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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江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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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江蔓噗嗤一笑:“姨娘,哪有这么娇贵?”

    张姨娘又跟想起什么似的,伸出手摸了摸沈江蔓的手腕:“我的儿,你有孕都四个月了,怎的比以前还瘦?哪像个有身子的模样?”

    沈江蔓的眼圈就红了。

    张姨娘立马紧张了,赶紧问:“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公婆苛待你?”

    沈江蔓赶紧摇头,却还是没说话。

    “那是姑爷待你不好?你跟我说,叫老爷去说他。”

    沈江蔓仍是摇了摇头:“他待我,很客气的。”

    张姨娘就明白了,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亲事,我当初就劝过你,你长姐也劝过你的。”

    “我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我相信,他总能明白我的心。”沈江蔓的眼中全是灼热的光。

    张姨娘又幽幽叹了一口气,像古井之下波澜不起的死水。

    阖府上下将沈江蓠的嫁妆传扬得神乎其神,沈江芷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她倒是没上心,架不住身边的人留了意。

    奶娘便劝她到:“我的小姐,可不能这样事事不挂心呢。大小姐一嫁,没多久您也是要出阁的。老爷也不能偏心太过的!您要是不搞清楚大小姐都有些什么陪嫁,将来怎么和老爷争这个礼?府里就你们两位嫡出的小姐,要是你的嫁妆太少,被府里人说说就算了,可怎么面对婆家呢?”

    “长姐的生母是公主,带来的陪嫁多,这谁也没办法。再说了,一个武恩侯府,还能看不上我?我愿意下嫁就不错了。”沈江芷倚着门,紧了紧披风。

    “话虽这样说,你们到底是姊妹。将来你出嫁,大小姐也是要添妆的,你现在去那边看看,跟大小姐说几句软话。大小姐又是个手里散漫的,听说她院里的丫头月俸、赏钱都比别处高。到时候大小姐势必给你备一份重礼,到了婆家岂不也有面子?”

    沈江芷如今憋着一口气就是要去沈江蓠一较高下,让她求谁她都不愿意求沈江蓠!怎可能为了一点添妆如此低三下四?于是也不顾奶娘脸上过得去过不去,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稀罕你去!我是不稀罕的!”直接转身回屋了。

    ——————

    出嫁送来的催妆礼盒实在有些简薄。才来了六个人,抬了三抬。

    而国公府的送妆却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送妆的队伍足足绵延数里,真正是十里红妆路。看得路人,人人眼红,直道楚阆风祖坟冒了青烟,一个乡下穷书生,竟这等好运!遇上准状元跑了,他不仅中了状元,还娶了国公府嫡长女。

    萧栖迟进城才两天,自然有幸观摩了沈江蓠丰厚到令人咋舌的妆奁。因着徐府没有男人,他已经搬回徐府原先的屋子居住。

    他本来打算一回来就要去见沈江蓠的,得了一个稀奇的物件——是战利品,打算送给她解闷的。如今看来,她怕是不得空见自己了,而且也许并不稀罕罢。

    他将那礼物收进柜子的角落里,又打点出要送舅母、表妹的礼物,叫小厮呈了进去。夜里,一个他没见过的丫鬟端了一碗甜汤送过来,还有一方锦帕包的一双鞋——说是二小姐叫送来的。

    是那个差点被舅母许给自己的表妹么?还待字闺中?

    发妆第二日是正经的出嫁日子,萧栖迟应约去太白楼与祁年等人相会。在二楼临床的位置上,就刚好看见了沈江蓠的花轿。他本来不想看的,被祁年推了一把,刚好探头出窗外。这个距离,如果沈江蓠掀开轿帘,能清清楚楚看见彼此的脸罢。

    可是,她没有。所以她不知道,出嫁这日,萧栖迟对着她的花轿,晃了神。

    也许是因为从战场平安归来,也许是三五好友相聚分外畅快,萧栖迟喝多了。导致现代社会的那些画面一帧一帧从他眼前闪过。他的初恋,他们一起在腐国的小草地上看人打板球。他们一起去伦敦利物浦车站后面那家老地方吃羊肉串。他们在唐人街的电影院门口排队等《魔戒》三首映。

    后来,他就很想去找沈江蓠,很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你好不好?”

