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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关系。”史密斯仍然笑声不断。“田中先生认为你们已经做到了他的要求,因此心甘情愿地付给你们酬劳。金先生就不要推辞了。”
梅林犹豫不决:“这个……我得跟我的委托人商量一下。”
“那没问题。”史密斯更是愉快。“实际上,田中先生也想跟鬼秋先生商量下一单生意的事。”
梅林似乎很不愿意,勉强问道:“什么时候?”
史密斯呵呵笑着,不紧不慢地说:“也许马上。”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铃便响了起来。
史密斯笑得更加和蔼可亲,说道:“金先生,请您开门。”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梅林悄悄打开卧室门看了一眼。凌子寒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他锁上这道门,然后才去打开房间的大门。
门外站着史密斯、自称田中宏的山本罡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梅林立刻礼貌地请他们进来。
田中宏和史密斯笑容可掬地坐到沙发上,年轻人往田中宏身后一站,倒像是保镖。
梅林给田中宏和史密斯倒了杯茶,客气地说:“请喝茶。”
“谢谢。”田中宏似乎很高兴,笑着问他。“鬼秋先生呢?”
“在里面休息。”梅林指了指卧室。“请原谅,我不想惊动他。”
“当然,当然。”田中宏连连点头。“鬼秋先生辛苦了。”
梅林微笑着说:“看来田中先生对我们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
“是啊。”史密斯在一边说道。“田中先生确实对鬼秋先生十分满意。”
梅林侧了侧头,平静地问:“那么,田中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不敢当。”史密斯笑道。“是关于下一单生意。当然,其实你们也很清楚内容了。”
梅林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这个……田中先生,我看这单生意的难度现在更大了。”
“为什么呢?”田中宏淡淡地问道,显得胸有成竹。
梅林迟疑地说:“我们的这次行动,中国政府的反应十分强烈,尤其是他们军方,已经放出话来,发誓要全力追捕凶手……这个时候,秋哥不能再进北京去了……太危险了。”
田中宏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含意不明的笑容,似乎有轻蔑,又似乎有讥嘲,还有点幸灾乐祸。
梅林飞快地扫了他一眼,佯装没看见,不动声色地偏过脸来。
田中宏悠闲地笑道:“难道鬼秋先生在那边留下了什么痕迹吗?”
梅林非常肯定地摇头:“没有。”
田中宏问他:“那金先生怕什么呢?”
“田中先生也太小看中国人了吧?”梅林慢慢地说道。“即使秋哥没留下任何痕迹,我相信中国方面也会想方设法追查的。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谨慎是我们工作的第一要诀。”
田中宏的脸色一变,冷哼道:“我看不出中国人有什么本事,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高看他们。如果鬼秋先生不愿意接这单生意,那我也不勉强。他们中国人……哼……”他不屑地说完,起身便往外走。
梅林并未留他。
史密斯和那个年轻人跟在他身后,也向外走去。
梅林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直一言不发。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凌子寒静静地走了出来。
田中宏立刻站住,转身看着他。
只是一瞬间,凌子寒便注意到他身后那个年轻人眼中的灼灼光芒。他的外表虽然看上去清秀斯文,但浑身上下却有着一股剽悍的野性。凭着感觉,他立刻便清楚了,这个年轻人便是一直跟踪在他左右的那双诡异的眼睛的主人。此时,对方看着他的眼光丝毫不加掩饰,仿若冬季里在茫茫荒原上窥伺着猎物的饿狼。
他没有理会那双凶险的眼睛,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田中宏,淡淡地说:“报酬加三倍,我就干。”
田中宏看着他,良久,才笑了起来:“好。只要鬼秋先生愿意接这单生意,条件好商量。”
凌子寒温和地笑了笑:“那么,田中先生,什么时候您付了订金,什么时候我就开始工作。”
田中宏对他点了点头:“没问题,三天之内,我一定付给您。不过,我要求这件工作必须在五月十五日以前完成。”
凌子寒立刻摇头:“这不可能,太仓促了。要杀这个人,机会非常小,几乎可以说没有机会。我只能寻机下手,也许得等上很久。”
田中宏微微一笑:“那么,五月三十一日之前,不能再晚了。”
凌子寒并没有探问他这么要求的原因,只是思索了一会儿,便平静地道:“好吧,田中先生,我尽量在您要求的期限内完成。但如果不能做到,那生意便取消,我们会全额退回您付的订金的,损失我们自己认。行动一旦成功,我就再也不能在江湖上出现,必须彻底退休了。这次行动也就算是我的收山之作。田中先生,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当然,鬼秋先生。”田中宏眼神奇异,微笑着说。“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凌子寒不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点头,表示谈话结束。
那个年轻人见他一直气定神闲,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自己,到底沉不住气,忽然剑拔弩张地问道:“鬼秋先生,您的伤怎么样?”
