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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罗抬起头,面露不解:“可你不是叫赫连捧月吗?”
“那都是别人叫的,要知道,我本来就是个山野丫头!”她的语气十分骄傲,仿佛公主这个身份让她无比粗陋,反而这个山野丫头让她十分满意似的,而后她灵机一动,低首道,“想听故事吗?”
瑜罗的眼睛瞬间放亮:“想!”
玉潇然得逞地笑了起来:“就知道你想!我告诉你啊,九个月以前,我还是个只会偷师父宝贝,欺负青谨和青慎,向大师兄无赖耍滑的山野草民……”
她侃侃而谈,从第一次闯祸到第一次出谷再到第一次飞天遁地,畅快淋漓,目光灼灼,仿佛诉说的是一个十分久憧憬美好的故事一般,令人无限向往。
一大一小两个相拥的寂寞灵魂,在此刻,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灵堂之上,已经形同枯木的大祭司安详地闭着她那装满慈悲的双目,但她的嘴角,却残留着一丝欣慰宁静的浅笑,那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缕最美的痕迹。
“玉姐姐,青慎为什么不爱说话不爱笑啊!”听完故事的瑜罗,瞪着晶亮晶亮的双眼,看着眉目深远的女子。
她搂着瑜罗的双臂一震,良久才道:“不是不爱,而是不会!”
瑜罗的双目,愈发不解。
玉潇然许久一笑,按下她的头,故作轻松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愿意跟你说话就好了,就说明对于他来说,你已经很重要了!”
“真的吗?”少女心性单纯,很快就忘记了刚刚问过的问题,声音里充满惊喜。
她重重点点头,信誓旦旦:“当然是真的!玉姐姐可从来不骗人!”
“可你昨日不还去而复返!”怀中的女子小声嘟囔。悦农门
试图安慰人的某人:“……”
“这次是真的!”
良久,掷地有声的声音才在寂静的灵堂中久久荡漾。
耳边传来少女细细的喘息声,玉潇然才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子,将之轻轻抱起,低首看了眼双目紧闭面色稚嫩的少女,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将瑜罗安置进灵堂后的卧房内,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院中,静立的紫影在南疆柔和的月光下折射出一片温润的颜色,他眉目清朗,眼底的的风华无限让他看起来仿佛主掌月色皎皎风华的天神,唇角的一抹浅笑,比以往多了几分温度和平易近人,他见到盈盈走出的女子,轻笑一声,眼眸微敛,语气哀怨:“哎,什么时候,你能够这么温柔的对我呢?”
脚步未停的女子唇角不禁翘起一朵自己也为察觉的浅笑,声音却无比促狭:“太子殿下若是喜欢,多得是温柔如水旖旎艳丽的花朵在等着您,何必强求我这一朵满身是刺的荆藤呢?”
他似在低头惋惜,眉眼却有止不尽的笑意,接道:“鲜花虽美,却太过娇柔做样,难敌得过秋霜冰雪的摧残,少了荆藤的那份坚毅顽勇,绝处逢生,永不低首的慷慨之美!”
她面色一红,知道太子殿下向来巧舌如簧,自知不是对手,翻了个白眼道:“懒得理你!”
龙延拓又是一声轻笑,目的已经达到便也就收起了嬉笑之色,看了眼大堂内道:“早些歇息吧,明日未必就是清闲之日!”
她面色一变,刚刚飞扬的心情在刹那间变得黯然无色,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他看着低首敛眸的女子,上前一步,眉眼忽起促狭之色:“怎么?满腹惊华骁勇善战的宣威大将军,还有惧怕这些蝼蚁之辈的时候!”
玉潇然眉眼一瞪:“谁怕了!他们?还不配!”
“呵呵……”龙延拓失笑出声,摇了摇头,“唉,本太子,这一生,要完喽?”
她抬首讥诮一笑:“怎么,太子殿下反而要退缩了?”
“不,本太子在想,如果娶了个悍名满天下的公主,以后这日子,可要如何过啊?”他幽幽一叹,似在惆怅。
玉潇然:“……”
睡觉去!
☆、第六十四回 权利纷争何太平
苗族后院内。
“禀告大长老,不好了不好了!”一人慌慌张张闯进来,对着正与玉潇然几人说话的大长老道。
大长老面色一变,站起身,声音有些沉重:“怎么了?慢慢说!”
