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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在地的,正是她刚刚拿来的千年寒冰,锦匣大开,里面的寒冰冒着丝丝寒气。
她一步步走近,看着那斜躺在紫袍之间毫无起伏的身影,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但却落地无声。
曾经,她给过她最为温暖的怀抱。
曾经,她以为曙光已灭,她却代替习梧,给了她重生的希望。
曾经,她灵动、她狡黠、她嘴硬心软、她不可一世。
如今这些,都遥不可及。
从今往后,她又能从哪里寻得希望,她又将怎样面对漫漫孤寂的前方之路,她又如何夜夜面对那无穷无尽的梦靥,她又从哪里寻得一个相知相爱的知己。
与此同时,远方某处,一袭皓白如明月的身影正在案前长身玉立,目光集结的地方,俨然是一幅上好的丹青,画中的女子,五官精致,轮廓完美无瑕,一身素雅的蓝衣难掩纤细单薄的身量,只是眼中的一抹决绝和哀怨却刺痛了看客的双目,那温润如玉的容颜因触及那栩栩如生的双目时忽然浑身一震,心脏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疼痛。
他一手抚上胸口,一手沿着那精致的眉眼喃喃低语:“你……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纤尘不染的水墨丹青上,突然滴落了一滴未明的液体,恰在美人微抬的指尖之间,仿佛被轻轻碾碎一般化开在宣纸之上。
☆、第七十一回 谁能猜透此玄机
南疆。
不住喃喃后退的青谨,身形突然稳住,毫无焦距的哀伤双眸刹那间犹如晨曦一般被点亮,他猛一抬手,面上呈现狂喜之色:“有救了!”
他的话语,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让低首不语神色妖冶得有些诡异的龙延拓脊背一震,目光从怀中双目紧闭的女子身上缓缓移将过来。
瑜罗也是面色一顿,来不及擦干哭得一塌糊涂的面容,哽咽道:“有……有救了?”
青谨却是来不及回答任何人的一问,一个闪身已从房间内消失不见,须臾之后便闪了回来,只是,手中却多了一个锦盒。
锦盒一开,清香之气立刻蔓延至整个房间,让原本面色平静的龙延拓的眼中刹那间云雾翻卷,犹如细雨迷蒙之中闪动的烛火之光,他声音欣喜略带迟疑:“这是……”
“这是用龙萱草炼制的回生丹!”青谨一步上前,“只是……不过是个半成品而已,成与不成,在此一举!”
瑜罗抹了一把眼泪,眼神仿佛如初升的朝阳般灿烂:“回生丹?就是传说能够生死人肉白骨,有起死回生之功效的回生丹?”
“传言太过夸大,其实只不过是气息在散尽之前重新将之聚集,有修复受损静脉,进一步强化人体五脏六腑功能之效用,所以,我也没有把握!”青谨面色沉重,拿着回生丹的手有些颤抖。
龙延拓将玉潇然微微扶起,苍白的手指轻扣住她的下巴,使之血色渐淡的薄唇轻启,将那一粒回生丹含进口中,略一托下巴,便已滑进腹中。
他苍白的手指,有着几不可察的细微颤抖。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她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如同一潭寂静的死水,清澈、宁静、毫无起伏波澜。
“怎么会……”瑜罗声音喃喃,一步步上前,伸出细嫩的素手,想要去抚摸那毫无生气的女子。
“都出去!”
龙延拓冰冷的声音毋庸置疑,阻止了近一步上前的瑜罗,使之微微一愣。
四方沉默许久,青谨的声音突然沧桑无力:“我们……先出去吧!”
他给瑜罗使了个眼色,最不曾表露过半分哀戚与绝望的人,其实应该是最难过的吧!
“我会在这里,等她醒来!”他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仿佛是说给那两个瘦小的背影,“九幽地府若敢收她,那我便穷尽永生永世,也要让那里永无宁日!”
