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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边笑的往自己汽车的方向走去。
杨慕初不愧是上海滩有名的花花公子,几步路的时间就已经和陈怜混的很熟了。待走到车子旁边,打开车门让陈怜坐上去,杨慕初自己蹲下身小心的帮她脱下鞋子,小巧的脚丫握在手心里,异样的触感让两个人同时缄默,陈怜更是脸色绯红,一时间空气里流动的都是一股暧昧的气息。
杨慕初灵活的手指揉捏在陈怜的脚踝,舒适的力度让其疼痛立减,陈怜努力忍住双颊发烧的感觉,睁大双眼端详着面前这人近在咫尺的脸庞,或许是那一种认真,又或许是那一种温柔,就这样切实打动了少女的心。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一道彩虹,预示着明天晴好的天气,风和日丽。
荣华便是在这样明媚的阳光下走下车,来到一处僻静的码头仓库,她今天是来与人交易的,自从杨羽柏将荣氏药行还给了她,她便一心扑在了药行的生意上。药行易主,生意却是一切照旧、无惊无险,荣华明白这背后定有杨慕初的身影,但是她也只能在心里感谢对方却没有推脱这一份好意,因为她现在急需这一批货。
走进仓库,早已有人在此等候,“荣小姐,你终于来了。”
“不好意思,现在外面抓的太严,我费了些功夫来能顺利过来,让您久等了。”荣华深知对方是海上的巨头,能耐不可小觑,因此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雷生常年做走私生意,赚的是舔刀口的钱,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但是今天也得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娇滴滴,却胆敢孤身一人前来赴会的荣家大小姐刮目相看。“荣小姐巾帼不让须眉,让雷某佩服。”
“您过誉了。时间紧迫,我们这就看一下货吧?”
“好!这一回从德国佬那里得来了一批新货,想必荣小姐定会惊喜的。”雷生小小的卖了个关子,然后叫道:“来人,开箱验货!”
木头箱子一打开,掩藏在草木之下的赫然是德国最新式的抗菌消炎药——磺胺!
荣华一喜,刚要伸手去拿,却突然被雷生一把抓住然后使劲拖到箱子后面躲起来,荣华还未反抗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枪械上膛的声音,接着一个大喇叭便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
荣华一惊,立即回头看身旁的雷生,而雷生也在怒瞪着她,“外面的人是你引来的?”他不相信荣华会是国民…党的走狗,杨慕初介绍的人,难不成会和警察局联手来抓他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求救
荣华这时也知道了关键,于是果断的说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抱歉连累了你们,你带着兄弟从后门走吧,我留下。日后如果还有相见的机会,再容我赔罪。”
荣华这话说的决绝、冷冽,边说边镇定自若的掏出了枪上膛,随时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雷生面色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好像视死如归的女人,心下不知作何滋味,就这么定定的看了半响,他突然一把将她推到身后,背对着她用冷酷的声音说道:“要我看着杨慕初的女人替我送死,我还想不想混了!”
荣华忍不住说道:“我不是杨慕初的女人,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雷生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口中却依旧以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女人天生就是被保护的,让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后面,兄弟们也会笑死我。别啰嗦!兄弟们,抄家伙!打!”
随着一声令下,里外两帮人马立即交起火来,雷生趁着躲子弹的空隙急切的对荣华说:“他们人不少,恐怕后面还有增援,你赶紧从后门溜出去,我掩护你。快走!”
见荣华呆着不动,雷生还使劲推了她一把,就这一分神之际,他腹部已经中了一枪。见此情景,荣华知道自己再留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于是干脆的转身,只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模糊了前方的路,也模糊了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杨家花园。
已经入夜,杨慕初与阿次正吃晚饭,客厅的电话却突兀的响起,阿次下意识的一惊,然后起身便要过去。杨慕初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才道:“回来!”