    他掏了半天,还以为手机落酒店了,才猛然想起这里没有乔布斯,没有苹果。他再也不能一代一代地收集苹果,再也不能,哪怕只是问个好。

    楚阆风在公主府里等着沈江蓠的花轿。这一刻,他其实并不怎么紧张。他相信,沈江蓠必然是一个贤良的妻子,就像他注定是要走到这一步。

    除了宾客少些,整个婚礼与前一世并无太大区别。

    拜堂行礼毕,沈江蓠就被带去了新房。说是新房,却几乎没有婆家。公主府是她当年出生的地方,引导她的下人都是从国公府来的。她一点也不惴惴,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好,好像终于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和自己的生活。

    如果她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过自己想要的日子,那么她愿意当一个贤妻良母,辅佐夫君。他们会夫唱妇随,举案齐眉。

    当红盖头被揭开的一霎那,沈江蓠忍不住红了脸,因为有太多美好畅想,身子有些发抖。若萧栖迟是新郎,会告诉她,这叫幸福来得太突然。

    她的双眼终于被光线覆盖,下巴被一只温润的手微微抬起。她顺势往上望去,这就是自己的夫君么?与子偕老的良人么?

    沈江蓠默念着三个字,如千斤重的橄榄含在口中:楚阆风。

    可是,他是徐楚良。

 第53章 初夜保卫战

    沈江蓠的手几近痉挛,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不可能认错,眼前之人必然是徐楚良。这个,让她恨不能寝其皮啖其肉的男人,哪怕身入黄泉也不得安生的男人,化成灰她都认识。

    看着沈江蓠娇柔而微微发抖的身体,徐楚良只当她是害羞。手从她的下巴滑向左肩,人便挨着她坐下,鼻尖传来一阵淡淡香气。果然,这从侯门公府里出来的大家小姐才足以匹配自己的一身才学。

    他的声音很轻柔,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玻璃器具:“不要怕,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夫君。我会护你,敬你,我们会儿孙满堂。”

    沈江蓠几乎要冷笑出声,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干净而细致的脸,有着温柔如水的眼神,可是他的话有几分能信?前一世的洞房花烛夜,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于是换了自己一颗真心。

    到最后,怎样呢?

    亲眼见他摔得粉碎!

    没有人比沈江蓠更清楚徐楚良是怎样的人,而这清楚了解是她赔上自己一生,赔上女儿一条性命才换来的刻骨教训。

    他是这样的人。你倒给他一腔热血,他只当是暖汁。

    可是,这个男人真的厉害。所谓大丈夫者,能屈能伸。她还以为将他推进科场弊案,就能毁他一世前程。她知道这个男人最看重的就是权势,有什么报复比毁掉一个人终生所愿更残酷?

    沈江蓠机关算尽,设了那么周密的局才不动声色将他推入深渊,还以为他将就此万劫不复,哪知却能东山再起!前一世他尚只是探花郎,这一世竟然中得状元!

    所以这上天对他的弥补么?那真是何其瞎眼!这般错勘贤愚,真正是枉做天!

    眼前这个人不是赵夫人,不是老太太,而是一个可能比自己更能忍耐,更能算计,更有手段的男人。沈江蓠觉得寒冷侵入骨髓。

    她在心里快速地比较着双方的实力和长短处,于自己而言,最有利的莫过于敌在明,我在暗。他怎会想到,枕边人竟处心积虑地设计于他?

    徐楚良对着沈江蓠笑了一笑。左肩上的手已滑至腰间,不盈一握的触感。另一只手牵起沈江蓠的手,却是一片冰凉。

    他立刻起身,走至桌边,倒了两杯酒,一手一只,递给沈江蓠:“饮了此杯,你我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鎏金烛台上红烛高烧,火光随着烛芯一点一点轻微跃动。徐楚良的脸一半在阴影中,一半在明光里。

    坐在雕花拔步床边的沈江蓠头低垂,露出一截粉颈。看得徐楚良的神思有些荡漾。他并非不知男女之事,虽然并未有通房丫头,但是与徐夫人从前的大丫鬟勾搭过一二遭。此刻身下传来的燥热感让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沈江蓠接过酒杯,她自然之道接下来应该发生些什么。

    徐楚良顺势在沈江蓠身边坐下,右手上前,缠住沈江蓠的胳膊,已是交杯的姿势。

    不想,豁朗一声,沈江蓠的酒杯乍然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突兀的声音。只见沈江蓠整个人突然倒向床边,嘴唇紧咬,双手捂住肚子,似乎痛苦不堪。

