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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球!”
“哈球!”
……
季允臣季公子一共连着打了五六个喷嚏,明明冻得瑟瑟发抖,脸色铁青,却仍固执的不肯挪动一步。
温心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她只想一个人好好的呆着,安静的淋雨。
季允臣,你这是何苦?
期间,季允臣的司机出来劝了好几次,都铩羽而归,雨伞被季公子扔掉了好几把,顺着东风的方向,被吹的老远,逐渐消失不见。
司机暗道不妙,再这么下去,季公子非淋出病来,最关键的是,他的饭碗可是要保不住的。
俗话说的好啊,擒贼先擒王,这治病得对症下药。
所以他走到温心跟前,苦口婆心劝道:“温小姐,您就行行好,劝劝我们家季公子,他的身体一向不大好,刚才就已经打了许多喷嚏了,这要是病出些好歹来,温小姐作为季公子的朋友,心里岂不是过意不去。”
温心闻言,只觉一阵心累。
正欲点头,却是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失去神智。
“温心,你怎么了?”
季允臣焦急地跑上前,一把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给抱在了怀中,打横抱起,“快,快送医院。”
一个小时之后。
e市第一人民医院。
“什么?”季允臣瞪大了眼睛,紧张的问,“医生,麻烦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第223章 离婚协议
季允臣不可置信的问,医生白了他一眼,口气不大好的道:“病人宫早孕四周半,怎么当丈夫的,太不当心了,孕妇淋雨的话,很多药都不能服用的……”
医生噼里啪啦地骂了他一通,无缘无故背了一个黑锅,季允臣连连认错,也不解释。
他心里早就搅成了一团,朗朗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现在,她怀了靳亦霆的孩子,没错,她怀了靳亦霆的孩子!!!
第一次发现自己好自私,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为温心开心或者烦恼,而是在害怕!
温心和靳亦霆的关系与处境已经濒临到了一个冰谷境地,只需轻轻一推,二人便会破冰而碎。一个孩子的到来,会让他们的关系得到缓和,或者和好如初,他竟下意识地想,如果靳亦霆不知道,那该多好啊。
季允臣心神恍惚地走近病房,嗓子里口干舌燥,胸口也堵堵的,发现病床上的温心换上了病号服,黑发与医院的白色相撞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整张脸越发的小巧苍白了。
她由小护士在精心照料着,侧着身子,大大的水眸睁着,目光似在发呆。
她肯定知道了吧。
季允臣心里想:否则眼神里比之刚才,除了忧伤发呆之外,怎会多了一丝迷茫?
小护士见季允臣进来,识趣的离开,给两人腾地。
心里越发奇怪了,别人小两口有了孩子,高兴的不得了,可做妈妈的不高兴,当爸爸的也不高兴。
季允臣瞥了一眼白色床头柜上的粥,一口没动,不由得皱起了眉,“那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不饿吗?”
温心恍然回神,瞳孔方有了焦距,摇摇头。
季允臣差点脱口而出,你自己不吃,总不能让孩子跟你一起挨饿吧。
但是,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说不出口。
本来觉着既然靳亦霆放弃了她,至少他那渺茫的机会终究会到来。可孩子的到来,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热度,热情,死皮赖脸,……,齐刷刷地阵亡。
反倒是温心先开口,她用一种无助地,迷茫的眼神望着他,呢喃道:“季允臣,我该怎么办?”