阿次站住了脚,也知道自己是有些着急了,回头看了看大哥不容否定的神色,悻悻的走回座位来坐下。这时在一旁伺候的管家孙谦已经走过去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然后转过身来对杨慕初说道:“大少爷,您的电话。”
听到不是找自己的,阿次仿佛松了口气,杨慕初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阿次心里有鬼,慌忙低下头继续吃饭。
杨慕初了然,然后起身去接过电话,那头只说了一句话,杨慕初的脸色立即变了,下意识的看了眼阿次,阿次似乎有所觉,见他放下电话,立即问道:“什么事?”
“没事,”杨慕初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但笑容却不复存在,只是道:“帮会里的事,我要出去一下。”
他说着已经在往外走去,阿次莫名的感到事态严重,于是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杨慕初瞪了他一眼,“你去能做什么?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杨慕初想了想又加了句,“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等我回来,希望你能给我个答案。”
闻言阿次立时焉了,“我能瞒你什么事,我现在的一举一动你不都了如指掌吗?”
杨慕初挑眉,颇有深意的说道:“最好如此。”说完他再也不管阿次的反应,大踏步的走出了家门。阿次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似乎是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头深锁。
刘阿四已经完成任务,现在回到杨慕初身边服侍。驱车来到目的地,杨慕初下车头也未回的对刘阿四吩咐道:“扫掉尾巴。”
“是!”刘阿四不再跟随,而是站在原地,等候那些追踪而来的人。
杨慕初转身上了另外一辆车,问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怎么回事?”
那人连忙回道:“是荣小姐吩咐在电话里不要透露一个字,只说事情紧急。”
“她怎么了?”
“受伤了。”
杨慕初眉头一皱,吩咐前面的司机,“开快点。”
那人又接着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杨慕初眉头皱的更紧,“荣华怎么会被盯上?难道阿次也出事了?”他想起方才阿次和他目光对上便不自在的表情,心下更是焦灼。习惯于掌控全局的杨慕初对这种未知的事情,非常恼火,于是下令:“查!”
汽车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杨慕初在保镖的护拥下走下车,直接进了一户不起眼的人家。这里是他备下的秘密据点,也是他告诉荣华如果有事可以到这来躲避。里间屋里,面色苍白的荣华正仰面卧倒在床上,鲜血染红了半面衣衫。床边一个小丫头正在照顾她,见杨慕初走进来,连忙上前见礼,“杨老板。”
杨慕初挥了挥手,让手下都退出去,只留下那个小丫头,他仔细看了看荣华的伤,子弹卡在肩膀里,看样子似乎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杨慕初皱眉,问:“什么时候的事?”
“荣小姐是中午的时候过来的。由于她身上的是枪伤,外面又正在四处追捕要犯,荣小姐说不能送去医院,只有惊动老板您了。”
杨慕初伸手试了一下荣华的体温,额头滚烫,脸色苍白,嘴唇都裂开了,“不能再拖了,马上准备手术。”
那小丫头似乎早已司空见惯,闻言立即给准备了热水和剪刀以及手术器具。看了看伤口的位置,在这危急时刻,杨慕初也顾不得那些个礼仪防备了,直接动手剪开了荣华半面衣衫,然后专心致志的开始手术取子弹。
直忙活了半个晚上手术才算顺利的做完,杨慕初累得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那小丫头虽然在一旁帮忙也累的够呛,但看到杨慕初额头冒汗,还是立即出去沏了茶来端给他,杨慕初确实渴了,接过来喝了一口,看到小丫头疲惫的神色,吩咐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坐会。”
小丫头很有眼色,知道荣华一会醒过来肯定有话要说,于是听话的退了下去,只留下杨慕初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依旧昏睡的荣华,目光却不知飘往何处。
只过了半个时辰,荣华便醒了过来,杨慕初立即上前试了试她额头,然后笑道:“烧有些退了,我这里没有麻药,所以你肯定会疼醒的,先说好,疼也要忍着,我可没有办法。”
这算冷笑话么?荣华感觉一点也不好笑,她的胳膊疼的都快麻木了。这一时她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不过倒是一点也没有尴尬,而是直接说道:“我要喝水。”
杨慕初就是欣赏她这种丝毫不扭捏的性情,不过边给她端水还是忍不住笑她一下,“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杨大老板还需要这些虚的吗?”
