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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没办法了,如果没有其他亲人,我们只能暂时送福利院了,等找到刘彻本人再说!“
“福利院?!“
这三个字让她想起了两个及其悲惨的字眼:孤儿!
她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透过铁栅栏看见小叮当鼻涕眼泪一脸地望着她,心口紧紧地揪起。
官欣气馁地扒了扒头发,侧首之际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一扭头,果然,叮当瞪着大眼一脸无措地站在门口。
她做不到,即便是仅仅相处了一个月,她也无法坐视不理,任由小叮当被抛弃。
她翻遍了整个别墅,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哪怕是一个电话号码,证明他还有亲人。
书房那个白色的少女雕塑旁,她找到了那本相册,除了这个。这是叮当的妈妈刘萁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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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啦A梦的口袋里有个时光机,可以穿越到任何你先去的年代,如果可以官欣希望回到2002年填写高考志愿的那一刻,她一定会将“化学专业”从志愿中划掉,这样她就不会认识林西哲,不会离婚,不会辞职,不会被骗,不会见到小叮当,那么此刻她也不会如此纠结和心痛。
离婚被弃也许是老天在她平坦的人生中设的一道坎,可是她已然倔强而乐观地爬了起来,可是就在她生机勃勃地迈出第一步时,她却又掉进了另一个大坑!
她真的不想怨天尤人,不想暴跳如雷,不想指天骂娘,可是老天他妈的就是想要玩死她!
她本可以拍拍屁股,自认倒霉,向自己那骄傲的自尊低个头,只当是白白当了几天劳动力而已,甩甩衣袖,一切依旧。
可是她的执拗劲上来了,一个被婚姻抛弃的女人和一个被亲人抛弃的男孩,她倒要看看那个不长眼的命运还能将他们推向哪里。
叮当,她管定了!!!
官欣抬头看了看天空,依然他~奶奶的那么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对着天空,官欣酷酷地推了推墨镜,然后回头拉起叮当的手,拖起行李,毅然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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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刚刚撵走一个负心汉又迎来一枚小鲜肉,值了!
官欣和叮当的日子过得倒还算勉强。除了叮当偶尔忧心忡忡的沉默,这个孩子有了心事。
以他的智商理解这个事件相信是绰绰有余的,他一定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尽管官欣一再保证,舅舅只是去了比较远的地方,但一定还会回来的,还是很爱她的。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接受现在的生活,官欣还把小宝也接了回来,确实,也让这个家不再那么沉闷,叮当的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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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抓紧时间吃早餐,一会儿我骑车送你去幼儿园。”
官欣火急火燎收拾了完书包,然后一边催促,一边将一杯牛奶猛地灌进嘴里。叮当的节奏基本与她同步,此刻他也正好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自己的嘴里。
她因应该感谢叮当,如果没有他,自己一定是一枚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生活毫无规律,漫无目标的腐女,而此时每一天都充满希望的活着,希望……找到刘彻,找到叮当的亲人。
乔颖一直觉得她脑子进水了,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有替别人养孩子。而官欣这一次固执的出奇,也许冥冥之中她与叮当就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又或者是因为那个相册中与自己样貌相似的女人,每每想到那她绝望而又眷恋不舍的眼神,官欣心口也跟着莫名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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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清晨,沐泽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漠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一张与沐风很相似的脸。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压住眼角,沐泽脑海中闪出的是一张小孩的脸,粉嫩而精致,那双乌黑大眼让他看到了沐风的影子。
来到公司,无心工作。沐泽端坐在老板椅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悠然地敲打桌面,眉头轻轻蹙起,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韩勇凑上前去,电脑显示器上赫然一张女人和一个孩子的照片。
“咦?”
“哇~~~暗度陈仓,连孩子都生了?!”
韩勇贼贼地高挑眉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沐泽斜眼瞪了他一眼。
然后修长的手指捏着性感的下巴,十分考究地指着照片又道:“你觉得这个孩子也有些眼熟是吗?”
