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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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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闱琅芰耍媚愠浴!
  一个豪华的马车经过,走出十米后突然停下,灯火烛光中,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从车上下来,走近了这群乞丐。仅仅是这个男子的气场,就足够这群乞丐停下手中的动作,乖乖的立在两旁。
  夜朔此时刚吃完那个鸡腿,正把油乎乎的手往身上抹。男子含笑盯着夜朔,道,“小伙子被打成这样也不叫,好胆识啊。”
  夜朔一双眼睛在雪光的反射下闪闪发光,他直直的看着这个打扮华丽的男子,并不言语。男子继而微笑出声,“你若好好栽培,他日必是良将,可愿随我走?”男子说完伸出了手。
  太多个饥寒交迫的日日夜夜浮现在他的面前,那种非人的生活,确实不是他想要的。他的满腔报国热血,曾经看起来是那么的荒诞可笑,如今似乎有了点微弱的希望。他把手安心的放到了这个陌生人的手心。
  马车消失在了这条巷道,留下一道道茫然的目光。

☆、夜朔8

  毫无悬念,马车中的男子便是卫胥,他将夜朔带回了卫府。随着卫胥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欢快的迎了出来,银铃般轻快的嗓音,“爹爹。”卫胥笑呵呵的抱起小女孩,捏了捏她的鼻子,问,“倾儿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卫倾忽闪着大眼睛答,“我在等爹爹啊,爹爹不回来,我睡不着。”卫胥以一种温暖的眼神望着怀中的小人,道,“那你今天有没有乖?”
  正如无数个家庭该有的姿态,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两个人幸福的笑声温暖着寒冬,一旁站着的夜朔显得格格不入。
  卫胥抱着女孩走进屋内,站在门外的夜朔表现的不知所措。如此豪华的府邸,单单一间房,都比夜朔平时栖身的破庙大,他看着不染尘埃的地面,踌躇在门外。
  卫倾注意到这个邋里邋遢的男孩,好奇的端详着他。卫胥朝着卫倾的目光寻去,看到拘谨的夜朔,于是唤他进来,夜朔仍旧一动不动的僵站着。卫胥抱着女儿走进夜朔,道,“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了,倾儿,你说好不好?”
  卫倾从父亲的怀中滑下来,蹑手蹑脚的靠近他,半晌,小手伸进怀里。她的衣服穿的太多,这个动作显得很吃力,小脸憋的通红,许久掏出一颗糖,递给夜朔,奶声奶气的说,“喏,这个给你。”
  孩童间的交往简单纯粹,一颗糖,一个笑脸,一句简单的问候,便足以传达出巨大的温暖,夜朔看着这张干净明媚的脸,他觉得很安心,于是颤颤的伸出手,接下这颗糖。
  夜朔换掉一身破旧的衣服,束上了清爽的发髻,阳光俊朗,竟有些贵族英气。夜朔结束了孤苦漂泊的生活,卫胥和卫倾给了他一个家,他们从来没有让他觉得自己是外人。
  对于卫胥,夜朔日日想要报答,可一个卑微的尘埃如何回应阳光的关怀。他只能努力的习文学武,努力让自己成为有用的人,他表现出比贵族同龄人更成熟稳重的一面。
  郢都的冬天很长,雪下的很久,久的让人几乎忘记阳光该有的颜色。夜朔正埋在书房中看书习字,卫倾抱着暖手炉跑了过来,她贴着书桌,下巴刚好够到桌面,侧着脑袋怯怯的问,“朔哥哥,你会堆雪人吗?”
  卫倾七岁前的童年都是在这座高墙内度过,没有同龄人可以玩耍,只偶尔随父亲进宫,碰到些王子公主,但是必须拘谨行礼。于是对一个人孤孤单单长大的她来说,夜朔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夜朔迎上卫倾天真的眼神,把笔放回到桌上,道,“你想堆雪人?”