这话若是说给别人,那所有人必然会嗤之以鼻,但此时此刻,却有一种坚定不移的决绝之力重重地撞击着闻者的心房,那种毁天灭地的执着,在心中永固地扎根。穿越之我的老婆在古代
“走!快走!”黄泉之地,忘川河畔,奈何桥上,三生石记录着众人的前世今生,黑白无常张牙舞爪地催促着一众幽魂。
却有一道婀娜纤细的身影在三生石前久立不动,身姿纤细优美,五官精致犹如天工巧夺一般,她的神情优雅而又专注,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如烟如梦,在熙熙攘攘的幽魂中格外的鹤立鸡群。
“哎,这个死鬼!做什么呢!快走快走!”白无常上前催促着,一把将那沉思的鬼魂从沉思中推开,毫不在意那被破坏的特立于九幽之地的唯美。
那女子恰在沉思之中,目光深深仿佛在那青色的三生石上流连忘返,被这一个推攘险险稳住身形,倒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怒视推攘自己的鬼差:“找死!你是何人,竟敢推我!”
“嘿,有意思!”那鬼差一脸促狭,“找死?人?我不是人,推你怎么了,若误了往生的时辰,就算你是个颇有姿色鬼爷我也舍得推你下油锅!”
“装神弄鬼!”那女子一脸讥诮,如墨的黑瞳犹如天潭寒冰,怒喝道,“你们把我抓来,有何目的!”
“抓你!抓你当然是要你去投胎了,还能做什么?”那一身白衣的鬼差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而后抚摸着下巴,“这模样倒也是少见了,就这脾气不怎么好,哎,说你呢,给鬼爷笑一个,说不定还能将你娶回去做个鬼婆,也省得受永世轮回之苦了!”
女子先是一愣,而后面上讥诮之色更重,哼了一声:“就你这鬼样,还想娶姑奶奶我!休要再出言不逊,否则姑奶奶我扯了你的舌头!”
“鬼?鬼不得有个鬼样子!”鬼差毫不生气,鄙夷道,“你不也是鬼!”
“我是鬼?”女子一声冷笑,“笑话,姑奶奶我一向光明正大,你这鬼东西,岂能和我相提并论!”
“我说你……”那白衣鬼差惨白的面色一愣,似要恼怒。
一旁正驱赶幽魂的黑衣鬼差连忙上前打断:“哎,我说老白,这姑娘尚且年轻,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白衣鬼差一顿,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随即点点头:“我看十有**是!”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那满目警惕之色的女子道:“咳,我说这位姑娘啊,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已经死了?”
“荒谬!”女子又是一声冷笑,“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了什么方法将我掳来了这里,但也不会被你这三言两语唬住!既然你们不肯说,那就让我来撕掉你们的鬼面具,看看你们到底是哪路小鬼吧!”
她话音刚落,便如惊鸿一般飞身而起,向着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掠去。转身的幸福
黑白无常先是一愣,而后身影一晃已从原地消失,一道声音却惊慌失措地自另一方响起:“老……老黑,怎么回事?怎么都到了这里了这人还留有生前印记,这……”
“不知道!事有蹊跷,先抓起来送到大人那里,让大人看看!”一道声音也随之响起。
那扑空的女子未料两个大活人竟凭空原地消失,一时间未能回过神来,这一个愣神,却只觉浑身一紧,已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拖向未知处。
只见被带至的地方阴森无比,两边昏暗的烛火看不到尽头,竟呈七色不停地闪动跳跃,四周形态各异的妖魔鬼怪雕像栩栩如生,使这里看上去诡异且神秘。
“老黑,这丫头该不是被吓傻了吧!”那左边拉着铁索的白衣鬼差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女子道。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谁说我傻了!”
这猝不及防的声音传出,使得开口说话的鬼差一个激灵,倒是吓着了他自己,然还未等他开口,便只听上前方黑影之中一道威严肃穆的声音打下:“何人在此喧哗?”
前方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一顿,面目离了严肃起来,恭敬下跪道:“启禀大人,抓到一个女鬼,但她却依旧带有前世印记,小的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大人示下!”
“哦?”阴影之处的人似是极为诧异,那处突然明亮了起来,露出上方身着红衣绣黑面、留着大胡子的人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微微前倾似要看清下堂情形似得,而后幽幽道,“下方何人?报上名来!”
那被点到的女子却是一脸讥诮,别过脸去,似乎不打算开口。
“放肆,大人问你话呢,你竟敢不答?”白衣鬼差跪地不起,偏首一声怒斥。
上方大胡子也是重重“嗯”了一声,极为不悦。
黑衣鬼差忙上前道:“大人息怒,这女子性情有些倨傲,一直不肯相信自己已是鬼魂,不如叫判官查上一查,便知分晓!”