眼熟?!
韩勇又靠过去看了一阵儿,骤然笑出声:“你跟我装傻啊!这个孩子就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等等……“
韩勇瞪着眼睛:“不会是……”
倒吸一口凉气,他嘴巴也不觉围成了O型。
沐泽嘴角微微扬起,他一脸酌定地看着惊讶的韩勇,眉头展开,眼里波光浮动,一向平静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我想是的……我找到了沐风的孩子!”
沐风生日那天他心情十分低落,原因是就在一个月前几天,他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不见了。短短几天,一向开朗阳光的沐风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开始发疯似地到处寻找,可是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等他千辛万苦找到人时,那女人竟然已经嫁给了别人。
沐风一时难以接受,整个人一下子颓废起来,本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慢慢好起来,可是谁也没想到后面的事情会这样发展。
沐泽盯着屏幕上的女人,剑眉下一双漂亮的眸子里露出寒光,“……这个女人……我倒很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让沐风连命都不要!”
砰!沐泽的拳头猛地击在办公桌面上,吓得刚刚走到门口的秘书又急忙扭头退了出去。
韩勇摇头,刚刚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压了下去。
看着他在沐风的事情上越陷越深他也十分无奈。
沐风的死是沐泽一辈子的痛,是他至今无法释怀的事情,一切对沐风曾造成伤害的人都变成了他的报复的对象,哪怕她是沐风最爱的女人!
可是逝者已矣,如果惩罚现在的人能让他复活的话,他无话可说,可是这么做只不过是沐泽自己无法释怀自己的疏忽而已,他的歉疚都演变成了一股无法排解的怨恨,这个女人的出现无疑让他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对象。
虽然看得清楚,可是沐泽的脾气和性格他十分了解,在这件事上他不会回头,任谁也没有办法,所以他只能闭嘴。
“那……你打算怎么办?”韩勇问。
沐泽冷冷一笑,眼里的凶光令人脊背发凉。
…
从幼儿园回来的路上,叮当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问他什么也是爱答不理的。晚饭时最爱吃的肯德基也没有动几口,一天的的疲惫使官欣也没了精神,她也并未太过理会叮当的异常。
回家后,小家伙的一个举动彻底激怒了官欣。
一进门,小宝卧在鞋柜旁,叮当一脚将它踢翻,吓得小宝缩回了壳里,半响才伸出脑袋,使劲伸了几下还是没能翻起身,官欣用脚丫子顺势给它一个着力点,这才翻起来。
官欣追进卧室:“你为什么发脾气?!”
叮当蹭地起身,冲向她,双手猛地推向她的腹部,大声叫道:“你出去,你是个骗子!”
莫名其妙!!官欣越发恼火了。
“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清楚,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叮当扬起小脸,倔强地看着她,硕大的泪滴,哒哒地掉了下来。
她扬起的手臂一下子僵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呜呜……”
叮当哭着抹了一把鼻涕,转身从内书包中拿出一本东西,摔在地上。
“轰~~”
官欣整个人怔住,定定地看着地板上——是那本相册。
“我问过老师了……那上面全是我的名字,你为什么有我的照片,为什么管我叫心肝宝贝……为什么写妈妈爱叮当?”
叮当呜呜咽咽,官欣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完了,叮当一定是将照片中的刘琪当成自己,错认自己为他的妈妈了!
