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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江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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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江蓠见众人突然赶到,大吃一惊。可是惊诧过后,却突然有一种奇异的镇定,她环视众人一眼,扶了扶发髻,从容道:“这一切真的都应该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个桥段是很久之前就想好了的,在故事之前罢。想写一个男人被痛苦击中,女人在旁边无声而坚定地陪伴。两个人有过这样的患难与共,精神层面在那一刻完全相通。

    写的时候,觉得萧栖迟和沈江蓠都走到自己面前。萧的剜心之痛,沈因为他的痛苦而痛苦。可是他们互相为伴。

 第80章 图穷匕见(上)捉虫

    徐楚良去了沈府;放低了身段向沈由仪赔不是;又掏心窝子说了许久的话。末了,还特地点出说要把杜姨娘的孩子抱给沈江蓠养活。

    他手里端着酒盏;醉眼朦胧到:“我与江蓠成亲这些年,却一直没有孩子;心里真是着急的。希望这个孩子是个好兆头,能招来兄弟姊妹。”

    这话说得沈由仪略微安心,便不再端着架子说那些云山雾罩的话,实心实意教训了徐楚良几句:“自古以来;多少好儿郎栽在女色二字上?似你这般,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有大好的前程,何苦为了女子而荒废这些?我这些儿女之中,最疼爱的莫过于江蓠,只要你二人一心一意将日子过好,我也就放心了。”

    “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小婿糊涂了。”徐楚良赶紧请罪。

    翁婿二人把酒至深夜。到四更天,徐楚良才坐了轿子回公主府。

    只是他没想到阖府上下竟都没有安歇,而是点着明晃晃的油灯,待他归来。

    正殿的大厅里,沈江蓠与徐夫人、杜若蘅分坐两旁,气氛凝重。

    见他一进来,徐夫人立刻冲上前去,面上泪痕犹未干。她抓着徐楚良的胳膊,鼻尖处传来一阵呛人的酒味:“你还去外面喝酒……你不知道,好一个堂堂县主,好一个沈氏夫人!她在外面偷了人了你知不知道!”

    厅里的下人早都被支出去了。

    徐楚良被酒汁混沌了的脑袋突然清明,眼光立刻如刀般扫向沈江蓠。这一瞬间的杀气甚至吓到了徐夫人,她赫然放开手,接下来的哭诉都生生咽了回去。

    沈江蓠款款站起来:“我没什么好说的,自请休妻罢了。”

    自请休妻!

    徐楚良的怒火突被点燃。他箭步上前,一把捏住沈江蓠的下颚,话却是说给身后的徐夫人和杜若蘅听的:“你们都出去!即刻!”

    杜若蘅看不见徐楚良的表情,可是却从声音里听出了前所未有的恨意与狠意。

    她心中一颤,上前两步,搀住徐夫人,轻轻说道:“我扶姨母去休息罢。”出了门,她有心留个人在这里探听动静,却苦于满府皆是沈江蓠的人,只得作罢。

    ——————

    徐楚良手上越发用劲,沈江蓠的下巴似要在他掌中变形。骨头里传来压迫发紧的疼痛感。

    她伸手想拍掉徐楚良的手,却连胳膊都被缚住。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自请休妻!你是打算被休之后再与萧栖迟双宿双栖!你别做梦了!”徐楚良的表情扭曲,口中喷出浓烈酒气。

    “你嫁了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哪怕将你囚禁于此,日日面对你的怨毒,也绝对不会放你出去!你,就给我好好地做着徐门沈氏!”

    沈江蓠却突然笑了:“我父亲酷爱烧酒,酒中常搀梅花。你是刚刚与他喝酒了罢?你怎么不明说不放我走是因为我的身份呢?有我做你的夫人一日,沈府就做你的后盾一日,是也不是?”

    徐楚良心事被戳破,这才放开手,嘲讽似的说了一句:“你果然通透。你既然知道,何必自请休妻?”

    “因为连一日,我也再不愿与你共屋檐!”

    “只可惜,此生你都如不了愿了!”

    ——————

    徐楚良向衙门告了假,一连多日在书房里,不曾出门。

    徐夫人只道他是受打击太过,悲痛难抑。眼见的儿子沦落至此,心里自然也是难过的。她在自家屋子里跳脚骂了好几回沈江蓠,因为不能当面骂,满腔悲愤无处发泄,只得去跟杜若蘅诉苦。

    杜若蘅细心安慰徐夫人,心里却也是千头万绪。沈江蓠自请休妻那便好,这样以自己的身份和肚子里的孩子,不怕徐楚良不扶正自己。可是事情已过几日,却无下文,叫她如何不着急?

