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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伸指在她的额前一弹,笑道:“死丫头,戏弄我这般有趣吗?”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倒了一杯酒递到她的唇边。
蒙彩衣的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她浅啜一口笑道:“要你这冤家乖乖听话的机会不会有很多,我这次若是轻松放过岂不可惜?……鹰郎,我们三天之后就要成亲了,你说我们的酒宴礼堂放在哪里好呢?”
鹰刀眉头微皱道:“这些你拿主意好了,不必问我。”
蒙彩衣笑道:“你莫要不高兴,我这么问你自然有我的道理。”她顿了顿,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悠悠道:“鹰郎,你说我们大婚的消息若是流传出去,谁会是第一个来祝贺我们的佳宾?”她深深地望着鹰刀,故意将“佳宾”两个字咬得很重。
鹰刀一想,不由激动道:“花溪剑派……花溪剑派……一定是花溪剑派!”他的激动是有道理的,因为他已经大致掌握到蒙彩衣计划的重点所在。
蒙彩衣和自己结婚不但更加证明自己的确已经杀回江南,令荆悲情失去再进攻天魔宫的借口,而且无异于亲手织了一顶绿帽子送给荆悲情那老猴子戴,荆悲情除了赶在婚礼进行之前阻止自己和蒙彩衣结婚,并亲手将自己二人格杀当场、挫骨扬灰之外,再也不存在其他可以挽回颜面的方法。
如此一来,当荆悲情率领花溪剑派的大批精锐赶来阻扰婚礼的进行时,其实他的一只脚已踏入蒙彩衣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了。
鹰刀紧闭双目,脑中仔细回想岳阳的地理环境以及蒙彩衣手中九帮十三派的实力、特点,猛然醒觉蒙彩衣所布置的陷阱究竟是什么了,他哑声喃喃道:“东海飞鱼帮……长江一窝蜂……这些都是擅于水战的帮派,而岳阳位于洞庭湖和长江之间。先屯重兵在岳阳,然后等花溪剑派入毂之后,东海飞鱼帮、长江一窝蜂等擅于水战的帮派从洞庭湖和长江这两侧夹击……嘿嘿……蒙彩衣呀蒙彩衣,你这一招请君入瓮之计果然厉害的紧呀!厉害!实在厉害!”
蒙彩衣也不禁暗暗佩服鹰刀,自己不过略一点拨,鹰刀便能将自己的全盘计划推断个十之**,这份聪明简直匪夷所思。她咯咯笑道:“奴家再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鹰郎,我只不过提了个头,鹰郎立时便明白了……”
鹰刀摇了摇头道:“这不一样,我是根据你的提醒才能大约推断出你的计划,而你却能抓住形势的变化,通盘筹划出整个计划,而且丝丝入扣……这非要胸中有大丘壑不行。和你比起来,我还差得太远,差得太远。彩衣,你若是身为男子,这整个中原武林迟早都是你的!”
蒙彩衣抿嘴一笑,傲然道:“虽然身为女子,我若想称霸江湖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她瞄了鹰刀一眼,接着道:“当然,奴家以后便是鹰郎的人了,一心一意只是想作鹰郎的好妻子,称霸江湖这种游戏还是让鹰郎去做吧,我只愿做一个躲在鹰郎身后摇旗呐喊的小卒罢了……”
鹰刀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住口,他再度回想蒙彩衣的计划,只觉整个计划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丝破绽可寻。
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总是有一些不安呢?过了良久,他突然惊叫道:“若是花溪剑派的先头部队一入岳阳,发现在岳阳屯有重兵,便立刻退走怎么办?”
蒙彩衣微微一笑,道:“他们若是不来也就罢了,只要他们一来,又岂有全身而退的道理?……天魔宫可不是好欺负的,他们一直被花溪剑派逼在川西一角难以喘息,如今有这等大好良机,他们自然会从后面咬着花溪剑派的尾巴……鹰郎,你难道忘了侯嬴吗?他可是我们在忧雪山庄时结盟的盟友呀!”
鹰刀笑道:“我居然忘了还有侯嬴!这种事你自然早就和侯嬴商量好了的,只要花溪剑派从川西一退兵,侯嬴便从川西偷偷跟来,岳阳大战一起,他就从后面将花溪剑派的后路封死……彩衣呀彩衣,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否则我鹰刀只有死路一条了。”
尽管他如此说话,但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减退,相反的却越来越浓。总之,他就是觉得其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却又想不出什么。
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楚灵和雅千柔等人并没有卷入其中,即便发生了什么意外,也不致于伤害到她们。无论如何,放过这次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这绝对值得自己用命去搏一搏!不是自己死便是花溪剑派亡!
