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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早上没看到?!对了,早上他那边是深夜!
施教授去那边干什么?
她顾不上多想,先发了个跟施教授的合照过去,再登上各种通讯工具给陶斌留言,让他尽快跟他联系。
回寝室的路上她不停的看手机,陶斌那边却跟哑巴了一样一直没消息。
真该死!
她加快脚步跑回寝室,一进去司雨寒从上面探头出来说:“买了炸鸡和汉堡,吃吧。”
“谢谢。”秦青冲了杯咖啡,一边打开电脑,登上QQ和MSN,看一眼,陶斌还是没回。
“怎么了?心神不定的。”司雨寒正在背书,背得心烦意乱,把书往肚子上一扣,伸头跟她说话。
“有事问陶斌,他没给我回信。”秦青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有时差呢,他现在那边是凌晨吧?你等明早再看吧。”司雨寒说。
秦青一直候到凌晨两点,实在撑不住睡着了。可能心里存着事,早上五点半就醒了,一睁眼就摸手机看信息,陶斌已经回了,他欢脱的说:“我接到施教授了!要被教授帅瞎了!还有,教授已经回去了,么么哒!”
么么哒个蛋啊!
她往下翻,幸好陶斌发了第二封信。
“教授来找我是因为我给他说了那个拍卖行的事,最近我们拍卖行的老板捐了一些东西给我学校,其中有一盏你给我看过的石莲台。”
秦青腾的就从床上弹起来了!
她很快明白了!因为她把事情告诉了施教授,他知道这石莲台有问题,所以听说后才立刻跑了过去。
教授为什么不带她去?!
是为了保护她吗?
那石莲台呢?教授已经毁了?
他都回来了,说不定是毁了吧?
秦青坐在床上,对施教授的行动力毫不怀疑,就是觉得有种把施教授给拖下来的罪恶感。
她再也睡不着了,爬起床收拾一下就去施教授的办公室门口蹲人了。既然陶斌说施教授已经回来了,看飞机时间,应该今天会到。
施无为没有回学校,而是去找戴立秋了。
戴立秋见到施无为时表情很不好,他总觉得施无为捏住他的这个把柄是有企图的。总不见得是学雷锋!
可施无为又确实帮了他一把,这就让他见到施无为时的表情很扭曲。
“有空吗?”施无为随意敲了敲门就走进来了,他穿着普普通通的西装,敞着怀,里面是蓝色条纹衬衣,跟学校里任何一个教授都差不多。
戴立秋把桌上的纸啊本子啊书啊整来整去,“有。”他挤出个笑,“不过我一会儿有课。”他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指着沙发:“坐,快坐。”这时他看到了施无为手上的行李袋,“你去外地了?”
施无为叹了口气,“出了个差,私人原因。”
戴立秋没多问,倒了两杯水过来。然后他就僵了,因为施无为低头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个小展示册,摊开,正对着他的那张照片就是石莲台。
戴立秋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学校的档案上,石莲台全都砸坏了!仅剩下一箱碎片在仓库里。他一把夺过小册子,“这是哪来的?”他翻开看了看,突然发现这上面印的都是英语,介绍是……“威廉姆斯拍卖行?”
但翻到最后,韦明星的大头照让他气得脸都是红的。
施无为说:“我顺路去看学生,结果发现了这个。这就是那个被偷的吧?”
“对。”戴立秋重重的叹了口气,放下小册子,双手撸过寸毛不存的头,“现在就剩下他手里这一个了。”
成孤品了。
任何东西,只要只剩下一个,那身价就不一般了。
戴立秋捂住嘴,眼里像冒火一样盯着小册子上的石莲台。
施无为说:“我去打听了一下,这个东西,当时是以工艺品为名出的境。”
戴立秋眼睛一亮,跟着又是一暗。
如果它是以工艺品的名义出境的,那正规的手续上它就只能是工艺品,除非韦明星能说清楚它的来路,给它一个无暇的身份,不然就算它是真的,也不能当真的卖或展出。
而当时丢了石莲台,学校是报过警的。
但是,这其实也不妨碍它私下交易。如果有人不介意它的来路,只在意价值的话,还是可以出手的。
所以戴立秋既高兴又沮丧,“离得太远了,管不着啊。”主要是这东西是在他手上丢的。他砸的那几个是为了救命,现在命没事了,看到成了孤品的石莲台,很难让他不起贪念。
施无为说:“你想把它要回来也不难。”
戴立秋看他,“怎么说?”