凌子寒做出一个诧异的表情,仿佛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受伤了。
年轻人顿时有些得意,笑道:“鬼秋先生,那条铁臂可真是厉害啊,您的骨头只怕断了吧?”
“是。”凌子寒淡淡地道。“这也没什么,小事情。”
年轻人颇有些跃跃欲试:“鬼秋先生,我很佩服您,希望能有机会与您较量。”
凌子寒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异,对他这句话却不置可否。
年轻人朝他深深鞠了一躬:“我叫山本五郎,请多关照。”
凌子寒对他欠欠身,还了一礼:“山本先生,您太客气了。”
“不,鬼秋先生,这两年来,我一直梦想能与您较量。”山本五郎认真地说。“这是一个武士的邀请,请您不要推辞。”
凌子寒看了一眼田中宏,见他眼中满是对这个青年的纵容和溺爱,于是便明白了。他有些啼笑皆非地说:“真是很抱歉,山本先生,我尊重您,但我一向不爱跟人争什么胜负,请您务必谅解。”
山本五郎放肆粗野地看了他一会儿,朝他又鞠了一躬,便大步走出去,只是,就连他的背影也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蛮劲儿。
田中宏笑道:“鬼秋先生,他还是孩子,年轻气盛,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凌子寒很温和地说:“当然。”
等他们离开后,凌子寒缓缓地坐下来,脸色十分凝重。
11
在北京郊外的一幢小楼里,坐着凌毅、吕鑫、雷震和雷鸿飞,他们都专心听着罗瀚和索朗卓玛的讲话。
罗瀚将梅林从新加坡发回的资料传到桌子中央的全向显示屏上,他边操作边介绍:“这个日本青年山本五郎是个需要特别注意的危险人物。老大警告说,这个人从他上次行动的时候就一直在盯着他,给他的感觉是个嗜血成性的人。根据种种迹象,老大肯定,他们的最终目标一定是即将出访欧洲的石总理,所以才会要求在五月底以前刺杀大老板,其目的应该是扰乱我们的视线,他们好乘机对总理下手。”
索朗卓玛接着说:“我们已经全面调查了这个山本五郎,现在完全可以肯定,他就是山本罡的独子。山本罡自幼便对这个儿子十分宠爱,有求必应。山本五郎从小好武,拜过名师,是空手道黑带五段,在剑道上造诣尤深,达到了剑道七段,非常厉害,身手极好。他似乎对鬼秋的名声极为好奇,又很不服气,一心想与之一较高下。老大推测,这两年在江湖上忽然冒出来的杀手风魔很可能就是这个人。老大担心,这次山本罡先要求他杀小雷将军,就是为了给他挑个很难的对手,好让山本五郎看清他的身手。然后,山本罡又要求他再杀大老板,除了声东击西外,很可能是为了山本五郎。这次,山本五郎极有可能也会向大老板出手,似乎是与老大比赛的意思。他要我们务必提醒大老板,一定要当心。他说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山本五郎。”她一边说着,一边十分诚恳地看向凌毅,似乎在向他传达着凌子寒对他的敬爱之情。
此时的雷鸿飞,面容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显然是做过了易容手术,穿的也是便装。他坐在那里,虎威不减,气哼哼地骂道:“妈的,这个该死的小日本,他儿子是人,其他人就都不是人了?早知如此,两年前我真该想办法连他一起干掉。”
罗瀚极赞赏地笑着看了看他,又说:“老大的意思是,要阻止山本五郎刺杀大老板,最佳的方案还是声东击西,引蛇出洞,他要我们尽快制定行动计划。”
其他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凌子寒的看法。
这时,雷鸿飞关心地问他:“你们老大怎么样?我没伤着他吧?”