“你这是讽刺我商人逐利呢。”
“杨老板自以为豪、成天挂在嘴边的处事真言,全上海可是没有人不知道的呢。”荣华喝完了水恢复了些精神,便不再跟杨慕初抬杠,转而开始说正事。
“我被人盯上了。”
杨慕初神色不变,“我猜到了。”
荣华就知道他一定会彻查,“幕后指使是谁?”
“李士群。”
听到这个名字,荣华不由得松了口气,杨慕初一直在注视着她的神情,接着说道:“还有杜旅宁。”这句话一出,荣华立即紧张起来,“抓我的人是杜旅宁?”
“不是,”杨慕初摇头,“码头上抓你的是李士群,暗中派人跟踪你的还有杜旅宁。”
听到他这么说,荣华犹豫了,她猜不透杜旅宁的用意。按理说杜旅宁若是开始怀疑她,有很多手段可以将她弄进侦缉处去审问,可是,他为什么只是跟踪呢?
杨慕初见她面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问道:“是阿次暴露了,对不对?”
荣华下意识的否认,杨慕初却根本不信她。“如果不是阿次暴露,以你的性格,就算是受再重的伤你也不会来这里,因为你不能够牵累他!荣华,说吧,不要再隐瞒,把事情都告诉我,我才能够想办法救你们。”
荣华在犹豫,杨慕初接道:“事关阿次,我绝不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荣华,你还不相信我吗?”
荣华思索片刻,恐怕现在能救阿次的,也就只有面前这个人了。于是她下定决心,将她知道的全都告诉了杨慕初。
杨慕初深锁双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椅子扶手,这是他思考的习惯。好半会,他问道:“这么说,阿次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还让夏跃春通知你离开?”
荣华点头,“可是上海危急时刻,我又怎能轻易离开,本想着弄完了这批货再想办法,谁知他们动作这般快速。”
“你们就是找死!”杨慕初咬牙切齿的说道:“动物都有天生躲避灾祸的本能,而你们这帮疯子却是明知危险偏要往上去送,说你们疯子都是高看了你们。”
荣华没有力气和他争论,只是说:“既然他们想先从我下手,就证明阿次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已经开始在怀疑阿次的身份,所以你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带回给阿次,让他行事小心。”
“都已经这般田地了,你们还想待下去吗?”
荣华根本不和他讲那些大道理,只是道:“都到这般田地了,你以为他们会放我们离开?”
杨慕初沉默了,荣华接着劝道:“杨老板,敌人也不是傻子。在这种情况下,任你手段通天,也无法将阿次平安送走的,更何况,阿次根本不会配合你。为今之计,应当尽力洗清阿次的嫌疑,或者,将危险消除在萌芽状态。你觉得呢?”
“杨老板,只要有你在一天,他们没有绝对的证据,是万不敢贸然去动阿次的,所以,他们也只能从我动手,不是吗?”
杨慕初看着面前这个睿智的女人,算是同意了她的提议,然后问道:“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荣华突然想起——“荣华书店!”
“我已经派人烧了。”
“哦,”荣华松了口气,这回是很真诚的说:“谢谢!”
“好了,那你可以休息了。最近都待在这里养伤,这是我的地盘,没人敢来骚扰你的,你尽管放心。夏跃春那里我会帮你带消息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对峙
“老板,舞厅出事了。”杨慕初一出巷口便遇到了急匆匆跑过来的刘阿四,闻言杨慕初立即蹙眉,“怎么回事?”
“跟踪的是李士群的人,还有一拨应该是侦缉处,我打发了他们,但是李士群不肯善罢甘休,带着人直扑舞厅去了。”
杨慕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又没在舞厅,追不到我他们不会是想去舞厅守株待兔吧?李士群脑袋坏掉了?”