施无为:“有人知道它是孤品吗?”
换句话说,除了学校管仓库的,还有戴立秋和施无为之外,哪怕是这间学校的人都未必知道学校保存的石莲台都毁了。
戴立秋懂了。
如果石莲台还是跟之前似的剩下五盏,那这一盏根本不算什么。
“那怎么把它弄回来呢……”戴立秋看施无为。
施无为吹着热水,半天才茫然的看过去:“你问我?”
戴立秋:“当然问你啊。你都特意来告诉我了。”
施无为叹气,“老戴,你不能这样。我看到了,告诉你一声,难道还指望我替你弄回来?做人不能太无耻。”
戴立秋见他拒绝了才放心了,他老觉得施无为不能这么无私的帮他,可又找不出这里头有他什么好处。
可施无为拒绝了,他也抓瞎了。
他把那本展册翻来覆去好几遍,翻得哗哗响,也想不出把东西悄没声弄回来的办法。
而且,他还想,如果这东西啊……如果这个东西回来后能归他自己就好了……
施无为看看手表,起身说:“好了,我也告诉你了,我该走了。”
戴立秋立刻抓住他,“怎么能走呢?好不容易来了,怎么着也要吃顿饭。”
施无为没让他三辞三让,特别干脆的提上行李就走,“我就是路过这里跟你说一声,还要赶紧回去呢。”
戴立秋拖住施无为的胳膊,两人你拉我拽从办公室到走廊,路过的学生都看稀罕两个教授玩拔河。
戴立秋的脸都憋红了,一手拉住门框,一手拽住施无为的胳膊,“老施!我今天绝不能让你走!”
现在他早把对施无为的怀疑抛到九霄云外了,满脑子都是不能让他走,施无为是个老好人,多求求他,说不定他就肯帮忙了!
施无为受不了在走廊上让学生看笑话,说他:“老戴,你也是个教授!你不是还要上课去吗?”
戴立秋说:“上课……我让他们自习!你跟我吃饭去!”
施无为发火:“没心情!看到你就没胃口!”他急得跺脚,“你怎么能不让我走呢!怎么有你这种赖皮呢!”
戴立秋牛皮糖一样,见施无为不挣扎了,笑得谄媚,“走走走,去我家吃,晚上住我家。”
“不住!不去!”施无为怒气冲冲的,被戴立秋拖走了。
“我还有事要求你呢!老施,你可不能这时撒手啊!”
“滚!滚滚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你说一声就够可以的了!”
“我求你,我求你,我求求你,老施,你能眼看着那东西就那么流落海外?”
“……”
“走走走,我家有好茶,我请你喝茶!”戴立秋得意大笑,“老施,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第 218 章 财不迷人人自迷
秦青在施教授的办公室蹲了一天,到晚上八点,算着时间怎么也该到了,难道是没打上出租?她试探着给施教授打了个电话,接通了。
“教授你在哪儿?”她单刀直入的问。
施教授看到是秦青,本想打个哈哈,谁知道这姑娘问得直接,他也不好骗学生,就含糊的说:“哦,我来找你戴教授了。”
“戴教授?”秦青万万没想到会蹦出个戴教授,“你不是去陶斌那儿了吗?”
“陶斌?哦,陶斌。”施教授也没想到秦青这就跟陶斌联系上了。
秦青从施教授的语气中隐约感觉到,他有事瞒着她!
“教授,我知道你去陶斌那是为什么了。你在戴教授这里是为什么?”施教授说得含糊,她问得也含糊。
施教授对着不相干的人编个瞎话那是溜得很,对着关心自己的人就编不圆了,他结巴起来:“哦,这个,你戴教授有事找我,我多待两天,你是问论文的事吧?等我回去再说啊。”啪,他把电话挂了。
如果刚才秦青还没怀疑,现在也要怀疑了。
这老先生想干嘛啊?想自己把石莲台砸了?
