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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使亲自出面说情。一般而言便可在物上大事化小。找个光面堂皇的借口轻判此案。各方皆大欢喜。
李维正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奥秘。若是平常。他也会顺水推舟。给布政使一个面子。也给自己留点余的。但这次他不。他需要用一件案子来警告广东官场。张知县是自己撞在他上。只能怪他己倒霉。
李维正当下便冷冷淡淡道:“洪大人放心。我李维正一定会秉公办理。给皇上一个交代。”
洪知凡心中打了个冷战。李维正居然把皇上扯了进来。恐怕今天有点凶多吉少了。
这时。去抓人锦衣卫先回来了。他们带回县丞和十几名衙役在如狼似虎的锦衣视下。县丞和衙役们都战战兢兢的跪下了。
李维正指着乡民问他们道:“有乡民告发你们
放粮。你们知县已承认此事但他说是你们擅自所为无关。我且问你们。当真是你们擅自所为吗?”
如果用今天的观点看。李维正这就是属于诱供了。明摆着将不利的证词引向张知县。也摆明了他不想把此事大事化小的强硬。县丞和衙役们面面相视。又偷偷看了一眼知。竟异口同声道:“此事是知县大人的命令。”
李维正瞥了一眼洪凡冷冷道:“大人事确凿。我就想网开一面都不可能了。”
洪知凡已经明白。李维正是铁了心的要用此案立威他一咬牙便硬顶道:“就算李千户要杀人。至少也需要贪污的证据张知县并没有贪污粮食。你凭什么杀!”
他话音刚落人群纷纷向两边闪。搜查张知县的罗广才回来了。他们赶着整整两牛车的米和钱物。上前对李维正禀报道:“回禀大人。我们仔细搜查了张知县的府中。括的下室也查过。一共搜出米二十石另八斗。另外还有钞九千四百贯和银两千七百五十两其余首饰一百余件。”
他又上前一步在李维正耳边声道:“这个知县家十分富有。他老婆的各种|衣就装满一箱子他两|…妾也有三四十件金银首饰。而且她们都已经招认。这个张知县确实有收受贿赂之事。而且数额不小。”
李维正冷笑一。便对洪知凡道:“一个知县年收入多少。大人应比我清楚。家里搜出如此多的钱物。不是贪污是什么。”
他一回头左右锦衣卫厉声令道:“给我将此獠当街剥皮。警告广东各官。有贪污赈灾粮。速早来自!”
锦衣卫轰然答应。百户陈立脱光上身。率几名侩子手上前。狞笑着一把撕掉了张知县的衣服。用盐水泼在他身上。张知县吓的大叫一声。再一次晕了去。广州街上十几万百姓骚动起来。气氛激动。锦衣卫要当街剥皮。这可是广州从未有过之事。大家拼命向前涌动。皆想一睹剥皮的血腥。
“李维正!”洪知勃然大怒。颤抖着手指他道:“你捕风捉影。硬栽莫须有罪名。张知县的钱物若是他祖上所留。你又怎么说?”
李维正阴森森的冷笑一声:“我们锦衣卫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洪人若有意见。向皇上告状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先回去点点自己的家产再说。”
说完。他不再理他。一声怒喝道:“动手!”
大街上陡然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惨叫。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住了。十几万民众几乎都是一个动作。恐惧的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行刑完毕。锦衣卫将填充了稻草人皮绑在一个木桩上。正式立在城门口。稻草人还张着嘴笑。显异诡异而恐惧。张知县的尸体已经用席子卷起被抬走了的上的血渗入石板中。再也无法冲刷干净。一直到多少年后。广州百路过此的时习惯性的绕着走。仿佛又想起了那令人恐惧的一幕。而剥皮的凶名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妇人吓啼哭小孩的最有效手段。
“别哭了。再哭李剥皮听见!”
布政使洪知凡已经气冲冲走十几万围观的百姓皆软着腿散去。只有知府许延宗呆的被几名衙役扶着。他已经呕吐了几回。也想回家。可是他不敢。他要安排锦衣的住宿。不敢走的还有一干原告。几个老人都被当场晕过去了。
李维正命人记录了没收的钱物。便宣布此案了结就在这时。一名披麻戴孝的男子忽跑上前跪在李维正面前大哭道:“李大人。我也要告广州知府收受贿赂。草菅人命。你要给我做主啊!”
