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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赵子龙对龚杏杏说，“杏杏，我听到过一句话，当时触动很大。有人说，爱情，就是舒适而不尴尬的沉默。”他看着她的眼睛，“杏杏，这就是我对你的感觉，无论是同学、是朋友，我都喜欢和你在一起。可是，这也同样是我对蒙琪琪的感觉。我至今没弄明白这究竟是不是爱情。杏杏，我不能因为知道蒙琪琪不喜欢我或明知你喜欢我就选择你，这对你不公平。”
龚杏杏泪中带笑，上前抱住他，“龙蛋，你真是个笨蛋。”
晚上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向天花板，光线由黑变灰变亮最后明亮刺眼，外面似乎传来花语鸟鸣声。
龚杏杏第一次见到赵子龙是高一的时候，当时他是仅存在于别人口中的校草，听说过却从没见过。他们班在楼上，乖宝宝龚杏杏的生活就是学校和家，从不像别的女孩那样跑到他们班走廊外趴在窗上看他。
开学头一个星期，她们到军区教导大队参加军训，蒙琪琪在去的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长相美丽斯文的少女其实性子活泼嘴碎。不过她讲的那些趣事很吸引乖宝宝龚杏杏。龚杏杏从没有被允许去深山里探险，从没划过船，从没摘过水果。
凑巧的是两个女孩住一个小屋，她们被分到一起。有一天蒙琪琪来例假，肚子疼，龚杏杏悉心照料她，当时蒙琪琪拍着胸脯说，“以后咱们就是姐们。”
回到学校上课，自由选择同桌，她俩自然坐在一起。开学两个月，女孩们经常议论新任校草——赵子龙。
在龚杏杏的世界里，他一直是活在别人嘴里的人。直到有一天课间休息时，他来到他们班后门，朝里喊，“蒙琪琪，出来。”女孩们尖叫不已。
蒙琪琪拉着她一起出去，看到他干净帅气的脸，龚杏杏心就漏了一拍，从此她就一直记得他身上散发的香皂味，闻着干净清新。
“赵子龙，这是我姐们，龚杏杏。她和咱俩一起去露营。”蒙琪琪搂着她的肩膀对他说。
他扬起下巴，笑笑，“哎，你怎么会和蒙琪琪这疯婆子做姐们？该不会你姑娘的外表下也住着一个汉子吧？”
龚杏杏当时只知道傻笑。
赵子龙是蒙琪琪的初中同桌，班里的女孩知道他们的关系，把所有的情书都塞到蒙琪琪手里让她转交。
爸爸妈妈并不同意她上山露营，但她第一次不做乖宝宝，吵着闹着非要去。
那一次露营，她正式开始走入赵子龙的世界，成为他的朋友。
高中毕业，考上不同地方的大学。但她还是决定表白，赵子龙愣了愣，笑了，摸摸她的头，“杏杏，不要喜欢我。我还没打算让人绑死呢。要是我不小心伤了你，蒙琪琪非宰了我不可。”
；上了大学，大二试着交了个男朋友。与他完全相反，出身农村，有一个妹妹，家里很穷，长得也远不及他好看，但对她极好，温柔体贴，包容她的坏脾气。但不知为什么，她从不让他吻她，更杜绝进一步的关系。她总说，留到我们结婚以后。
；杏杏大三，男朋友毕业参加工作了，工作条件不错，他也很刻苦。有一天赵子龙来电话，说要来她所在的城市。见到他成熟了一点的脸，她发现她还是忘不了他。她学他让同学帮打掩护，翘课兼请假，带他在西安玩了两个星期。西安所在的陕西省历史气息浓重，他们租了辆车，访古追远，到处吃喝玩乐。
；多么欢畅快乐的青春岁月啊。
；在送他的机场，在他面前她和他嘻笑打闹，目送他离开，看着他的背影，龚杏杏忍不住哭了，蹲在原地抱着自己埋头痛哭。
；当时她觉得她今后都不会再有这样幸福快乐的日子了。
；大四，那个男朋友出。轨了。他和一个女同事滚了床单，那个女孩比他出身更穷苦，并不漂亮，相貌不如她。他跪在龚杏杏面前请求原谅，龚杏杏虽然伤心，但心里却觉得解脱。这段恋情划上了句号。
；她仍旧喜欢赵子龙，但她不会勉强他，非逼着他喜欢她，和她在一起。
；将来她还是会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生子，过着平淡的生活，看着他找到心爱的女孩。
她轻喃出声，“龙宝宝，我没关系的。”
第十五章 杀害麦霖的凶手
