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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杨慕次家的事情,杜旅宁也只能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时间过的很快,杨慕初一直在南京待了十天,才启程回上海,当然,是悄悄的回来的。他在南京用杨慕次的身份购买的车票,特意晚了一天,他先提前回来和杨慕次换回身份,然后悄悄将杨慕次送到火车站,等火车到站的时候趁乱混进人群,假装刚刚回到上海。当然,现在杨慕次的身体还需要在医院养着,是不能够正常上班的,于是杨慕初出主意让刘阿四找人演了出戏,在火车站众目睽睽之下就和杨慕次打了起来,杨慕次一个失手,从月台上摔了下来,旧伤复发,就被月台外等着迎接他的杨慕初紧急送往了医院。
杜旅宁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杨慕次已经做完检查在病床上躺好了,一见是他连忙挣扎着坐起身,叫道:“老师。”
杜旅宁上前按住他,没有让他起身,“阿次,躺着别动。伤的怎么样?”
“老师,阿次没事,让您担心了。”
“你还敢说,连几个小毛贼都收拾不了?居然就能混到医院来了?”
杨慕次很尴尬,“那个,意外,纯属意外,真的。”他杨慕次的身手向来都引以为傲,何曾有过今天这般丢脸的事情,他家大哥都是出的什么馊主意,这绝对是故意的。
杜旅宁其实已经知道他是因为旧伤复发才失手,也不想多苛责他,于是笑道:“行了,马有失蹄。以后记得好好保养身体,身上有伤就别逞强。我看看,腿没事了吧?”
“没事了,真没事了,老师。”
“放手,紧张什么?我难道就不能关心一下我曾经的救命恩人?”
“我哪有紧张了,您就不能别翻旧账了?都过去多少年了。啊,老师,我都没穿呢,您别再看了。”
杜旅宁可不管他,仔仔细细的将他的膝盖看了个遍,又忍不住用手捏了捏,直疼的杨慕次呲牙咧嘴的才算放过他,笑道:“臭小子,还知道害羞了。”
杨慕次早已经手忙脚乱的盖上被子,闻言回道:“我多大了啊。”
“行了,你好好养着吧,膝盖可是重要部位,别掉以轻心。”
“嗯。老师,”杨慕次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回来的时候,俞秘书让我顺道去南京军统局带回来的文件,正好交给您了。”
“好,你休息吧。”杜旅宁接过文件,连看都没看,就走出门去了。待他的背影消失,杨慕次才软倒在床上,刚才一阵折腾,真是没力气了。
杨慕初闪身进来关上了门,问道:“没事情了吧?”
杨慕次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回道:“顺利过关。”
“好,该我来算账了。”
听闻此言杨慕次倏地抬头看着他,惊叫道:“你让夏院长用针扎了我7天,还不够啊。”
“别说的像我多虐待你似得,那是正常的治疗手段,不然你能这么快重见天日?”
“好吧,我感谢你,你的恩情我永世难忘。”
“不够,我得让你记忆深刻,刻骨铭心。”
杨慕次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嘛?”
杨慕初嘴角挂着冷笑,让人寒入骨髓,“我今天必须要代替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
他还没动作,杨慕次吓得直接缩到床角,瞪着他,“你可别乱来啊,我虽然没力气,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杨慕初逼近,“那你就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转折
“你别——,要教训我也轮不到你来动手,爸妈都在呢。再说我到底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我?”
“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那就让我打完了再告诉你吧。”说完杨慕初已经欺身上床,杨慕次将被子都抱在胸前使劲的往后缩,边叫道:“你别过来啊,我要回家去告诉爸爸。”
听他提到“爸爸”杨慕初眼神一黯,接着说道:“你去告吧。”然后一把将人拉过来,杨慕次怎能让他如愿,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开始还手,于是两兄弟便在这狭小的床上打了起来。
杨慕次总归是还在病中,没一会便被杨慕初制服,压在身下,狠狠的甩了两个巴掌。杨慕次又羞又恼,高声叫道:“你凭什么打我!赶紧下去,别惹我发火!”