“阿大家媳妇难产,巫医说……巫医说怕是保不住了!”已近腊月,南疆虽然不冷,也依旧凉气投人,这人却是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
“什么?怎么会?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大长老急道。
玉潇然与龙延拓对望了一眼,而后她上前道:“大长老,青谨颇通医术!”
那进来报信的人奇怪地看了玉潇然一眼,满脸不可置信:“我们的巫医都束手无策,你们能行吗?”
“不得无礼!”大长老向着那人喝道,而后看向玉潇然,面带迟疑之色,“这……”
“我相信玉姐姐!”瑜罗走到玉潇然身侧,薄唇轻抿嘴,目光坚定,而后走到他的身侧,对其耳语了几句。
“果真?”大长老起身,顿时喜出望外,而后又重新以另一种目光审视玉潇然和青谨二人,一愣之后笑着摇了摇头,“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老朽没想到你们竟是……”
玉潇然看了青谨一眼,面露不解之色。
“哎哎,大长老,您这是做什么?”玉潇然面色一变,抬手去扶躬身而下的大长老。
“老朽有眼无珠,总是不信大祭司为何会说你们是我族的贵人,却不料原来你们……”须发皆白的大长老语无伦次,缓缓起身,而后对着进来那人面带喜色道,“快,快前面带路,去阿大家看看!”
“是是是!”那人略一躬身,前方带路去了。
玉潇然嘴角含笑,颇感无奈,摇了摇头,促狭地看着青谨:“想不到,咱家师父的名号,竟然比皇上还要管用,嘻嘻……以后行走江湖,就用师父的名号打头阵,一定吃得开!”
“你若不怕师父,你就用吧!”青谨斜了一眼玉潇然,讥笑道。
玉潇然浑身一抖,想起师父狐狸般的笑容,轻轻地咳了一声,转过头去。
“难得堂堂天不怕地不怕的玉潇然会对一个人闻名变色,看来有机会,我一定要拜访下这位前辈!”戏谑的轻笑自身后传入她的耳中。'家教'卖废柴的小女孩
她撇了撇嘴,想起自认识他以来的种种,冷声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想不到还有甘于人后的时候!”
“然儿的意思,你也怕我了?”身侧突然响起异动,龙延拓已然靠近,轻柔的鼻息在她耳际撩拨成风。
玉潇然顿时如临大敌般跳到青谨身后,双目圆睁,上上下下打量了他挺拔却又风姿万千的身影,再看看那细长的眉眼,以及轻薄的红帐之内若隐若现的如珍贝般的玉齿:“做……做什么又靠这近!谁怕你了,就您这娇滴滴的模样,我会怕你!”
龙延拓一声轻笑,紫色衣袍上刹那间的涟漪四起,仿佛层层叠叠的山峦之上起伏的曦光,他身姿摇曳缓缓向前走去,留下一地乍泄的流光。
“师姐,你把我的衣服抓破了!”青谨急不可耐地扯掉手臂上的爪子,整了整自己的衣袖,皱着眉头走开。
玉潇然毫不在乎拍了拍手,撇了撇嘴看着向前的身影,极为不屑:“不就是件衣服嘛!什么稀罕玩意儿!哼!”
“玉姐姐,你刚刚在怕什么啊?”瑜罗突兀地站在玉潇然身侧,闪着晶亮晶亮的大眼睛疑惑道。
她身形一顿,继而笑着抚上单纯少女的头顶,义正言辞道:“怕?我告诉你啊,姐姐长这么大,从来不知什么叫怕字!记住了吗?”
“哦!”瑜罗点了点头,却在低首之际不屑地撇了撇嘴,抬脚跟在人群身后。
玉潇然:“你!”
苗族未来的大祭司万众瞩目,而南疆之人又十分团结,所以玉潇然几人赶到的时候,阿大家已经围了不少人,见了几人过来,纷纷焦急道:“大长老,您可来了,阿大媳妇她……”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我请来了中原的大夫,让他试试吧!”大长老看了眼青谨道。
大长老的话,让四周的族人一愣,随即人群中有人道:
“大长老,怎么能让外族惹插足我族的事呢?”