  卫倾轻轻道,“嗯”,语音拖得又软又长。
  夜朔含笑道,“那我们就去堆雪人。”
  卫倾表情惊喜,马上放下手中的暖炉,拉着夜朔的手,欢快的冲到园子里,白茫茫天地间,似一只快乐的小鸟。
  梅花上残留的积雪晶莹剔透,白中透粉,美不可言。夜朔此前从来没有注意过,雪竟是这么美。
  夜朔耐心的教卫倾怎么堆雪人的身体,怎么攒雪人的头部,怎么造雪人的五官。不消一会,一个栩栩如生的雪人便在夜朔手中成型了。反观卫倾的雪人,头比身体还要大,在风中摇摇欲坠,感觉瞬间就要坍塌。
  夜朔正修整着面前的雪人,突然感觉到重物砸在背部,回头望去,卫倾正拿着雪球对着他咯咯笑。夜朔笑意加深,也团了一个小雪球砸了过去,卫倾尖叫着跑开。
  两个人笑着闹着,卫倾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半天不见她起来,尔后竟嘤嘤的哭了。夜朔赶紧跑过去将她扶起,这才发现卫倾嘴巴上殷红的一片血。
  卫倾本就是换牙的年纪,一颗虎牙早就松动,这一摔因祸得福,刚好摔掉了那颗牙。看着卫倾有些微肿的嘴巴,夜朔十分自责,不停的抱歉。卫倾劝道,“没事的,朔哥哥,不疼的。”
  傍晚十分,卫胥的马车在府前停下,卫倾反常的没有迎出来。卫胥找到躲在帘后的卫倾,道,“倾儿,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了?爹爹给你带了好吃的,东夷进贡的腊肉,太子知道倾儿爱吃,特意赏赐的。走,我们去吃。”
  卫倾仍然躲在帘后,夜朔走了过来,满脸沮丧的想要承认错误,卫倾捂着嘴巴冲了出来,拉着夜朔跑开,边跑边喊,“不次,不次。”她本想说的是不吃,但因掉了牙,说话漏风。
  他们来到祠堂,躲在暗处。夜朔不解的问,“怎么了?”
  卫倾指了指牙上的缺口,道,“我怕爹爹生你的气。”
  一个从外表到内心,美到极致的人,在月光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魅力。东风起,天地寒,此夜窗外肆虐的雪花,成为夜朔永生最美的牵挂。
  六年后,一个懵懵懂懂的孩童长成了英气少年,他是卫胥最钟爱的副将,有着楚国最快的刀法,最传神的字迹,最惟妙的画笔。他成了卫府的骄傲。也就是在这一年,他第一次杀人。
  周襄王二十六年,卫胥得太子商臣密见,知晓楚成王将改立王子职为太子,遂密谋发动政变。十月十八日,一个平静的夜晚,一个看似安详的夜晚,商臣携卫将军带兵包围渚宫。
  曾经威震四方的一代霸主,孤寂苍凉的坐在床前。商臣满面泪痕的质问,“为什么我做的一切您都看不到,竟然只中意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也是您的儿子。”
  楚国公眼神空寂的望着门外,似乎在等什么人的到来,他淡淡道,“我早知道这一天会到来,这都是报应。四十六年前,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联合随国人亲手杀死了我的王弟楚堵敖。这么多年来,我夜夜都会梦到他来带我走。因果循环,都是报应。你,可要想好。”
  商臣将一道系好的白绫丢在地上,道,“父王,您走后,我会给您所有的尊崇。”
  支离破碎的星光下,楚成王自缢渚宫,商臣继位。
  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商臣命人血洗楚国宫。
  此前夜朔做事的唯一标准,便是卫家,他从未想过对错,从未感到内疚。可当他在为商臣的帝王之位铺平道路时,这些无辜的人躺在脚边时,他感觉到自己被巨大的罪恶感包裹。
  夜朔心烦意乱的回到卫府,紧紧的抱住迎出来的卫倾,似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人命就这样轻贱吗?”
  他回想起做乞丐时的经历,日日夜夜为了生存所做的努力。仅仅是因为投了不同的胎,有些人便能轻易的决定他人的生死,有些人即便只想努力活下去都做不到。
  

☆、夜朔9

