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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小嘴轻轻一撅,道:“我当然在意,可是你肯改吗?”
李维正嘿嘿地笑了两声,站起身道:“好了,我真得走了,下午大船就要起航了。”
倩倩默默地点了点头,回屋给他简单地收拾了几件洗换的内衣,打结成一个包袱,低声道:“我送你到门口。
”
两人一前一后向大门走去,走到门口时李维正又想起一件事,便对倩倩道:“我估计紫童坐完月子就会来这里,我有点担心孩子太小,还不能走远途,你写封信让她晚两个月再来,要不然索性你也暂时回京城去,这样我也放心一点。”
倩倩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是打算回京城一趟,去把大姐接来,这件事我会安排好,大哥就安心去吧!”
“那就好,我先走了!”李维正翻身上马,又对负责保护倩倩地杨二郎、焦三郎等几个亲兵道:“你们几个要尽心一点,不要让我有后顾之忧,这次出征若有战功,奇+shu网收集整理我也会替你们记一功。”
“大人就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倩小姐。”
李维正又向站在台阶上的王顺姬点了点头,这才猛抽战马一鞭,向蓬莱水城疾速奔去,倩倩一直望着李维正的身影消失,这才回头对杨二郎道:“杨二哥,我们也收拾一下吧!明天就回京城。”
王顺姬吓了一跳,她慌忙问道:“倩小姐,我也去吗?”
“你当然也要一起去。”
倩倩惊异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腾出害怕之色,便安慰她笑道:“你不用担心什么,你现在是我大哥的侍女,只要我们不说,没人会知道你是高丽人。”
王顺姬无奈,只得随倩倩回房去收拾东西,这时,一辆马车从他们身边疾驶而过,向李维正消失地方向紧追而去。
李维正的亲兵们都先回营了,他加快速度向军营驰去,李维正刚刚飞奔出城门,忽然隐隐听见后面有人在大声喊他:“李大人请留步!”
李维正勒住战马,回头向城门内望去,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他面前停下,车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人,身着灰色长袍,头上却戴着斗笠,李维正顿时愣了一下,此人面无表情,就仿佛人偶一样,他立刻便明白过来,此人带着面具。
“你是何人?”
“李大人真把老朋友也忘了吗?”来人是个中年男子,声音有些嘶哑。
李维正听他口音有些耳熟,不由凝神想了一下,突然,他猛地想了起来,惊讶地问道:“你莫非是”
“大人听出我声音了。”来人将面具轻轻摘下,腾出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却是曾经的锦衣卫毒秀士吕思远,
他下颌和上唇皆粘了假胡子,不细看,还真认不出来了,他躬身施一礼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李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李维正微微一笑,向他拱手道:“恐怕不是偶然相逢,是吕先生有意在蓬莱等我吧!”
吕思远点了点头,他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苦笑一声道:“大人劝我离开京城时曾说过,让我来威海卫接受你的庇护,我当然恭敬前来,却在蓬莱和威海卫之间来回奔波,找到李大人实在是不容易。”
李维正见他似乎只有一人,便问道:“吕先生地父母妻儿呢,怎么不见?”
“我在莱阳县买了一栋宅子,父母妻儿都住在那里,在家闲来无事,便来看看李大人,顺便想在李大人这里找一点事情做。”吕思远笑得很暧昧,这其实是他离京时就计划好的策略,他可不是甘于平淡之人,李维正是太子地心腹,将来太子登基,那李维正岂能不得重用,跟着他混可比跟着蒋有前途得多,再说李维正把他劝离了京城,还欠他一个人情呢!
李维正也明白了吕思远之意,便欣然点头道:“锦衣卫毒秀士要助我一臂之力,我又岂能拒人千里,如果吕先生不嫌弃,那就先委屈做我的幕僚吧!”
吕思远大喜,连忙躬身施礼道:“我愿为李大人效力!”
李维正却摆了摆手笑道:“只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要立刻上船远行日本,估计要三四个月后才能返回,吕先生是现在就跟我,还是等我回来?”
