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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平安夜真不太平。”我在心里傻傻地想着。
万幸,庄莘没有残废,也没瘫痪,只是在半月板上定了两根钢钉,需要卧床个把月。
伤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会儿还出不了院。
帅哥的命就是比普通人好,好一百倍一千倍!受个伤,每天无数兄弟妹子来探望,十来个人不是送汤,就是送饭,送水果,送温暖,更加幸福的是,还有两个妹子主动请缨,要求陪夜直到出院。
“谁都别争了!你俩抓阄!一个单号一个双号。”我提议。
最后,沈宁攸抓到了单号,孟甜双号。
宁宁说我出的什么馊主意,她一点优势也没占到。
“非也非也。”
“一人一天,你说这算什么啊?像翻牌子!”
“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就放心吧!单号你去,就你一个人,可以随便跟你的莘哥哥腻歪;双号孟甜去,加上一个电灯泡,啥事儿也成不了!”我诡笑道。
为闺蜜两肋插刀,是我上官珏美十八年来唯一不变的人生信条。
于是,孟甜要去陪夜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就透露给了魏蜀。
“跟我有什么关系?”魏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你不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是喜欢孟甜吗?她这样隔三差五地去医院陪夜,你不担心啊?再说,人是你打伤的,于情于理你也应该去慰问慰问啊,对不对?我可是出于好心,善意提醒你。”
他“哦”了一声,也没再说别的。
我撺掇魏蜀去看望庄莘,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来是想在孟甜和庄莘之间插一台电灯泡,我琢磨了半天,魏蜀最合适;二来,我是想做一件好事儿,觉得这样可以缓和缓和魏蜀和庄莘两个人的关系。
说实话,像我这么仗义的侠女,根本就是世间少见!
我想,庄莘和魏蜀,一对原本感情那么好的铁哥们儿,忽然之间大打出手,一般不是杀父夺妻之仇恨,就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兴许是有奸人作祟、贱人挑唆。。。。。。也不好说,既然是误会,就一定要尽早解释清楚。那么,解铃还须系铃人。
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把我喜欢的男人推到他喜欢的女生旁边,可不是白白牺牲的,我可没有那么蠢。我只是想让魏蜀看到孟甜对庄莘的关心和紧张,让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戏,对孟甜彻底死心。
事后,我问宁宁当晚的经过,她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致跟我说了一些她看到的。
她说,大概是因为孟甜和庄莘的事,魏蜀有些误会。?
☆、(十三)
? 庄莘这一受伤,原本定于12月25号晚上的圣诞夜晚会,不得不被迫取消。
之后的那些天,宁宁几乎推了所有没有老师点名的课,每天往医院跑,孟甜更是,根本不去上课,除了回宿舍煲汤做饭之外,几乎天天守在医院,寸步不离。
12月很快过完,转眼迎来了新的一年,跨年那天晚上,医院里尤其热闹。
大家像约好的一样,纷纷跑去医院陪庄莘跨年,马超、沈宁攸、孟甜、我、刘艺学长,还有一大堆吉他社的社员基本都去了。
有人搞定了值班护士,我们买了好多零食,还有啤酒、红酒带到医院过夜,更有人打包了一大堆烧烤,十几二十个人凑在一块边吃边聊天边看跨年晚会。还有人闲不住,在旁边玩儿斗地主杀人游戏。
魏蜀也去了,不过他从头到尾一直坐在那看电视,一句话也没说。
我提出的单双号政策并没有实施成功,因为,不管是沈宁攸还是孟甜,总有人不遵守规则,死赖在病房不肯走。
其实,她们两个在那陪夜,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很不方便,庄莘半夜起来上个厕所、吃个药、换块纱布都是直接喊护士,弄得庄莘也很无奈。而且,他怕耽误她们学习,影响她们复习期末考,明里暗里撵了几次,不过这俩人就是执着,怎么都不走。
在庄莘养病的那段时间,宁宁忙着陪病号,我也没闲着。
有一天,我在路上看到魏蜀,他刚打完篮球回来,满身大汗。
我跟他打招呼,他像没看见一样,根本没鸟我,大步流星继续朝前走。
他可以不喜欢我,可以把我当一个比普通朋友还普通的路人甲,但是,他怎么可以忽视我?不行!绝对不可以!