这男子来的突然。包括李维正在内。所有的人都一下子愣住了。知府许延宗更是吓瘫软的。就在这一瞬间。那男子却一声大吼。拔出一把蓝湛湛的匕首对准李维正的小腹刺去。他离李维正不到三尺。旁边的人再救援都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块石头疾速飞来。“当!”的一声。石头中了男子手匕首。匕首顿了一下。虽然只慢了半拍。却给了李维正命的机会。李维正一闪身躲过必中的匕首。狠狠一拳将男子打翻在的。锦衣卫们一拥而上。将行刺男子死死按在的上。他们经验丰富。不等男子嚼舌便卸掉了他的下巴。从他嘴里掏出一丸准备自杀的毒药。将他死死的捆绑起来。
行刺的过程只在兔起鹘落间便结束了。旁边的许延宗惊懵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而李维正却快步走到一个身着锦衣卫校尉服的独臂人面前拦住了去路。对他微微一笑道:“三郎。难道你还要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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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卷进大案 第一百一十三章 巧遇海商
衣卫的下榻之地是原来元朝的藩商会馆,专门接待海海禁之后便改为官府的迎宾会馆,专门接待朝廷高官或其他地方官府的公务官员,会馆占地很大,有各种房屋数百间,分为东西两部分,李维正的三百名锦衣卫便住在东会馆内。
此刻李维正的房间里,独臂人跪在地上已是泣不成声,没错,他就是武昌夺信案中最后下落不明的赵十三郎,他当时是奉命安插程延年身边,当程延年从船上夺得假信后,却被赵十三郎在江中谋杀,不料黄雀在后,他刚拿到信,另一名乔办成船夫的韩淡定手下却骤起发难,趁他不备时斩断了他拿信的手臂,并将他踢下大江,赵十三郎命大,被一名渔夫所救,逃得了性命,这时,赵无忌已经返回京城,赵十三郎在江中丢信,无颜去见首领,他索性就留在武昌养伤。
可当他养了几个月的伤,再回到京城时,却得知兄长赵大被秦王杖毙的消息,赵大是赵十三郎的亲兄,两人年龄相差十五岁,从小父母双亡,赵大便一手将兄弟拉扯大,名为兄长,情为父子,得知兄长惨死,报仇之念便深深地埋进了赵十三郎的心中,他自毁容貌,为的是不让秦王身边侍卫认出,但以秦王的身份,加之他又断了一臂,要报仇何其之难,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混入秦王身边,赵十三郎无奈,只得从长计议,他的目光便投到李维正的身上,或许只有他才能最后遂成自己的心愿。
李维正默默听他述说完,便问道:“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赵十三郎重重地叩了一个头,“我四海漂流,无所依靠,小人愿意跟随千户大人左右,为大人效命。”
李维正虽然也学了一点刀法,但那对付一般毛贼还行,可真要有武艺高强的人来刺杀他,他就未必能躲得过去,因此他地身旁确实需要一个精通武艺的人保护,这个赵十三郎当年号称秦王帐下第一高手,虽然断一臂,可从他战胜菊池秀二来看,确实武艺不减,而且反应极为机敏,当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只是他报仇之念太重,李维正担心他会在关键时候坏自己的事,他沉吟一下便道:“你投靠我也可以,但我有句话要说在前面,秦王非普通人,天下只有一个人杀得了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十三点了点头道:“小人明白,小人绝非鲁莽之人,君子报仇,三十年不晚,只要跟随在大人身旁,我相信早晚会等到那一天。”
“你倒是挺自信,好吧!你以后就叫十三郎,为我的贴身护卫。”李维正终于答应了他,他随即走到门口将罗广才叫了进来,指着十三郎笑道:“这就是你念念不忘地神秘校尉,是我的一个故人,现在为我地贴身护卫,你带他去换一身正式的锦衣卫军服吧!”
罗广才大喜,他连忙将十三郎扶了起来,笑道:“你那一刀着实让我难忘,有空教我一手。”
他一边说,便带他下去换军服了,李维正走出房门,问一名校尉道:“那个刺客在哪里?”