“我……”她不知如何开口,头脑有些发蒙。
能告诉他真相吗?这太残忍,他毕竟是个孩子。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叮当,红着眼睛瞪着她,一颗心碎得稀里哗啦。
好吧!好吧!她下意识咬了咬牙,那就这样吧,就让他们相依为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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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叮当终于睡着了,在她百般哄骗下,眼角还挂着泪水,一双小手紧紧地抱着她的手臂。
望着窗外墨黑的夜空,心中一片茫然,她刚刚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与其让叮当相信他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还不如就此认下这个儿子。孩子的世界里怎么能没有妈妈。
第十四章:冤家聚头
为了方便照顾叮当,官欣特意将退休闲赋在老家的妈妈叫到了A市。
她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等待着老太太大发雷霆,怒火中烧地将她骂得体无完肤,然后接下来她也准备好了,老太太每天以泪洗面地絮絮叨叨,可是当她事情全盘托出时,一向脾气火爆的妈妈竟然很平静。
看来是她低估了妈妈的承受能力。看着妈妈平静的微笑,官欣反倒很不适应,妈妈也是一人将她养大,本想着自己成家立业可以让她安享晚年,可是自己就是这样让人不省心,如果挨上一顿臭骂她还好受些。
“妈妈……对不起……”您能不能不这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贤良淑德!
官欣像个小孩子一样钻进她的怀里。
妈妈略带沧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欣欣,你和叮当能够相遇这都是缘分,妈妈不生气,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踏上我的老路,这一辈子……”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有些沙哑,官欣知道,从小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妈妈的苦和泪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知道妈妈心疼她,不想自己像她一样,在这残酷的现实中自己一个人苦苦地挣扎。
“放心吧,妈妈,我一定会找到叮当的亲人,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
官妈妈眼神闪烁,干燥的唇微微一张,却什么都没说,嘴角扯出一抹很不自然的笑容,说道:“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了,赶紧去睡吧,明天你忙你的工作,叮当就交给我了!”
次日送完叮当后,官欣又急急忙忙拦下一辆出租,直奔凯达商业园区,司机回头奇怪地瞄了她一眼。
也难怪,自己这套行……米黄套装休闲服,马尾随便一扎,脸上粉黛未施,估计还有两只睡眠不足的熊猫眼, 实在不太像那里的白领或金领,倒像是打扫卫生的大妈,人家大妈一般还不舍得打的去上班的。
用乔颖的话说,她现在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担负责任的重量级人物,有时间想想怎么赚钱,别学她,败家的事情少做。
其实自从乔颖在韩勇那里受了打击后,她也变化不少,少了点妖冶妩媚,倒添了些多愁善感,偶尔还能冒出几句酸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什么的。官欣有时也会感慨,乔颖这样的妖精也有今天,看来世界总是公平的,一物降一物。
司机在一栋大楼前停下了车。
乔颖临时给她找了个活,就是帮人翻译化妆品秘密配方,对于她这个英语还不错的专业高材生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情,就是对方比较在意保密工作,要求现场翻译,而且要全程监视,不过只要给钱,对于没有稳定工作,整天打游击的官欣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
“叮!”终于到了28层。
这一层竟然没有一个人,保密工作做到这种份上,也挺吓人的。官欣小心翼翼地挪着运动鞋,来回张望了一阵,终于找到了地方。
门虚掩着,官欣在门口敲了两下,然后又谨慎地呼唤了几声,没人搭理。抬头看看门牌,肯定没错,于是推门就进去了。
“你迟到了28分23秒!”一个清洌而又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原来里面有人啊。
官欣望去只见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背对着她,立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子旁,他一只手放在厚厚的的一沓子资料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一下一下轻轻敲着。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堵车堵得厉害!”官欣急忙道歉。
那人转身,俊朗容颜上,长眸淡淡扫了她一眼,官欣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乔颖没有告诉她,这人是……沐泽!
“那个……那个……我不知道是您,不然……”
沐泽抢了她的话:“不然?!不然……你不会迟到?还是不会迟到28分钟?”他双手插进裤兜,嘴角刻薄地微微抿起。
她突然想到了叮当看的动画片《动感超人》。
这个世界上有“动感光波”吗?她真想把眼前的这个人烤成焦炭。看看他的嘴是什么做的!他和自己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干嘛说话这样刻薄!