“老大盛赞你那只铁臂。”索朗卓玛微笑。“他的整排肋骨差点被你一齐打断。”
“是啊,实在是了不起。”罗瀚钦佩得朝他一竖大拇指。“梅林羡慕得不得了,一心想切掉自己的胳膊,也装一条那样的铁臂。”
雷鸿飞登时啼笑皆非:“你们这是在骂我呢吧?”
吕鑫笑着看了他一眼,也十分关切地问罗瀚:“子寒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罗瀚立刻恢复了严肃:“还可以,梅林一直在照顾他。他的肋骨只是有轻微裂伤,没有大碍。”
雷鸿飞这才松了口气。
凌毅缓缓地说到正题:“这次的情况比较严峻,不但是日本极右翼组织企图刺杀总理,还有欧洲的新纳粹势力。当年的'缔造者'被我们瓦解后,他们的残余势力也与这些势力联合起来。我们的人在欧洲跟踪史密斯,发现他很可能属于新纳粹的某个'狼人'组织。现在,根据我们搜集到的情报,已经证实有一些'狼人'也打算与日本法西斯组织联手,参与刺杀行动。我们知道,在本世纪初,新纳粹势力便开始重新找回被他们丢弃了多年的活动理念,那就是在二战之后被他们抛弃的'狼人'概念,而在重拾这一概念时又做了一些改进,现在这种狼人组织的基层干部开展活动已经不再从狼人司令部那里接受命令,'无领袖抵抗概念'被广泛运用,他们各自为阵又遥相呼应,开展活动,使警方很难铲除他们。”
其他几个人也都皱紧了眉头,思索着他的话。
近年来,欧洲新纳粹势力的暴力活动已经越来越猖獗。据欧盟刑警组织称,目前欧洲的新纳粹势力大有效法伊斯兰恐怖组织的策略开展暴力活动的趋势,警方对维持治安及反恐任务的前景深表担心。
现在,欧洲境内的新纳粹势力显然已经改变了他们的活动策略,意欲将暴力活动升级为恐怖袭击行动。他们现在并不会像一些黑帮一样制定一个严格的等级制度,也不会选出一位带头大哥,而是采取一种相对松散的组织策略,并不推举一位明确的领导人,在实施行动时也采取化整为零的策略,以小组为单位采取行动。
不仅如此,他们还引进了“无领袖抵抗”的概念,利用这种概念,所有的新纳粹势力成员和分支组织都可以自己单独实施行动,也不用向新纳粹势力“中央”或者哪个首领报告情况。
对于那种组织完善的恐怖主义活动,相对来说警方是比较容易对其进行打击的,因为这样的组织很容易被渗透。但是要在一个结构松散的组织发动大规模攻击之前,对其进行渗透并把它们全盘端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目前,欧洲境内的新纳粹势力正在重新审视自己的目标与战略,意欲有更大的作为,这使得新纳粹势力活动的势头已经变得相当危险。
每个人都在琢磨着这些情况,还是凌毅最先打破了沉寂:“好吧,显而易见,我们必须在欧洲和日本两线作战了。”
吕鑫冷静的补充道:“还有国内,应该是三线作战。”
凌毅立刻点头:“对,三线。”
吕鑫却知道为什么一向严密得滴水不漏的凌毅怎么会忽略了“国内”这一条线,因为这些恐怖分子在国内的目标是刺杀他,所以他便不去在意。想着,他非常恳切地说:“老板,请你一定要记住子寒的话,千万要当心。他们的谋杀并不是为私人恩怨,你的生死是国家大事。”
凌毅非常冷静,马上表示同意:“我知道,你放心吧。”
雷震这时才说话了:“这次行动虽然不涉及军方,不过,我们的特种部队可以成立一个行动小队,暂时拨归你们指挥。”
凌毅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雷鸿飞顿时摩拳擦掌,十分兴奋:“这个小队由我挑人,我来带队。”
“鸿飞,你负责欧洲吧。”凌毅笑道。“日本这边由子寒负责。”
雷鸿飞似乎有些失望,还是答道:“是。”
凌毅看着这个老想跟自己儿子并肩作战的孩子,不由得笑了:“总理结束欧洲的出访,就会到日本去开会,到时候,你自然也要跟去的。”
雷鸿飞顿时大为高兴:“那可就太好了。”
