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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小西仍然止不住泪如雨下,她的青春、爱恋、梦幻,全都完了,她亲手埋葬了它们。
肖天一气得眼睛都红了,愤怒使得一些话冲口而出:“周小西,你能这么轻易地舍下我,舍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因为你已经找好了备胎对不对?就是那个警察对不对?你一点点小小的牺牲都不肯为我做,就是因为他,对不对?”他更紧地攥着小西的胳膊,被他攥住的地方,肯定已经青紫一片了。
“天一,就算分手,你也不打算让我们之间,保留一分美好吗?”小西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哀伤地看着肖天一。
肖天一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了,他松开小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向小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起了电话。
“妈,没事,我正往回走呢,路上有点堵。”他换了轻松的语调,向电话里说。
小西含着泪,最后看了一眼肖天一,转过身离开了,肖天一上前一步没有抓住她,拿着接通的电话又不敢喊,只能看着她,穿过马路,走上对面的街道,越走越远,消失在人来人往之中。
☆、怨妇何姐
决心分手之后,小西就不再接肖天一的电话,幸好,为了不让肖母起疑,肖天一也不敢总给小西打电话。他给小西发了很多条短信,大多是反反复复解释他的计划,劝小西忍耐一时的;也有认错说自己态度不好,让小西别生气的;还有骂小西的。无论他说什么,小西都不回信。肖天一最后一个短信,说自己在机场,他先回美国处理分公司的业务,圣诞节再回来,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小西删掉了肖天一的短信,不管他回来还是不回来,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再说”的了。小西跟父母通了电话,她不敢说跟肖天一分手的事,只是说在省城工作得不顺心,让父母帮着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回家乡工作。爱情已经不在这里,她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盘桓呢?回到日渐衰老的父母身边吧。
要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小西唯一的牵挂,只有花儿。发生了疯女人杀人事件以后,小西每个周六都会去看花儿,她在儿童福利院生活得很好。经历了来自肖天一的伤心,小西现在愈加感到,这个傻孩子给予自己的、可以舍弃生命的爱,是多么地珍贵。想到要离开花儿,小西的心里一阵阵地难受。
至于李朝阳,小西觉得,她已经不配去牵挂了。像她这样,在别人那里伤了心、绝了望的人,难道还有脸回头去问李朝阳:“别人不要我了,你还要我吗?”李朝阳是那么好,那么真心地对她,竭尽全力地帮她,而她,为了肖天一,为了一份错爱,一次一次地拒绝他,让他伤了心。他现在应该已经跟局里那个爱慕他的警花好上了吧?这样很好,小西悲伤而酸楚地想,他那样一心一意的爱,也应该配一分同样的心意才对。那位美丽的警花姑娘,一定会幸福地体会到他的细心、体贴、担当、还有执着的爱意。这些本来就放在小西的眼前,现在连想一想都是奢侈了。
肖天一回到美国没多久,钱倩的电话打了过来,小西没有接。小西明白,钱倩是来向她炫耀自己的胜利的,她马上就要成为肖太太了,不管她采取了什么手段,她争取到了名分,争取到了三年的时间。三年的朝夕相处,顽石也会产生感情的,钱倩的算计确实高明。今后,在所有人面前,她是正牌的肖太太,小西再要跟她斗,只能以第三者的身份。钱倩甚至给自己留好了后路,三年后,如果她愿意,就可以拿着30%股份走人。
见小西不接电话,钱倩发了一个短信过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听劝呢?你现在知道你在别人心目中的分量了吧?”