大胡子略一招手,旁边便有一人上前将一本厚厚的簿本交给了他,他掀开一看,声音低沉:“赫连捧月,北牧皇族之女,生于成元三年四月六日,怪不得这么倨傲,原来是人皇血脉,俗名玉潇然……玉……潇然?”
那人念及此处,突然再次重复一遍,而后惊坐而起,满面震惊之色,半眯着的双眼顿时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三步两步跨下台阶,盯着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结结巴巴道:“你……你是玉潇然?生于北牧,长于碧遐谷的玉潇然?”
此人正是玉潇然,确切地说,是她的魂魄,只是她自己不知而已,她双眼一翻,冷哼道:“既抓了我来,还问我是谁,装模作样!”
那大胡子却是没接话,猛地转头瞪着那一黑一白两个鬼差,声音如同怒滚的惊雷:“混账!你……你们把她给我抓来了?你……你们……”最强小叔
他这番德行,委实有些对不住他方才出现的那犹如乌云蔽日般的威风凛凛模样,使得那两个鬼差一愣之后跪地的身影开始颤颤巍巍起来,一人面露不解:“大……大人,小……小的见那身体三魂七魄已然出窍,便……便招来了地府,难……难道错……错了吗?”
“错!大错特错!你……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你你……你们怎么把她找来了!”大胡子满面焦急之色,就差跳脚了。
玉潇然一愣,她?她怎么了?难道抓错人了?她再次审视四周,想起方才几人的对话和那两个鬼差神出鬼没的身法,以及毫不费力地捆在自己身上的绳索,面色一变凑上前道:“你……你们真不是人?”
大胡子转过头,换上一脸陪笑:“这位姑娘,真是对不住,我们……我们抓错人了,马上就送你回去!马上!”
他说完,便又瞪一眼呆愣的黑白无常,低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松绑!然后送这位姑娘还阳!”
黑白无常站起身,白无常前去松绑,只听黑无常道:“大人,从来只听九幽地府有来无回,没听说过有来有回的啊?”
“笨蛋!”大胡子一脚踹在黑无常屁股上,一把将他拽到一旁,压低声音,“天煞之子和地煞之子挑动棋局,参与人间浩劫,却不料一子有变,结局已然成谜,这趟浑水,我们九幽蹚不得,否则不是你我能够承受得起的!如今我们再不还魂,怕是将来浩劫一过,就会有人打上门来算账的!你差点给我捅了个大娄子!”
“噢!”那黑无常是懂非懂点点头。
玉潇然耳朵尖,一边去身上的铁索一边竖起耳朵将那边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嘴角轻轻翘起,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低首不动声色地整理着衣服。
“姑娘,我们这就送你回去,送你回去!”那大胡子一边陪笑,一边欲上前引路。
哪知请神容易送神难,玉潇然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幽幽道:“哎,不急不急!”
那大胡子一愣:“怎么,姑娘不想还阳了?”
“还是要还的!”玉潇然揉了揉手腕,“只是我这被你们呼来喝去的,您就不表示点什么就把我打发走了?”
“那依你的意思……”大胡子看着她灼灼的目光,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笑了笑,犹如白鹭掠水一般淡然却笃定:“如果我所料不错,您就是这九幽地府的主人吧!您抓了我这不该抓的人来,现在是没有人,哦不,神不知鬼不觉,但难保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到那时,恐怕您就没这么好收场了吧!”
大胡子看了一眼身后的黑白无常,后两者立刻哆嗦一下,连连摇头,示意自己一概不知,他却又看了眼满目挑衅的玉潇然立刻明白了过来,暗骂一声,却是陪笑道:“那依您的额意思,您要如何才能保密?”
☆、第七十二回 生死哪能比情重
“很简单,你只要告诉我天煞之子和地煞之子是怎么回事,我自然会选择性地忘掉九幽地府这件事!”玉潇然看着满脸无奈的大胡子。
“不可不可!天机不可泄露!”大胡子面色大变连连摇头,一副沉重之色,
玉潇然叹息一声:“唉,那我就没办法喽,谁知道,我这张嘴会说出什么来呢!”
