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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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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清虽自小一副斯文相,可他骨子里是执拗的。他这一身伤,不过是为了要固执地与我在一起。我何德何能,让他付出如此之多?

    “慕清,并非我不愿意,而是我怕,是我配不上你。”

    他松开了我,缩回床上,连带将头也扭了过去,只道,“延延,你又与我说这话了。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强求的。太后懿旨,你已是自由身,我不会勉强你。”

    慕清与我同年的生辰,此刻他哪里还有个十王的样子,倒像是个小孩子,别着脸不看我,似在与我赌气。

    我拿他没有办法,“好,好,我愿意,我愿意还不成吗?”

    他仍是别扭地歪着头,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不嫌弃。”

    他这才将头扭过来,看着我道,“好,延延,等我伤一好,就娶你进府。”

    和顺跑了进来,急急奔到慕清床前,凑到慕清耳边,与他说了什么。慕清神色一沉,冷声问,“消息可靠?”

    和顺亦一脸严肃点点头,“主子放心,绝对可靠。”

    “知道了,你下去吧。”

    和顺转身低头匆匆出了去。

    我坐的与慕清近,他的神情变化,我尽收眼底。我自小便与他玩在一处,就算两年不见,他的心思,我觉得也是能猜出几分的。和顺方才带来的消息,八成是与皇上的病有关。

    “慕清,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若是能让慕清断了与七王争夺的心思,安然度过后半生,让我嫁给他好像也没什么不行。毕竟,如今对于我来说,嫁给谁,与谁相伴后半生都一样。既然如此,我何不选个自小便与我合得来的呢?是以,若能与慕清打打闹闹平安清静度过余生,也算不错。

    “延延,我没忘,也没打算瞒你。方才和顺与我说,父皇的病,怕是撑不了十日了。我想好了,十日内,定娶你过府,然后带你走,寻个好山好水。此生,便不再与七哥争抢什么了。只是,父皇还病着,我们的事必不能大操大办,延延,只能委屈你了…”

    他说完,又追问,“延延,若我不是王侯,不能给你富足生活,你还愿意跟我吗?”

    “慕清,我若贪恋富贵,便没有今日的楚延了。我说过的,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会反悔。”

    我只觉得,他又将我的手握得愈发紧了些。

    蓦地,他又松了我,在身侧翻找着什么。

    “慕清,你在找什么?”

    他双手捧出一串珠串儿来,递到我手里,“延延,这个,你拿着。”

    那串珠子粒粒圆润,光泽细腻,光华四溢,一看便是串好东西。

    “慕清,这是什么?”

    他干脆拉起我的左手,替我戴在手腕上,“这个呀,是一串响云珠,我去北疆之前,皇奶奶给的。”

    “你是说,老太后给你的?”

    他点点头,“嗯。那日我走之前,皇奶奶说等我断了不该有的念想,真正找到了可相伴一生的人,就将这串珠子给她。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戴在你手上了。”

    我看着手腕上的那串珠子,道,“慕清,连老太后都说了,我是你不该有的念想。”

    他捏捏我的脸,笑,“延延,那些都过去了。如今皇奶奶亲自发话,就算你是个普通百姓,我也能娶你了。你只管回去收拾东西,过几日,我便去接你。”

    云水楼,琴笙仍是将桌上摆了云水酿,还有她自己酿的酒。她越来越适应如今的生活,她一个人将看不见的日子过的风生水起。

    她将一杯酒递给我,“来,给你。”

    扑鼻而来的酒香,我接了,并未喝,只将那玉盏放在桌上。

    “琴笙,我今天来不喝酒,我想听你弹琴。”

    她笑,“好。”起身亲自取了琴。

    琴笙的指法,行云流水,悦耳动心。我起初并不知道她会弹琴,若非这几日云水楼为她打出了新的噱头,我还不知道,妙音花魁,说的就是她。

    “延延姑娘?”