    徐楚良见之大急,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伸手去探沈江蓠的额头,不住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沈江蓠整个人都蜷缩做一团,头伏在被面中,发出模糊的声音:“我腹痛如绞……叫颂秋……进来……”

    颂秋正和丫鬟们聚集在旁边的屋子里,嗑瓜子闲聊天——她们也忙活了一整天,好容易吃过饭这才闲下来,又不用去新房伺候,就都聚在一起说话,正说到新姑爷好个相貌。

    在新房门口听吩咐的小丫鬟推门进来了,说大小姐——她们一时半会还改不了口,身子不适,叫颂秋姐姐呐。

    颂秋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瓜子壳,赶紧起身往外走,心里也疑惑:这两日明明好好的呀。

    她也顾不上给徐楚良见礼,直接奔向床,扶着沈江蓠:“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大夫来?”

    “腹痛,你找两丸寻常吃的药给我。”沈江蓠说着,掐了颂秋一把。

    颂秋猛然吃痛,狐疑地扫了沈江蓠两眼,却不声张,立时转过身向徐楚良胡诌道:“小姐偶尔会腹痛难忍,想是又发作了。有大夫开的丸药在,我寻两粒出来服侍小姐吃下。”

    徐楚良挥了挥手,皱着眉说道:“赶紧去。”

    颂秋便去拿了两颗乌黑的梅子来给沈江蓠,假装成药服下。

    一晚上沈江蓠只是哼哼唧唧,翻来覆去,闹得徐楚良不得安生。又哪有心思做那等*事情?

    待得天明,徐楚良一早起床,洗漱毕又温言问沈江蓠如何。

    沈江蓠只得垂着眼,气若游丝般说:“好多了,就是没有精神。一晚上辛苦郎君了,不如你中午去厢房里歇歇?”

    “我守着你罢,就在窗前看会书。”适才新婚,徐楚良的官职也未下来,所以很有时间陪着沈江蓠。

    哪知,沈江蓠听到这话却是心里苦,连忙推辞:“我安静躺躺就好,你一个大男人,守着我做什么?”

    徐楚良这才去了。

    洞房花烛夜有名无实,徐楚良不是不惋惜的,可是娇妻都那样了,又怎么忍得下心?况且来日方长,今晚不至于还腹痛罢。

    ——————

    徐楚良前脚刚走,沈江蓠后脚就将颂秋叫来了。昨晚那样时刻,只有颂秋有急智,能帮自己圆过去,如今这事情也只得和她商议了。若是自己一人,定然不可能瞒天过海。

    颂秋进来的时候,沈江蓠正靠在床上,垂着头,似在沉思。

    “小姐,有何吩咐?”颂秋忍不住将声音压低,昨晚之后,她一直等着沈江蓠的召唤。她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心中既蠢动又忐忑。

    沈江蓠抬头冲她一笑,示意她近前。

    “你跟着我也这么多年了,年纪比我还大几岁。如今我都嫁了,也不好耽误你一辈子。”

    听这话是要打发自己的意思,颂秋赶紧跪下了:“小姐,颂秋一世服侍您,只求您别打发我出去……”

    “傻丫头,我也舍不得你去太远。”沈江蓠笑笑:“起来好好说话。”

    颂秋听了这话才安下心来。

    “叫你来不过是问问你的意思。你和挽春都是我身边得力的人,况且年纪你们也大了,心中可有钟意的人选?”

    颂秋一张脸涨得通红,低下头去,喃喃讷讷道:“全凭小姐做主。”

    沈江蓠移了移身子,找了个更舒服些的角度,说道:“我自然要做主,也要你们心里愿意才成。我是这样想的,配了人,要是你们还愿意留在府里,就留在我身边;若是愿意出去,你们跟了我一场,卖身契我就退给你们,再添些本钱,你们拿去做个小生意,也能过日子。”

    “小姐,颂秋不走,一世都要留在小姐身边。”

    沈江蓠只望着颂秋笑:“那你说说,是谁罢?”