“喂!魏蜀,你是不是没长眼睛,我这么大人杵在你面前,你看不见啊?”我没好气地在他身后喊道。
他闻声回头,朝我走了两步,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然后,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盖,把剩下的半瓶纯净水倒到脑袋上,一脸痞相地说:“没看见啊!怎样?”
我去!简直帅爆了,在我看来。
“什么怎样?你应该向我道歉!”我故作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给你道歉?小男人婆,我没听错吧?”
他竟然敢骂我是男人婆!
现在想想,当时的我,短发,牛仔裤、运动服、平底帆布鞋,素颜,还偶尔喜欢带鸭舌帽装酷,确实没有一点点女孩样子。
“你说谁男人婆?”我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的鼻子大喊。
“当然是你啊!这里还有谁?”魏蜀看了看四周,冲我喊道。
“你是流氓!”我恼羞成怒。
“我就是流氓!管得着吗你?”
怎么说他也比我大一届,怎么说之前我还叫过他两声师兄,什么人啊?一点师兄的样子都没有!
“魏蜀,你给我道歉!”
他没理我,转头继续往前走,大步流星的,脚底生风似的,一步两步就走出了好几米。
我跟在他后面,继续喊:“道歉,流氓!你站住。。。。。。”
就这样,我一路跟着魏蜀,气喘吁吁地小跑着,穿过长长的落满法桐树叶的湖滨路,穿过教学区十几栋教学楼,穿过学院办公楼、行政楼,走到学校正门,掉头,又走进湖滨路旁边树林里的小路,最后整整绕了江北大学大半圈,杀到了计算机学院男生宿舍。
在门口,宿管吼住我,说女生不能随便进男生宿舍,我大声冲那个胖阿姨喊:“他是我男朋友!我上去一下不行吗?”
魏蜀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径直往楼上走。
当时我脸色一定不太好看,咄咄逼人的样子,或许之前那个阿姨也没见过这种阵仗,被我的气场吓到了,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那你上去吧,没什么事赶紧下来。”
魏蜀进了宿舍,我也跟了进去,我关上宿舍门,正要大声指责那个没礼貌的家伙,没想到,他竟绕过我,进了水房——里面是男厕所。
他径直进了厕所,我立马堵在了男厕所门口,心想,看你还能往哪走?
魏蜀转头瞪了我一眼,皱着眉头说:“喂,哥们儿,你别堵在门口行吗?我要上厕所。”
他叫我什么?哥们儿?谁是你哥们儿?
我一动不动,站在厕所门口,心想,谁怕谁,我就不信他真敢当着我的面把裤子脱了。
“喂,大爷,你走不走?”对于我的穷追不舍,他似乎有点不耐烦,然后回头冲我挑了挑眉:“怎么?你想跟我学站着撒尿?”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这是对我性别的侮辱,真是的,爷我混迹在男人堆里,修道这么多年,还治不了你了!于是乎,我怒喊一声:“我今儿就不走了,怎么样?有种你脱啊!”我还真就想看看,活人是怎么让尿给憋死的!
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令我大惊失色、触目惊心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妈的,魏蜀那个没节操的男人,他竟然真的把裤子给脱了!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发现大事不好的时候,我就立马反射性地用手捂上了眼睛,然后大叫一声:“魏蜀,你他妈流氓!你。。。。。。你,有种你去操场上尿!”
然后转头就往外跑,在水房门口,差点撞到一个男生。
我听到他在大笑。
于是,第二天,我的英勇事迹,在计算机学院男生宿舍,在吉他社、在隔壁社团、隔壁的隔壁社团,在学生会,甚至在学校其他学院,都传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宁宁刚回到宿舍,站在门口,就迫不及待地朝我发问:“美美,听说你追魏蜀都追到男厕所里去了?什么情况啊?你也太勇猛了吧?”