刘阿四一时有些不敢开口,“那个,二少爷在舞厅。”
“什么?”杨慕初瞪他一眼,“深更半夜的,他不老实的在家呆着,去舞厅干嘛?”杨慕初边问边上了车,吩咐直奔舞厅。
刘阿四也跟上,“好像是接到了个电话,有人约他去的。”
“这个混蛋!”杨慕初捏了捏拳头,厉声道:“以后家里的电话都给我监控起来,凡是找阿次的都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老板。”
白玫瑰舞厅,对峙已经趋于白炽化。阿次拦在陈怜前面,怒瞪着李士群,“我再说一遍,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
李士群依旧不为所动,“等不到杨老板,请二少爷去也是一样的。杨慕次杨副官,怎么说我们曾经也算是同行吧,这里面的事情你也清楚,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随便抓人的。怎么样,乖乖跟我走一趟吧,免得牵扯无辜。”李士群不怀好意的瞟了一眼他护在身后的女子,看来杨慕次也不比杨慕初差嘛,花花公子的秉性真是一脉相承,看眼前这架势,倒不如将这女子一起带走,不失为一个要挟杨慕次的办法。李士群暗暗打着主意,深知其中门道的杨慕次又怎会不知他的想法,不过他还没等说话,陈怜却是忍不住了一步跨出来,昂着头说道:“你敢把我怎么样?少拿那些虚的糊弄人,真要抓人,现在就拿出证据来,否则,告你诽谤!”
“吆呵,还是个烈性子,不错。杨慕次,杨少爷,不会是只敢躲在个小女子身后吧?不过你杨少爷的艳福向来不浅,先是俞秘书,再有荣大小姐,现在又多出了个泼辣小妞,花花公子的手段可是一点也不比令兄少。想来也不会再管荣大小姐的死活了吧?”
阿次一开始耐着性子听他在那编排自己,不过听到最后一句却是脸色一变,立即问道:“她怎么了?”
李士群本来只是逞口头上的痛快,杨慕次和荣华来往有点密切,本来也只是坊间传闻,大部分人是不信其中有什么暧昧的,谁知他这无心之举,似乎诈出了个大新闻?李士群眼珠一转,微笑道:“她?她受了点伤,正在寒舍休息,二少爷若是担心,不妨跟我去看一下?”
“受伤?”阿次蹙眉,他深知对方有意提起荣华,绝不会是知道自己和荣华的关系,很大原因是荣华真的出事了,所以对方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找大哥的麻烦。荣华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到了他手里,又或者,像他现在所说,荣华本身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被他抓捕了。而表面上一直与荣华有联系的那个人却是大哥,甚至,与其联姻的也是大哥,所以李士群现在是怀疑大哥与荣华是一伙的,这才来大肆抓捕。说到底,都是自己连累了大哥。阿次想到这里,便顾不得其他,回道:“好,我跟你走。”
闻言陈怜和一旁的刘成立即上前来阻拦,陈怜只是单纯的感觉李士群不怀好意,不想让阿次去冒险,而刘成可是死忠护主,今天要是让二少被对方带走了,回头老板知道了岂不是要掐死他。刘成死命的拖住阿次,大有你敢走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架势,阿次左右为难。李士群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好不容易诈了对方跟自己走,岂能让这些无所谓的人坏了计策,于是他手一挥,身后的人便冲上来,而刘成这边的人也不示弱,大战一触即发。
阿次根本不想牵连无辜,他按住刘成,“你们都退下,我去去就回,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阿次这话就连他身后的陈怜都不会相信,可他就是说了,在他心里,现在只有荣华有没有事和大哥会不会被牵连这两个念头了,又何曾想过他自己的安危。
杨慕初就是踩着他这句话的尾声走了进来,然后嗤笑道:“吆,好大的排场。”他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面前正好挡着他路的那人手上的枪,那人起先还想动手,但被一旁的刘阿四一个手刀便砍倒在地,半天没爬起来,而他手中的枪则早已拎在杨慕初手里。
这一动静引得全场的人俱都回头看过来,就见杨慕初嫌弃似得随手抛了手中的那只枪,还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手,然后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口中像似称赞似得说道:“在上海滩敢扛着枪来我舞厅的,你们是头一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