    出了这等事情,徐楚良还愿意留下沈江蓠不成?

    天下没有男人愿意戴绿帽子,更何况自视甚高如徐楚良者!将萧栖迟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其心头之恨!

    然而他以后的仕途需要沈由仪的支持,绝对不能让沈江蓠离开!

    ——————

    徐楚良是在一个大醉的夜晚突然闯进了沈江蓠的屋子。

    彼时,沈江蓠已经换下外衣,解了发髻,在灯下读一卷书,预备看过两页就睡下。

    雕花木门被突然推开,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

    沈江蓠放下书,诧异地绕过屏风,只见徐楚良冲了进来。

    他眼眶泛红,似有温润湿意,上前一把抱住沈江蓠,哽咽道:“我们怎会行至如此地步?想洞房花烛之时,我揭下喜帕,乍见你,如见天人。我对你,一腔真情,苍天可表。”

    沈江蓠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冷嗤一声,问了一句:“这又是唱的哪出?”

    徐楚良本想忆往昔情深来触动沈江蓠,不料却遭她嘲讽,怒气勃发,恨道“他一介武夫而已,哪里比我好?”语气里满是不甘与愤恨。

    沈江蓠想要推他出去,只说了一句:“说这些再无意义。”

    “你以为我休了你,你就真能与他比翼双飞?你也不想想,下堂之妻,名声何等污秽!他一个堂堂将军,岂能将你立为夫人?再则,你祖母、父亲,都是古板固执之人,岂会放任你如此败坏门风?他们怎可能让我休了你?!”

    “你滚!”

    “我滚了谁来告诉你萧栖迟的下落?”徐楚良唇角突然泛起阴冷笑容,一手从胸前掏出张纸来,寥寥数语写在上面。

    “他已经死了!”

    沈江蓠只觉五雷轰顶,立刻跪下去捡那张信笺。双手痉挛似的抖个不停,眼泪完全无法控制地颗颗坠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数日不曾上朝。我已经着人打听了,他就是那晚出的城。他也不想想,滁州现在是什么地方?这当口跑去,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徐楚良蹲下去,靠近沈江蓠的脸,说道:“老天并不曾特别眷顾他。这是刚到的急报,死于乱军之中。我劝你不要再痴心妄想,就守着我过完这日子罢。”

    沈江蓠慌慌张张抓起那张纸,想拿到眼前,却似拿不稳般。然而余光早已看见那每一字。心头如被巨石击中。她将那张纸揉于掌中,突觉喉头一甜,却生生咽了回去。眼中射出疯魔般狠毒的光。

    ——————

    整整半月,主院之中毫无动静。

    徐楚良重新踏足杜若蘅的院子。他把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肚皮上,感受到腹中胎儿的响动,乐得他忘记了多日烦忧。

    杜若蘅趁徐楚良高兴,便问道:“夫君打算如何处置夫人?”

    徐楚良收回手,啜了一口茶汤,慢悠悠说道:“谈何处置?我与她夫妻一场,她又愿意悬崖勒马,以后自然是相敬如宾。”

    这一篇就这样轻轻巧巧翻过不成?

    杜若蘅入坠冰窖。

    ——————

    沈江蓠对着铜镜,理了云鬓,扫了峨眉。珍珠粉遮了青色眼圈,胭脂敷在面上,如三月桃花。她款款步出房门,却是到了杜若蘅处。

    杜若蘅才刚喝了一碗汤,那手帕细细擦着嘴角。

    没想到,居然是沈江蓠来了。

    她妆容整齐,而面若寒霜。

    沈江蓠往主位上端正坐好,眼神示意,颂秋便拿了一张椅子给杜若蘅,叫她坐在下首,然后带着所有丫头一齐出去了。

    室中气氛蓦地一沉。

    沈江蓠眼中寒光一闪,沉声到:“我与夫君已经重归于好。这一世我都将是这里堂堂正正的夫人,谁也动不了我的地位!”她扫了杜若蘅一眼,又道:“我知道,你的目标向来是这夫人之位。”

    杜若蘅心事被点破,又见沈江蓠威严如神,心中一骇,差点跪下,连声道:“我不敢……”

    “你不用在我面前做戏。我来,是要告诉你,你这点盘算是没指望的。你看,你撺掇姨母去拿我红杏出墙,拿住了又怎样?我不还是‘夫人’?你也不想想清楚,我是何身份?我父亲是何地位?有我在,夫君他的前程便是一片锦绣。他怎可能舍我就你?!”