“是他先惹我的!”我理直气壮。
“所以说,你的计划成功了?”她指的是我之前说的,要在本学期之内搞定魏蜀的计划,她接着说:“我可听说了啊,学校里都传开了,都说你是魏蜀女朋友!”
“没有的事,我昨天瞎说的,糊弄楼管的。”
“是吗?那他们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
“他们还说过,孟甜和庄莘有一腿呢!你也信吗?”
“好吧,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准备回来跟你庆祝呢。”
“庆祝个屁啊,都快烦死了,我现在可真的成了千古笑柄了。”
“不就是进个男厕所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
沈宁攸那个猪头,她能知道什么。。。。。。她那头死花痴,心里就只有她的庄莘哥哥。
为了给庄莘过生日,她偷偷去学做蛋糕,竟然撬了一门必修课的考试,最后成绩出来那天,一查成绩,她总共挂了三科,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宁宁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庄莘的腿康复得很快,才半个月,就能脱拐杖走动了。他说要提前出院,宁宁和孟甜都不同意。也不知道庄大帅哥用了什么美男计,最后竟然说服了两个对他“爱至亲责之切”的大美女,真的提前回到了学校,就在我们中文系考完最后一门期末考的那天。
1月23号,那时已经接近春节。
那天晚上庄莘请客吃饭,大病初愈,算是庆祝。
吉他社全员到齐,饭桌上庄莘先端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谢谢这段时间,大家对我的关心和照顾,让你们担心了,我自罚一杯。”
大家鼓掌。
“特别是攸攸和孟甜两位师妹。”马超补充道。
“对啊对啊!”大家都跟着说,还带有一点醋意和起哄的味道。
这时,魏蜀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端起酒杯,朝庄莘举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兄弟,我当着大家的面,跟你道个歉,那天是我太冲动了。。。。。。”
“什么道歉不道歉的,早都翻篇儿了啊,你别跟我来这套,肉不肉麻?”庄莘举杯,两个人一饮而尽。
“还是好兄弟,没什么过不去的啊。”马超笑呵呵总结道。
“庄莘,你少喝点儿。”孟甜提醒道。
“没事儿。”庄莘喝完,笑着说:“还没好利索,我今天就不陪大家喝了,都尽兴啊!”
那天散场,魏蜀喝多了,走路东倒西歪的,马超扶着魏蜀,魏蜀一个劲儿说:“放心吧,我没喝多,就是有点晕。”?
☆、(十四)
? 第二天,庄莘写好了一系列延缓考试的申请书交到系办以后,忙着在宿舍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这时,魏蜀突然打电话过来,约他去篮球场。
他现在的情况,明显打不了篮球。
到了篮球场,空空荡荡的操场,没有半个人影。那时已经深冬,天气不再是凉,而是阴冷。大部分学院都结束了期末考,学生都已经回家过年,几乎整个学校都空了。
篮球架下,他一眼就看见了魏蜀,魏蜀见他来,朝他招手,庄莘缓步走了过去。
“想跟我说什么?”庄莘很少这么直接,开门见山的,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魏蜀呵呵笑了两声,说:“哥们儿,今天。。。。。。给你讲一个故事,想听吗?”
“什么故事?”
“一个。。。。。。一厢情愿的故事。”
庄莘也学他刚才,呵呵傻笑了两声,难得啊,这头倔驴今天竟然这么煽情。
庄莘转头看了魏蜀一眼说:“讲吧,洗耳恭听。”
“我曾经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我知道。”
“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谁?”
“不就是。。。。。。孟甜吗?”
魏蜀摇摇头,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不是?”庄莘有点惊讶。
“不是她,不过那个人你很熟。”
“我很熟?”庄莘在脑海里,反复搜索他所熟识的女生,良久,才猛地想到一个人:“你是说。。。。。。”
“对,我想你应该能猜到,只要你不傻。”
“你是说。。。。。。吴娜?”庄莘半信半疑,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魏蜀,等待证实他的猜想。
魏蜀没有否认,继续说:“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带吴娜来吉他社,介绍她给你认识?”