“你火一个我看看。我今天还就不信了,我教训不了你?”杨慕初说着又给了他两巴掌,这回杨慕次是真火了,一使劲就将他掀下了床,然后手忙脚乱的扯过被子盖好,才怒瞪着地下的杨慕初说道:“你有完没完!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杨慕初“噌”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杨慕次的鼻子就骂道:“你还敢给我倔?你还知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爸妈生你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去送死的!”
“我——”说起这件事,杨慕次无言以对,气势一下子就蔫了。杨慕初怒气未消,继续骂道:“那么危险的事情,你连想都不想的就去做了,难道你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吗!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你想过爸妈没有?他们这么大的年纪,能不能经受的住痛失爱子的打击,你给我说!”
杨慕次垂头不语,杨慕初发泄出来之后一时也没有话可说了,只是胸膛不停的起伏表示他的怒火并未完全消去。杨慕次反思了半响也知道自己这回做的实在过分了,突然一把掀了被子,闷声说道:“你打吧,只要能消气,我让你打。”
杨慕初被他这番孩子气的动作气得哭笑不得,骂道:“滚起来!你不要脸我还嫌累呢。”
杨慕次不好意思的爬起身,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杨慕初终是和他生不起气来,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口中却没好气的说道:“让我看看你腿伤的什么样?”
“没,没事。”
杨慕初已经看到了他右腿膝盖上那个刺眼的伤疤,不禁皱眉,问道:“枪伤?”
“嗯,好多年了,旧伤,早就没事了。”
杨慕初才不信他的说词,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个遍,还边问道:“听说你是为杜旅宁挡的子弹?”
“是,”仿佛感受到大哥心下的疑惑,杨慕次解释道:“他是我老师。”
“我不管你什么情义什么信仰,总之以后你若是再敢这么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不用爸妈教你,我就先抽死你,不信你试试!”
杨慕次连忙保证,“信!下次绝对不会了。”顿了顿看大哥脸色好了些,杨慕次才问道:“爸爸呢?他——没有问什么吧?”他还真怕父亲知道这件事,依父亲的脾气,真会直接将他绑回家去,到时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真是奇怪,他在当初做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这么多呢?现在临时抱佛脚,也不知道有没有效了。
杨慕初闻言手上的动作却顿了一下,然后直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道:“我还瞒着他呢,再说最近他也很忙,顾不上你,你就私怀庆幸吧。”
“哦,还好还好,千万不要告诉他,不然我可就惨了。”
“哼,要我不告诉他也行,你以后记得听我的,否则我可真会教训你,可不会是像今天这般小打小闹。”
听到他又威胁自己,杨慕次赌气扭过头不搭理他,杨慕初抬手就拍他头一下,问道:“你听没听见?哑巴了?”
杨慕次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回道:“听到了,你总欺负我,等妈妈回来看我不和她告状。”
“哼哼,”说起母亲来,杨慕初倒是想起来了,坏笑着道:“这回我是以你的身份去的南京,妈妈问起来我就说是因为你闯祸了,所以求着我扮成你的样子去趟南京,而你留在上海善后呢,哈哈。”
杨慕次一听急了,“你都是怎么编排我的?妈妈居然会相信你的胡说八道?”
“嘿,你可别忘记了,这回纯粹是我在给你善后,当然就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敢反驳一个试试?”
看着大哥十分嚣张的样子,杨慕次还真不敢反驳什么,而且,不仅不能反驳,他杨慕次还都得照单全认了,这辈子是没有沉冤昭雪的希望了。于是杨慕次十分不爽的就问道:“你都给我安了什么罪名,一次性说完吧。”
杨慕初反而没那么着急了,“我才不想告诉你,你就等着以后妈回来慢慢跟你算账吧。”
看杨慕初在得瑟,杨慕次捏了捏拳头,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忍了。但是,心里暗暗发狠,将来千万别让他大哥有落到自己手里的那一天,哼!