对这种人她已经有了绝招,那就是当他的话是个屁,哪里响过,就让它哪里消散吧。
好在沐泽好像也没打算搭理她,简单交代后就把她当成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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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开始,首先是签一份保密协议,厚的出奇。自己不在这个行业,这些配方对于她来说无益,况且自己进来后就被搜了身,除了身上这衣服,所有随身物品都锁进了柜子,配方不止一份,自己就算再好的记忆力也记不全,她大概看了一眼后就在若干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沐泽示意她去里面的房间。
这是一个套间办公室,外面是一个宽敞的办公室,看起来颇为舒适的老板椅和放着打开笔记本电脑的办公桌,背面是米色嵌入式书架,右厕两排落地窗间夹了个立体酒柜,上面放了些像水晶和陶瓷的工艺品,然后是一排宽大的皮沙发,茶几周围是三个乳白色摆椅。左侧一排玻璃窗内满是风水竹,还有一扇毫不起眼的磨砂玻璃的小门,从外面看感觉像个卫生间,而她就被塞在了里面,这个小房间,除了一个办公桌,一套三人位的沙发,什么都没有,要是不开灯,连光都进不来。
而外面那个监督人——沐泽,正坐在舒服的老板椅上,专心致志地对着电脑,手指在触摸式键盘上滑动,不知在忙些什么。
尽管那扇小门打开着,官欣还是开了灯,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大白天,在明晃晃的琉璃灯光下,官欣对着一堆资料,认真研究,渐渐地全然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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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一沓子资料下去了一半儿,官欣扭扭酸涩的脖子,打算继续。
“咦?!”她目光落到手上的一份资料上,不觉皱起眉头,眼前的这份让她有些为难,官欣撇嘴,恨恨地一巴掌拍在上面。因为这份是用德语写的,自己哪里那么精通,当她是多功能立体翻译机呢!
猛然想起沐泽身后的书架上有几本专业词典,他好像说过,需要自己取。
沐泽正专心看资料,见她蹑手蹑脚出来,抬头看她,官欣呲牙一笑,指指他背后的书架。沐泽没出声,然后漠视她,继续低头工作。
官欣绕到他身后。一脚踢到了桌子腿,痛得她嘶嘶地咧嘴,沐泽回头瞥了她一眼,还是没搭理,然后埋头看资料。
过了几分钟,她抱着几本德语词典打算回去,擦过桌子边的时候竟然又咚的一声,这回是膝盖碰到了桌子腿,官欣表情痛苦地揉着膝盖。
“到医院看看吧!”沐泽突然说道,但是没有抬头,手里的资料却翻了一页。
小题大做了吧!官欣赶紧说不用,没事。
沐泽放下笔,眉头蹙起:“让医生给你做个脑电图!”
恩?!碰到腿脚,做什么脑电图啊?!官欣瞪着大眼,一脸不解。
沐泽淡淡说道:“ 你脑子要是没问题,能总往一个桌子腿儿上撞吗?”
“……”
官欣气得五脏六腑都穿了孔。
第十五章:有幻想症
幸好她的二外是德语,再加上天资聪颖,这一份配方顺利翻译完毕,官欣心满意足地伸了一个懒腰!
门口咚咚两声敲门声,官欣扭头。
沐泽侧身慵懒而又优雅地靠在门板上,对她说:“走吧!”。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有那么一种气质,能够让人移不开目光,就算她早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也会在不经意间被迷惑。
“……去……哪里?!”官欣回回神儿,疑惑地看他。
沐泽指了指腕上的手表道:“吃午饭,你要是不想吃,那就继续!”
“去!我去!”。
给人打工也不至于废寝忘食吧,她可不会亏待自己!
餐厅很高级,午餐很丰盛。但只有官欣和沐泽,两人隔着三米长的长桌,各坐一端吃午饭。
气氛很不对。沐泽几乎不看她,偶尔目光相碰,也是一副厌恶的表情。
一个男人有这样长情的偏见倒是让人恼火。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