其实,她问的不真心。
“到底要怎么办,你心里不是早就有主意了。”季允臣并非动怒,而是以一种淡淡的自嘲口吻问的。
温心脩然一惊,细想之下,果然是。
如果不想继续,那么刚刚她完全可以拜托医生把孩子给拿掉。她没有,便是最好的答案。
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每次和靳亦霆的欢爱,他们做够了措施。但是偶尔靳亦霆兴致来了,会忘记带,所以温心偶尔会在事后服用药物。
是什么时候起,她忘记了,或者说,是太过投入,不可自拔。
现在想想,其实挺傻呼呼的,她曾经竟然担心有了自己的孩子,朗朗会感到不自在或者是不高兴,转身,朗朗投入了其他女人的怀抱,他拥有自己的爸爸和妈妈,与她无关。
“我也不知道,你就当我是多了一个筹码吧。”她嘲讽的道,不想在失去朗朗之后,又把靳亦霆给弄丢了。
心底虽伤心,但若真正把靳亦霆拱手让人,温心是舍不得的,至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做。
朗朗的事,她已经尽力了。
论无耻,她比不过安雅,轮感情,她输在了血缘之上。
她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想过了,或许是天意。母子亲情血肉相连是天性,所以,她在先天上就不占优势,输了很正常。
听见她的回答,季允臣反而松了一口气。
温心的外表看上去,真的很柔弱,长相属于那种谁都能欺负的样子,但是,她脆弱也坚强。
或者说,靳亦霆的个人魅力太大了吧,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抗拒,无法轻易地舍弃他。
“既然不想自己的男人被抢走,就好好的把筹码养得白白胖胖,不吃不喝的憔悴下去,只会让人看笑话。”
季允臣难得严肃,五官收敛了笑容,走到她面前落定,将粥低到她面前。
温心强忍住胃里的不适,接过粥,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灌入嘴里。
明明是皮蛋瘦肉粥,却淡而无味,味同嚼蜡。
季允臣看着她强迫自己吃东西的画面,竟是有点儿难受,她现在的状况和‘强颜欢笑’四个字的定义,没有什么不同。
“不用担心我,我很好。淋过雨,人更清醒了。”温心咽下了最后一口粥,弯了弯唇瓣,对季允臣说道。
清醒?只怕人是清醒了,心还深深地挂着呢。
“哈球!”
……
季允臣刚要说话,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里也堵堵的,不能进行正常的呼吸。
“季允臣,你要不要去量个体温,让医生开点药?”联想到司机的话,温心犹自不放心的道。
毕竟两个人淋雨的时间比较长,不但季允臣挨了医生的骂,就连温心也被医生骂的狗血淋头,头一次狼狈的无力反驳,挣扎。作为一个二十六岁芳龄的女人,连大姨妈来没来都不知道,这种最基本判断怀孕的方法,居然不懂,那可真是一种悲哀。
“担心我?”
季允臣咧开嘴角,眼底闪过一道隐隐的笑意。
从自己喜欢的人身上得到哪怕是一点,细小的关心,就能高兴老半天。
季允臣后来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季允臣啊季允臣,怎么就那么贱呢,还有没有一点隶属于季公子的尊严呢。
“嗯。”温心坦白的点点头,眼神里清明一片。
季允臣没有从她眼睛里看不到一丁点的男女私情。有时候,就是那样,你越是喜欢一个人,对她越好,就越是得不到回报。只因他的对手是靳亦霆。
“好,我马上乖乖的去检查吃药,如果病了,正好可以在你病房里搭一张床,有个伴,你说怎么样?”季允臣扯开嘴角,似笑非笑的道。
温心:“……”真是服了他,这个时候都不忘记逗笑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里多了一样小生命,她的情绪并没有之前的那么难过了,母性的力量真的很大。
所有的一切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温心和季允臣在淋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雨后,基本都没生什么要紧的病,季允臣也是轻微的感冒而已,吃点药就没事。
所以,第二天,季允臣在温心旁边搭个床的愿望没实现,二人双双出院了。
期间,温心接到了一个电话。
当时,季允臣看见温心在低下头的时候,目光有些踟蹰,怔忡,会是谁打来的呢?
“季允臣,能不能先送我去一趟靳氏?”接完电话,她的回答一直单一的‘嗯’‘好’,让人根本不能揣摩出电话那头人的真实身份。
然而等温心开口的时候,季允臣知道了,他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
难道靳亦霆那么快就知道温心怀孕的事情了?
真是奇怪,明明他和这家医院的院长,已经打好招呼了,守口如瓶。院长没有多想,只当是季允臣在外面惹下的风流糊涂帐。
至于季允臣为什么要那么做,完全是私心作祟。
“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季允臣不安的问,他看着温心单薄的身子料峭在秋风之中,宽松的米白色毛衣下,平坦的小腹几乎看不出任何早孕的痕迹。
“不用了,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温心扯了扯嘴角,宽慰道。
转身的一瞬间,发现自己一点底气都没有。
他竟然连亲自打一个电话给她的勇气都没了么?