“琪琪乖。”华司贠抱着她，躺在一艘游艇上吹着海风，清爽怡人，悠然自得。
“琪琪，起来了，快把口水擦一擦。”龚杏杏摇了摇在睡梦中傻笑的蒙琪琪。
蒙琪琪迷迷蒙蒙睁开眼，看见龚杏杏放大的脸，嘴巴一张一合，“都下午一点多了，快起来洗澡吃东西。好几天不开张了，生意不做啦？”
蒙琪琪被她扶坐起来，头发乱七八糟，一身酒味，“唉呀，批发直接打批发电话，仓管员会打理的。”
“再不起来，我就让洛楠来叫你。让他看看你这副邋遢样。”
“别别别，我马上起。”
洗澡洗头完，龚杏杏拉着她出门吃饭，站在洛楠门前敲了敲，“洛楠也和我们一起去？”
门很快开了，洛楠在门后出现，朝她温柔一笑，“琪琪，我做了午餐，一起吃吧！”
一顿饭琪琪脸都是红的，昨晚他俯身缓缓向她压来，他的嘴唇快要碰上她的，琪琪心砰砰直跳，就在他快亲上时他停下眼对眼紧盯着琪琪，长睫毛几乎扫过她的眼睛，琪琪当时紧张地都快停止呼吸了，他忽然暧昧一笑，亲了她的嘴角。
后面她为了掩饰紧张和尴尬猛灌酒，结果华丽丽地醉了。
而现在他总是趁大家不注意瞟她，眼睛炯炯有神，目光灼灼，嘴角挂着暧昧的笑。
“我吃饱了，你们慢吃。”蒙琪琪落荒而逃，洛楠在她身后轻笑。
蒙琪琪几乎是夺门而出，身后传来贾箐奉承的声音，“洛先生，你做菜真好吃……”
从山西回来玩了一天现在是该做正事的时候了，事情已经拖了太久了。
蒙琪琪回到无花花茶店，进到访仙屋点燃香烛，将留有麦霖气息的行李袋碎片贴在了痕给的人偶上一起烧掉，火光渐弱就要熄灭，突然一道蓝光亮起不断放大，显出一个人形，越变越高，愈加清晰，最终化成麦霖的模样。
蒙琪琪忍不住惊叹，“天啊，简直以假乱真啊！”
蒙琪琪将一串铃铛缠绕在桃木剑上，竖立眼前去，“将真凶引出，去！”
铃铛不停摇晃发出阵阵铃声，人偶瞬间从眼前消失，冒充麦霖的魂魄到处游荡。
手腕粗的香能燃烧至第二天，火燃尽又换一根续上，香火不尽，人偶灵力不息，一直烧了不知多少根，已过了几日。
晚上琪琪在睡梦中被布下的红线铃铛惊醒，太好了，目标出现。
她匆忙起身穿戴，拎起小桃木剑出门。上次收服麦霖时断掉的两截桃木剑被她改成两柄小短剑。虽然灵力不及以前，但百年桃木芯就算小小一片也好过凡木。
她火急火燎驱车前往人偶所在，她感知到人偶一直在移动，应该是在逃窜等待她出现。
在N市老街的解放路，街道两旁空屋老旧，有些危房墙体倾斜，到处写着大大的“拆”字。
车子冲进去，车灯刺眼，人偶正快速奔向她，一个红色身影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触到人偶。
她手脚利落，停下车子，仅空档制动未熄火。
燃烧一张驱邪符快速扫过剑身，“桃剑驱邪，退避三舍！”桃木剑飞到空中，周身燃起熊熊大火，飞快迎向疾速奔来的红色身影。
那身影只顾追逐麦霖模样的人偶，桃木剑的出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啊～”
她的衣袖被火烧着，一时惊怒交加，火光照亮了她的容貌。
飘在上空的红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美艳皮囊，冷若冰霜，“丫头，你不过会些皮毛法术，可到底不过肉体凡胎，何必以卵击石。”
被燃着的那片衣袖化作飞灰，飘散而去。蒙琪琪趁机将人偶之灵收入一个小葫芦里。“你是鬼仙？既已修炼成仙又为何滥杀无辜？”
她面容扭曲，语气激动，“无辜？”她指着蒙琪琪手中的小葫芦愤然道：“这薄情寡义的男人也配称无辜？”
“是你偷走了装着麦霖魂魄的小葫芦？”
声调冷寒，“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飘在桃木剑之外，姿态傲慢，“把它交出来，我可以不计较你多管闲事。”
琪琪爽口答道，“好啊！”红衣女鬼仙表情意外。“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追着它。还有，麦霖是不是你杀的。”
女鬼仙冷哼，“是我杀的，追它当然是要它魂飞魄散。”