“回禀千户。陈百户正在审问他。”
校尉将李维正带到一座小院里。这里被辟为锦衣卫地临时审讯所。十几名膀大腰圆地锦衣卫站在门口。屋子里隐隐传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地声音。空气中充斥着刺鼻地血腥味。就仿佛置身于一个地下屠宰场。见千户过来。锦衣卫们一起躬身施礼。李维正点点头。走进了房间。房间里。那个刺客被四肢分开吊在两个铁环之上。衣服被剥光。男根已被割掉。身上血淋淋地。看不见一片好肉。人处于昏迷状态。
主审他地是百户陈瑛。这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地魔头。外号‘陈无常’。洪武十八年郭恒案中。他随冷千秋赴浙江审案。两天内连剥三十名贪官地人皮。是浙江官场闻之色变地魔鬼人物。上午张知县惨遭剥皮。就是他下地手。
“怎么样。他招了吗?”李维正问道。
陈瑛连忙上前施礼道:“回禀大人。他已经招了。只是属下还想问得更深一点。”
“他招了什么?”
“派他刺杀大人的,是广东有名地大士绅罗氏家族的长子罗宋,属下准备审问刺杀动机,但他似乎也不知道。”
李维正沉吟一下便道:“这件事要严守秘密,暂时不要动罗家,另外把这个人地毒药给他喂下去,身子洗干净,尸体送还官府,就说他畏罪自杀,什么也没有问到。”
“属下遵命!”陈瑛一摆手,立刻上来两名锦衣卫将刺客放下来。
李维正又嘱咐他道:“虽然暂时不惊动罗家,但要派人去调查这个罗家的底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请千户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李维正走出了刑房,这件事确实让他有些奇怪,现在赈灾粮案还没有开始着手调查,暂时还不可能有谁来冒死刺杀,可如果是日本走私银案,则更不可能,刺杀他就不等于是把他地注意力吸引过去吗?赵无忌可没有这么蠢,难道是另有隐情不成?
李维正刚走出远门,一名校尉便跑来禀报:“大人,有客人来访,说是你的京城故交。”
李维正一愣,他沉思了一下,忽然笑道:“是不是一个少年贵公子。
”
“正是!”
李维正呵呵一笑,快
门走去,大门外站着一人,正是担任广东宣慰副使:朱权,朱元璋命他担任副使只是让他出来长长见识,历练一番,他并无权管事,他就住在西会馆,刚刚听说锦衣卫下来了,而且是一个姓李的千户,朱权便动了心,前来拜访,不料真是李维正。
他乡遇故交,两人都欢喜异常,朱权上前拱手笑道:“李千户是几时到的,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我也是刚到,小王爷在广东过得如何?有没有习惯这里的风俗。”
朱权摇摇头叹道:“跟随罗侍郎去赈灾,累都累死了,谈什么习惯,不习惯也得习惯。”
两人在门口寒暄几句,李维正忽然醒悟,连忙歉然笑道:“看我,只顾说话了,也没有请小王爷进来坐坐,小王爷快快请进。”
朱权探头看了一眼,便笑道:“我这两天闷在屋子里,早就烦腻了,正要出去走走,要不咱们去逛逛广州街景如何?”
“也好,我也正想去看一看。”
李维正翻身上马,带了二十几个弟兄,新收的十三郎也跟在左右,两人顺着大街找热闹地地方而去。
前面不远处就是广州大宗商品集散之地,一家家大门面的店铺并列而开,堆满山南海北的货物,此时正是午后人多之时,大街上人来车往,做买卖吆喝的,卖苦力的、从广东各地来进货的、上街采办物品地,沿街乞讨的,各种各样地人混杂在街上,人声鼎沸、热闹喧阗,原以为广州闭塞,但街上的情景却和中原城市没什么两样。
两人一边缓行,一边低声聊天,朱权显得心情有些沉重,他叹了口气问道:“我听说李大哥刚来广州就审了一个案子,有什么发现什么?”
“你是指哪方面的发现?”
“赈灾粮贪污案。”
李维正摇了摇头道:“我们抓了南海县知县,此人以小斗放粮,危害皇上的声誉,我当街剥了他的皮,至于赈灾粮贪污案,现在还没有着手。”
朱权摇了摇头叹道:“这件事李大哥做地鲁莽了,得罪了广州布政使不说,还走错了方向。”
李维正听他话中有话,又想起洪知凡暗示有隐情,他笑了笑便问道:“小王爷可有什么提示?”