“你!”大胡子面带恼怒之色,而后无奈摇了摇头,向她招了招手,“好吧,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她面上一喜,凑上前去:“真的?快说!”
“当然是假的!”大胡子狡黠一笑。
玉潇然面色一变,暗道一声不好便急急忙忙后退而去,却不料为时已晚,身体刹那间天旋地转,只听见耳边一声厉喝:“去吧!”
身体飞起之际,遥远的,她仿佛听见那个大胡子可恶的声音:“陆判,抹去她关于九幽的记忆!”
她低咒一声,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玉潇然的手指动了动,便立刻惊住了怀抱她的男子,她只觉周身仿佛泡在温泉之中一般温软舒适,摇了摇头,她费力地睁开双目,入眼便是一片旖旎的紫色,身体一个激灵,幽幽醒转的她想也不想便飞起一脚欲将那人踹开来去。
本是她随意一脚,按照往常必定落空,却未料她反腿一脚正中他的腰际,一脚将之踹至床下。
半空中的紫影眉眼含笑,唇间笑意绽放愈盛,身形翻转已然落地,单手撑住床棱,
目光犹如东方的启明星一般耀眼,他垂首低吟,眼眸中浪羽翻飞,声音嘶哑:“然儿,是你吗?”
玉潇然一愣,记忆中的男子总是戏谑浅笑,薄唇殷红犹如盛开的曼珠沙华,深不见底的双眸之中偶尔隐约乍现缕缕睥睨的光华,魅惑的声音里总是带着几分促狭之意,举手投足间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般自信,此刻他却青涩胡渣满面,眉眼之间是略带倦意,让他看起来犹如春睡的海棠般迷离悠远。
他目光欣喜温存,仿佛秋波一般缠绵彻骨,又宛如菡萏滴露那般明亮皎洁,让她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她缓缓收起飞起的一脚,在这灼灼的目光之下有些微微发赧,声音有些慌乱:“当……当然是我!我……我怎么了!”星际之男色袭人
他眉眼含笑:“你?是这头懒猪,已经睡了两天了!”
她眉头一皱,依稀间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却想不起梦中到底有什么,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刹那间欣喜万分:“我没事了!”
他笑容愈发灿烂:“是,你从鬼门关又转回来了!”
“是啊,九幽阎罗见我太过蛮横,不敢收我,所以又乖乖把我送回来了!”她唇角一撇,信口胡诌。
“师姐!”他还未曾答话,便只听房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推开,外面的人破门而入,身形快如闪电般靠近,一把抱住欲起身下榻的人的大腿,再次按上她的手腕,声音里满是狂喜,“我就知道你死不了,祸害活千年啊!”
“玉姐姐,你醒了,太好了!”瑜罗的身影随后跟进,站在原地眉开眼笑地欢呼雀跃。
玉潇然看一眼满面狂喜之色的俩人,一边扯开青谨一边穿鞋,低首之际却趁机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对着那转身向门外走去的紫色身影道:“你去哪里?”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自然也就该走了!”他停住身形,却未曾转身,声音嘶哑低沉。
她眉头一紧,直觉这厮并不是那么识趣的人,精光乍现眼中之后她低吟一声:“哎呀,好痛!”
话音刚落,余光中刹那间被紫色的阴影填满,他的声音依旧嘶哑低沉却有些慌乱:“怎么回事?”
青谨无声轻笑,声音促狭:“难得太子殿下您也有上当的时……啊……你的脸!该死,我怎么忘记了!”
玉潇然在青谨惊慌失措的声音中看去,眼中的狡黠在须臾间退却,她的双目微微湿润,她来不及穿上另一只鞋子,跌跌撞撞站起身,在那本该面如冠玉此刻却犹如充血的面色中不知所措,唇间汨汨的鲜红血液让他看起来诡异无比,却更带几分媚色,她抬起的指尖颤颤巍巍,欲抹去那犹如泉涌的鲜血,却不料愈来愈多:“你……你……”
刺目的血液再次自这个男子身上溢出,他举世无双,他运筹帷幄,他眉眼高傲睥睨仿佛天下俱在心中,世界上能够伤他的东西少之又少,可他却一而再地因为自己而伤,这次他欲悄然离去,想必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