    颂秋这才低着头,说了一个名字。

    “行,我记下了。”沈江蓠爽快地说道。说完,悠悠叹了口气道:“嫁了人我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竟有那事要做,可是实在受不了这个痛楚,又不好对姑爷说。我想着,不如从外面请一个花娘来,黑灯瞎火地先瞒了去。”

    颂秋此刻一心为沈江蓠打算,又都是女子,讲话也少些顾忌,便直接说道:“我的小姐,这万万不可。从古至今,夫妻之道都是如此,若不这样,哪来的孩子?没有孩子,小姐就失了安身立命的根本。这可不行,痛也就痛那么一回。”

    沈江蓠自然不可能说实话,谁会相信她是挟着仇恨重生而来?她要怎么说她与徐楚良之间的恩怨?她是绝对不可能,叫徐楚良沾分毫自己的身子!再蹩脚,也只能编借口。

    “又不是一世如此,不过先找个人搪塞一回罢了。”

    “你出去找奶娘,跟她说这是我的意思。叫她寻一个未□的花娘下午带进府里来。”沈江蓠略一沉吟,又补充了一句:“要个丑些的。”

    想法虽然离奇,但是这两年沈江蓠在摇月馆说一不二,又得沈由仪看中料理家事,威严自然是不差的。再加上之前沈江蓠允诺的婚事,颂秋自是服服帖帖,一片赤诚。

    颂秋只得领命而去。

    沈江蓠出嫁前,念着奶娘年事已高,便叫她荣养去了,要是想自己了,只管回府来看看。

    奶娘年纪大,经的事情也多,虽然照沈江蓠的吩咐弄了人来,心里却还是放不下,急急忙忙赶到公主府来,一把拉住沈江蓠就说开了:“我的小姐,你这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呢?哪个女人不是千方百计要将姑爷绊在房中?您到好,弄个假的来搪塞?要是叫姑爷发现了,他如何想?心里肯定有抱怨。”

    沈江蓠只得安抚了一番,说来说去还是糊弄颂秋的那套说辞,并一再保证,就几次而已。

    还几次!奶娘简直要昏过去,摆足了架势,准备长篇大论滔滔不绝。

    沈江蓠赶紧笑着说:“我叫她们热了羊羔酒,今儿厨房还顿了野鸡,奶娘去吃一些罢。王嬷嬷说好久没与您喝酒了,就等着你呐。颂秋,快搀奶娘过去。要是天晚了,奶娘就不走了,歇一夜明儿再去罢。”

    颂秋也机灵,一阵风似的搀着奶娘去了。

    沈江蓠去偏厅见了奶娘带来的花娘。年纪还小,不过十五六的样子。衣饰颇为寒素,容貌也不出挑。奶娘说是卖在下等妓院的。

    她嘱咐了几句话,也不提自己是谁,这里是哪里,就叫花娘在这屋里等着。夜里自然有人来叫你。

    到入夜时分,颂秋进来,领着花娘悄悄去洗了澡——用的是与沈江蓠一模一样的洗面药以及洗澡的家伙,还换了身沈江蓠穿过的里衣。上上下下又熏了与沈江蓠一样的香。

    闻上去,两人是无二致的了。

    ——————

    用过晚饭,徐楚良跟沈江蓠说了一会话,又去书房看了一回书。他见吃饭时,沈江蓠面色红润,已是大好的样子,心里便有了期待。

    看书的时候都是心猿意马的,不禁走到书架前,将藏在角落的《飞燕外传》拿了出来,内容香艳,描摹大胆,加上他脑中又有想象,越发静不下心来。

    看了不过一炷香功夫,就忙不迭走回卧房了。

    沈江蓠刚刚脱了外衣,卸了妆,在灯下冲他羞涩一笑。

    徐楚良只觉一道火舌冲天而起,顿时口干舌燥。

    他疾步上前,一把将沈江蓠搂在怀里。舌尖从脸颊一路滑向脖颈。

    沈江蓠只觉一阵恶心,连忙推开他,还要强作欢笑:“我去洗洗就来,还有……”说着,指了指灯火:“羞人答答的……”

    徐楚良见她娇羞,又欢喜又急不可耐,上前就吹灭了蜡烛:“快来。”

    再进来的便是花娘了。

    沈江蓠在一侧等着,一脸冷漠地听着不远处的动静。

    徐楚良一把将花娘推到在床上。欲*望从身体里疯长而出,扫除了所有神智,他丝毫没察觉身下之人已经换了一个。

    他只感到一具柔软而滑腻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像雪一样融化。起初,那具身体是紧张而涩滞的,后来慢慢瘫软,吸吮。

    他发出沉闷的喘息声,挺身而入,只觉进入洞天福地一般,周身一缩,满足而愉悦的沉吟从嘴角逸出。

    花娘亦是第一次经历人事。身体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她皱着眉,发出□,那桃源处被塞得满满当当。

    痛苦的□更刺激了徐楚良,他抽动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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