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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羽柏抬头看了他一眼,“最近很忙?”
“哦,还好。”
“坐下,我们聊聊。”
杨慕初下意识的就去看父亲的脸色,他知道李明华来找过父亲,但不知道父亲都知道了什么。杨羽柏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失笑,道:“不做亏心事便不惧人谗言,坦白交代吧。”
杨慕初边坐下边回道:“怎么会,爸爸,阿初做事光明正大,从来不会有亏心事,您多虑了。”
“光明正大?联合人设套也叫光明正大?”
杨慕初讪笑,“您都听说了什么?”
“你都做了什么?”
“呃,生意场上的事情。”
“你觉得我就那么好糊弄?”
“呃——是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但是,如果他不贪婪绝不会入套。”
“行了,不用解释。”杨羽柏面色不愉,“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杨慕初闻言一脸庆幸。
春和医院地下密室。夏跃春正在和杨慕次密谈。
“阿次,你有新的任务。”
“什么?”杨慕次一脸迫不及待。
夏跃春递给他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看装扮倒更像是一名不谙世事的学生,杨慕次满脸疑惑,“这人是谁?”
“将来有可能是你的下线。这个女学生前不久刚向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组织上需要考察他一段时间,如果没有问题她以后就交给你了。”
“怎么没有问题!”杨慕次大叫,“我以为是多艰巨的任务,原来就这么点小事,你不知道我最近忙的要死?”
“嫌任务简单啊,放心,占用不了你多少时间。你大老板利用谈生意的空隙接见她一下就行哈。其实之所以找你出面,还是充分考虑了你的家世背景,一个层次的人谈起来应该会有共同语言,比较好沟通。”
杨慕次蹙眉,“又从哪找来的大小姐?”
夏跃春挑眉,“荣华也是大小姐。”
“她不一样。”
“那这个也不一样。”
杨慕次瞥他一眼,“怎么个不一样法?”
夏跃春却问,“蒋介石的文旦武将,听过吗?”
“陈布雷和陈成。”
“对,我要说的就是素有国民党第一支笔之称、现任蒋介石首席侍从官的陈布雷。”
杨慕次用手指点了点照片,问道:“这是他女儿?”
夏跃春点头,重复道:“最宠爱的女儿。”
“我可伺候不了,你找别人去吧。”杨慕次拒绝的很干脆。
夏跃春连忙解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让你去考察一下她,而且一旦成了,她也不会缠着你的,我保证。”
杨慕次狐疑的看着他,“你保证?”貌似某些人的信誉一直存在问题来着。
“嗯。”这回夏跃春倒是斩钉截铁,“因为她还要上大学。”
见杨慕次有所意动,夏跃春再接再厉,“她父亲一直是我们想要争取的对象,但是因为陈布雷此人算是一个旧知识分子的典型,‘士为知己者死’的观念根深蒂固,他眼里只有蒋介石而已,蒋介石也很器重他,所以我们的游说一直未能成功。这一回,组织上想从他女儿这找到突破口。”
“好吧,我去。但是我该用什么身份?”
“放心,组织上知识给了她一个任务,说是入党前的考察,就是让她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也就是说她只要能和你成为朋友,就算她成功了。”说到这夏跃春忍不住坏笑,“她一定认为很简单,可惜她不知道你还有个要命的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订婚
杨慕初终于将母亲从南京老家接回了上海,一家团聚其乐融融。正吃着晚饭徐玉真突然提出让阿初将荣华带回家里来看看,两兄弟立时怔住。
半响,杨慕初看了眼阿次,讪笑着回道:“妈,这件事不急。”
杨羽柏却是说道:“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我和你母亲就盼着你们两个能尽快的成家立业,也好安心的走——”
杨慕初诧异,“爸爸,您要离开上海?”
杨羽柏点头,“上次我们谈过,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越快越好,我一个朋友正好有一个机会,过几天就能成行,所以你们的婚事要尽快办,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徐玉真也说,“阿初,妈妈就对你们两个放不下,如果你们能够尽快找个人结婚,有人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我和你爸爸在外面也能够放心点。阿次,你和那个俞晓江怎么样了?有时间也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放心,你爸爸不会介意她军统的身份了,听说她只是个文职而已,性格怎么样?”