芊芊呀芊芊,愿你在上天之灵保佑我能为你报了这血海深仇!……如果报不了仇,那我就下来陪着你吧,你可千万要等着我!
蒙彩衣并不知道鹰刀此刻正在思潮翻涌,她笑道:“我不但不是你的敌人,还将是你的妻子……鹰郎,你说我和邀月公主比起来,究竟哪个更好些?”
鹰刀一笑,正要回答,却突有所觉。他抬眼向门口望去,只见门口正站着一条纤弱的身影,正是去而复返的楚灵。
鹰刀暗暗奇怪楚灵为何会去而复返,莫非她已知道自己是在用苦肉计故意将她逼走的吗?雅千柔和萧听雨为什么不在一旁陪着灵儿?鹰刀心中滑过许多的疑问,口中却冷冷道:“你又回来干什么?萧兄和郡主在哪里?”
楚灵心中掠过万般伤痛。她内心一直希望鹰刀果如萧听雨所说的,是为了爱惜自己才将自己赶走。可是眼前所见,却哪里有萧听雨口中的“危险”?不但没有危险,鹰刀还开心地搂着蒙彩衣风流快活……
蒙彩衣穿的那么单薄,娇嫩的躯体隐约可见,她赤着双足躺在鹰大哥怀中的妖媚风流,她眉角眼梢的春意,这的确是我楚灵比不上的,可是……可是,鹰大哥,难道这才是你喜欢的东西吗?难道你忘了我们的海誓山盟忘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意吗?
楚灵怔怔地望着坐在鹰刀怀中的蒙彩衣,并不回答鹰刀的问话,可她眼中的泪却已流下。
蒙彩衣望望楚灵再回头望望鹰刀,突然嫣然一笑,道:“鹰郎,你还没有回答我,究竟我和邀月公主哪个更好些?”
一刹那间,鹰刀几乎有着一把将蒙彩衣掐死的冲动,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他盯着楚灵摇摇欲坠的身躯和惨白如纸的面容,残忍地笑了笑道:“灵儿自然是很好的,但是和你比起来……”
他顿了顿,嘶声道:“她既不能给我无上的权力和横扫江南的实力,也不能助我完成称霸武林的梦想,更不能帮我铲除花溪剑派为芊芊报仇雪恨……她……她连给你提鞋也不配!”
鹰刀用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说完这番话,双手的指节被他捏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扭曲,神色凄厉惨烈如同一只受伤而疯狂的野兽。
鹰刀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铁锤一般,重重地敲击着楚灵早已破碎不堪的心。她从来没有想过鹰刀居然会用这么恶毒的言语来伤害自己,在这一刻楚灵只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从来没有认识鹰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为什么还能忍受鹰刀看过来冷若冰霜的眼神,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自己有能力安静地离开这伤心之地,永远不再见鹰刀这负心人。可是,她的气力仿佛早已在刚才那一瞬间消失殆尽,此刻的她莫说抬腿走路,便是连弯一弯手指这种简单的动作也不能够做到。
天呀,请再赐给我一点力量吧!我要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面对他了……楚灵在心中无声地祷告着。也许,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蒙彩衣惬意地躺在鹰刀的怀中,饶有兴味地旁观着这场好戏。她聪明绝顶,早就从鹰刀激动难抑的神情中察觉到鹰刀只是刻意要将楚灵从这里赶走。鹰刀紧绷着的肌肉,痛苦的眼神,满嘴的谎言,这些或许可以骗骗涉世不深、纤尘不染的楚灵,但是对于极具表演天赋的她来说,这种把戏还稍嫌嫩了些。
虽然,她还未想出鹰刀为何要这么对待楚灵,但是这一幕却很让人开心。因为,无论从大局出发还是她自己内心的情感出发,她都不希望鹰刀和楚灵有半丝瓜葛。先前也就罢了,但是现在,特别是在接下来的这一段日子,楚灵绝对不适合再与鹰刀在一起。
本来,自己还想花费一番手脚好去了楚灵这个眼中钉,谁知不用自己花半点心思,鹰刀自己却开始这么做了,鹰刀呵鹰刀,我真是爱死你了……
碰到这种天赐良机,蒙彩衣焉有不推波助澜的道理?若不这么做,她也就不是蒙彩衣了。