钱倩真是学法律的,这几句话,在知道内情的小西看来,句句刺心,让她被肖天一伤得半死的心,又被补上了一刀,而万一被肖天一看到了,问起来,却可以有另外的解释,把它说成完全是出于好意。钱倩在防备着小西像上次一样,向肖天一问罪,她不知道,她其实已经用不着这样,因为小西,完完全全放手了。
小西想了想,回了一条短信:“就算肖天一爱你,他都未必是良人,更何况他不爱你。祝你好运吧。”这些话,是小西在许多个伤心不眠的夜里,辗转反侧之间,得出的让她痛心的真心话,肖天一,这个她错爱了四年的男人,不是良人。这算是小西留给钱倩的一点忠告吧。她屏蔽了钱倩的号码,不再跟她纠缠。
小西没有想到,她还会再接到何姐的电话。何姐在电话里的声音不同往日,显得十分低落:“小周,有没有空出来陪何姐聊聊天?我刚跟你姐夫大吵了一场,他要跟我离婚,不找个人聊聊我就快疯了啊。”
“啊?”小西有点诧异于这个消息,更诧异何姐怎么居然会找上她。不过,不管怎样,躲在角落独自舔伤的小西,倒也不抗拒去给别人做一回情感吐槽垃圾筒,都是所遇非人,就算同病相怜吧。而且,由于跟何安成相亲的事,小西自觉亏欠这对姐弟,能稍做些补偿,也是好的。
她们相会在一家有名的咖啡馆,一坐下,何姐就开始数落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没什么本事,花着她的钱,却在外面拈花惹草,这回搭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居然回家要跟她离婚。
“我跟了他快一辈子,他想离婚分走我的钱,去找别人快活,做梦吧!”何姐愤愤地说。
小西同情地看着何姐,对于人家两口子的事,她没什么发言权,既不能劝合也不能劝离,只能听着。何姐的丈夫,显然是个名副其实的渣男,这样的男人,其实是应该离开他的,但各人家有各人家的情况,这话,小西没法说。
听着何姐絮絮地诉说,小西有些走神。肖天一算渣男吗?应该不算。肖天一有事业心,有能力,又肯努力,还不花心,从这些方面看,应该还算一个不错的男人,可是,他极端地自私,为了自己的追求,随时可以牺牲掉感情和恋人,这又算什么呢?
“这个靠不住的男人,如果不是我有几个钱,他早就跑了。话又说回来,我有钱,我怕他跑?我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何姐用小勺搅着咖啡,脸上带着鄙夷的表情,“女人啊,别想着什么情爱,还是有钱最重要,别的什么也靠不住。”
在小西走神的时间里,何姐骂够了丈夫和小三,开始感叹金钱的重要性。小西在心里想,金钱重要吗?如果……如果肖天一出身于普通家庭,没有钱,那他和小西,可能现在已经结了婚,柴米油盐,房子孩子,为生活去努力,每一点改善都能让人欢欣。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美国分公司这种大利益的诱惑,小西可能一辈子也发现不了肖天一的致命缺点,两个人是不是就能一直平凡地生活下去?
小西回过神来时,何姐已经又说了许多话,小西有点赧然,她坐在这里一声不吭许久,总该也说点什么,她刚想用她一贯的搭讪话,问何姐孩子多大了,突然想起曾经问过李朝阳这句话,然后遭遇了尴尬,李朝阳……
“你们,有孩子吗?”小西改变了问话。
“有一个女儿,19了,在美国念书,过几天就该放假回来了。”提起女儿,何姐的脸色好了很多。“要不是为了女儿,我早跟他离了。”
是啊,有多少怨偶,为了孩子,都凑合着过了一辈子。小西忍不住想,如果她跟肖天一有一个孩子,无论肖天一再怎样,可能她也会咬牙忍下来吧?不,不会,让孩子无名无份地做个私生子,比她自己做个第三者,更不能忍受,她绝不会让孩子受这个委屈。
“小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小西不断地走神,何姐发现了问题。
小西抱歉地笑笑:“没有,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刚才有点犯困,现在好多了。您刚才说到哪儿了,您要控制他的零花钱?我觉得这招挺好的。”
小西打点起精神,很尽职地承担一个倾听者的责任,何姐临走的时候,情绪显然好了很多,她说:“小周妹妹,姐跟你聊完,心情好多了,谢谢你。姐没看错人,你这个妹妹,姐交定了。姐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去找你说说,你但凡有什么难心事,也来找姐。”小西微笑着答应了,何姐确实让人有一种家中长姐的感觉,也许下次,自己真的可以把感情上的烦恼,稍微跟何姐聊聊。
小西一直很害怕何姐把何安成的事,跟她旧事重提,好在一直到她们分开,何姐一句也没提,让为此尴尬的小西,彻底放下心来。
☆、郊区别墅
又是周六了,小西去儿童福利院看花儿。一进院子,小西就在一楼的窗户上看见了花儿的小脸,花儿知道今天是妈妈来看她的日子,早早地就跪坐在一张椅子上,从窗户里向外看,等着小西。一见小西走进院子,花儿飞跑着从楼里出来,一头扑进小西的怀里,小西怜爱地搂住她,她抬起小脸,冲小西幸福地笑着:“妈妈。”