蒙琪琪计上心头，“这样吧，我们以物易物。之前那小葫芦不是普通的东西，是我从一位得道高人那里求来的，据说灵气非常，你把它还给我，我也同时交出麦霖。怎么样？”
女鬼仙表情犹疑，神色变换莫测，最后冷冷一笑，“我没有什么小葫芦。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能从你手里把它抢来。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手掌向前用力一推，桃木剑被逼退不少，但火光更盛。
蒙琪琪咬牙坚持，两指并拢费力向前推。女鬼仙不屑冷笑，面色透着诡艳，手掌向下化出一把冒着蓝火的长剑，手一挥，长剑欺上前与桃木剑相碰的一刹那发出尖啸声。
桃木剑不敌红光渐弱，而蓝光剑却愈发强盛。蒙琪琪身体向后倾斜双脚摩擦着地面，竟开始被一股力量往后推。
“砰”一声，桃木剑飞回到她手中，蒙琪琪摔倒在地。
一抬头，女鬼仙已欺身上前，“哼，不自量力。不过也好，修士的精魄能量强大，戈兰小姐一定喜欢。小丫头，多管闲事的人一般下场都不太好，你也一般。”
蒙琪琪咬牙硬声道：“那可不一定。”
那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仰头狂笑。
蒙琪琪悄悄掏出另一把小桃木剑割伤手，准备趁她不备偷袭。
她突然止住笑，低头俯视她，面色森冷，“我要抽走你的精魄献给戈兰小姐，她吃了你的精魄一定能量大增，王会高兴的。”说完手掌盖上蒙琪琪的天灵盖，千钧一发之刻蒙琪琪用剑一刺，正中丹田。
“啊……”女鬼仙面容疯狂扭曲，尖啸道：“小贱人，你以为这些玩意儿能伤得了我？找死！”她五指用力抓蒙琪琪的脑袋，琪琪奋力挣扎，脑子里像是有一股东西被用力往外抽，她意识开始涣散，努力让自己清醒，可是头疼欲裂，痛苦不堪，眼睛已经开始翻白。
难道她就要这样死了？爸，妈……好冷啊……
“砰……”，迷迷糊糊间红色影子似乎突然被一股重力击倒。
“琪琪！”她倒进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琪琪，不要睡，快醒过来！”来人快速将一粒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想跑？”来人语气轻蔑冷寒，手掌化出一股冷气，手掌一挥，空中形成片片冰片。
“寒骨钉？”女鬼仙躺在地上惊恐万状，“不，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
那人嘴角冷酷，无动于衷，冰片射入女鬼仙的身体，她凄厉尖叫，痛不欲生，寒骨钉冰寒噬骨，冒出丝丝寒气，仙骨受损，能量散发。
女鬼仙惊惧交加，哆哆嗦嗦求饶，“嘶……上仙饶命啊，小人，再，再也不敢了。”
蒙琪琪服下药丸，复苏极快，意识已经清醒，偏头看向抱着她的人埋怨，“司贠，你怎么才来呀！”
“哪想到你这么菜！上次不是还能和南洛迦对几招吗？”华司贠眯眼，表情鄙视。
蒙琪琪在出门前就打电话给华司贠请求支援，这家伙在电话中只回了一个字，“嗯。”
蒙琪琪见他如此爽快，放心来战，结果命都差点丢了，他才珊珊而来。大哥，这是能不紧不慢的时候吗？
但华司贠是不会告诉她，当时他正重温《机器人总动员》，看得太入迷，拖了几分钟的。
“求你们，放过我吧！”女鬼仙的惨呼声终于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蒙琪琪有了靠山，硬气不少，“先把你偷的小葫芦交出来！”
“天地良心，我的确没有偷你的小葫芦啊！”
蒙琪琪鼓腮，“司贠，先把她拘起来吧！”
华司贠朝手掌吹了一口气，一个拇指大小的海螺躺在他的手心里。蒙琪琪看得一愣一愣的，感觉熟悉，半晌恍然大悟，看向他，“猴哥？”
华司贠眸色一顿，立刻转向女鬼仙，袖珍海螺不断放大龙卷风一般在女鬼仙上空刮起一股旋风，眨眼间又变回拇指大小的海螺躺在华司贠掌心上，女鬼仙不见了踪影。
蒙琪琪声音抖了抖，“你可别告诉我，她在袖珍海螺里。”
华司贠俊颜美不胜收，献宝似的笑笑，“师父，俺老孙已收了这妖孽。”
蒙琪琪眨眨眼，捧心状，“猴哥您还是变成人的模样吧！做美猴王不如做美人王。”