吕思远愣了一下,他远远地向水城望去,他地眼睛里也渐渐腾出热切的目光,他这一辈子还未出过海,他点了点头道:“我愿立即跟随大人出海,只是烦请大人派人给我家里稍个口信。”
两个时辰后,五千大明水师分别登上六十艘战船,以为威正号宝船为旗舰,缓缓出海了,这是明军山东水师在半年内地第二次大行动,第一次是护卫大明物资船前往日本南朝,但在日本海遭遇重挫,六十艘货船中的十艘被劫,其余船只暂返高丽釜山港,而这一次行动将是前一次行动的继续,李维正不仅要护送停泊在釜山港的货船去日本,同时还要为大明帝国在高丽和日本之间,建立一个战略性的军事基地。
卷一 卷进大案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夜袭耽罗
罗岛,也就今天韩国济州岛,自古就有一个**的小,约在北宋末年时被高丽灭亡,改设耽罗郡,但高丽被元朝征服后,耽罗国又重新得以复国,设蒙古总管府,成为元朝的属国,但很快,高丽人利用元成宗即位的虚荣心理,卑躬屈膝贺元帝登基,并恳求耽罗岛归己,元成宗竟大方地表示这是小事一桩,于是将耽罗岛送给了高丽,从此耽罗岛再次成为了高丽的属地。
去年十月的高丽内乱中,耽罗岛的大部分驻军被高丽国王调往京城抵御李成桂叛乱,耽罗岛驻军空虚,这个机会却被在家族争夺中失败的日本大内世家次子大内英义抓住,率三千武装家奴乘船渡海,趁机占领了耽罗岛,此时的耽罗岛已成为了大内英义东山再起的基地。
大内英义今年三十余岁,是大内家族铁腕人物大内弘世的次子,但他的生母却是一名高丽人,这导致他在大内家的地位不高,或许是混血儿的缘故,大内英义身材高挺,脸庞轮廓刚硬而英武,他不仅继承了母亲的卑微地位,同时也继承了父亲的坚韧不拔和大胆果断的性格,尽管在家族中地位低微,但野心勃勃的大内英义还是得到了父亲临死前最后的支持,把本来属于四弟胜也的长门国也给了他,这样,他就成为仅次于大哥大内义弘的第二势力,拥有长门和纪伊两国,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四弟胜也突然归来,本来就对他有歧视的大内家族开始联合对付他,尤其是大哥义弘,不遗余力地支持四弟,他的手下纷纷背叛,他的臣民四处逃亡,大内英义见大势已去,便率三千忠于他的家奴乘船来到了母亲的出身地—耽罗岛,并一举击败守岛的数百官兵,占领了这座高丽国的大岛。
尽管占领了耽罗岛,但大内英义还是忧心忡忡,他知道高丽国的内乱只是一时,随着政局平静,李成桂肯定会调大军来进攻耽罗岛,那是他的千余名手下能否抵挡得住高丽军队的进攻?大内英义叹了口气,望着北方的高丽方向怔怔出神,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只要能给他半年时间,他就能积蓄粮食,转到南面更广阔的小琉球岛(即台湾岛)去发展,那座大岛物产丰富、地域辽阔,大明却放弃了它,几年前大内家族就有心前去占领这座岛屿,但因日本国内局势紧张而暂时搁置这个计划,现在他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占领小琉球岛,在那里重振旗鼓,早日杀回北九州。
他的计划很完美,可惜他所带粮食不足,无法支撑三千人长途跋涉,可是又不能将妇孺丢下,只要再给他三个月的机会,让他攒够粮食,他就立刻出行,可是李成桂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他已经派出二几名探子赴高丽刺探消息,如果高丽的水师有调动迹象,立刻就会有消息传来,到现在为止,已经两个月过去了,高丽方面还是十分平静,并没有任何进攻耽罗岛的迹象,大内英义在忧心之余,心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他抢劫了许多高丽商船,已经积蓄了部分粮食和物质,只要再过半个月,他便可以正式成行了。
“英义君在想什么呢?”一名艳的少妇赤脚走进了房间,她是大内英义的妻子,名叫瑶姬,她是日本名门赤松家族的次女,原本是大内家族长子大内义弘的妻子,结婚不到一年,便因大内义弘要娶足利义满的长女而被迫离婚,并改嫁给了大内英义,他们成婚已经五年,但至今没有孩子,瑶姬端着一只漆盘风情万种地跪在小桌前,将托盘里的一壶酒和几个小菜放在桌上,温柔地笑道:“先吃饭吧!吃饱了饭才有精力考虑大事。”
大内英义叹口气道:“我不饿!”
