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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也随即起身,“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冯媛爱子心切,挡在医生的面前,“还请您在这里多住几天,等少磊的身体痊愈了,再离开。”
家庭医生看了看冯媛,又看了看陆靖廷,见他没吱声,知道他是默认了,“那好吧。”
“管家,为他准备一间客房。”
“是,夫人。”
医生离开后,负责查这事儿的保镖回来了,“老爷!”
“查到了么?”
“少爷和秦如歌失踪时候的监控被人动过手脚,没查到是谁让他们离开的,不过……”他顿了一顿,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小纸条,递到陆靖廷的手里,“我只发现了这个……”
陆靖廷狐疑的接过,打开纸团,看到上面的字后脸色一变!
“老陆,发生什么事了?这纸条上写了什么么?”冯媛看着陆靖廷的脸庞,越来越沉,大有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陆靖廷把纸条递给冯媛。
她接过,也是在看到纸条上的字后,脸色变了变。
“这事儿是陈珊妮搞出来的?”她不信,也不可能相信,陈珊妮的性子柔弱,温婉,虽失去一条腿,可却没对生活失去信心,依然积极乐观的生活,这样的女孩,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如此的心狠手辣,歹毒的人。
陆靖廷沉着脸,不说话。
这事儿没凭没据的,他也不好说。
可这上面的字确实是她的字迹。
心里有想为她开脱的念头,都没办法,他不认为一个人的字迹也能模仿。
冯媛气的手指都颤抖起来,“妮妮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心怎么这么狠?少磊有多爱她,她难道不知道么?”
“先别把这屎盆子扣到人家身上,即使是妮妮约过他,也不能说这事儿就是她搞出来的!你我都了解妮妮,她应该不会做的这么狠,况且也实在没理由,若是她恨秦如歌,这我倒是理解,可她没理由恨少磊。当年俩人分手,是她提出来的,我们家少磊又没对不起她。”陆靖廷虽口口声声要打断陆少磊的腿,可毕竟虎毒不食子,再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儿子,出了事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得为他出面解决。
冯媛红了眼睛,“除了她以外,还有谁呢?说不是她,我都不信,这事儿不是太巧了么?她先递给少磊纸条,约他见面,然后酒店的监控就莫名的消失了几十分钟的视频……”
她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攒起来想了想,越来越觉得陈珊妮可疑。
“夫人,我想可能你们都误会陈小姐了。我暗中调查过,她没有这个时间去做这事儿。”保镖道,“陈小姐在少爷和秦如歌失踪前,去过洗手间,出来以后遇到了一熟人,就聊了几句。”
这么说来,陈珊妮的确不是做这事儿的人,“还查到别的什么线索了么?”
“没有。”陆家的人脉网还没强大到这种地步,说查就能查到想要的线索,除非是有自己的情报网。
他们又不是搞谍战的。
“还查什么,一定是妮妮弄的!”有时候女人就是冲动,逮住一点线索就把最该怀疑的人定为嫌疑人,心里根深蒂固,怎么都说不通,“我这就去给陈处打电话!”
冯媛站起来,冲动的就往电话那边走。
“你给我站住!”陆靖廷快被这人的智商给气死了。
冯媛吓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脚步也停了。
“我告诉你,这事儿即使到最后查出来是陈珊妮做的,我们也不能声张!更不能去找陈处求公道!这时候你就别耍你的小性子,该咽下去的东西就给我咽下去!”陆靖廷也站起来,眸子里泛着冰冷的光,看着妻子的背影,丝毫没有半星点怜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赶紧治好少磊,我告诉你,要是他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你就准备收拾好东西离开陆家吧!”
冯媛背对着他,听着这句句扎心窝子的话,没敢在作声,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早该有觉悟了,不是么?
夫妻几十年,到头来却因为儿子可能不能再有孩子而面临离婚的局面。
可悲!