华司贠将海螺递给她，“你的海螺！”
蒙琪琪语气激动，“是你的海螺！”
“上仙，求您消去寒骨钉吧！否则我就要魂飞魄散了，这样您拘着我又有何用？”女鬼仙见她二人打情骂俏，又气又痛又惧，生怕仙体丧失，赶紧出声哀求。
蒙琪琪双目四处眺望，惊道：“司贠，你不是收了她吗？她怎么还能说话！”
华司贠俊脸一扯，一脸无语，“你只说拘了她，又没说封住她的嘴。”同时手掌吸出寒骨钉，响起女鬼仙松了口气的喘气声。
蒙琪琪面色一顿，笑呵呵接过小海螺仔细观察，心道，原来这就是微小型监狱啊！
蒙琪琪试着问：“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游莲。”
哇，果然是蹲监狱了，而且能随时随地审讯啊！
华司贠见她又神采奕奕，知道固魂丹效用发挥不错，将她推出他的怀抱，拉着她站了起来。
蒙琪琪心里嘀咕，多占一分钟便宜都不给，小气！
华司贠表情淡淡，“走吧，回去再说！”
第十六章 妾身如纸扇，秋凉即搁置
蒙琪琪将小海螺放进她的小提包，开车回无花花茶店。华司贠一路跟着她，随着她进到访仙屋。
琪琪先给他泡了一壶茶，坐在访仙屋内的长桌上两人对饮，桌子中间放着那枚袖珍海螺。
蒙琪琪歪头看它，语调轻柔，“说吧！你为什么要杀麦霖，又怎么偷走装他的小葫芦的？”
“他是我杀的，但我没有偷什么小葫芦。”
蒙琪琪揉揉太阳穴，“怎么又是这句话，你是嘴硬还是真无辜啊？”
华司贠视线冷冷，一根修长的手指头用力点了点小海螺旁的桌案，小海螺有些震颤，“上仙，上仙，我不敢在您面前说谎，我真没偷小葫芦。”
华司贠看向蒙琪琪，蒙琪琪只瞟了一眼就赶紧错开，不敢再看他的俊脸。妈呀，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自动忽略那女仙），美色当前，再看下去怕把持不住啊！
华司贠见她目光躲躲闪闪，不明所以，皱了皱眉，疑惑看她。
蒙琪琪轻咬唇。他的嘴唇好丰润，富有光泽，不知道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他的睫毛又长又翘，眼睛明亮透着丝疑问，等等，疑问？
蒙琪琪恍了恍脑袋，清醒过来，冲他傻傻一笑。灯下看美，情不自禁，都怪灯光光线太暧昧。
赶紧低头问小海螺，好掩饰过去，“那你为什么杀他？”
游莲声音幽怨，“他前世是我的恋人，辜负了我。”游莲默了许久，才说道，“我生前是南宋末年扬州城郊外的一户农家之女，生于乱世，战火纷飞，儿女私情不过小情小爱。可是像我这样出身小门小户的的姑娘，国仇家恨离我太遥远了。我仍像所有平凡的姑娘那样盼着嫁人生子。
家里给我选了一门亲事，让我相看，若中意这事就订下。媒人领着我到街市上，远远指着一个站在路上的年轻儿郎让我相看，那人一脸腼腆冲我笑。我羞得捂着脸半天不敢瞧，最后还是躲在一个摊子后才敢看他长什么模样。
他长得清秀斯文，眉目正派，我很是欢喜。隔天媒人上门说，对方也很中意，很快就下了聘。我就每日在家绣嫁衣，只等着出阁之日到来。”
蒙琪琪撑着脑袋问道：“你的未婚夫就是麦霖？”
游莲讽刺一笑，又默了默，才回道：“李昭之是我的未婚夫，麦霖的前世灵卿是游方道士。”
“道士？”蒙琪琪看向对面的华司贠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游莲的声音悠远，透出丝丝感叹，“如果灵卿不出现或者昭之不走，也许我现在正安然地享受子子孙孙的香火供奉或者又转世活着阳光之下了吧！”
华司贠自顾自品茶，脸色淡淡，似乎对游莲的故事毫无兴趣，蒙琪琪缓缓问道：“你当时不是准备出嫁了吗？”
“当时元军南侵，姜将军率部抵挡，可惜寡不敌众，战败退守扬州城。国之将亡，昭之无心嫁娶，推迟婚期，与一众年轻儿郎追随姜将军，誓死抵抗，保家卫国。
我虽出身卑微，却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子，我支持他从军并答应等他。
不过一年，姜将军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