的笑,不是嘲笑也不是讥讽,仿佛带着光,暖洋洋的。
她犹豫的握住了他的手,小声道:“……我叫陆郁。”
“哇……竟然跟我一个姓耶!”不知为何他竟激动的喊到,笑容加深,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热切起来,“我还没见过和我同姓的小孩呢,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
看着少年兴奋的笑容,一向冷漠孤僻的她,不知为何竟也跟着弯了嘴角,真是不可思议。
后来妈妈走了,她留了下来。
她不知道妈妈要去哪,也不知道她何时回来,可就算心里非常不安,却不敢像以前那样撒娇挽留她,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与她正相反,听说她要在他家住,陆缘高兴的快要飞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一把抱住她不肯撒手,嘴里不停的叫道:“我有妹妹喽!我有妹妹喽!”
陆郁就这样措手不及的被他抱在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味,大脑一片空白。
“放手啊你!妹妹会被你吓到的!”余萱也是一愣,赶紧上来拉他。
“我不!偏不!”陆缘扬着雪白的脖颈,神采奕奕的宣布:“妹妹是我的,就不撒手!”
“你皮痒了吧?”余萱表情一厉,不好意思的朝陆郁笑笑:“你别介意啊,小缘他一直想要个弟弟妹妹的,可能因为你们同姓,又要在我们家住,他就真把你当妹妹了。”
陆郁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心里不知为何有点高兴,那抹不安忽然消失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缘真如他所说,把她当成妹妹了,带她玩,带她吃,做好多好多以前她从来没做过的事,现在想想,那可能是她到目前为止,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
“你怎么连捉迷藏都不会啊?什么?听都没听过!?不是吧,你从外星上来的吗?没办法,我给你讲一下规则吧……”
……
“唉,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睡觉……等下,我没怪你!说什么对不起,这不是家里没别的房间了吗……我真没有讨厌你!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睡觉…”陆缘脸微红,嘴硬道:“我睡相不太好哦,小心别被我踢下去了。”
……
“当当当啷,看,这是我最最喜欢的巧克力哦,呐,分你一半,怎么样?好吃吧!喂,别一口吞啊,这是要慢慢嚼的!”
……
就这样,他们一起度过了整个夏天。
这是她唯一一个感到炎热的夏天,在以前,她都直接窝在家里度日,一睡能睡一整天。
可来到陆缘家后,陆缘总是想法设法的骗她出去,他身上有种神奇的魔力,和她相反,总是围绕着许多小伙伴,他就是那的孩子王,带领着他们捉知了,爬山,游泳,树林探险……什么都敢干,什么都干过。
也是第一次,她觉得外面的世界是那么宽广,那么有趣。
听说,当你对时间感到留恋时,它总会过得很快。
就她而言,这个夏天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到了离别的时候。
“不要走,小郁,不要走……你不走的话我给你买好多巧克力好不好?陪你玩一整天好不好?还有你不是说想去游乐场吗?我也陪你去……所以,能不能不要走?”陆缘死死的拉住她不肯松手,哭得稀里哗啦,鼻涕横流。
分别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陆缘哭,即使被陆妈妈打得皮开肉绽时也倔强的没流一滴泪的他,哭了,哭得很丑很丑,丑到本来忍住眼泪的她,也和他一样丑起来。
理所当然的,他们阻止不了这场终将到来的离别。
那天,并不是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但如果能知道未来的话,她情愿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即使再也不见,也比物是人非好,不是吗?
☆、第三十夜 命中注定的悲剧
妈妈变了。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