陆靖廷随后给苏佳臣打电话,“佳臣啊!叔叔有件事要找你帮忙。”
“叔叔,您找我是为了陆总吧。”苏佳臣握着电话,走到一边,他虽然不想帮陆靖廷,也不想帮陆少磊,甚至希望陆家彻底从铂尔曼酒店的董事会里出局,可这事儿毕竟不现实。
陆家的枝叶开的太茂,盘根错节,而且据闻还……
且最重要的是,现在还不是和陆家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这该帮的,还是得帮。
“这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嗯,掌握到一点证据,剩下的还在查。”
“叔叔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了少磊身上的迷幻剂和烈性春/药,你也知道,叔叔和你阿姨就剩下少磊这么一个儿子了,要是他在出什么事,我们老两口可怎么办?”
“叔叔,您放心,我这边已经有了解药,等会儿派人给您送过去。”苏佳臣想了想,转过身顺着门缝看到mg的神医苏洛正在给秦如歌看病,“恐怕还得再找一个医生。”
“医生叔叔这里有,你只管把药送来就行,该注意什么,该怎么注射派人来告诉一声。”这种事情,毕竟太丢脸,能少让一个人知道就少让一个人知道。
在陆靖廷心里,脸面比儿子还重要。
“好!我这就让人送去。”
“那你快点啊,我怕少磊等不及。”
“叔叔放心,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挂了,这边有点忙。”苏佳臣道。
陆靖廷突然想到那张纸条,紧握着话筒,冷声说,“等等,佳臣,有件事我还想问你。”
“叔叔您请说。”
“一个人的字迹能不能被模仿?”
“能!”苏佳臣暗忖,陆靖廷这老家伙怎么好端端的问起来这事儿。
“我的意思是模仿的一字不差,和被模仿的人写的一样。”
“这种情况是有的,毕竟这个社会就是专门有这种人偏要做邪门歪道。叔叔,您为什么要这么问。”
陆靖廷想了想,虽不愿意承认,可雍霆瑀的四个下属,个个都是能人,还是有点人脉的,既然这事儿他不方便出面查,那何不抛给他们?“我的保镖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让少磊去5213房间见面,我认得这字,是妮妮的没错。可我又不相信她这么善良懂事的孩子会做这种事,所以就想托你查查,看看是不是妮妮的被人害了,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他把话说的很委婉。
“这事儿我知道了,叔叔您放心,我会查的!若是有什么消息,我让人通知您。”苏佳臣的薄唇一勾,顿了顿,“您看能不能把那张纸条给我,我找人给鉴定一下。”
“行!行!等你把药送来,我让那人给你带回去。”
“好的。”苏佳臣刚挂了电话,就看到苏洛提着诊疗箱从卧室里走出来,几个等在门口的大男人一下子便围了上去。
“她怎么样了?”雍霆瑀谪仙的脸庞上难得出现几分不一样的神情,这倒让苏洛暗忖这里面的妞儿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曹行也有点急,“是啊,她到底怎么样了?”
“说话啊!”任杰说。斤鸟找圾。
沈墨琰淡淡道,“你们先让他喘口气,他已经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了。”
“还是沈墨琰对我的口味!”苏洛高冷的环看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担心他这个医生!
“好了,苏洛,快说!”就连苏佳臣也催促他,“一会儿还有别的事。”
“你们呢,最好这些天紧跟在这女孩的身边,别让她有机会单独一个人出去,或者独自面对什么人,什么事!”苏洛想起刚才给秦如歌做检查的时候,从她的血液里竟然提取出了超浓度的麝香酮!
这是要人命的玩意。
“还想她以后成为一个母亲的话,这些日子就陪着她,看着她!”苏洛表情淡淡的,“可能也是这女孩冥冥中自有什么人庇佑吧,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刚才已经给她针灸了,也排了毒,注射了针剂,至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也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雍霆瑀顺着他的话说,“这么说她是没事了?”
“暂时可以这么说。”
曹行问,“什么叫暂时?”
“意思就是,我是人,不是神,我已经尽力了,至于以后的事儿,就靠你们了!”苏洛觉得这几个人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要不然怎么沟通起来这么费劲呢?
雍霆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不用!”苏洛傲娇的转过脸,伸手打下了雍霆瑀的手,“恶心死了!”
“那我可以进去看她了么?”他又问。
苏洛摇头,“你进去也是白搭,她睡的那么沉,又看不见你,进去做什么?还打扰人家休息,等晚上吧。”
转了转眼睛,“我很饿!”