恰好陶斌的邮件也回了,她火速发过去一封,问那盏石莲台现在怎么样了?是好的还是坏的?
陶斌到现在都搞不清施教授来这一趟是为什么,听秦青问起才道,“那个石莲台啊,教授真是为这个来的?我不知道啊,他跟我的教授说了会儿话就走了,我……”他后来也想打听来着,可跟施教授一起吃饭的时候,几个小时里,他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那东西现在是什么状态?”她问。
“应该还好吧?没听说学校有什么东西破了,这是捐赠品。”陶斌说,“那我去给你打听下?”
“好的,我等你消息。”
陶斌还真不知道怎么跟马丁教授提这个事,犹豫了一下,还是找了汉克斯,然后汉克斯找了他女朋友,他女朋友找了闺蜜,闺蜜问了她的男朋友,她男朋友打听到了,“那些捐赠品中可能有假货,我听瑟西说的,他说校长给拍卖行打了电话,他们聊了很长时间,然后校长又找了马塔尔律师,一旦扯上律师,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戴立秋把施无为拖回了家,他跟妻子两人住在学校分的房子里,但他的女儿和女婿却住连排别墅,家里有三辆车,他刚换了一辆SUV,准备日后接送外孙。
不过他和妻子住的这间老房子里却非常朴素,家具都是用了几十年的,连茶缸都充满时代特色的印着“工人阶级最光荣”的字样。
“以前发的,不用这个泡茶喝着都没味。”戴立秋说。
戴立秋的妻子吃过饭后就回屋了,洗碗是戴立秋的活,他还特别仔细的把洗过的碗都擦干净然后放进消毒柜。
施无为早就坐在沙发上喝茶了,外面天色漆黑,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看到戴立秋边撸袖子边过来,他道,“这么晚了,你让我住哪儿啊,我就这么跟你回来,连旅馆都没订。”
戴立秋说:“你着什么急?住我家不就行了?书房里有张床,我平时睡那里,我睡我女儿的房间去。”
施无为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拉我回来干什么。”
戴立秋说,“老施,你别装糊涂,你这么精,会不知道?”
施无为叹气,看着茶杯说,“那东西在人家的学校里,还隔着大洋,我还能给你变回来?”
戴立秋说,“你说,我们能不能告他?”
“怎么告?”施无为翻了个白眼,“不说人家说那是工艺品,它就是真货,你能说世上只有你能有石莲台的真货,不许人家有吗?”
“他是偷出去的。”戴立秋说,“我报了警的啊!”
“没有当场按住!”施无为道,“你怎么证明他现在手里这个就是他偷出去的?你连是他偷的都证明不了!”
戴立秋嘬着牙,还是想要回来,他说:“至少,他证明不了这东西的来路!我懂这个,他现在要把这盏石莲台的来路搞成正当的,就不能绕过中国。他要是在欧洲、美洲找个人替他背书,这比在中国找人难多了!而如果他想在中国找个机构替他证明这盏石莲台的真实性,那就绕不过我!”这一点,戴立秋有把握!
施无为道:“人家说了,那是工艺品。仿的!他要卖,只会卖会识货的,只要不拿它去报税,谁在乎它的来路?”
戴立秋叹了口气,“那你说,这就没办法了?”
施无为喝了口茶,悠悠道:“也不是没有,就是麻烦点……”
韦明星坐在医生的办公室,他的私人医生对他说,“威廉,我还是坚持,你并没有生病。这完全是你的心理作用,你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你需要一个休假,一个长假,放松一下,你会很快好转的。”
韦明星清了清喉咙,他的喉咙里能尝到铁腥味,好像它一直在出血,“那你怎么解释我的身体指标一下在下降?”