兄弟两人闻言为难的对视了一眼,阿次回道:“妈,我和俞秘书还没有——呃,还没有到那一步,您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倒是您和爸爸——”
徐玉真想起了女儿的情况,忍不住要抹眼泪,“阿莲成了那样,你们都不告诉我,我可怜的女儿——我和你爸爸先去看看她的情况——”
杨慕初连忙握住母亲的手安抚,“妈,前几天跃春还说姐姐恢复情况很好,说不定等您去了她就醒过来了呢,您不要伤心,那边的医生很有本事的,一定能治好姐姐。”
“嗯,你们兄弟两个可千万不能再有闪失,你们真的不能跟我们一起走吗?我们一家人,为什么要分开——”
“妈,我答应你,等上海的事情忙完,我和阿次立即就去找你,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团聚,再也不分开,好吗?”
“嗯,我等着你们。”
一旁的阿次没有表态,杨羽柏却是说道:“既然决定了,我和你母亲就商议,明天把荣家太太请过来,定个日子,你和荣华尽快完婚吧。”
“爸爸,”话既然说到这份上,杨慕初不敢拒绝,只是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阿次,然后面色为难的说道:“爸爸,时间这么急,恐怕婚礼也无法准备的充分,我可是答应过荣华要给她一场盛大的、别具一格的婚礼,这么点日子怎么够用。您看,不然我们先订婚,等到国外的时候我们再正式举行婚礼,您看怎么样?”
杨羽柏看了眼徐玉真,徐玉真点了点杨慕初的额头,笑道:“就你鬼主意多,好啊,我也想看看你能够准备一场什么样的婚礼,那就这么说定了吧。”
杨慕初笑了,“妈,保证让你开眼界。”
徐玉真又看向阿次,“阿次,订婚宴那天我可要见到俞小姐,你可不能再推脱了啊。”
阿次点头,“好的。”
第二天杨氏夫妇便与荣家商议,正好荣家也正准备将产业搬去重庆,而荣华并不愿意跟随家里一起去重庆,她也要留在上海继续执行任务,于是借机答应了阿初的订婚,有了合情合理的理由留在上海。
订婚宴那天高朋满座、名流云集,上海滩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上海首富杨家、又是上海滩与青帮并列的斧头帮的幕后当家人,杨慕初的订婚宴有几个敢不来道贺的。甚至就连死对头杜月笙都特意派人送来了贺礼。
杨慕初西装革履的携一身靓丽婚纱的荣华出现在会场,立时便成了满场焦点,恭贺声、赞扬声不绝于耳。而杨慕次却是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端着酒杯自饮。一身黑色晚礼服的俞晓江走过来,举杯和他碰了一下,说道:“心里不痛快了?”
杨慕次看了眼荣华的方向,摇了摇头,“没有,但是也高兴不起来,反正大家都是做戏。”
俞晓江却说道:“刚才伯母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了很多话。”
杨慕次抿了抿嘴,“俞秘书,委屈你了,我母亲上了年纪,话难免有些多,你别介意。”
俞晓江神色暗了暗,然后笑道:“哪里,伯母很慈祥,就像——我母亲一样,我很乐意和伯母亲近。”
杨慕次只是说:“谢谢你,俞秘书。”
“阿次——”俞晓江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而开始谈工作,“最近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好,前几天用公司职员的身份掩护了几个同志进来,很是顺利,我想我应该很快就会适应自己身份的转变了。不过侦缉处里只剩下你一个人,辛苦了。”
“最近国共两党正在谈合作的事宜,处里倒是没有什么大动作了。如果和谈成功,我预感军统局的下一步应该重点在铲除叛徒,特别是那些投日分子的锄奸行动上。”
“嗯,如果处里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不过了,那些汉奸走狗,确实该杀。”
俞晓江却是扫了一眼名流云集的宴会场,笑道:“你大哥的交际,确实厉害。”
杨慕次心下一动,说道:“我大哥不会参与党派斗争的。”
“可是他现在已经在中统挂职,有些事,他避不掉。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彻底加入我们——”
杨慕次皱眉,“我不想大哥牵扯进来——”
“他一直身在局中,不管有没有你,他都躲不掉,你仔细想想。”
杨慕次深锁眉头,“这是组织上的意思?”