瑶姬见丈夫心情沉重,走到他身后劝道:“要不,我回国去给父亲说一说,请他暂时暂时收留我们,我想父亲应该愿意。”
大英义却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父亲不会答应的,他不但不会答应,还会把你送给义弘,就算答应了也是个陷阱,在利益面前,你父亲是不会考虑什么亲情的。
”
瑶姬使劲地咬了一下嘴唇。低声道:“不然我去求义弘。请他看在我地情面上放过你。”
“你说什么!”大内英义忽然暴起来。他一把揪住瑶姬地头发。狠狠将她摔倒在地。又冲上来骑在她身上。左右了她几记耳光。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地心思吗?你明知义弘那狗贼对你旧情难断。你还要去找他。你是看我不行了。就想投靠老情人。告诉你休想!我宁可杀了你。也绝不会便宜那狗贼。”
憋闷已久地怒气此刻在大内英义心中爆发了。他粗暴地撕开了妻子地衣领。准备狠狠教训这个想羞辱自己地女人。
“英义君。我不是。你误会了!”瑶姬被打得云鬓散乱。她拼命地抵挡丈夫地动粗。却被他抓住手腕。反剪在身后。瑶姬心中恐惧到了极点。知道丈夫在失去理智地时候就会是一头可怕地野兽。她见丈夫喘着粗气。两眼通红。脸上是一种兴奋地狞笑。她知
怕地时刻又要来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拼命扭动身子,企图挣脱英义的控制,但无济于事,她的身子已经完全被大内英义控制住了,他撕光了她的衣服,解下衣带准备捆绑她,就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刻,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大声禀报道:“首领,我们发现一支船队正向耽罗岛驶来,离耽罗岛已不到十里了!”
“什么!”大内英义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忽然,他跳起来疯了一般向外面奔去,瑶姬趁机穿上凌乱的衣服,从后门逃走了。
黑沉沉的海面上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雾仿佛把海面和天空连为一体,形成一个混沌的世界,俨如开天辟地之始,天地间都是一个无穷无尽地界,只有一道道狰狞的闪电在天空划过,将大海和天空瞬间照得一片雪亮,在在耽罗岛西南约十里外的海面上,一支庞大的舰队正静静停泊在海面上。
从威海卫出发的六十艘战舰和五艘物资补给船经过近十天的顺风航行,于二月十四日抵达了高丽国以南二百里的耽罗岛,但他们刚到耽罗岛却得到了一个消息,一支由十艘战船组成的高丽水师正在进攻被日本人占领的岛屿,高丽派来的军队并不多,最多只有千人,要么这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要么就是高丽人情报出现了问题,他们低估了耽罗岛上的日本人。
雨云向西疾飞去,阵雨很快停止了,海面的乌云渐渐变薄变稀,碎成了小块的云片,渐渐腾出了蓝色天鹅绒布般的天空,一轮略带着妖气的红色圆月出现在海面上,黑雾消去,庞大的舰队突然出现在妖红的圆月之下,就仿佛它们是受圆月的召唤,跨越时空而来。
无数的战船中间,体躯大的‘威正’号宝船仿佛山一般地矗立在海面上,船头,李维正默默地望着远方,清冷的月光下,已经可以隐隐看见耽罗岛的海岸线,高丽人从傍晚时分开始进攻耽罗岛,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从得到的情报来看,高丽人的进攻很不顺利,岛上日本人的顽强抵抗和拼死作战,使进攻方的高丽军队竟处于下风,算起来战役应该快到尾声了。
岛上只有三大内家的家奴,其中一大半是女人和孩子,真正能战斗的武士也只有一千余人,尽管人数不多,但李维正却没有半点轻视,他知道这些日本人既然愿意跟随大内英义流亡海外,他们必然都有死战的决心,高丽水师的失利就似乎应证了这一点。
“大人真的要进攻耽罗?”吕思远从后面慢慢地走上来,和李维正并肩站在一起,凝望着远方的高丽方向,目光中充满了忧虑。