短短一个月内,他轻了60磅。谁见到他都会让他去休息,他皮肤苍白的像吸血鬼,他开始畏寒、怕热,不停的出汗,手和脚都会不自觉的发抖,他现在端起一杯咖啡都会抖得洒出一半,写字都用不上力。
他害怕极了。
他的眼神疯狂得让医生想叫保安了。
医生在座位上不安的动了一下,“是的,你的各项指标都下降的厉害,这确实不常见。”他放下已经不必再看的病例,如果是另一个人拿这份病例给他,他会认为这是一个只剩一口气的城市贫民,他应该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在城市中流浪,居无定所,平时睡在路灯下或公园长椅上。可这偏偏属于这个城市中最有钱的一个人,而他正值壮年,八个月以前,他的体检报告说明他除了有点近视以外,一切健康。
“但我还是坚持,虽然不常见,但我认为你没有生病,你需要的是休息和放松。”医生捂住嘴,他决定等韦明星这次离开后,就取消他的预约资格,以后就不让护士再把他给排进名单了。
一个他不知道怎么治,连一个头绪都没有的病人,还是让他尽快去找别人的好。
韦明星从医生这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你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健康”,他想要一个科学的解答,他不想知道这是因为那盏石莲台的缘故,不想知道他正在跟他的爸爸一样,步入死亡。
明明才过去了几个月!!
为什么这么快?这不应该啊!
而且石莲台在别人那里放的时间更久!就算把它拿回来了,他也从来不跟它待在一个房间里。
韦明星从医生这里离开,回到拍卖行。他很少回他刚刚买下的豪宅中,那幢大房子从买下来后,他只在那里办过几场酒会,之后不是住在酒店,就是住在拍卖行。
在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糟之后,他更是不愿意离开拍卖行。
因为只有他知道这里放着多少宝贝,它们价值连城!
财富。
他活到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了。
不是那些弱智的人嘴里说的“最重要的人”,“最珍贵的感情”。
这都太可笑了!
最重要的,当然应该是能够握在手里的。人?谁能完全了解一个人?谁能完全控制一个人?真心真意的相爱?最后也免不了争吵。
只有财富与权力,才是最珍贵的。
他现在有了财富,将来也会拥有权力。
所以,他并不愿意放弃石莲台。
他回到拍卖行后,给律师打了个电话。
“我们可以拿回那些东西了吗?”他打算把捐赠出去的东西全拿回来,免得只要一个石莲台太不自然,再让人注意到它就不好了。
“总的来说,对方也是这个打算,所以我们算是基本上达成了共识。”律师说。
“那问题在哪里?”他问。
“那边一直在纠缠‘其中是否有赝品’,‘以假充真’,‘这是否是欺诈’,‘一次未达成的犯罪’。”律师慢条斯理的说,“他们认为你在真货中藏着假货。”
虽然古董这一行中真假掺半,但做为拍卖行,它必须保证自己卖出去的东西都是真货。如果一个拍卖行明知是假货,却当成真货在卖,那这就是犯罪。
拍卖行会因此名声扫地,再也不会有人相信它。
律师会把事情说得严重,好让别人更加着急。
但这次他搞错了,韦明星并不在意会不会有人告他欺诈,他也不在意拍卖行是不是被人认为里面有假货。
“那么,他们是想要钱?”他问。
律师惊讶于他的淡然,说:“当然,一切都可以用钱解决。但我劝你最好不要,一旦你表现出愿意用钱解决,那他们会更加得寸进尺的。钱是最后的手段,是您用来给对方最后一击的拳头。”他加了一句,“如果让他们咬住这件事,我们可能会陷入漫长的诉讼和山一样的法律文件中,会有一群苍蝇围着我们的。”
韦明星本来确实是打算直接用钱解决,他要把石莲台尽快拿到自己手中,然后,把它远远的送走。
但就算送走,他也想让它在他的眼皮底下,在一个他能控制的地方。
律师还想再说什么,韦明星说,“我再考虑一下,谢谢,晚安。”
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呢?
韦明星想起律师的话。
【一切都可以用钱解决】
【一切】
☆、第 219 章 出事了
韦明星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在他还在拍卖行看人脸色时,这个念头还没有出现,现在,这已经是他认为的真理了。
所以,他回国找上了戴立秋。
戴立秋早忘了韦明星长什么样了,听学生科的人介绍说是个归国华侨,所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