    我略一走神,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曲已经终了。

    “啊,那个,琴笙,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琴弹的这么好。这妙音花魁,也的确只有你才能当得起。”

    她离了琴弦,转而坐到我身边。拿起自己面前刚刚倒好的酒,慢慢品着。

    “你有所不知,这琴啊,我原本就会。无奈那时心不静,所以无论如何都无法潜心练习。如今不一样了,心中自在了,手上便没有牵挂,这琴弹得自然就流畅了。”她转而又道,“延延姑娘,您与十王的这事儿,琴笙本该道声恭喜,可我总觉得,你好像并不开心。”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就算我想瞒也瞒不住,宫门口那一桩,事关七王和慕清,想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我一怔,随即笑她,“琴笙,我这感觉,你是最明白不过了。没了一情,我是没那么开心,可好在,也不会难过,不会遗憾。十王这个人啊,自小就与我一起长大,我了解他的性格,脾气。他的各个方面,都证明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只是在想,他待我不薄,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他。”

    琴笙闻言,又将手里的盏子添满了,小口小口地尝。我知她有话要说,便一直等着。

    “延延姑娘,没了情丝,也没了眼睛,我反而看得更清楚了。但凡沾了名利,这人啊,便处处算计着,他啊,是不会让自己亏着的。”

    琴笙说的他,我不知是谁。

    是傅一文,还是慕清。

    我早就听说,傅一文这几个月接连往云水楼递了拜帖,我不知道哪一封上的哪一句成了打动琴笙的敲门砖。总之,这傅大人现在当是琴笙的入幕之宾无疑了。

    官家私事多混乱,我也不好评说,何况是身居要职颇得七王赏识的傅大人,毕竟,无论是身份还是财力,他都有这个资本。莫说只是一个青楼花魁琴笙,就是他如今要将当朝的公主娶回家做小,凭他傅大人,也不是办不到。

 055 命数

    我只是不时想起琴笙那次进得傅府,看见傅家一家和乐时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早在很久之前,我就读不懂了,可琴笙当时眼睛里的泪,我却记了很久。

    自我剪了琴笙情丝,每每见她,她多是笑着。笑着斟酒,笑着弹琴。连说起傅一文递来的拜帖,都是笑着。

    她这感觉,我再明白不过。

    就算是笑,也并不见得就是真的开心,不过是将自己的难过弄丢了而已。

    未知悲,焉知喜。情丝一断,再无悲喜。

    若她方才那话说的是慕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哪怕,前几日在慕清府上门口我看到的那几个人,真的是他派去跟着我的。

    我与慕清熟识十几年,他担心我,又太过了解我。知我从小出门就讨厌被人跟着管着,派几个人暗中护着,倒也像他的作风。

    毕竟,他出身皇家,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以后不得不步步为营。无论是何事,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他都须小心翼翼,更何况是对我了。

    他这深情,我已然不能回报。

    琴笙与傅一文的事,我心里虽知道,但涉及权贵,却不能随意开口品评,只好对琴笙说,“我与慕清亲事一定,许是就要搬离盛京了。爹爹门前的油菜花田很美,我和慕清,想去陪陪他。”

    “若是这样,那延延姑娘,酒你在多喝一些,听我在给你弹一曲吧。”

    “好。”

    这几日我一直闲在家里,没有什么生意,大概走投无路伤心绝望的人毕竟是少数。昨日慕清来说,要我将带的东西准备好,今日晚些时候他就会派人来接我。有王府的人照料,慕清基本已经痊愈。

    沈婆这小院我也住了许久,直到要走了我才惊讶的发现,除了这院里原有的东西,我自己置办的东西,其实很少。

    除去几身衣裳和带不走的那方温泉,几乎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是我添置的。这小院其实古色古香,梁木雕刻都有些年头了。难怪沈婆一去就不回来,她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大概是闷坏了。

    抛却细软不需带,我想起一样东西,我是一定得带走的。不知道是不是沈婆将我头上剪下来的东西放在了书房里的缘故,这书房,我莫名的不爱来。来的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眼前的高高书架上,陈旧的古籍,早就蒙了厚厚的尘,结了蛛网。

    我费力够到书架顶端那个格子里我的东西时,不小心碰落了一本小册子。我对沈婆书房里放的那些看不懂的文字没什么兴趣,翻过一次后就放回了原处,再也没动过。被我碰落的这本,看起来与整整一书架别的书也没有什么不同,我正要捡起来在放回去。