  当今楚国公继位后,战火频仍,边境之地越来越动荡,加上楚国公为改变在城濮之战后的劣势,一度出兵征讨周边小国,楚国战火越燃越旺。三年来,夜朔随着卫胥将军南征北战,战功赫赫,他手中拿下的人命越来越多,内心也越来越麻木。每当他胜利回都,承受着百姓尊崇和艳羡的目光时,便在心中暗暗劝慰自己,这本就是一国将军该有的姿态。
  与此同时,楚王宫经此巨变,一个叫做秦漠的左徒表现的异常出色,杀伐决断。于是脱颖而出,深得楚国公和卫胥的赏识,被卫将军提为副将。秦漠是个儒雅恬静的男子,他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泓清泉。秦漠不仅在朝堂上与卫胥同仇敌忾,私下里也相交甚好,常来卫府做客。
  夜朔越来越凌厉的眉眼,越来越沉着的性格,给人一种无形的疏远之感,他和卫倾之间再也做不到无话不谈。他每日匆匆上朝,回来后急急钻进书房钻研兵法。卫府往日热闹的气氛倏然消失。即便是在饭桌上,卫胥和夜朔之间的交流也仅限于国家大事,卫倾根本插不上话。
  一个落雪的午后,夜朔正专心于排兵布阵,卫倾打着哆嗦来到书房,却发现房中比户外还要冷。原来火盆早就已经灭了,夜朔竟然浑然不知,她赶紧命人把火盆重新燃了起来。傍晚十分,大雪初停,卫倾欣喜的说,“朔哥哥,我们去堆雪人吧。”夜朔心无旁骛,没有回应。梅花在疯狂的劲风中张牙舞爪的拍打着窗柩,平静的午后微微噪杂。
  午夜,夜朔如释重负的把布好的阵法卷起时,才发现趴在桌上熟睡的卫倾。他小心翼翼的把卫倾打横抱起,向她的房间走去。四周格外寂静,双脚踏在雪地上发出“潄漱”的声音,卫倾的身体轻飘飘的,夜朔看着她熟睡的眉眼,忍不住嘴角含笑。
  夜朔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卫倾的心意是否和自己一样。越是亲近的人,有些事情越是难以开口。他想向卫倾说出自己的心意,又总是犹豫,觉得还有时间。等到他意识到抓住机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阴风阵阵的午后,卫倾和府里的丫头们在后花园放风筝,一个黑色的大鸟不偏不倚撞上半空中的风筝线,翅膀与锋利的线纠缠在一起。大鸟挣扎中翅膀受了伤,随风筝坠落下来,落在园中一棵槐树上。丫头拿起长杆准备把风筝挑下来,卫倾抬手制止,道,“伤了鸟儿怎么办,快拿梯子过来。”
  这时,秦漠好巧不巧的经过后花园,看到众人焦头烂额,得知前因后果,毫不犹豫的使出轻功飞到树上。
  这件事本身只能算得上举手之劳,但结果却朝着无可预知的方向进行。没有人预料得到,众人眼中习以为常,宫中府中随处可见的宫槐,偏偏是蜜蜂最喜安家的地方。于是秦漠救下大鸟后,被蜜蜂蛰了一身的伤。
  夜朔刚从宫中回来,便听说卫倾在园子里被蜜蜂袭击的事情,万般焦急的赶到她的房中,却看到卫倾正细心的帮秦漠涂着伤药。身旁的老奴絮絮叨叨的说,秦漠来访,出手帮卫倾救鸟儿,被蜜蜂蛰伤。天边乌云铺天盖地的滚滚而来,令人窒息。园里的杂草疯长,夜朔想,该找个时间亲手修一修了。卫倾窗前的天竺花剧烈的摇曳着,这花是他亲手种下,因为风起时她总是失眠,听说天竺花有助眠的功效。
  夜朔在门前兀自站了半晌,默默离开。
  历史上为人传颂的爱情故事,大多源于英雄救美。英雄救了美人,即使日后不成璧侣,也会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只可惜夜朔没有猜出故事的开头,自然看不到结局。
  郢都的最后一场雪落尽,迎来了上元节。火树银花不夜天,明月枝头闻灯来。即便是再虚弱的国家,也会在上元节这种普天同庆的节日里大肆展示自己的繁荣昌盛,以掩盖实际上的飘零摇曳,衰落破败。
  暮色四合,卫倾早早打扮好,急切的央夜朔出门。夜朔推掉了所有的事务,腾出了时间陪他过节。他跟在卫倾的身后,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忍不住含笑。这样快乐纯净的女子,他想要好好保护,把她珍重的放在心里。愿用永世浮华,换她一世长安。
  街角一个孤寂的小摊前,卫倾拿起一个银箔打成的半块面具,放在脸上比划了半天,又放在夜朔的面前比划了两下,很是喜欢。她把面具戴在脸上,欢欢喜喜的继续向前走。
  夜朔追在身后,劝道,“倾儿,慢些,你带着面具,待会走散了找不到你怎么办?”
