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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轻拾柠檬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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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黑马

  两周过去了,魏伟每天都陪在我身边,我也都很听他的话,基本不去店里,每天只是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
  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坐在客厅闲聊。
  “小伟,你多大了?”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听过他讲过自己。
  “我比你小两岁。”
  “有女朋友吗?”
  “没有。”
  我满脸不相信。
  “真的没有,警察很难找另一半的。”
  “为什么?”警察叔叔在我心里,那是绝对的完美。人帅,心暖,动作酷。
  “我们可是高危行业,宁可自己牺牲,也绝不能让百姓受伤。”
  我被说乐了,不是这句话,而是魏伟说话的表情,英雄即视感很强。
  “那也不能一直一个人啊。”
  魏伟挠头一笑。
  “有机会我会争取的。嘿嘿。”
  “有喜欢的人了吗?”
  “有”他看了看我,转而又立刻说道,“没有。”
  我笑了,“有的话就争取,没有就努力。”
  他被我这句话说得满脸通红。
  “对了,魏伟,你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嘛,我只是在电视里看过缉毒警察,真的是那样的吗?”
  魏伟一听工作,瞬间严肃起来。
  “差不多,但电视多少会美化,因为关乎于机密和观众承受能力。实际上要比那辛苦一百倍,危险一千倍。”
  “那你能给我讲一两个故事吗?不涉及机密的那种就行。”
  魏伟想了想,“你养过狗吗?”
  “狗?没有,因为住在孤儿院,所以一直没机会。饶易上次还提议养只狗,但我更喜欢猫,因为我懒,狗狗是要遛的。嘿嘿。”
  “你见过海关缉毒犬吗?”
  “现实中没有见过,电视上倒是看过,身上的衣服印着中国海关,萌帅萌帅的。”
  “我以前是海关缉毒警察,有过一只,叫黑马。”
  “黑马?酷。”
  “是的,他小时候比其他的军犬要瘦一圈,动作也没那么敏捷,本来是要被淘汰掉的。但我就是相信,他一定会成功!你知道他的眼神,很坚定!我向上级保证,一定完成任务,训练他成为一只合格的缉毒犬。他没让我失望,过了几个月,果然就像一匹突然杀出来的黑马,秒杀所有缉毒犬。”魏伟一脸自豪。
  “然后呢?”
  “我带着他参加很多缉毒工作,他每次都完成得很好,还受过表彰呢!黑马很听话,那时候最快乐的事情就是休息的时候我们俩一起疯跑追逐,那家伙只要把我摁倒,就在我脸上添个不停。我想家了,他就安静的陪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那他现在在哪?我可以见见吗?”
  “他去了一个没有悲伤的地方,那里不用每天接受训练,不用执行危险的任务。”
  听见黑马离开,鼻子突然酸酸的。
  “有一次,我们要配合抓捕毒贩,我和黑马被调了过去。那毒贩是当地人,那地方到处是山,我们就一直沿山路追捕,因为山路不好走,我们给黑马配了四只军靴。一路上黑马都没停过,你也许想象不到,我们足足跑了4个多小时,黑马一口水都没有喝,军靴也不小心跑掉了两只,但哪有时间去捡回来穿上。缉毒犬在执行任务时,他们很明白自己的职责就是前面那个奔跑的目标,不抓住他们绝不会停下来。因为没有军靴保护,黑马的脚掌没过多久就磨出了血,但他根本没有在乎疼痛,只是一个劲儿的奔跑。后来出血越来越厉害,我当时真的有冲动让他停下来。黑马眼看就要追上,突然加快了速度,我们根本就追不上他,很快他便甩了我们很远的距离,我们也奋力追赶。虽然离得远,但我清楚地看见黑马将那人扑倒,狠狠地咬住不松口。那人一急,从地上摸着捡起一块石头,疯了一般的朝黑马脑袋砸去,就那样不停地砸,而黑马依然死死咬住!我们加快速度冲了过去,当我们冲到跟前时,黑马已满身是血,我们将那人迅速制服。就在那一瞬间,黑马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起来。我跑过去将他抱起,你知道吗,他就那样死死的盯着我,好像在对我说,嘿,哥们儿,我是不是很厉害?我没有给你丢脸。我大声呼救,黑马突然将前蹄搭在我手上,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好像又在对我说,别叫了,我快不行了,你就安静的陪着我就可以,能死在你怀里,我很幸福,以后我不能在保护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我将他紧紧抱住,慢慢的黑马瘫软了下来,他走了。我的好哥们儿,他离开我了。”
  魏伟已泣不成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马希望你笑,他是你的骄傲!”