“我马上去给你准备!”曹行笑。
“按着上次的标准,给我来一份!”苏洛毫不客气的点菜。
曹行腹诽这人也是个十成十的吃货!
没再犹豫,转身下楼给他准备吃的去了。
下楼的时候,苏洛转身,看着苏佳臣道,“派人送药这种事,不要找我!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给看的!阿猫阿狗都来找我,我还真成了扶贫济世的活菩萨了。”
苏佳臣一噎,刚想说出口的话被这人给硬生生的挡回去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即刻派另一人去给陆少磊送药。
“老大,有点事要和你说。”苏佳臣把雍霆瑀拉到一旁,以及沈墨琰和任杰,几个人到二楼转角的休息区内谈事情。
苏佳臣把刚才陆靖廷和他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雍霆瑀听。
“这么说,陆叔叔手里有陈珊妮写给少磊的纸条,而且他怀疑这整件事是她的杰作!”雍霆瑀的声音里,漾着笑,却仿佛露着无尽的穿透力,挑了挑纯黑蜿蜒的眉毛,笑,“陆叔叔的想象力真丰富。”
“我等会儿派人去那边把纸条拿过来,找人鉴定一下。”苏佳臣说出心里的想法。
雍霆瑀好看帅气的眸子闪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光,“这么费事做什么,拿到纸条后直接去找她。”
“啊?”众人傻眼的看着他。
沈墨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有人把陈珊妮拉下水,我们为什么不顺水推舟?看看当事人知道这事儿后,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雍霆瑀微微一笑,“妮妮一个女孩,在三年前遭逢变故,承受如此大的打击后,还能再重新站起来,就凭这份勇气,她就不该被冤枉!”
众人,“……”
“老大,你是想给秦如歌出气吧。”任杰毫不客气的揭穿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雍霆瑀笑,“谁说的,我只是不想这么梦幻美好的女孩被人冤枉!”
三人齐刷刷的在心里把雍霆瑀鄙夷了一个遍。
说句实话,就这么难么?
关心秦如歌就说啊,他们又不是不理解,又不会把您的关心误认为是对她的喜欢。
她这口,雍霆瑀不好。
人家的前女友都比她完美一百倍。
一小时后。
迈巴赫停在陈家大宅的车库里。
雍霆瑀独自一人,带着陆靖廷给的“证据”亲自登门拜访,找上了在这事件里最大最大的“嫌疑人”————陈珊妮。
第98章
陈珊妮穿着白色连衣长裙,外披白色长款开衫,乌黑的长发被盘成传统发髻,坐在藤椅上。
自从她的腿换成假肢后,就再也不穿及膝短裙。
“霆瑀。这么着急的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陈珊妮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她知道雍霆瑀此时来找她,必然是因为舞会上发生的那个小插曲。
雍霆瑀笑,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和她说了说,然后直接把那张小纸条拿出来,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陈珊妮狐疑的接过,腑头一看,几乎是下意识的说,“这不是我写的。”
雍霆瑀反应淡淡的,抬眸看她。
“你不相信我?”陈珊妮真觉得自己有点冤枉,她去参加舞会,完全是为了打消温馨心里的疑虑。她都快和林邵阳结婚了,再去背着未婚夫和前男友密会。她有损两家人脸面的事儿她做不出来。
别看陈珊妮是搞艺术的,可她骨子里却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
既然决定要和林邵阳在一起,那她就不会和陆少磊藕断丝连。
“如果我不相信你,就不会拿着这纸条来找你了。”雍霆瑀勾唇浅笑,眸子里闪着澄亮的光,“而是直接拿着这‘证据’去找警察了。”
陈珊妮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件事,她拿着纸条,道,“这的确是我的字迹,可却不是出自我的手,的确,我在舞会中间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以后又碰到了一个熟人。之后就聊了几句,顶多也就十分钟的时间。”
她这样解释,也知道并不能打消雍霆瑀的疑虑,有些事就算不是她做的,在外人看来,她也能派人去做。
顿了一顿,“况且我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你们都知道,我和邵阳就快结婚了,和少磊之间也没有复合的可能。我爱邵阳,既然决定要嫁给他,怎么可能又做这种违背道德,甚至违法的事儿?”