雷震也愉快地点了点头。
凌毅从容不迫地看了看吕鑫、罗瀚和索朗卓玛:“那么,我们就开始行动吧,务必全力阻止这次针对总理的刺杀阴谋,确保总理的安全。”
“是。”除了雷震外,其他几个人都齐声回答,同时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心里都明白,除了大老板交代的那个任务外,他们更会竭尽全力,确保大老板自己的安全。
12
凌子寒与梅林再返北京,这次两人成为亲兄弟,是华裔西班牙人,有家贸易公司,到中国来是考察市场。
两人从马德里飞到北京,入住香格里拉酒店。
梅林又去买了几辆二手车,停放在附近不同的停车场。两人进出酒店总会乘坐出租车,然后到停车场拿上自己的车,开出去办事。
这一次,他们改变了策略,由凌子寒专门跟踪调查凌毅的行动,而梅林则注意盯着那个山本五郎。
这小子故伎重施,又跟着他们来了。
两人让他跟了三天,梅林便突然消失了。他换了一张脸,气质也变了,成了北京随处可见的普通白领,一点也不出奇,然后便一直跟着那小子。
山本五郎对他的失踪根本无所谓,仍然一心跟着那个让他热血沸腾无比兴奋的鬼秋。
凌子寒则依然故我,非常认真地跟踪着自己的父亲,研究有没有什么可乘之机。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认真计划刺杀父亲,犹如古井不波的心里也不免涌起一丝兴奋。
凌毅六十岁出头,但因为一直坚持自我训练,身体状态十分年轻,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多岁,仍然精神奕奕,反应敏捷。而四十年的安全工作经验使他的反跟踪能力非常强,有着异乎寻常的直觉和感知力。
凌子寒只有在直觉和超常的感知方面能够起过父亲,或者体力也比父亲强一点,其他方面的能力都处于下风。偏偏他的灵异感知力能够让他清晰地察觉到父亲的强大力量,根本不敢靠近他,只能远远地跟着。
凌毅的防范实在太严密了,看上去仿佛没什么,他也总是淡淡的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凌子寒从职业杀手的眼光看来,却找不到他的任何破绽,自己的行踪还差点被发现。
他很高兴,跟了几天,便也忽然消失了。
让山本五郎去伤脑筋吧。
那小子并没有再去设法找他们,而是直接针对凌毅采取了行动。一开始还是跟踪研究凌毅的行动习惯,就像任何一个优秀的职业杀手一样。
凌子寒不动声色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远远地跟着自己的父亲,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独特的气息。
他一消失在山本五郎的视线里,就与梅林会合了。
两人开车跟着山本五郎的车,凌子寒忽然说:“这小子居然会一点忍术,真是厉害。”
日本的忍者和忍术是十五世纪开始兴起的,那是日本历史上的战国时期。在一个多世纪里,诸侯争霸,群雄割据,为了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势力,他们开始培养“忍者”来进行侦察敌情、偷袭敌人等活动。忍者的主要工作是受雇于不同的政治集团,从事暗刺探情报等隐秘任务。也正是由于这些任务的性质,造就了忍者坚强的意志、超人的体魄、非凡的本领、冷酷的心灵和寡言的性格。
只是,上次在新加坡看山本五郎的言行举止,显然他自认为是高贵的武士,居然会去学习忍术,是比较奇怪的事。实际上,日本的忍术大部分已经失传了,现在能看到的也不过一鳞半爪,想来山本五郎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