“是啊,而且还是个孩子……”
“就是啊,这屋里的很可能就是我们的大祭司啊……”
“都住口!”瑜罗上前一步,一声凌厉的大喝,面色沉重,“你们再耽搁,那便是一分希望也没有了!”颠覆玄黄
这声凌厉的大喝顿时让人群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看向那瘦小的身影,似被这气势所震,须臾之后人群才缓过神来:
“原来是族长啊……”
“什么族长,不就是个整天爱闹事的小丫头!”
“就是,这会不知道又出什么鬼主意呢!”
“这可不行,平日里她胡作非为也就算了,如今关乎到咱们南疆的大祭司,怎么能让她在这里胡来!”
“听说啊,她和这几个中原人走得很近,说不定几个人一伙正在出什么鬼点子呢!”
……
瑜罗眉头一皱,上前一步,正欲开口,肩头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玉潇然俯身低声道:“瑜罗,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要知道,你的族人还不相信你,你不能反驳他们,因为你过去,的确是一个不称职的族长,那些来自他们的怨恨和不屑,你都要承担,这是你无法逃避的现实,你要学会接受!”
她知道她说这些,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少女来说,有些残忍,但是,她必须要让她认清现实,她也必须要她学会,怎样去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哪怕那些曾经,之于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是情有可原的,但之于一个族长,是非公道,却在人心。
并且,她相信瑜罗。
果不其然,瑜罗面上的怒气渐渐散去,黯然之色划过眼底之后,她抿了抿双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都不要争了!”大长老在族中还是颇有威信的,他略一开口,嘈杂的仁顿安静了下来,“你们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人命关天的大事,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希望,这几位贵客,是我请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
“这……”人群面面相觑,大长老身居长老会之首,又德高望重,众人虽有疑虑,却也不得不缄口不言。
“哈哈……”一声大笑由远及近传来,随即几人自人群中走来,当先一人玉潇然倒是见过,那日在茶楼之上远远看见过的大个子。
大长老面色一变,沉声道:“羲和族长,此时不是应该避嫌吗?”
那大个子面色不变,眼光却在触及瑜罗之际一顿,随即不动声色与之拉开了些距离,显然是对其有些忌惮,清了清嗓子才道:“是,这里有人分娩在即,我的确是不改来此,可我听说有人想让外部之人插手南疆之事,所以,不得不来提醒贵族一句,可别忘了规矩!”重生末世录
大长老哼了一声,面上一沉:“羲和族长这是什么话,医者父母心,这位公子是个大夫,老朽只是请来救人,难道,这也坏了规矩?”
“那倒不是!”大个子面不改色道,“若真是救人也就罢了,只是,在南疆特殊时期,这几人出现在这里,难保会有什么企图,我也是为了南疆的安定着想罢了!又或者是,大长老请这几人来,原本就有什么目的?”
他这意有所指的话语,立刻遭到了四周之人怒视,但玉潇然几人确实是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落得人口舌,让人无从辩驳。
但大长老也是个颇精明的人,丝毫不被这话所激怒,反而反客为主道:“羲和族长在这与我等周旋,不让这位小兄弟进去救人,不知也是否有什么企图?”
“你……”大个子语气一变,而后又收回怒气幽幽道,“大长老不必故意转移话题,这几人无故出现在南疆,哪是有目共睹的,我……”
“大个子,你的肩膀上有个小虫子!”瑜罗高昂清脆的话语突然间打断了那人的步步紧逼,满脸笑意地盯着他的肩头,好像哪里真的有什么似的。
“啊!在哪?在哪里?”大个子面色一变,一个弹跳,后退一步慌慌张张向自己肩头拍去,一边拍一边对着身侧几人道,“笨蛋,愣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帮忙,想看着我被蛊虫咬死啊!”
“是是是!”身侧几人赶忙手忙脚乱围上来,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纷纷道,“族长,那有什么蛊虫啊,什么也没看到啊!”
“啊,不会已经钻进衣服里了吧!”大个子一声惨叫,面色更加难看,随即道,“咦,也不对啊,没有什么异样啊!”
这几个人大庭广众之下东倒西歪,完全不顾形象,十分滑稽,众人纷纷像看小丑一般捂嘴偷笑。
“嘻嘻……”瑜罗最是大胆,毫不避讳地笑出声来,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那大个子一看瑜罗如此,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拍开几人再自己身上乱扒的大手,怒道:“臭丫头,你耍我!”