雍霆瑀扬笑,那双能洞察世事的眸子紧盯着陈珊妮,仿佛似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东西来。“那秦如歌呢?妮妮,别怪我挑起你的伤心事,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明白的。”陈珊妮的眸子里起了水雾。她拿起旁边放着的纸巾擦了擦,看着雍霆瑀抱歉一笑,“对不起,我失态了。”
雍霆瑀摇头。
“在你们心里,秦如歌开车撞了我,害我失去了腿,无法再去演戏和跳舞,这种打击常人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我这一个弱女子?”陈珊妮红了眼,边说边落泪,言语里透着几分无奈和凄凉,“所以我应该恨她,所以我应该报复她,她让我没了腿,我也不让她好过,你们是这样想的,不是么?”
雍霆瑀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憎恨一个人其实很容易,而忘掉这段噩梦,才是最难的!”陈珊妮抬头,看着雍霆瑀,这个最完美的东方男子,这个拥有全世界三分二财富的人上人,如今为了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这样血粼粼的掀开自己的伤疤,她的脸庞,浮了一点怒,“而我,好不容易能忘掉这段记忆,好不容易能重新站起来,你又这样质疑我?!质疑我为了一条腿,去害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种人么?”
雍霆瑀看到陈珊妮哭了,赶忙给她抽出一张纸巾,递到她的面前,“妮妮,你先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么?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陈珊妮没接纸巾,抽着鼻子,不停地直掉泪。
“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不可能做这种事……”雍霆瑀边看着她边说,“可即使你在怎么不愿相信,这已经把你牵扯进来了,我呢,今天来就是想来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是邵阳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我这才刚回国,哪能得罪什么人?就是以前的那些朋友,都还没顾得上联系。”
陈珊妮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漏洞,也没有什么地方好让他怀疑的,“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扰了。妮妮,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雍霆瑀站起来,倾前身,拿起一旁的纸条,揣在口袋里。
“等一下。”陈珊妮也站起来,眼睛里还闪着泪,脸上有几分不自然,紧抿性感红唇,牙齿咬紧嘴唇,“我,我想问你一件事。”
雍霆瑀转身,看着她。
“他还好么?”陈珊妮指的那个“他”,是谁,俩人之间并不需太多的言语就能领会。
雍霆瑀扬笑,“既然你都要结婚了,他怎么样,还是别管了。送句话给你,既然不能与他在一起,就别给他希望!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我只是作为朋友,想知道一下他的情况。”陈珊妮那张病态的脸庞,透着点微弱的期盼,“可以么?”
雍霆瑀似是对这女孩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和她,以及陆少磊,三人曾经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后来自己去了法国,可心里对这个妹妹还是有好感在的,抛去她的身份,就这个人,他也不忍心伤害,“他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珊妮仿佛是松了口气,她抬头,看着雍霆瑀温柔一笑,“谢谢你,霆瑀。”
“没事,今天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雍霆瑀真心实意的和她道歉。
陈珊妮摇头,“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要不是我突然回国,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事,虽然这不是我做的,但或多或少也因为我而起,害了少磊,害了秦小姐。”
“你也别太自责了,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雍霆瑀作为她的朋友,自然是想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实在是因为这女孩,太伤春悲秋了。
陈珊妮勾唇微笑,“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还有,如果找到这幕后凶手了,也要告诉我!我想去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去伤害这两个无辜的人!”
……
雍霆瑀回了别墅,已经是傍晚八点了。
进去正好看到苏佳臣他们在吃饭。
他径直往楼上走,半点都没食欲。
“老大,不吃点饭么?”苏佳臣抬头喊他。
“你们吃吧,我不饿。”
苏洛这是在吃第二顿,他边优雅的切着牛排,边冷艳的说,“真不知道,这爱情到底是什么,值得你们一个个的不要命的争着抢着往里跳!”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尝到这滋味,一旦你有了爱的人,整个人立马变的不一样。”任杰这个爱情专家,又开始逢人灌输他的爱情理念。
“爱情会让人变笨的。”苏洛冷淡的说,“这种滋味,我宁可不要尝!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这恋爱和结婚是两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