  “对,他是我的骄傲!最后,他被封为烈士犬,我亲手将他擦拭干净,为他穿上战衣,穿上全新的战靴。那也是是他的骄傲!后来,我退出海关缉毒,转而来到这里的派出所做了一名缉毒警察,因为我知道我对黑马的感情是自私的,我没办法在接受其他的缉毒犬。我能感觉到,黑马一直在,他还在默默地守护着我!”
  “你能带我去黑马安睡的地方看看吗?”
  我突然很想见见这个叫黑马的小英雄。
  魏伟点头答应后我们驱车前往。
  当到达时,我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那里安静的躺着很多和黑马一样的灵魂。
  每座墓碑上都有一张他们的照片,他们看上去都是那样的可爱,简单。他们是英雄,是我们身边的扞卫者。
  寻找一圈,我看见了黑马,是一只纯黑色的拉布拉多犬,很是帅气!
  我将一束玫瑰花放在碑前,“黑马,我是玫瑰,是魏伟的好朋友,我们来看你了,你还好吗?你是我们的大英雄!你要记得,魏伟一直在等你回来,玩儿够了就回家。对了,那家伙有点傻,你记得回来时多围着他转几圈,他一定会发现那是你的!还有,黑马,你肯定也知道饶易在哪里对吗?我想拜托你,帮我守护他,好吗?保佑他平安回来。”
  “你放心,黑马一定会守护好饶易的!我相信黑马!”
  我也相信,我相信他们!
  “这里的犬都是缉毒犬吗?”
  “是的,这一片都是执行缉毒任务牺牲的烈士犬。”
  魏伟说着话,将玫瑰拆开来,一一放在每只烈士犬的墓碑前,我也跟着他一起摆放着。
  “他们有些是为救主人牺牲,有些是为救人质牺牲,有些和黑马一样遭遇毒贩袭击。但不管怎样,他们是英雄!他们用牺牲换来了一大波人的重生,换来让更多人远离毒品的机会。别看他们只是一只犬,但他们明白什么是自己的责任!在缉毒中,不管是人是犬,我们都会拼尽全力完成任务!哪怕是牺牲,我们都不会畏惧!”
  这几句话,刺破我的神经,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自私!是啊,这其实不光是缉毒警察,缉毒犬的责任,这更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饶易是对的!
  那天晚上,虽然我依旧担心饶易,但却能安心入睡,因为我的饶易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玫瑰,玫瑰,你醒了吗?”
  迷迷糊糊中听见魏伟的声音。
  “哦!怎么了?”我睡眼惺忪地做起身来。
  “你快开门,我有事给你说。”
  有事?是饶易发生什么了吗?我迅速起来穿好衣服跑到客厅打开门。
  魏伟进屋后将我拽到沙发上。
  “怎么了魏伟?出什么事了吗?!”
  “当然,大事!大好事!”
  终于,在这两个多星期后,我在这句话的带动下,可以真心实意的漏出一丝笑容了。
  “是饶易吗?”
  “是的是的!饶易明天就回来!任务提前完成了,饶易在这次任务中不光做了本职工作,还配合我们缉毒警察演了一出大戏!协助我们抓捕了他们的大头目!现在全部缉拿归案!总算了结了!哈哈,太好了!”
  “真的吗?”还朦朦胧胧的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或许是太想念饶易了,梦都做得这么真实。
  “当然!你快把家里收拾一下吧,你看你这屋弄的!要不是认识你,做为警察的我们,真的会想发自肺腑地问一句,小姐,需要我们帮助吗?”
  我根本没听清魏伟后来说了什么,脑子里现在仅存着饶易明天就回来这句话!