话说方致同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他的相好陆阿贞却没有这般幸运,正被杜旅宁逮个正着。杜旅宁仅用了一夜的时间便劝陆阿贞归降,然后假意失手让方致同将她营救回去,而实际上,她已经听信了杜旅宁的劝说,打从心底里厌恶现在这般躲躲藏藏的危险生活,她想要杜旅宁许给她的美好未来,可以和方致同一起生活在阳光底下,和大部分上层人士那样的奢华生活。所以,她开始不断的将方致同的行动透露给杜旅宁,开始偷偷的给侦缉处透风报信,而方致同却一直都蒙在鼓里。
因为杨慕次的牺牲,夏跃春现在顺利的得到了疫苗的临床试验数据,老余策划提前召开特使会议,丛锋(共…产国际派来的雷霆特使)却认定自己去银行取出来的疫苗资金只能见到老余本人才能支付,于是荣华和方致同两人决定先保护丛锋去银行取出钱来,然后再去咖啡馆和老余汇合。
方致同的异动被陆阿贞通知了杜旅宁,杜旅宁将从陆阿贞那套出来的方致同常去的地址进行了研究,认定他们接头的地点必定安排在多伦路咖啡馆,于是杜旅宁命令李沁红和刘云普带人去银行实施抓捕行动,而他自己却带着杨慕次优哉游哉的来到咖啡馆,美其名曰请杨慕次喝咖啡。
今天的行动杨慕次虽然不知情,但是看杜旅宁摆下的这番阵仗,也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因此他坐在咖啡馆里,心下却心急如焚,直盼望老余或者其他认识他的同志,能够看到他的存在,知道今天的计划走漏风声了,让老余他们赶紧撤退。可惜他这回却并没有得到老天的眷顾,只能打起精神来应付杜旅宁的聊天,他这般心不在焉,杜旅宁早就看出了端倪,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银行那边早就乱做一团,荣华和方致同各自突围出来,正想办法往咖啡馆赶过来,而此时,在咖啡馆几乎坐了一下午的杨慕次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便打算向杜旅宁告假。还没等他说话,杜旅宁却突然问道:“你要做什么?”
杨慕次讪笑道:“老师,我要去趟厕所,我都喝了一肚子咖啡了。”
杜旅宁端起咖啡来,面无表情的沉声说道:“我要是你,就坐在这不动!”
听出他话中的严肃,杨慕次尴尬的坐下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杜旅宁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说道:“我和你开玩笑呢,去吧。”
杨慕次也笑了,说道:“是,老师。”说完他起身便要往里走去,便在这时,门却突然被推开了,杨慕次下意识的豁然转回身望向门口,见进来的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并不是老余,他暗中松了口气,这才想起自己的反应过激,连忙偷偷朝杜旅宁望去,却见杜旅宁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显然是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杨慕次心念电转,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解释,下一瞬,就见开着的大门突然滚进一颗彩球来,滴溜溜的正停在那个男人脚边,杨慕次眼睛一亮,继而大声叫道:“小心!”他这突兀的一声大叫,咖啡馆里埋伏着的侦缉处的同事们下意识的俱都神经紧张的掏出了枪,齐齐的对准了那个陌生男人。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杜旅宁都来不及阻止,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尖叫,原来一个小女孩追着那颗球跑进来,一见里面这剑拔弩张的阵势,直接给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而最应该紧张的那个男人此时却伸手进内衣口袋里,不知要掏什么东西,杨慕次下意识的就以为他是掏武器呢,一个飞身过去抢过那个小女孩的同时,一脚将那个男人给踹出了门口,而侦缉处的那帮人也不知道是谁在杨慕次行动的瞬间,居然下意识的勾动了扳机,枪声突兀的响起在本来安静的咖啡馆里,惊的食客惊慌失措,好几个已经被侦缉处控制的人趁机挣脱了束缚,咖啡馆霎时乱作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交锋
突然的意外,打乱了杜旅宁的整个计划。当杜旅宁好不容易命令手下停止射击,将咖啡馆重新掌控在手中的时候,这场骚乱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侦缉处的特务们站成一排,将咖啡馆里面的食客和侍应生围了起来,几具尸体也被抬到了显眼的位置并排摆放,而那个被杨慕次一脚踹出门去的男人,也被两个人绑起来丢到了地上。
杜旅宁威严的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然后把视线定在那个男人身上,厉声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那个男人吓得战战兢兢地回道:“长官,不要杀我,我只是个生意人,我什么都没有做。”
杨慕次才不信他,放下手中还抱着那个小女孩,就要上前去搜他的身,杜旅宁却突然喝道:“你不准动!给我站好了!”
