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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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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池瑶回来了,那些纸再也包不住火,所有的谎言,都有被拆穿的一天,所有的真相,也都会被时光的洪流冲出水面,以前我总是问洛飞飞,为什么很多事情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们呢,洛飞飞回我,很多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很多时候真相被掩埋为未必是坏事,而大多数时候,在真相付出水面的时候,那些悲伤也都是相伴随行的,就像一个人在脱下衣服之前你不会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疤,而那些疤到底还痛不痛,也只有当事人才会清楚。
  见到我出现池瑶被没有表现出任何诧异,她安静的坐在张技的床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那本被张技上了锁的相册。
  看着被砸烂的锁,我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那本相册张技从来不让别人碰,我的怒气再也隐忍不了了,我问她,池瑶,你怎么可以那么贱呐?
  你怎么可以那么贱呢,我可以不计较你煽风点火让池伽然将我赶出家门,不计较你将吴巧儿发展成你放在我身边的眼线,甚至可以不去计较那一切,那些你曾经将我逼进沼泽地过往,可你怎么可以那么贱,为什么不去放过张技呢?
  张技那么爱你!
  你为什么还不满足,你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呐?
  泪水无声滚落,像是没关住的水闸,完全控制不住,那是第一次,我没有在池瑶年前忍住泪水。
  我又一次想到了鱼死网破那个词,我有一种想要将她撕碎然后扔河里喂鱼的冲动,整个人扑向池瑶,可是池瑶的那些手下将我摁住了,我没有心思去看他们是不是长得比较壮,头发挑染的又是哪一种颜色,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池瑶,看着她如何优雅的放下她的二郎腿,又如何将那本相册狠狠地甩在我跟前。
  池瑶画着精致的妆容,相比一年前更有女人味了,她上前一步抬起我的下巴直视着我,距离太近,我甚至听到了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妹妹啊,张技毁了我,那我就毁了你,反正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啪的一声巨响,那是手掌与脸皮摩擦的声音,我的脑袋被大力带到了一边,耳朵里有各种嘶鸣声,她大力的摁住我的脑袋,迫使我看向那散落了一地的照片。
  轰的一下,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那些彩色的相纸上,印的都是同一个面孔,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池瑶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她说池贝,张技愿意牺牲自己护你周全,你怎么就忍心投入别人的怀抱了呢,你应该去死了的啊!
  我想起好多年前,举着单反的少年对我说,小贝,看这里,笑一个,再笑一个。
  你站那边去,采光比较好。
  来,再来一张。
  那一年初三毕业,张技举着他的单反说,小贝啊,别人毕业的时候都是要照很多相片的,我先帮你照,等会儿你再帮我照。
  十四五岁的少年,都有着最最纯粹的笑脸,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干净,我也还留着黑色的长马尾,笑起来一点儿也不张扬,只是那些面孔,如今看起来是那样的陌生,像是隔了好几个世纪。
  闪电划过长空,之前还阳光高挂的天瞬间变了脸,黑压压的乌云齐齐聚在了一起,像是参加什么盛大的晚会,那黑色的长裙厚厚的,像是吸够了水的海绵。
  池瑶的声音又拔高了几个度,池贝,你那么喜欢张技,那他受过的苦,你是不是也应该感受一下呢?