她装作一副陶醉的模样,喜滋滋地轻轻在鹰刀的唇上吻了一口道:“奴家本想能在鹰郎的身边做一个端茶倒水的妾侍就心满意足了,却料不到鹰郎对我这般好,我……我好欢喜,便是立时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只是……只是鹰郎这般对待邀月公主,是不是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你们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你们有这么久的感情,奴家是万万比不上的……”
你妈妈的辣块大西瓜!鹰刀见蒙彩衣轻轻巧巧地将一顶顶“薄情郎”、“奸夫”、“当代陈世美”等大帽子死死扣在自己的头上,无异于在楚灵千疮百孔的伤口上抹盐,心里的愤怒都快将肺气爆了,可偏偏又奈何她不得。
鹰刀抬起手来揉了揉脸颊上僵硬的肌肉,微笑道:“什么感情不感情的?我鹰刀一介浪子,感情这两个字对我来说简直和屁字一样可笑,跟我谈感情岂不是对牛弹琴?……像我这种人,有奶便是娘,只要你肯给我好处,莫说是娶你当老婆,便是让我叫你‘妈’都行……至于灵儿嘛!我只是和她玩玩而已,你千万不要当真。从今而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鹰刀越说越无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平衡自己的心理,自我践踏的快感在一瞬间将他整个人都湮没了,使得他的面容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恶。
他顿了顿,望着兀自呆呆站立在门口的楚灵,一阵阵的心痛涌起,让他都快崩溃了。
灵儿,灵儿,求求你快走吧,你再不走,我一定会发疯的……萧听雨!雅千柔!你们为什么还不来?难道你们要让灵儿伤心而死吗?……
绝望和哀伤的情绪不停地在他的体内流动,鹰刀猛然大喝一声:“楚灵!你还不走吗?我鹰某人在这里风流快活,你却在一旁大煞风景……莫非,你要我出手将你扫地出门吗?”他故意将音量提得极高,如果萧听雨和雅千柔二人在楼下的话一定可以听得到的。
果然,话音刚落,两道人影自楼下飞掠上来,正是萧雅二人。本来,他们是想陪着楚灵一同来见鹰刀的,但楚灵执意不肯,他们不忍违背楚灵的意愿,便守在楼下。
谁知,他们等了许久却听到鹰刀在楼上用如此暴戾绝情的语气说话,顿觉不妙,急忙飞身上楼。
两人在门口方一站定,望见楚灵失魂落魄地呆站在那里,而蒙彩衣却身披薄纱半裸着斜倚在鹰刀的怀中,说不出的风流写意,便立时明白了。
雅千柔怜惜地拥住楚灵冰冷僵硬的身躯,怒道:“鹰刀,你还是不是人?灵儿对你这般痴情,你却……”骂到一半,转眼瞧见慵懒地躺在鹰刀怀中的蒙彩衣,一股伤心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眼泪不禁汩汩而下,话却再也接不下去了。
楚灵陡然清醒过来,她软软地倒在雅千柔的怀中,哭道:“小柔姐姐……我们快走吧!我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我不要再见到他了……快走,快带我离开这里!他……他……”
突然间,压抑了许久的伤心和绝望铺天盖地而来,血脉倒流直冲喉间,她喉头一甜,仿似被人在胸口重击一拳一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就此晕倒在雅千柔的怀中。
鹰刀见此不由一惊,身体反射便欲起立去扶楚灵,但他的身子刚刚要有所动作,便立时意识到不能这么做,否则就前功尽弃了。于是,他强行忍住。
如此一来,体内的两股力道互相反激,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竟然震伤了内腑,一时间只觉呼吸不畅,胸口烦闷欲呕。
萧听雨在一旁看见楚灵如此伤怀,居然呕血晕倒,心中不由颇为自责。若不是自己胡乱推测,灵儿又何须受这么大的苦难?他本想拔剑上前和鹰刀拚斗,但顾忌到楚灵先天体质纤弱,万一耽搁了治疗的时间,只怕对楚灵更加不好。
他长叹一声,一边伸手搭上楚灵的后心,将自身内力输入楚灵的体内,一边恨恨地望着鹰刀道:“鹰刀,若灵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萧听雨便是天涯海角也要取你的性命……”说着,他将楚灵抱在怀中对雅千柔低声道:“我们走吧!这笔帐稍后再和他算,先救了灵儿要紧!”