俞晓江点头,“我觉得这件事,由你出面是最好不过。”
杨慕次想说什么,但是俞晓江却突然看到他身后有一个人走过来,心下警铃大作,一把拉过杨慕次,口中叫道:“阿次,小心!”
突兀的一声枪响,喧闹的宴会立时寂静下来,待大家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吓得抱头鼠窜,整个宴会乱成一团。
杨慕次甚不置信的抱着中枪的俞晓江,鲜血顺着他的手指不断的涌出来,这一刻他突然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替他挡子弹?杨慕次半跪在地上抱着俞晓江,让她的上半身倚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按住她受伤的肩部,那一枪瞄准的是他的胸口,而俞晓江的身高勉强才到他肩膀而已,他突然很庆幸今天俞晓江穿的是高跟鞋,不然这一枪就直接爆头了。
杨慕初和荣华冲过来见阿次没有受伤,不禁都松了一口气。杨慕初蹲下身来检查俞晓江的伤势,很是庆幸子弹没有伤到要害,而荣华看着这样的俞晓江,却突然的有些心酸。刘阿四已经将凶手抓过来,杨慕初愤怒的瞪着他,但还没有说话,那人却是诡异的一笑,接着头一歪便断了气。刘阿四一拭他的鼻息,说道:“老板,他死了。”
杨慕初怒意滔天,咬着牙说道:“给我查!”
而杨慕次却是突然走过去,捏开那人的嘴巴看了看,毒药是藏在牙齿里的,于是他说道:“不必查了。”
杨慕初倏然抬头看着他,“你已经知道了?”
杨慕次显然不想回答,只是面色不愉。杨慕初立即明白了,阴森森的道:“军统局的人,对不对?”
杨慕次抱起俞晓江往外走,口中说道:“大哥,你不必管了。”
杨慕初刚要说什么,这时管家孙谦却跑过来,说道:“大少爷,夫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了?”杨慕初一听急了,边跟着他走边问道。孙谦回道:“刚才人群一乱,夫人受了惊吓,然后又听到说是二少爷出了事情,直接就晕过去了。”
好好的一场订婚宴就这样被破坏殆尽,杨慕次遭遇军统刺杀的消息当天便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一时引起舆论哗然。而本来准备好出国的杨羽柏,却因为徐玉真的旧病复发而不得不放弃原来的计划,留在上海好好休养。
春和医院病房里,取出子弹的俞晓江没有什么大碍了,杨慕次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看出他的尴尬,俞晓江主动提起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阿次,那个杀手,你认为是哪里的人?”
“南京军统,第五处。”
“这么肯定?”
“我见过他们的自杀方式。”
俞晓江恍悟,“怪不得你让你大哥不要插手,可是以他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他那里我再想办法安抚。”
“伯母没事了吧?”
“嗯,需要回家去休养一段时间。”
杨慕次抬头看了眼俞晓江,欲言又止。俞晓江问道:“想说什么?”
杨慕次有些犹豫,“老师——是否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
☆、条件
俞晓江看着他,半响才说道:“阿次,你想多了。”
杨慕次低头,没有说话。俞晓江接着说道:“做我们这一行,感情用事是大忌。阿次,你这样很危险。”
杨慕次点头,却是说道:“老师不是这样的人,是我多虑了。”
俞晓江对他无语了。
杨慕初照顾完了母亲,推门走进来,劈头就问:“你们军统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哥,”杨慕次回道:“很快就会没事了,南京方面应该是有些误会,你不必担心。”
“误会?”杨慕初瞪眼,“什么样的误会至于动枪杀人?难道就因为你退出军统局?”