要见面,居然是徐恒通知她的。
商量,商量什么?
难道她要沦落到用一个孩子来挽回一个男人,巩固自己靳太太地位的份上了么。
饶是温心做了千万般的心里构建,都万万没想到一个结果。
晴天霹雳,丝毫不亚于她在亲耳听到朗朗背叛她时的那一刻,心脏几乎沉痛的就要停止跳动了。
“温小姐,如果您觉得没问题,就签字吧。”
助理办公室里,徐恒无奈的道,说话的时候,他甚至不敢抬头,因为没有底气。
为什么boss要把这种伤害人的事情交给他来做?这不是明摆着为难他么。
温心小姐是那样善良柔弱的女人,怎么忍心如此伤害她呢。
此刻的温心,水眸死死地盯着桌案上的一份离婚协议,本就苍白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的身体在颤抖,她不敢相信。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一件一件的,一桩一桩的,好不容易能让她有个喘息的机会,又被当头棒喝,无情的摧残。
“他在哪里?”
她狠狠地咬住了泛白的唇瓣,低低的问。那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哑出来的,却在滚落的那一刻,化为了平淡。
她很累。
但,一股执念,不得不让她前进,抽丝剥茧,即便撞了南墙,也必须前进。
徐恒抹了抹颊边流下来的汗,“boss他正在开会。”
好吧,他承认,他在说谎。
boss既然递了离婚协议,怎么可能会见面!
那不是等于给了自己心软和反悔的机会么。
第224章 报酬
“今天不见到他的话,我是不会签字的。”
温心抬眸,脸上火辣辣的,眼神与话语透着一抹坚定,或者称之为固执的东西。
徐恒露出为难的表情来,“温小姐,实在对不起。”
温小姐?
短短几日之内,她的称呼从总裁夫人,靳太太,一下子变成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果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温心不由得嘴角露出可悲又讽刺的弧度:“徐助理,我要听不是对不起,难道夫妻离婚,见上一面,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徐恒左右为难,今儿个温心的架势,分明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他镜片下的眸子一凝,人家不肯签字,总不能强迫吧,再说,温心的要求原本就不过分。倘若是无理取闹或者贪得无厌的女人,那也就算了,偏偏温心就是那默默忍受的人,即便是反抗,都显得无力。
“您稍等一下。”
徐恒迅速地走出会客室,其实boss还真的应该和温心小姐面对面心平气和的谈话,曾经的感情那么强烈,可以做到为她生,为她死,结束的时候总是要好聚好散,清清楚楚。
温心跌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深深地埋入柔软之中,心却是硬的如磐石一般。
她怀着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期待的心情,并不是要‘挟天子以令天下’,而是来讨好,来求和,以前都是他一直付出,现在她想试图挽回他,没想到换来的是靳亦霆的闭门不见,以及一纸绝情的离婚协议。
但是,现在伤心的话,为时过早。
司翰说,你要相信亦霆,他是爱你的。
她心里总存着一丝希翼,或许靳亦霆真的有什么苦衷,或许他正被安雅给要挟着,她想了许多替靳亦霆开脱的理由。
只需要他一句话,一个眼神,好或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能够分辨的出来。
在一度以为靳亦霆有可能不会出现,那么她可以借此不用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或者是一直逃避,能逃避几天是几天。
但靳亦霆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几分钟之后,便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丝不苟,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她面前。
俊美的容颜依旧,眼神却陌生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为什么不签字,不满意上面的数目?”他说话的时候,嗓音低沉如故,眼神刻意地没有注视到她的眼睛。
是心虚吗?
温心大胆地盯着他,水眸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的面庞,他的神情。
有苦衷?