雅千柔望着萧听雨怀中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楚灵,再望了望鹰刀,咬牙道:“就这么走也太便宜他了!……”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右手一扬,袖中彩带便箭一般激射鹰刀的胸前,正是她的绝技“飞蝶舞”,等萧听雨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面对着如利箭一般激射过来的五彩斑斓的彩带,鹰刀恍若未觉,连半分要抵抗的动作也没有,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存心要受此一击。
躺在他怀中的蒙彩衣微觉诧异,却也不及细想,她迅捷地从头上拔出发簪,以簪作剑刺向彩带,口中咯咯笑道:“想伤我鹰郎吗?可没这般容易……”
一声细微的轻响,发簪和彩带在空中微一接触便顺利地将彩带刺破。蒙彩衣暗道不好!果然,另一条彩带已越过自己直接击上鹰刀的胸膛!
原来,雅千柔用的正是诱敌之计,故意用一条彩带来吸引蒙彩衣的发簪,而另一条彩带却专攻鹰刀。雅千柔的“飞蝶舞”本就是左右手各一条彩带,故而美名曰“轻舞双飞蝶”,而用一条彩带诱敌另一条彩带攻敌这种招数正是“飞蝶舞”中比较精妙的攻击手段之一,蒙彩衣在大意之下果然中计。
鹰刀以血肉之躯硬受雅千柔一记“飞蝶舞”,胸口如被大铁锤重重一击,体内血气翻涌压制不住,一口血立时冲上喉间。鹰刀深吸一口气,勉强将翻涌的血气压下,但唇角已经渗出丝丝血渍。
雅千柔并没有料到鹰刀居然会不避不挡硬受自己一击,她望着鹰刀唇际的血迹,一时间手软,连绵的后招便再也无法出手了。
她冷哼一声,道:“这只是对你的一个小小惩戒,若是灵儿有什么好歹,我还会再来和你算帐……”说着,双手一抖,彩带飞回袖中,转身和萧听雨并肩离去。
蒙彩衣见到鹰刀受伤不由又是心痛又是恼怒,她担心地问道:“鹰郎……你没事吗?”起身便要向门外追去。
鹰刀咳嗽几声,伸手阻住蒙彩衣,低声道:“不要追!……无论怎么说,是我对不住他们,就是被他们打上一记也是应该的。我……我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蒙彩衣轻柔地在鹰刀的身前蹲下,伸手慢慢拭去他唇角的血迹,幽幽叹道:“唉……你,你这是何苦呢?你当我真的不知道吗?你这么委屈自己,无非是想将他们赶走,以免得我害了他们……难道……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难道你到现在还以为我对你是虚情假意,对你有什么不轨吗?”
鹰刀见蒙彩衣一开口便揭破了自己的心思不由一愣,过了半晌,他才沉声说道:“说句实话,我现在倒是满心希望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毕竟有你这种人是我的敌人的话,我就是睡在梦里也要防着你一手。你太聪明,也太可怕了……”
“也罢,对你这种聪明人说慌话,既累又没有意义,我就实说了吧!因为我要报芊芊的血海深仇,如果放过这次歼灭花溪剑派的机会实在太可惜,所以我才答应和你合作的。但是,你太让我不放心,和你合作等于与虎谋皮。我一个人如果受到什么伤害也就罢了,但是……但是灵儿她……她比我的性命重要过千倍万倍,她若是受到什么伤害,我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低偿不了我的罪过……我已经失去了芊芊,我绝不能允许自己再失去灵儿!……所以,我在这里郑重地警告你,你千万不要去惹灵儿,千万不要!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说到后来,鹰刀的双眼紧紧盯住蒙彩衣,眼中激射出的认真让人不容置疑。
蒙彩衣一时间居然被鹰刀那严厉的警告和认真的态度所惊呆。
她愣了一会儿,终于笑道:“既然鹰郎你提出来了,我便答应了你不再去碰楚灵。不过,我也希望鹰郎能够答应我,不要再怀疑我和你合作的诚意……你知道了,花溪剑派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如果我们自己内部都这么互相怀疑,不能精诚合作,那么我们也就根本用不着和花溪剑派斗了……”
鹰刀望着她的眼睛长声笑道:“好!我答应你!”说着,拦腰将蒙彩衣抱起向床前走去。
蒙彩衣一声惊叫,心里又羞又怕,可偏偏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抓住鹰刀的衣襟紧张道:“你……你想干什么?”
鹰刀微笑看着蒙彩衣在自己的怀中紧张地发抖,心里暗暗好笑,一股复仇的快感涌上心头。这死婆娘今晚害得自己和灵儿不轻,若是不好好消遣消遣她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他故意邪笑道:“我鹰刀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今夜故意穿得这般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