花儿领着小西去她的教室,让小西坐在她的座位上,她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小西旁边,满足地依偎着小西,吃着小西给她带的水果。她长胖了一些,小脸上有了肉。仔细看看,花儿的眉眼其实挺好看的,她的爸爸刘江生说,花儿长得像她的妈妈,可见,她妈妈秦丽如,应该是漂亮的。想到这一家的悲剧,小西暗暗叹了口气。
福利院的管理员跟小西聊了一会儿,她说花儿虽然智力和交流有问题,但是手却很灵活,折纸、剪纸,都做得很好,将来长大了,有可能凭某项手工艺谋生。小西听了很高兴,她想,下次再来的时候,要给花儿带些做手工的材料,甚至可以带些绣花的材料和工具让花儿试试。她憧憬着花儿长大了,有一份工作,能自己谋生,最好再找到一个疼惜她的男人。不知不觉地,小西真的像一个母亲一样开始考虑了。
小西正在陪花儿折纸鹤时,手机响了,是何姐。何姐最近经常给小西打电话或者见面聊天,她们已经很熟稔了。
“小周,你在哪儿呢?”何姐的声音传过来。
“我在儿童福利院。”
“在那儿干嘛?在献爱心啊?”
“嗯。”小西不好多解释,就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还真是个好心肠的妹妹。”何姐吃吃地笑着,“那你能不能好心肠来帮帮我?”
“怎么啦?”
“我女儿马上要回来了,我要给她开一个PARTY,给她一个惊喜。我买了一堆东西布置家里,你来给我帮帮忙呗?她爸爸又不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何姐说到丈夫,叹了口气。
“好……吧。”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你家在哪?把地址给我发过来吧。”
“哪能让你自己过来,我去接你,你就在福利院别走就行。”何姐说着挂断了电话。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何姐打电话告诉小西,她的车已经到门口了。小西把手中的纸鹤折完,放进她和花儿一起攒千纸鹤的瓶子里,跟花儿道别:“花儿,妈妈要去一个朋友家,下周六再来看你。”花儿的眼睛里全是不舍,她紧紧拉着小西的手,直到小西走到大门口,还是拉着她,小西劝了花儿半天,她不说话,但就是不松开小西。何姐等得不耐烦了,从车里下来,走过来皱着眉头说:“叫人出来把她领进去吧,这孩子怎么这么粘人呢?”
听到何姐说花儿的口气,小西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没理何姐,继续轻声地劝花儿:“花儿乖,你听妈妈说,妈妈去给你买好多漂亮的纸,还买绣花的布、线、还有针,下次都给你带来,你给妈妈剪一只小猫,再绣一朵最好看的花儿好不好?你绣好了,妈妈就把它挂在墙上,一看就知道是我们花儿绣的,你说好不好?”
花儿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她看看小西,又看看何姐,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小西坐上了何姐的车。何姐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那个孩子是傻子吧?”
小西就像一个母亲,被人说自己的孩子是傻子一样,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她知道,自己生气得没什么道理,外人不了解花儿丰富的内心,从外表看花儿,只会认为她是个傻子,但是,小西还是不能容忍别人用轻慢的口气这样提到花儿。她板着脸,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是,她是个很好的孩子,心灵手巧。”
何姐没有发现小西突然变得冷淡的语气,继续嗤笑着说:“我听别人说过,福利院里的孩子,管理员教他们,见着男的就叫爸爸,见着女的就叫妈妈,为了勾起别人的同情,多去献爱心,这个傻子不就叫你‘妈妈’嘛。”
小西心中怒火翻腾,她忽然觉得,何姐怎么那么讨厌。她不愿意跟何姐多聊这个话题,就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何姐知趣地不再跟她说话。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身上,午后的困倦袭来,小西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她梦见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肖天一站在门口,瞪着血红的眼睛对她说:“你不许走,我要把你在这里关三年!”一个女人走过来,拉着肖天一转身就走,是钱倩。小西挣扎着想走出去,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钱倩缓缓转过身来,冲着她诡异地一笑,她居然长着李圆圆的脸!