  那时,我才看清楚步步向我逼近的池瑶,她接过别人递过来的注射器,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闪电又一次划破长空,她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她说池贝,这可是张技用过的呢。
  突然之间,大雨倾盆而下,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电在闪,雷在鸣,狂风拍打着窗户似乎在怒吼,我似乎听见吴江从楼下冲上来的声音,他的步伐带着焦急,声音带着颤抖,他在喊着池贝姐,你们放过池贝姐,那声音先是清亮,而后变成嘶哑,最后终结在一声闷哼中。
  我被人摁住手脚,整个人就像是固定住了一样,想挣扎,却也是无可奈何。
  突然之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我感觉眼角有滑落的泪,血管里,被□□了冰冷冷的针管,有一些东西,正一点点的进入我的身体,融进我的血液。
  电闪雷鸣。
  雨,一直下个不停。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变得昏暗了,再也渗不进一丝丝的光亮。
  闪光过后,惊雷之下,又是一片清亮的裂帛声,那冰冷的针管终于抽离里我的身体,那些人也终于放开了我,而我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池瑶蹬着她的高跟鞋,从我的身上跨了过去。
  一切归于平静,房间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我的目光开始涣散,最后却也被锁在了不远处的那一张照片上,照片里的男孩和女孩靠得极近,女孩低头绞着手指头,男孩却抬着手,似乎在思索着刚往哪里放才好。
  我还记得,那是张技让一个低年级的同学给我们拍的,他将洗出来的照片给了我,可那些合照里,少男少女都是抬头挺胸,规规矩矩的站在彼此身旁,咧开嘴在笑。
  池贝,好好去爱一个你该爱的人吧!
  张技啊,我会答应好好去爱别人的,那你为何还要替我挡去那些风雨呢,你知道的,我池贝子最不愿意欠别人东西了。
  张技啊,窗子外面的人是不是呢,快别笑了,在雨里笑的样子好丑,像哭,又像是笑,总之,是那么那么的丑,一点儿也不帅。
  十二岁的时候,你说,池贝,以后跟着我,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就会和他拼命的。
  突然,又是一阵雷鸣。
  我的心疼了。
  四分五裂的。
  我翻了个身,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真是,透心凉呢,A市这个大蒸炉,忽然就不热了。
  

☆、时光末06

  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不是黑就是白,其实它还有灰呢,那种朦朦胧胧的,让人怎么都看不真切的灰。
  吴江爬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满脸的泪痕,没错,他是爬的,手脚并用的朝我爬了过来。
  雨势已经弱了,乌云渐渐散去,可天还是暗了下来。
  是了,天已经黑了。
  这场暴雨,下了整整一个下午。
  从艳阳高照到乌云密布,再从大雨滂沱到小雨淅沥,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而且,它还没有要停下的趋势。
  吴江拉住我的手有些颤抖,他说池贝姐,我不会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呢?
  我把头扭向了窗外,被雨水冲刷过的树叶变得更新鲜了,绿得好像能滴出油来。
  哪个混蛋说的雨过会天晴,又是哪个混蛋说的,风雨之后会有彩虹?
  你看,我眼里的世界分明就是灰色的,介于白和黑的那种颜色。
  朦朦胧胧的色调,不像白那么干净,也不像黑那样让人恐惧,可就是那样的灰色,才更容易迷了人的眼睛呢。
  太灰了,就看不清方向,看不清方向,就会迷路。
  兜里的手机还在震个不停,许久未出现过的字眼突然闪在了屏幕上,我觉得眼睛有些疼。
  挣扎着站起身来,我摇晃着步子,想要将那些散落一地的旧照片和震个不停的电话都抛到身后。
  我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我为什么还要带上它们呢?
  吴江声音都哑了,他说池贝姐,我没有了张技哥,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啊!
  嘘,我抬起右手,用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不要吵,我需要静一静。
  我眼前是一片灰色,无边无界的灰色,可我还是在吴江爬过来的方向,看见了绚丽的红。
  最终,我还是俯下身,一张又一张的,我将那些老旧的相片全部都捡了起来。
  大雨过后,整个街道都是湿漉漉的,坑坑洼洼的地方还集聚了许多水。
  啪的一脚,水花飞溅。
  啪的又是一脚,我想起了好几年前,每当下雨的时候张技就喜欢用他的雨鞋装满雨水,然后啪踏啪踏的跺得很响,然后笑着回头问我,池贝,你说陆战靴会不会有我这样的威力呢?
  你看,每年都有雨会下,日子就是这样一年又一年的重复,只是这一次,雨里再也没有了少年的笑脸。
  只是这一次,我脑海里还闪出了一张面孔,我在想,那酒的后劲,是不是开始了呢?