“羲和族长,这是我族的族长,请注意你的措辞,否则我在座的族人也不会同意你如此污蔑我族身份最尊贵的人!”大长老声音因微沉,趁机替瑜罗笼络人心,面带不悦之色看向羲和族长。
☆、第六十五回 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话音刚落,四周之人立刻明白过来,怒目视之,无论他们心中对瑜罗如何不满,但他们也决不允许外人去任意欺辱他们的族长。
人都有一种恶劣的惯性,就是我自己的人,我想怎么欺负都行,但是外人,就休想碰他一根毫毛!
瑜罗双手一摊,耸了耸肩,看向那人,面带无辜表情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啊,谁知你这么胆小!”
其实无外乎这个羲和族长如此惧怕,以他族长之尊,想必天赋必定也差不到哪去,但却曾神不知鬼不觉得中了瑜罗的蛊,尽管瑜罗知道轻重只是给了他一个教训,但这无异于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恰恰因为如此,才使之成了惊弓之鸟。
玉潇然身为外族之人不便开口,青谨却小声咕哝道:“就是,一个大人竟跟一个小孩子计较,真不知害臊!”
青谨的咕哝,自然不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刚刚好,在场绝大多数人都可以听得清楚,包括这个羲和族长。
大个子面上一红,看了看四周面带鄙夷和愤怒之色的众人,不禁觉得有些丢面,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只听瑜罗也在小声咕哝道:“哎呀,小宝贝,是不是待在姐姐背包里太久了想出来了,饿了吧!别急啊,马上就有鲜血喝了,姐姐不会亏待你的!”
满面通红的羲和族长面色一变,自动又远离瑜罗一丈,对着大长老道:“贵族不是在解决家务事吗?就别在这耽搁了,我也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他说罢,不待大长老有所回话,便急不可耐的大步离去,那背影,落在众人眼里,狼狈不堪。
众人收回鄙夷的目光,看向那满脸嬉笑之色的稚嫩面容,第一次觉得,他们的族长,明眸皓齿,笑容纯真美好,也不是那么令人憎恶,回首以往,只觉她虽然任性妄为,多生事端,却也不乏率真的性情和欢乐的笑语。
“哎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伴随着来人一声急切的声音,“大长老,您可来了,这可怎么办啊,巫医都束手无策了,难道我媳妇真的没救了吗?”
大长老看一眼从屋内走出的男子,上前安慰道:“阿大,你先别急,这为是我请来的中原大夫,你让他进去看看吧!”
阿大一愣,随即双掌一拍道:“不管了,有希望总是好的!大夫,请随我进去吧!”总裁在深爱
若是搁在平时,青谨遭到旁人的质疑,高傲的神医一定会拂袖而去,只是事态紧急,他也只得点了点头,给玉潇然和瑜罗使了个放心的眼色,随阿大进去了。
瑜罗抬首看着玉潇然,轻声问道:“玉姐姐,就让他一个人进去吗?”
“放心吧!相信他!”玉潇然笑了笑。
房中接连不断地传出产妇的惨叫声,不到一刻钟,青谨便开门出来,玉潇然面色一变,上前道:“怎么出来了?”
青谨微微偏首,看了一眼后山的断崖,面色沉静道:“草药还差一味,巫医也没有!”
玉潇然就势看去,巍峨高耸的山峦立于天地之间,而面对于众人这一侧的,则是犹如斧劈一般陡峭险峻的山背,就这样远远地看去,就有悠然升起一种臣服于大自然鬼斧神工杰作的敬仰之情,她收回目光:“你是说,那边的断崖上有你所要的草药?”
“不错!”青谨点了点头,“我去采草药的时候,闻到山崖处的熟悉气息,便寻了去,那里生长着大片的比齐草,这草药有舒缓骨骼,散静活血的功效,对于分娩的孕妇是绝佳的配药,只是那日我见山崖太过陡峭,也就作罢,如今,非用不可!”
大长老上前一步,看了看那险峻的山背,却是容不得迟疑:“那老朽赶紧去吩咐人!”
玉潇然给瑜罗使了个眼色,瑜罗立刻上前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