庄莘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记得,应该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好像就是在这,你当时带她到我面前,跟我说。。。。。。”他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我说,兄弟,这是我小妹,记不记得你当时问我什么?”
“我当时跟你们开玩笑,问,不是嫂子?”
“对,就是这句,不过。。。。。。我当时还有一句话没说。”
“哪句?”
“不是嫂子,你也不许泡!”魏蜀说完干笑了两声,继续说:“后来,那天回去,吴娜就跟我说,她说,哥,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庄莘问。
“她让我帮忙撮合你们两个在一起,然后,我答应了。”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庄莘忽然转头看着魏蜀问。
“刚上高中那会儿,我坐她后面,直到毕业。。。。。。”他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本来想告诉她的,不过那天,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跟我说。。。。。。”魏蜀停顿了一下,他转过脸,看看庄莘,然后看向天空,继续说:“她说她喜欢上你了,而且,从来没那么那么喜欢一个人,如果能够跟你在一起,她会觉得很幸福。。。。。。”
庄莘愣了愣,他有些迷惘,一瞬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一直很惭愧,她跟我在一起,我始终没能给她想要的那种幸福感。”
“但是,除了你,别人更加给不了。”魏蜀坦言,语气里带着无奈与落寞。
庄莘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远方。
“知道我为什么揍你吗?”
“不知道。”庄莘笑了笑:“该不会是记恨我抢了你的心上人吧?你这反应也太迟钝了。”
“有一件事,吴娜一直没有告诉你,那时候你们还在一起,不过现在,我想,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情?”庄莘不解地看着魏蜀。
“她为你打过一次胎。”他说。
“你说什么?”庄莘被吓到了,可以说是无比震惊,他“嗖”地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魏蜀。
魏蜀也站了起来,接着说:“她自己不敢去,是我陪她去的,还让我帮她保密,说绝对不能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庄莘有些恼火,冲魏蜀大喊。
“这个学期刚开学。”
庄莘瞬间蒙了,那时候他们每天都吵架,她每天给他打无数个电话,看他看得很紧,他几乎喘不过气。
“我他妈真是个混蛋!”庄莘狠狠地向自己头上锤了两下,颓废地蹲下身,靠在篮球架上。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年少无知,恨自己的自以为是,恨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竟像个傻子一样,全然不知。
“你不用太自责,其实,也不是你的错,只是她太在乎你了。她对你的那份爱,远远超过了她自己。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曾经跟我说,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喜欢上别的人了,如果最后,那个人不是你,她说,她可能会想死。”
庄莘愕然,他不敢想象吴娜说这句话的表情,他开始有些担心,有些不安。他知道吴娜的脾气,很偏执,也很极端。
魏蜀继续说:“之前我追孟甜,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希望她能安心,她知道孟甜对你有意思,所以一直不放心,每天患得患失,情绪起伏不定。我担心她会出事。。。。。。不过你放心吧,她现在已经不那么想了,她已经放下了。。。。。。”
“你知道她在哪?”庄莘忙问。
“她现在人在英国,在爱丁堡,生活和心情都很不错。你们分手以后,很多事她都想明白了。不过,她说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
庄莘没有说话,良久,他叹了口气,声音喑哑着说:“只要她快乐就好,我希望她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十五)
? 自从那次“男厕所堵男友”绯闻事件以后,吉他社的人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见到我就喊“浪嫂”。
因为魏蜀喜欢足遍大江南北,探访名山大川,去世界各地游历,他最向往背着一把吉他,唱唱走走停停,如浪子一般的生活。所以,大家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浪子,他还有一句名言曰:浮游于天地之间,放荡于形骸之外,天涯地角,心向往之。
我喜欢这样的男人,我喜欢浪子的情怀,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尤其如此。那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