  卫倾突然停下脚步,郑重道,“戴上面具的话,朔哥哥便认不出我吗?”夜朔被卫倾目不转睛的盯着,脸上微热,怔怔地立着。卫倾继续道,“即便只是朔哥哥的背影,我都不会认错你的。”
  五颜六色的灯笼燃起,卫倾凉薄的嘴唇和清丽的眉眼映在夜朔的眼眸。他听到这些话,自是欣喜。但他没有想到,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真的只能留给她自己的背影。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夜朔转身买糖葫芦的片刻时间,卫倾便消失在眼前。他焦急的到处寻着她的身影,心里又急又怕。无数个可能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他不敢再想,只能到处奔走,期望眼前出现那抹粉色的背影。
  在这个缠绵悱恻的夜晚,他终于找到了卫倾。远处河心的凉亭上,卫倾和秦漠相谈甚欢。夜朔眯着眼睛看着凉亭上闪烁的灯火,似乎被刺痛了双眼。夜朔看着卫倾,那个他唯一的心上人,寒风吹拂着他的脖颈,发丝在空中飞舞,他紧了紧身上的薄衣。今夜,真冷。
  夜凉如水,天边的星辰似乎更亮,夜朔想了想,春天该来了。
  一串红若沁血的糖葫芦被扔进身旁的河塘,溅起巨大的水花。

☆、夜朔10

  夜朔常常会做同样的梦,梦中迷失在一个陌生的森林,怎么走都是在原地打转。他只能朝着唯一的光线奔跑,跑到光线消失才能醒来。可这条光线越来越长,每次醒来,夜朔都很疲惫。
  只是那时不知,这个长久的梦竟是暗示,夜朔终究迎来了人生中最悲惨的时刻。整个卫家,陷入了绝境。
  吴国作为一个新兴的诸侯国,自是有着称霸中原的野心。每个强国的过往,都是从战争中开始,又结束于战争。为了提升本国的威望,吴国频频出兵扰周遭国家。楚国这个曾经的霸主,实力渐衰,又正在集中兵力于小国,于是成为吴国企图称霸之路上首要摧毁的目标。
  数月前,吴国在楚国边境蠢蠢欲动,楚国公派卫将军出兵平乱。夜朔和秦漠针锋相对,纷纷表示愿与卫将军同行。秦漠在朝堂之上的表现和说辞,异常出色,卫胥将军权衡再三,郑重道,“朔儿,今次便由秦将军同去,你好好照顾倾儿。”暮春时节,雨下的无休无止,阴沉沉的天,夜朔举伞看着卫倾面色凝重的立在雨幕,切切的嘱咐卫将军和秦漠珍重。
  卫将军走后,卫倾时时说,似乎有不好的预感,整日里充满忧愁。夜朔守在她身边,渐渐沉默,因为他是个老实的人,只能说些生死由命的话,这显然让卫倾很生气。
  扶桑花开的季节,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穿过漫漫黄沙,四海山川,莽莽平原,从遥远的战场飞到夜朔的窗前。他取下白鸽腿上绑着的丝帛,已经凝固的鲜血写下的字在阳光下十分耀眼。楚军节节败退,现今困守土默川。丝帛上模糊的印记,是卫胥的印章。
  夜朔带了五千精兵奔赴战场,心中唯一的执念便是救回卫胥将军。单单是养育之恩便无以为报,再加上卫倾听到这个消息时凄楚的眼神,夜朔想,即便是和卫将军一同战死沙场,也一定要过去。他来不及请示楚国公,清点了最优秀的卫家军同赴战场。夜朔清楚的同这些兄弟们说,“此去可能凶多吉少。”没有一个人因此而退缩,因这是身为一个军人的信仰。敌人的铁蹄踏入本国的土地,即便是普通的百姓也断然不能接受。
  众人马不停蹄的奔赴战场,狂风卷起层层细沙碎石,沿途的莽莽大川,娟娟河流,似乎都是将死之容。茫茫天地间,只剩下战马悲鸣。
  这一路艰险重重,不仅要沿途寻找楚国军队,还要避开敌军。对于一个五千人的队伍来说,着实是件有困难的事情。三日的不眠不休,土默川出现在眼前。遍地哀骨,不见生人,他似乎来迟了。
  空中盘旋的秃鹫俯冲下来,啄食眼前成堆的尸体,大部分尸首只剩下森森白骨。战争的惨烈在于,每一次与在乎之人的离别都必须当做最后的嘱托。人生在世,最遗憾的不是生死离别,是没有好好说再见。
  众人在尸堆中翻寻,确认没有找到卫将军和秦漠的尸首。夜朔在土默川四处搜寻,在一处山坳中发现了溃败狼狈的楚军,卫将军和秦漠亦身受重伤。他之所以能精准的找到自己的军队,而不是误入敌营,靠的全是多年来征战和追踪敌兵所获得的经验。
  夜朔的到来,卫将军显得很意外,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此处,怎么知道我们处境危险?”
  夜朔亦是疑惑,问,“不是您飞鸽传书,告诉我军情紧急吗?”
  一旁的秦漠打断道,“不论如何,能有援兵总是好事,我们守住土默川的希望更大了,不是吗?”
  本以为援兵赶到,战事会有转机,意料之外的是,这些竟然全是阴谋。说是意料之外并不准确,政治上什么样的手段都是意料之中,政治本身不讲道理,朝着预定方向发展的叫戏剧,断然不叫政治。
  一行人早早的布置好埋伏的地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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