杨慕次看了他一眼,然后老老实实的走回他身后站定。杜旅宁对另一个特务使眼色,那人会意,上前将这个男人搜了个遍,从他胸口的口袋里搜出来一张身份证明,双手呈给杜旅宁。杜旅宁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这男人的职务、所在单位,只是一名证劵交易所的职员而已,杜旅宁将卡片抛回去,命道:“将他带回去审讯。”
那人闻言已经吓惨了,被两名特务给拖了下去,杜旅宁仔细看了眼地上的那几具尸体,在其中一具面前站定,指着那一身侍应者服饰的死者向咖啡馆的经理问道:“这个人叫什么?”
那经理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回道:“长官,他叫苏长庆,乡下来的,刚来一个月而已,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杜旅宁扫了眼站的整齐的手下,沉声问道:“刚才谁开枪击毙的他?”一个人应声站了出来,杜旅宁很干脆的说道:“把他也带回去审问。”
那人一愣,继而叫道:“处座!我做了什么——”
“这个苏长庆刚才被你控制住的时候眼神就很慌乱、很紧张,明显是有问题的,而你居然无视,更有甚者,在他试图逃走的时候你居然一枪将其击毙。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此举的动机,为了杀人灭口,还是为了掩饰身份?我等你回去给我一个答案,带走!”
“处座,我不是,处座,饶命啊——”在一声声求饶中这个人也被带走了,杜旅宁脸色阴沉,现场的气氛为之一肃。从刚才就一直吓得紧紧抱着杨慕次大腿的小女孩此时终于受不住这肃杀的气息,“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杜旅宁回头瞟了一眼,凌厉的眼神如刀一般割在小女孩的脸上,小女孩哭声一滞,接着,不知道是因为杨慕次抱起了她,还是因为她下意识的觉得找到了靠山,反正就是无视了杜旅宁的警告,直接哭的更大声了,杨慕次心疼的连连哄着。
见状,杜旅宁脸色一黑,刚要说什么,这时门口的门却再度被推开了。其实,刚才那个男人摔出去的时候,那扇玻璃门早已经破的粉碎,只留下金属的门框还在摇摇欲坠。外面的人完全可以从空洞的门框里面走进来,而这个人却偏偏很绅士的推开门,就像那扇门本来就好好的在那似的,进来之后还没忘记再给关上,这才转过身面对众人。
早在他进门的那一系列动作开始,杜旅宁就感觉自己脑门突突的直往外冒火,他向来干脆利索,最看不惯这种拖拖拉拉的行为,要在以往他早就不耐烦了,但是今天,面对这个人他却只能忍耐着。全上海,能让他另眼相看的目前还只有这一个人。因为随着事情的发展,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他到底有多大的底蕴,这个人就是杨慕初。
杨慕初进门来就先扫了眼里面的局势,然后无视周围严阵以待的特务们,径自就朝杜旅宁走了过来。窝在杨慕次怀里的小女孩一见到他,狐疑的看了眼近在咫尺却不苟言笑的这张脸,然后又回过头看了看杨慕初笑得和蔼可亲的脸,果断的就爬下来朝杨慕初跑过去,“大哥哥,他们都是坏人,欺负媛媛。”
杨慕初俯身抱起她,低声问道:“媛媛没有受伤吧?”
叫“媛媛”的小女孩摇了摇头,杨慕初也看到她身上连脏乱都没有,确认她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才笑着安抚道:“媛媛乖,一会大哥哥带你去吃糖,我们不在这玩了,好吧?”
“我的球。”媛媛指着不远处柜台底下的彩球,委屈的叫道。杨慕初一使眼色,后面跟着的刘阿四立即跑过去给她捡了回来,然后接过媛媛,就想先带着她离开这。这时杜旅宁却说话了,“杨先生想把她带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