杨慕次只是说道:“这里面的很多事情,你不懂。”
“我不懂?好吧,我去找杜旅宁。”杨慕初转身要走,杨慕次连忙拉住他,“大哥,老师也不知情,与他无关。”
“呵——,你倒是挺信任他的。”
这时床上的俞晓江开口说道:“处座是不知情,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杨慕初停下了,回头看了眼俞晓江,又看了眼阿次,然后说道:“好好照顾俞秘书吧。”杨慕次立即问道:“你做什么去?”
杨慕初嗤笑,“我当然是去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胆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撒野!”
“你不要乱来!”
“都敢跑到我面前来动我的人了,是当我死了吗!”
杨慕次没有拦住大哥,一脸着急。俞晓江却是说道:“不要紧,让他去吧,他应该有所动作,这样外界才会真的相信你已经脱离了军统。”
既然俞晓江都这么说,杨慕次也没有再执着,但是第二天刘云普便慌慌张张的跑来医院,张口就说:“处座被劫了!”
二人一愣,杨慕次着急的问道:“谁有这么大胆量?”
刘云普回道:“你大哥。”
杨慕次彻底怔住了。
码头仓库,杨慕初已经和杜旅宁谈完了,正往外走,就见杨慕次急急的冲进来,“大哥,你别乱来,你把老师怎么了?”
他一头扎进来才看清里面一副谈判的架势,不禁有些懵。杨慕初却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给你十分钟。”说完他接着走了出去。
杨慕次看了看老师似乎没什么大碍,不禁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杜旅宁却是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怎么?担心我吃亏?”
杨慕次不知所措,“不是,学生——老师,我大哥他——学生代他道歉。”
杜旅宁本来颇为恼火,生性自负的他竟然会在杨慕初这条小沟里翻了船,不啻是奇耻大辱。但是此刻看到杨慕次这番自责担忧的表情,火气不禁又消了几分,说道:“你怨我吗?”
“学生不敢。老师,我相信您,是我大哥误会了,求您别放在心上。”
杜旅宁走过来看着他,“是老师考虑的不周全,让你受委屈了。”
“老师——”
“我已经打电话去南京解释清楚了,不过这样一来——”杜旅宁显然是有些为难,杨慕次却是苦笑,问道:“老师,他们有什么条件?”
杜旅宁说道:“为了证明你还是可控的,有一个任务——”
“老师,您说吧。”
“刺杀张啸林。”
想起这个任务来杜旅宁不禁有些恼火,南京方面确实有些欺人太甚了,以为杨慕次已经得罪高层所以就可以放心除去了吗?他们也太浅薄了!可偏偏戴老板也不能明着说什么,目前这样是他杜旅宁争取来的最好结果!南京高层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排除异己、勾心斗角中,连番的事件让杜旅宁既气恼又无力。
杨慕次明白老师的苦心,于是正色回道:“老师,阿次保证完成任务!”
杜旅宁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万事小心,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俞秘书,还有,不要逞强,万一有危险,立即撤回来,只要活着就有办法,你明白吗?”张啸林身为青帮重要头目,在上海滩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青帮仅次于杜月笙的话事人,要刺杀他,可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杜旅宁又怎能不担心。
杨慕次认真回道:“是!老师!”
送走了杜旅宁,坐在车后座上,杨慕初为阿次,“他有什么条件?”
阿次装傻,“什么?”
杨慕初认真的说道:“撤销除掉你命令的条件。”
“这是我的事情。”
“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你身后是整个杨家。”
阿次没好气的说道:“所以你就可以劫持老师,威胁军统局,让全上海都见识一下你杨慕初的手段?”
“这是上海滩的生存法则。”
阿次觉得自己没话和他说了,偏过头去看窗外。杨慕初可不打算放过他,问道:“杜旅宁究竟让你做什么?”
“没有什么,一个误会,解释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当我是三岁孩子,如果可以解释何至于派人来杀你?”从那人干脆的死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