“其实李大哥查一查就会发现蹊跷,我不妨先告诉你,赈灾粮中出现大量稻<;:都是来自军粮,而且十几个县同时发现这种情况,我和罗大人特地找来这些粮食查验,结果发现掺杂稻的比例都是一样,十斗粮食中掺三斗稻<;:,李大哥想一想,就算地方官贪污,又怎么可能做到整齐划一,同时进行呢?”
李维正明白了他地意思,稻<;:的源头是出在军仓中,并不是地方官的问题,而是军队中有人贪污了军粮,被用来赈灾而被发现,他不腾声色又问道:“那你们可查到军粮是从哪一个军仓中出来?”
“查当然是很容易查,都有记录,这些粮食都来自广东都指挥使司军仓,但广东都指挥使大人鹤庆侯张翼却坚决不承认,罗侍郎就为难在这里,所以按兵不动,等锦衣卫来做这个恶人。”
“这个老奸巨猾的罗子齐。
”李维正笑骂了一声道:“我杀人剥皮的时候他恐怕在一旁窃笑呢!”
“所以说大哥鲁莽了,李大哥杀人剥皮之事已经轰动整个广州城,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此事,各级官员更是人心惶惶,从中午到现在,来找罗侍郎告状之人络绎不绝,人人都大骂锦衣卫心狠手辣,据说还有不少官员向乡下偷运送家财,李大哥这次可真的名声在外了。
李维正淡淡一笑,这何尝不是他所希望地呢?
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有人在大喊:“快来!抓到了。”只见几十名衙役从四面八方跑来,他们显然是事先埋伏,一拥而上,冲进一家卖米的店铺里,隐隐听店铺里传来撕打和叫骂声。
李维正一把揪住一名衙役地胳膊问道:“出了什么事?”
衙役正要大骂,一回头,见竟是在街头杀人剥皮的李维正,吓得他几乎心脏停止跳动,连忙颤抖着声音答道:“回禀大人,昨晚有暗线来报,说今天会有走私米上市,弟兄们都在这里埋伏着,他们真地来了。”
‘走私米?’李维正心中一动,连忙放开衙役向米铺望去,只见一群衙役押着三个人出来,为首之人身材魁梧,长一只奇大的鼻子,正是几天前遇到地走私商陈万里,他的衣服已经被撕烂,脸上被打得不轻,手臂被反剪在后面,另外两个被抓之人似乎是他的伙计,都十分年轻,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一群衙役拎着收缴地赃银,骂骂咧咧地押着陈万里走上前来,李维正见这汉子浑身肌肉油亮,眼睛里充满了愤恨和无奈,他心里忍不住起了惜才之心,这种能深海里劈波斩浪的船老大,不知大明还剩下几个?
他马鞭一指道:“你们站住!”
一群衙役吓得停住了脚步,一名典史模样的小官连忙上前施礼谄笑道:“小人番禹县典史严二,参见千户大人。”
李维正脸一沉道:“我们也是来抓捕安南奸细,正是此人,你们把他交给我。”
这时,陈万里也认出了李维正,他眼过闪过一丝希望,连忙低下头,
,典史面腾难色,这可是已经立案的走私罪,要人被锦衣卫要走后,他怎么交差,旁边的朱权见这典史不识相,便冷笑道:“这位官差,这可是锦衣卫千户,你现在不给,等会儿你们提刑使大人可就会亲自来要人了,那时莫说你,就连你们知县也吃不了兜着走。”
严典史已经被手下暗中连踢了几脚,皆恨他不识相,也不看看是谁,严典史这才忽然醒悟,连忙一摆后,将三名案犯连同银子一起交给了锦衣卫,他道一声歉,率领衙役们狂奔而逃。
朱权见李维正凶名已立,也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李维正催马来到陈万里面前,微微笑道:“陈船主,别来无恙啊!”
陈万里叹了口气道:“这是我第二次落在你手上了,任你处置,我毫无怨言。”
“处置?”李维正摇了摇头笑道:“我若想杀你,几天前你就没命了,我告诉你,我救得了你一次、二次,可救不了你第三次,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陈万里‘扑通!’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大人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我这就返回吕宋,不让大人地苦心白费。”
他又磕了一个头,站起身要走,李维正却忽然叫住了他,“你刚才说要回吕宋?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