  本着我一贯的作风,我必须要证明以后才能回过神。随手拿起桌布上别着的一根针,趁魏伟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对准他的胳膊,我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
  “啊!”眼前这位人民警察忽的蹦起三尺高。
  “是真的。”我将手中的针别了回去。
  “你怎么不扎你自己啊!”
  “疼。”
  说完我起身进了房间,魏伟在撂下一句“我去”后,转身离开。
  我没办法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大致就是,刚被表白过的少女,或者明天要出嫁的新娘。
  这一整天,我都没有闲下来,屋里屋外的忙活,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尤其是已经枯黄的玫瑰花,站在跟前猛吸一口气,恶心的我差点背过气去。不过自己整的这么乱,哭着也要收拾完!在扔完最后一袋垃圾,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活动活动腰,蹦蹦哒哒的上了楼。
  现在家里一切完美,就差新鲜的玫瑰花了,嗯……还有饶易。
  将近三周没有见到饶易了,本来应该是满心欢喜。可就在时间一分一秒临近时,我的情绪开始变的越来越低沉。
  “怎么了玫瑰?他要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魏伟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
  “没有。”
  我复杂的情绪满身窜动,我是高兴他要回来了,可却又带着生气,以及那天饶易临出门前对我说的那三个字让我忽然变得有些心慌。
  就在我坐立不安的时候,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饶易回来了。
  一时之间我有些站不稳了。

☆、饶易回来了

  “玫瑰,我回来了。”是饶易的声音伴着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
  我没有转身,像个倔强的小姑娘站在那里。
  饶易走到我身后,将我转了过来。在与他对视上的那一眼,眼前的他被我满眼的泪水模糊掉了。
  所有准备好的话都堵在了心里,一句都憋不出来。我像不受控制一般,狠狠的一拳打在饶易身上,饶易措手不及,退后了两步,接着又稳稳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的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扑上前去,又接着一通拳打脚踢,饶易没有躲闪,任我不停地发泄自己憋了很久的情绪。
  看我发泄的差不多了,饶易一把将我拥入怀里,抱得紧紧的,喘不过气的那种紧。
  “玫瑰,玫瑰,玫瑰……”
  他不停地重复着叫我的名字。
  我试图推开他。
  “不要推开我,求你了,不要推开我!”
  宣泄完愤怒情绪的我,将脑袋埋在饶易的怀里,放声大哭。
  “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你知道我这么多天是怎么过来的吗?饶易,你个王八蛋,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有重要!”
  饶易抬手捧起我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玫瑰,以后再也不会了!从今往后,我只守在你身边!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我的脑袋就像上了发条一般,点个不停。
  就在我们俩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时候,魏伟实在看不下去了。
  “那个,咳咳,这还有个人哪!还在喘气那种。”
  看见魏伟脸上大写的尴尬,我们不禁笑了起来。
  笑得正开心,余光一扫,饶易的包包突然动了一下,吓的我尖叫一声躲在饶易身后,魏伟一脸茫然看着我。
  饶易一笑,走了过去,“哎呀~小家伙,把你差点忘记了,对不起啊。”
  他拉开包,手一伸,抱出了一只呆头呆脑的小家伙。
  “黑马?”
  我惊奇地说道。
  魏伟显然比我更吃惊,已经不能动弹了。
  “这是我回来在路边捡的,很可爱吧?”
  捡的,哄小孩儿呢,大白天捡只拉布拉多,你撞鬼了!?
  饶易将小狗放在了地上,别说,这小家伙可能真的是黑马附身,第一时间跑到魏伟脚下,转来转去,还哼哼唧唧叫个不停。
  “它是不是饿了?”我看着这个呆萌的小家伙,很是喜欢。
  “不,他是在对魏伟说,我回来了。”饶易看了眼呆滞中的魏伟。
  这个闷头鬼,我就知道他会是这反应,“魏伟!”
  魏伟一惊,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附身抱起“小黑马”。
  “黑马,是你吗?是你吗?”