从莱出海,他便开始晕船了,整整在船舱里躺了十天才渐渐适应了海上的生活,他是在一个时辰前才知道李维正竟是要攻占高丽的耽罗岛,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李维正只是想夺回十艘被掳的货船,然后去釜山港继续护送货船去日本,耽罗岛只是它途中一站,但他昨天才知道,其实被掳的十艘货船并不在耽罗岛,他虑了一夜,直到刚才他突然意识到,护送货船去日本只是李维正的一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却是占领高丽的耽罗岛,也就是说,岛上的日本人被歼灭后,耽罗岛就不会再还给高丽,这颇有一点假虞灭的味道,不同的是大明水师不请自来。
而让吕思远忧心的不是战争的胜,而是这次行动的本身,它并没有得到皇上的批准。
“大人,我知道你有海上临机断权,你可以用它消灭耽罗岛上的日本人,因为你有借口,要夺回十艘货船,但你不能占领耽罗岛,你明白吗?你虽然没有违反这个权力的界限,但你却逾越了皇上的心理底线,皇上从来不会把不受限制的权力给任何人,对你的海上临机决断权也是一样,若你真的未经皇上批准而擅自占领耽罗岛,这就将是你的取祸之道,你也是锦衣卫出身,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李维正没有说话,他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耽罗岛,耽罗岛位于日本和高丽之间,距高丽二百里,而距日本福江岛三百余里,或许现在还没有人意识到它的战略地位,但他李维正知道,占领了这座岛屿,并将它建成大明的水师基地,大明王朝就可以遏制住两个国家的南下和西进,这座岛屿既是日本的咽喉,它更是高丽的丸,这次机会他一定要抓住,就算是触犯了朱元璋的底线,他也决不能放弃耽罗岛。
李维正开口了,他的声音略带一点沙哑,但说得异常清晰、坚定,“吕先生,我十分清楚你的意思,我也知道皇上赋予我的权力仅仅限于粮道的畅通,或许这会是我的取祸之道,可是这次占领耽罗岛的机会如果我不抓住,那我就是大明的罪人,我李维正是大明的官员,大明王朝的利益永远在我心中第一重要就算因此丢官免职,我也绝不后悔。”
吕思远被李维正坚定的态度惊呆了,这是他从来没有意
情,大明王朝与大明皇帝竟然也会有矛盾的地方,卫近十年来都是揣摩皇上的心意,替蒋出谋划策,可今天,他却第一次听到了大明的利益竟高于皇帝,尽管匪夷所思,但吕思远还是感受到了李维正一往无前的决心,他也感受到了一个大明官员为了大明的尊严和利益不惜放弃自己的前途的无悔无憾,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点感动,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他要尽全力帮助李维正。
“大人,哨船来了。”一名士兵忽然指着海面上大喊。
李维正精神一振,他探身向海面上望去,只见一艘快船正迅速向这边驶来,正是派去耽罗岛探察情况的哨船之一,快船停在宝船下面,两名军士顺着软梯爬上了大船,他们快速跑到李维正面前,半跪施礼道:“禀报指挥使大人,高丽的进攻的已经失败,残军乘四艘战船逃回了高丽,两边军队皆损失过半。
李维正点了点头,进攻的时机已经成熟了,他立刻回身令道:“发出进攻的信号,按照原计划,命司马彤率三千军登陆耽罗岛,命赖永国摧毁日本人的船只,不准一个人漏网。”
几名传令兵立刻跑到船尾,用火把发出了进攻的信号,六十艘战船立刻挂起了风帆,庞大的战船编队在强劲的西风鼓吹下,向耽罗岛发起了全面进攻。
耽罗岛上此刻一片欢腾,经过两个时辰的鏖战,大内英义率领一千两百名武装家奴,击败了企图夺回耽罗岛的高丽军队,一千余名高丽士兵死伤大半,仅剩三百多人逃走,虽然大内英义的部下也付出了六百人死伤的代价,但他却得到了高丽军队丢下的大量物资粮食,这样,他便有足够的粮食和物资前往小琉球岛了。
大内英义站在一座低矮山崖上俯视家丁们点着火把,从破旧的高丽船上搬下了一袋袋粮食和军械,他的嘴角不由浮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这时他忽然看见一百多名高丽战俘被押解过来,这些战俘几乎人人都受了伤,大部分人都伤势严重,他们因受伤而无法逃走。
大内英义哼声,这些伤兵只会成为他的累赘、徒耗粮食,留着毫无意义,他立刻下令道:“把所有受伤的高丽士兵全部杀死,一个也不留!”
山崖下顿时成了屠宰,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