  我怀里抱着那些昔日里的笑颜,抬手发力的瞬间,我将脖颈上戴了许久的护身符扯了下来。
  四肢百骸,像是浸在了冰冷的海水里,冷得我觉得心都在颤抖。
  打雷扯闪,灰色的世界已经变成了黑色,不,黑色的世界里还透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可是没有任何一丝光亮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只有泥泞的沼泽,还有深不见底的黑洞。
  雨还在下,它顺着我的头发爬上了我的脸庞,可是好奇怪啊,这次流进嘴巴里的液体再也不咸了,我找了根木棍,打算秘密的完成我的计划。
  不,不能算是秘密,你看我的宅宅,它此刻就蹲在我身旁,蹲坐在在张技无数次站过的地方守着我,张技就是经常站在那里,然后举着手电筒打着光射向我的窗户。
  我在奋力的刨着土,我想,我只要将张技埋进那U型的小花坛里,是不是以后就再也没人拉他出来威胁我刺痛我了呢?
  又或许,只有我和张技没有了一点点的联系,我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心安理得的,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跌进深渊。
  你知道么,每个曾经出现过的人,当他们从你的世界抽离后都会留下一个疤,或大或小,或深或浅,有些为人所知,有一些只有你自己才会清楚。
  那些为人所知的,会被人扒开,然后狠狠撕扯着,然后看着它发烂,最后灌浓,然后疼的是你。
  头皮发麻什么的,根本不能形容那种感觉,那种疼,拉着筋,扯着肉,啃着你的骨头,让你觉得身体在分裂。
  雨还在下,不停不停的下,我的手上裹满了泥,任雨水怎么冲刷,就是冲不干净的。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一旦出现过就会留下痕迹的,会变浅会变淡,可就是怎么也抹不干净。
  比如伤疤,比如仇恨,又比如隔阂?
  武侠小说里,什么深仇大恨都会随着死亡而消逝,还有什么一笑泯恩仇的,全他妈的是一派胡言。
  物理学上讲,能量那种东西是不会消失的,它只是从一个物体转移到了另一个物体,爱恨情仇也是这样,它不会随时间消散,它会变质,还会被转移,从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当然,感情的转移是分很多种的,除了人对人,还有人对物,比如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本质上就是情感的变质和转移,把对一个人的爱,变成对其他事情的专注。
  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记忆也可以进行转移就好了,那样我会忘记很多人,忘记很多事,我就不会受他们的影响,如果是那样,我一定可以对出现在我身边的人做到视而不见的。
  米舒不知何时跪坐在了我身旁,她完全不顾宅宅怒视于她的狗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认识快三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得这样凄惨,好像被撕裂了心肺。
  她梗着脖子拉住我正在劳作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吐字一点都不清晰,像哭诉,又像是在埋怨,她说,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一个都没有接。
  黑夜中闪过一道光亮,我用力甩开她的手,手里的泥水飞了出去,它画了个弧度沾到了我的脸上。
  我依旧在刨坑,我怕那坑太小,不足以埋下那一堆七零八落的小东西,不足将张技藏起来。
  米舒不依不饶的扑上来,这一次她将我手里的木棍给抢走了,她带着嘶吼声试图将所有的悲伤吐露于我。
  她说,飞飞死了。
  你知不知道啊?!