  我接过他手中的“小黑马”对着魏伟说道,“是的,是的,我是小黑马。”
  看见魏伟眼中闪过的泪光,我将“小黑马”交还到他的手中,“魏伟,好好待他,他真的回来了。”
  魏伟连连点头。
  那天晚上,饶易做了一桌子好菜,留下魏伟一起享用。
  两人席间没吃几口饭,干什么呢?一直处于相互道谢的状态,真怕他俩在生出点感情,我这个证婚人角色也就尘埃落定了。
  魏伟吃完饭后小坐一会儿便带着“小黑马”离开,我因为吃得太撑,只得平躺在沙发上顺顺气。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饶易嘲笑的气息扑面而来。
  “对了饶易,那狗真是捡的?”
  我很明显是怀疑的口吻。
  “要不然呢。”
  “那你明天别干活了,去大街上给我捡一只阿拉斯加回来。”
  “我给你捡只孟加拉虎,你要吧?”
  我猛的睁开眼睛,转头愤愤地看着他。结果用力过猛,胃要炸开了。
  “呵,人要是有一千种死法的话,至少饿死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我“切”了一声,“你在哪买的狗?”
  “我路过宠物医院,无意间看见这只狗。他就呆坐在笼子里瞅着外面,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我知道魏伟以前有只叫黑马的缉毒犬,觉得这只很像,就买回来了,你不生气吧?”
  饶易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弱弱的问我。
  “当然不生气呀,能将小黑马带回魏伟身边,是好事啊。”
  家里终于又回到从前,有饶易的声音,饶易的气息,饶易的一切……
  在饶易威逼利诱下,我吃了消食的药,也确实是没出息的鼻祖了。
  吃完药,我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到了卧室里,懒懒的窝在床上掏出手机。无聊的翻了一遍微博后打开播放器,点开《the rose》,是一位叫做burl lves的老歌手唱的。我手机里存了很多的版本,但这个版本是我最喜欢的,我喜欢这位老人的声音,自由浪漫。
  最开始喜欢这首歌,是因为我的名字,之后深爱是因为歌词动人。今天再次听着,和那晚的心情截然不同,因为今天,我有饶易在身边。
  放松的心情加上悠扬的曲子,我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中感觉有人坐在了身边。
  “饶易。”
  我脱口而出。
  “你睡了吗?”
  饶易声音很轻。
  我努力睁开眼睛,“没有。”
  “我今天可不可以睡在这里?”
  “嗯。”
  我们并肩躺在一起,我能感觉到饶易身上传递过来温度,这是我们从小到大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
  “玫瑰,你还生气吗?”
  “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生气是因为他瞒我,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可当饶易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后,我又气性全无。
  “原谅我,原谅我只单纯的觉得不告诉你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我只在乎到自己的情绪,却忽略掉,情感是相互的。我受伤就等于你受伤,我伤得越深,你就会痛的越狠。在执行任务的某一瞬间,我真的害怕,害怕连给你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那……”
  我侧过身用手堵住饶易得嘴。
  “只要你现在完好无缺地在我身边就好了。”
  饶易也转过身来握住我的手。
  “我会永远完好无缺地陪在你身边。”
  “饶易,让这件事情过去吧,我只想过着和过去一样简单的生活,有你,有家,就足够了。”
  饶易点点头,“我会守好这个家,守住你。”
  有句话说得很好,不怕你爱上这个人,就怕你习惯了这个人。饶易早就不知不觉变成了我无法改掉的习惯,只有他在,我才是完整的。
  有饶易的夜晚,我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了。
  “饶玫瑰,你再不起床我就拆床了啊!”
  太久没安稳的睡觉,这个人真的是讨厌出新高度。
  我迷离的走到客厅,死尸一般僵硬无力的伸出手指着他,“别以为又听见你高亢的嗓音我就会开心,在我没睡醒的时候就算周杰伦站我面前都是没有用的,再见。”
  说完,我准备回去继续约会周公先生。结果却被这位饶易先生强行拽住。
  “我要见老周!”我死死地扣住门框。
  “老周在台湾,不在梦里。”
  “此老周非彼老周,我的老周在梦里,让我去啊……”
  饶易见扯不动我,直接俯下身将我扛在身上,一瞬间离地的我忽的拽住他的肩膀,我的门框!我最后的防线!
  “你把早饭先吃了,吃了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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