总不至于在单独相处的时候,还会有人在监视他?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谁会有那么大的能耐,会让靳亦霆束手无策,即便是王洋,未必吧,最近e市完全没有听到任何的杀人或者是其他的犯罪案子,那样嗜血变态的人,恐怕最喜欢的还是杀人吧。
“我不需要你的钱。”再说,她根本就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单单是白纸上的四个字,就足以让她决堤,彻底形神俱灭。
靳亦霆微微牵起了嘴角,话语听似淡然,却锋利无比:“你需不需要,不关我的事。但是,看在我们曾经恩爱一场,你又替我照顾孩子的份上,那是你应得的报酬。”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跟刀子一样,捅在了她的肉里。
“为什么?”她试着抬起头,扬起倔强的眸子,不肯让眼泪因为太过悲痛而滚落下来。
因为她知道,靳亦霆是个心硬如铁的男人。从前喜欢她,稀罕她,在乎她的时候,能豁出命去,毫不在意。
那种宠爱,以至于现在想起来,胸口酸疼的似要将她生生的抽离成两半。
靳亦霆侧过身,走到窗口边,长身玉立,姿态闲适,淡淡的道:“没有为什么,厌倦一个女人,需要理由吗?”
温心从来没有想过,那样深爱着她的靳亦霆,会无所谓地说出绝情的话语来。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她下意识地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苦涩地从嘴里弥漫,“或者,你有什么苦衷吗,你让司翰告诉我的……我可以等你……”
温心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卑微,因为她爱他,她在乎他,只是,当一个男人放弃你,眼中没有你的时候,就算你卑微到了尘埃里,他同样不会回头,不屑一顾。
“够了。司翰怎么说是司翰的事,你愿意等就等吧。”
靳亦霆不含一丝感情,转身,冷冷道,“字还是早点签了,省的闹上法庭,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拿着钱,和你父亲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他留下了一个生硬,料峭,绝情,陌生的背影。
轮放狠话,靳亦霆绝对是个中高手,杀人于无形。
温心感觉整个人在跌,跌入了深渊之中。
她以为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有可爱的儿子,恩爱的丈夫,美满的婚姻,转眼间,却成了最悲哀,最令人同情的怨妇。
爱情真的就像龙卷风一样,来的太快,走的也太快。
徐恒背过身,一直保持沉默着。
boss就是boss,说话做事情完全没给人留一丝余地。温心小姐脸色那样的惨白难看,不会有事吧。
“温心小姐,您看……”有事归有事,该了结的地方还是得了结吧。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仁至义尽。
温心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坚持下去呢,她其实是想跟靳亦霆放狠话来着,或者用肚子里的孩子去威胁他……但是,结果都没有,通通都没有。
一出场,她的气势就弱了。
谁多爱一点,谁就永远是被动弱势的一方。
她害怕。
她胆小。
她害怕听到靳亦霆嘴里,多一句伤人的话。
她止不住手指的颤栗,拿起冰冷的钢笔,上面的花纹铬得她的指腹,阵阵痛楚,整个人却异常的清醒。
大笔写下自己的名字,这一次,她和靳亦霆真的完了。
结婚时的誓言太美好,痛苦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站起身,身体虚浮着,脚步有些踉跄。
徐恒忙上前搀扶,温心摇摇头,固执地将他推开,纤细的背脊,挺的笔直笔直的。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不过是一个男人,我连孩子都丢了,何况是男人呢……”
她似嘲讽地勾唇,低喃,脸上的表情啼笑皆非。
走出会客厅外,有许多围观的人,反正婚都离了,周围人的眼光,议论,与她何干。
“boss离婚了?”
“早上我看到徐助理正在打印离婚协议的条款,准没错。”
“万万没想到,boss还玩闪婚闪离啊,我一直以为boss和boss夫人是真爱,又幻灭了!”
“去去,你懂什么,男人朝三暮四本来就是天性。”
“只是她看起来挺可怜的,几天的功夫,孩子丈夫都没了,不免让人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
温心觉得自己已然麻木,脚步似踩在刀尖上,每走一步,似行尸走肉。
“叽叽喳喳什么,都给我回去工作!”后来跟出来的徐恒厉声斥道,那些原本在看热闹的靳氏员工,一溜烟散开了。
温心抬眸,不近不远地杵着一个人,一张带着怒意的脸,熟悉的桃花眼里,再不见半点的笑容。
季允臣他都听到了?
也好,省的让她亲口说出来,不是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么。
“我要打死那个混蛋!”
温心那被全世界遗弃的模样,落入季允臣的眼中,青筋暴跳,眸光充血,指关节咯咯作响,他身体微微向前倾,口中发狂般的道。
“不要。”
温心下意识地捉住了季允臣的手臂,尽管疲惫柔弱,却坚定的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