  飞飞她死了。
  死了!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我忘了去夺回那根木棍,可是洛飞飞她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再也不需要她那些至理名言来作为个性签名了,现在的我随便想一句话都是富含人生哲理的呢。
  雨一直下,眼前的那栋建筑物的窗户里还亮着灯,我感谢这一场雨,因为这场雨所以没人下楼将我一脚踢走,可是我也不知道,就在那时,那栋门窗紧闭的屋子里,弥漫着的一氧化碳气体越来越浓。
  我慢慢的将那些照片放进坑里,然后用泥土将坑填平,到最后我还起身用力跺了几下。
  黑色的夜空被闪电劈成了好几半,米舒的声音被淹没在了雷声中,她说飞飞是被人谋杀的,然后那些人还将她的尸体抛进了护城河。
  我起身,然后仰着头看了眼夜空,我问米舒,你说这雨怎么就这么能下呢。
  有人常说,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的,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太悲伤,所以那个夜晚才会那么的漫长,漫长得像是过了一辈子。
  漫长得我脑袋开始抽风,一抽风我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路召家的门口,然后用力敲打着那铁制的门。
  不出声,我就只是用力的敲着,两只手一起,像是要把那门凿出一个洞来才甘心。
  铁制的门不仅敲得人手疼,它发出的声音还特别的刺耳,我耳朵里是那乒乒乓乓的声音,脑子里却是米舒的话,来来回回的,一直盘旋在那里。
  她说池贝,曾经的三人游变成二人转了,现在,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
  我更用力的敲着门,不,是捶打,最后直接就恨不得伸出腿去踹。
  这个世界真是太灰了,灰得我什么都看不清,灰的得我不敢带上任何一个人上路,所以这一次,我打算撇下米舒,我宁愿她唱独角戏,也不愿她跟着我唱二人转。
  你知道什么是失落么,我想,大抵就是错过了最后一班车时的心情,也像眼前那敲了许久,就是一点缝也没有敲开的门。
  我很累,可当我终于停下来靠着门休息的时候,那许久未见的人终于将门打开了,因为惯性的作用,我狠狠地跌在了路召脚边。
  抬头,四目相对,走道的灯永远都只是散发着黄色的光晕,却也我能让我目睹路召各种神色的变换,从满脸的警惕,到最后的松了了一口气。
  “路召。”我看着他,声音哽在了喉咙里,我看见了他眼底滑落的心疼,也看见了攥紧的指头,他俯视着我,语气依旧冰冷,他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冒着雨漫无目的的走,然后就走到了他租住的小公寓。
  我沉默着,那样的问题我是回答不了的。
  后来,也许是我的样子过于狼狈,在路召终于看不过了后最终将我我提进了屋里。
  是的,是提,两只手插到我的腋下,然后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
  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路召的时候,他是像拖死狗一样将我拖进了他的公寓里。
  只是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是无声的,我听到的只有他心跳的声音,因为他将我拖到一半就连同我一起,一起跌在了地上。
  四下寂静,沉默的只剩下心跳声。
  屋里没有开灯,所以整个世界都是黑的,我再没力气折腾,就那样躺在地上,我问他,路召,你会不会想我?
  回应我的是沉默,我能感受到躺在我身旁的人,却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我还是顾自说着,我说路召,我发现我会想你啊,一想你我就难受,一难受我就会睡不着,一睡不着我就会更想你。
  我没有说谎,我承认张技在我心里有些很重要的地位,可后来我是真的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些感情,是真的不一样的。
  路召和张技都是被埋藏在地底下的不同的两坛酒,有一坛我闻过,于是就醉了好久,另一坛我喝过,我好像开始醉了,可我不知道自己会醉多久。
  窗户被关上了,风吹不进来,所窗帘就安静的垂在那里,连一个角都没有被掀起来。
  冗长的沉默过后,是路召轻启唇舌的声音,寂静的夜晚,显得他的声线愈发的清冷,他说,池贝,我们不适合的,我没办法给你安稳。
  忽然,我觉得身体猛的一颤,手脚一阵抽搐,还有一种被虫咬蚁嚼的全身的骨骼肌肉感觉,上一分钟我还觉得冷,一下分钟我却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热。
  夜依旧黑,路召的声音里却多了沉重好,还有不易察觉的悲伤,他说池贝,我是我,好像又不是我,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就是很难受,全身上下都难受,难受得我觉得牙齿在打着颤,那些汗水穿透过毛孔,一层又一层的黏住我的皮肤,我的脑子一片混沌,路召说话,怎么和周小沫一样了呢。
  我从来没对路召说过,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周小沫曾经找过我一次,她脸上依旧是浓妆,依旧爱穿露脐吊带装,依旧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她安静的扭头看着窗外,眼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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