    杜若蘅垂下头,眼中双泪长流,心中却是恨意已极。就因为出身么?所以这一世她处处都得低人一头!他的情意,他在身边说过的甜言蜜语,值几何?男人的情,永远比不上他们的野心!

    沈江蓠视若无睹,继续说道:“你这孩子生出来,是要记在我的名下的。但是你日日在我们跟前,我如何放心将他养大?你说,若是我不放心,夫君他会不会为了我而舍弃你?”

    沈江蓠突然上前,一把勾起杜若蘅倾国倾城的脸:“甚至杀了你?”

    杜若蘅浑身一抖。

    沈江蓠放开手,平静到:“我不想要你的命。所以生了孩子以后,你就走罢。”她说完,径直走出去了。

    杜若蘅身子一斜,歪倒在椅子上。

    她怎么可能走?被扫地出门的小妾,这一世都难再有翻身之日!她的战场在这里,她的孩子也不会给任何人,她要在这里一尝夙愿。

    ——————

    沈江蓠与徐楚良之间的最后一个条件是,沈江蓠去城外西山寺为萧栖迟做一场法事超度。徐楚良答应了。

    法事一连七天,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走时,数十辆车拉了一二十个人还有纸扎用品。

    徐楚良没出去送,只是听小厮来回报:“夫人已经出门了。”

    他面前的茶已经凉了,耳中回荡的却是杜若蘅跟他说过的话:“夫人她心不在你身上,这一世都难太平。难道只有夫人活着,夫君才能用到她的家世么?沈府本就人丁不盛,若她意外亡故了,夫君却不忘前情。沈老爷不照旧待夫君如半子?而且夫君反倒踏实。”

 第81章 图穷匕见(下)

    徐楚良站起身来;走至一排书架下。上面整整齐齐磊满了书,大部分是沈江蓠成亲时带过来的。还有一些是徐楚良自己的藏品。

    他自小爱看书;除了四书五经之外,先秦七子的著述也都烂熟于心。时下流传的诗集他也看过不少。是以除了一手漂亮文章外;他亦工于诗词。

    文章雄浑;诗句清理。这是昔日同窗赠他的八个字。

    由于父亲去世得早;他已经记不清其模样。虽然每年祭扫上香;动情处甚至落下泪来,可是心里,他对于这个父亲并无太深感情。只是世人看重孝顺二字,他不过是顺势而为。

    书架右手边第五排上;放的是《逍遥游》与《齐物论》。徐楚良喜欢一切东西井然有序;当年这书架是他按照作者亲自一一规整的。所以谁的书;放在哪里,他都一清二楚。

    他向来是不喜欢老庄文章的。“曳尾于涂?”每当想起这话,嘴角都不禁轻轻嗤笑。在他看来,有些人天生就应该混迹于市井之间,而有些人天生则应该高居于庙堂。他自然是那些高高在上之人中的一位。

    可是他并不轻浮,从不将这种优越感展现一二。在他看来,摆着一副清高面孔,持才傲物的其实只是蠢才。

    于是,他按照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向上走了。走至今日,虽然曲折,倒也不算一事无成。若沈江蓠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于她自己,亦是福分。

    ——————

    杜若蘅院中的丫头请徐楚良过去用饭。

    这么快,又到了吃饭时节。沈江蓠那头,怕是快到感应寺了罢?

    从书房到菱洲,不过一盏茶时间。他走进偏厅,却并未看见杜若蘅。小桌上摆了六道菜,一道汤。温热的香气扑鼻而来。

    打眼望去,雪白的汤上飘散着袅袅雾气。

    两个小丫鬟手中抱着食盒,见徐楚良到,都屈身请了安,其中一个说道:“姨娘说要换衣裳,迟一点到,请老爷先用。”

    徐楚良轻轻点了点头,坐下来。早有小丫鬟盛了饭,倒了酒。

    这一桌的菜都是他爱吃的。酒也是清淡的菊花酒。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丫鬟上来又要斟酒,却被他拦住了:“我自己来就行。”

    小丫头这才垂手侍立一旁。

    他一连喝了三杯,又起筷吃了些菜,才听见帘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他一面朝帘外望去,一面举起酒杯至唇边。这一口酒,却再也没有喝下去。

    来的不是杜若蘅,而是沈江蓠!