小西被吓醒了,她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在何姐的车里。何姐正开着车,见她醒了,冲着她一笑,小西打了个哆嗦,何姐的笑,怎么那么像梦里的那个笑容!
小西向窗外看了看,不禁吃了一惊,窗外的景色不说荒无人烟,也差不了多少了,肯定已经出了市区。
“这是哪儿?”小西惊疑地问。
“去我家啊,马上到了。”何姐笑着说。
果然,前面远处出现了一片建筑的影子,像是一片别墅区。
何姐拐进一条小路,道路两边是松树林,虽然是冬天,也显得很是茂密。车开了很远,终于在树林的尽头,看见了别墅区的大门。大门仿欧式宫殿,很是气派,车子从大门径直开了进去,小西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大门口没有保安,也没有阻拦车子随意进出的横杆和刷卡装置。
进了大门之后,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别的车,甚至连行人也没有,园区内似乎许久没有人打理,雕塑斑驳,草坪长满杂草,一栋栋别墅窗户肮脏、外墙剥落,根本不像住了人的样子。小西心里奇怪的感觉更甚了。
“这些房子,怎么好像都没入住。”
“嗯,卖得太贵,没多少人买。”何姐似乎不在意地解释着。
天色已接近黄昏,最后一抹夕阳照着这个好像荒废的园区,显得特别凄凉破败,这个园区,根本不是可以用“卖得不好”来解释的。何姐,怎么会住在这里?小西转过头看着何姐,何姐不看她,也不说话,好像在专心开车。小西发现,自从她睡醒过来,一向健谈的何姐,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车子七拐八拐,一直拐到园区深处,在一幢很大的三层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还好,这栋别墅一看就是住了人的,外墙上挂着空调主机,窗口遮着窗帘,门口的草坪虽然因为天冷,已经枯黄,但是修整得平平整整,宽大的橡木大门以及大理石的台阶,全都干干净净,小西松了一口气。
何姐按了一下钥匙开关,通向地下车库的门缓缓打开,车子唰地一下冲进地库,大门在身后缓缓落下。
“到了,下车吧。”何姐率先下了车。
车库的角落里居然安装了一部小型电梯。小西跟着何姐走进电梯,电梯的楼层按键有五个,负二,负一,一,二和三,说明这幢别墅是地上三层,地下两层的。奇怪地,何姐没有按一,而是按了负一。负一显然是地下室,何姐为什么要带她去那里?难道那里是库房,何姐买的圣诞装饰物放在库房里,需要小西帮忙搬上去?
电梯门打开,门外是一个走廊,满铺着地毯,昏黄的灯光下,两边是一扇一扇的房门,好像酒店的走廊一样。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最近的一扇房门口,看见她们,马上迎上来,向着何姐恭敬地弯了一下腰:“何姐。”
“嗯。”何姐含笑应着,回过头向着小西笑道:“走吧,进去吧。”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袭上小西的心头,何姐说她的丈夫出去了,家里没人帮忙,所以让小西过来,这个男人是谁?有这个男人在,何姐根本不需要小西到地下库房搬东西,那为什么带她到地下室来?小西迟疑地看着何姐,她看到何姐含着笑,向那个高大的男人缓缓点了点头,小西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个男人一步跨了过来,抓住小西的胳膊,把她拽到一扇房门前,然后一手推开房门,一手按在小西的后背上,一把就把她推进了房间。
☆、红酒俱乐部
小西被推力冲得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冲进房内,磕到一张床的床沿,倒了下去,她的心也随着沉了下去,何姐,她是什么人?
何姐咯咯的笑声在门口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