    “当啷……”瓷器跌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惊诧讶异从徐楚良的脸上一闪而过。莫非事机败露?他飞速地调整好表情,只是却留了蛛丝马迹。

    沈江蓠轻轻一笑,说道:“夫君见我来好像不是很高兴?”

    丫鬟们见沈江蓠到,都自发带上门退了出去。

    虽然心思已经千回百转,内心里起了汹涌波涛,徐楚良面上却无震惊,轻松说道:“你不是去寺里做法事?怎的回来了?再则,这里是蘅娘的院子,你轻易不过来的。”

    沈江蓠在徐楚良对面坐下,整了整微微发皱的裙摆,也笑到:“这种时刻,你依然心思澄明,条理不乱。……若我说,我没去,却把杜若蘅送了去……”她收起笑容,直直盯着徐楚良的眼睛,声音蓦地沉下:“你乱也不乱?!”

    徐楚良心中咯噔一声,见沈江蓠如天神般凛然不可犯,想起自己的暗算谋划,一双手竟然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嘴角亦开始抽动。

    沈江蓠的声音如加急的鼓点,一锤一锤敲在他的心尖之上:“感应寺距京城两百里,途径龙须沟。沟中林木茂盛,若有心伏击,九死一生。是也不是?”

    徐楚良一言不发,立刻转身。在菱洲院中着急忙慌地找了一圈,果然四处不见杜若蘅的身影。他面色铁青,重新回到偏厅,只见沈江蓠仍是端端正正坐在那里。

    “不可能!她不可能去那里!”龙须沟买凶劫杀沈江蓠之事,杜若蘅亦知情,她怎么可能代替前往?

    沈江蓠扑哧一声笑了:“刚刚还夸你心思澄明来着,现在怎么钻了牛角尖了?我要是明明白白请她去,她自然是不肯的。可下点迷药什么的,也不是难事罢。你没发现,她的丫鬟、乳母都不在了么?”

    徐楚良这才想起,果然那个来请自己的丫鬟,以及进了院子之后,见到的都是不太熟的面孔。

    她是几时洞悉这一切的?

    “你说,现在,杜若蘅她是不是已经身首异处?”沈江蓠突然靠近问他。

    窗外日影西沉,残阳如血。按照事先说好的,此刻事情理当完结。突如其来的盗匪,心狠手辣的劫掠,应该是沈江蓠,命丧刀下。

    徐楚良心中一阵发紧,怒道:“你既然已经知道那是死路一条,你还特意送她上路!她肚子里有孩子!”

    “那你们合谋杀我之时,心中可有一点慈念?”

    沈江蓠面上,一双狭长凤目,此刻露出明明白白的危险杀气:“若不是你们有心害我,我送了她去,她又怎会有去无回?!”

    “一尸两命!你这个毒妇!”徐楚良咬牙切齿,恨到:“那你现在来想做什么?也杀了我么?”

    沈江蓠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在徐楚良眼前晃了晃,慢条斯理说道:“这本是杜若蘅为我准备的。她不放心,怕你不舍得杀我,昨晚就要毒杀了我。届时生米煮成熟饭,你便不得不与她结盟,助她毁尸灭迹。”

    沈江蓠将瓷瓶放在桌案上:“只是被我掉了包而已,反把她迷晕了。这瓶子眼下已经空了,因为全部倒进了你刚刚所用的饭菜与酒中。”

    “你挨不过一时半刻了。”

    徐楚良认真盯着沈江蓠的脸。慌乱与恐惧爬上他的心头。刚刚的饭菜,没有一丝异味。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几近异常!

    他从来没有想到死亡会以这样的方式降临。他甚至从未来得及思考过死亡这件事情。他一直在红尘喧嚣之中,机关算尽,以为能将天下都算计了去。

    原来,临近死亡,他也是害怕的。他也会鼻子酸涩,眼眶泛泪。心中涌起无限对这个世间的眷念。他眷念的是什么呢?不是沈江蓠,不是杜若蘅,也不是她腹中骨肉,甚至不是徐夫人。他最舍不得的,是在这个世间的自己。那个野心勃勃,手段狠厉,终将站上众人之巅的自己。

    一切,都将这样完结么?

    “你若哀求于我,我可以饶了你。”沈江蓠如打量猎物般将徐楚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戏谑到。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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