    想不到的是,随手一翻,这本居然还真有我认识的字。

    简单来说,这小册子,并非出自一人之手。书的前半部分,我是一个字都看不懂的,可越到后来,我能看懂的部分越来越多,从一两个字,到一两行,再到整篇都是我所熟悉的文字。

    最后一篇,是沈婆写的。

    原来,我住的这小院,已有百岁。这里也不只住过我和沈婆二人。甚至在门前修了小路的人和种下院落中央海棠树的都不是一个人。

    沈婆,是在我来之前的住的最后一个人。我见沈婆的时候,她已经有六七十岁的样子,与皇奶奶年纪差不多。

    我特意挑了师傅沈婆的笔迹来看,发现她那笔迹极其有规律。

    例如:海兰,太祖二十年,卒;梅月,太祖二十三年,卒;淑芳,太祖二十七年,卒………

    我仔细数了数那些人的名字,不多不少,十七个。

    一页终了,我将那页反过来,赫然看到那纸上竟写着两个字,楚延。

    我用一只手指盖上自己的名字,缓缓移动,顺着往后看,后面果然也写着一个日期,建昭三年。

    我已经不敢在动,手指按在纸业上发颤。生怕看到日期后面的那个字。

    猛的将手指拿开。

    那个字毫无意外地安静印在纸上。

    楚延,建昭三年,卒。

    我惊得浑身冰凉,不敢在看,忙将那册子合上。不知为何,我隐隐觉得,这册子上写的,是真的,我对那条类似预言一样的东西丝毫不怀疑。

    建昭三年,建昭,我搜遍脑海,也未想起来有任何一个朝代年号是建昭的。我甚至专门去扒了书房残存的几本从相府带来的古籍,再次确认,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朝代的年号的建昭。

    那么,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下个皇帝上位之日,就是我殒命之时?可这下个皇帝,又是谁呢?慕清,还是慕渊?

    若是慕清,我不信他能将我舍下,见死不救。若是慕渊………

    我记得,那册子上曾反复提过一个词,命数。这命数到了沈婆嘴里,应该就变成了代价。

    难道,这斩去情丝的代价,最终竟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么?

    这问题,我自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的。就像当初的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又听信了谁的话找到的沈婆,这些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我原以为,遗忘就是我的代价。如今看来,并不是。这件事,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比如,就连如今被我称作师傅的沈婆是死是活,去了哪里,又何时回来我都不得而知一样。

    正当我想的出神,门外响起了叩门声。我被吓的一个激灵,那册子被我不小心又掉到了地上。

    我忙将它捡起来,收好,随后跑去开门。

    “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面前站着的人我从未见过。

    “你是?”

    “属下高仪,我家主子要见你,还请跟我走一趟吧。”

    我以为是有生意上门了,“敢问你家主子是?”

    那人一抱拳,道,“七王爷。”

    “这………”

    我与七王爷就算有关系,也已经是往昔不可追。如今就算是为了慕清,我也当注意距离,以免慕清落人口实。

    “若是七王没有什么要紧事,我看,就没有必要见面了吧。”

    那人又道,“楚姑娘,我家主子说了,这次是请您过去拿东西的。”

    拿东西?难不成,他是想通了,要将休书给我了?

    “那既然如此,我就随您去一趟吧。”

 056 七王府

    再次来到七王府,我隐隐觉得,皇上病重,这七王府该是戒备森严时刻准备着才对。可这回来,门口依旧是两个守卫,与上次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您请。”

    我随高仪进了七王府的大门。上次来见七王慕渊是在书房,这次我发现高仪带的这条路与上次的小厮带的不是一条。

    “那个,我们不是应该去书房吗?”

    高仪一边走一边同我解释,“七王爷说了,直接带您去花园。”

    这七王行事向来古怪,连递休书这等事情都选在花园这么别致的地方。不过,也就这么一回了,往后他是什么行事风格,也就与我无关了。

    刚一进花园,我便看到七王穿了件简单的黑色衫子,发被一顶薄玉冠高高竖起,挺拔笔直地坐在花间石凳上。难得的是,他面前的石桌上还摆了酒和几样点心。那酒香,我远远地便闻到了。

    酒这东西,同样的酿造方法,就算是换一个人经手,味道都会不同。这酒香我识得,与我家巷尾那家酒馆里自酿的十年女儿红分毫不差。

    “高仪只能送您到这儿了。”

    “哦,好。”

    我闻见七王慕渊桌前浓浓的酒香,悄悄咽了口口水,不由加快了脚步。

    走到他跟前,他已经坐在石桌前倒好了两杯酒。

    “给七王爷请安。”

    他也并未与我客气寒暄,只道,“坐吧。”

    “谢七王爷。”

    此刻我才发现,七王爷对面的石凳上,还铺了一个厚厚的棉垫儿。

    我不客气的坐了,略一打量桌面,并未见有他要给我的休书。

    “七王爷,您要给我的东西”

    七王爷亲自执盏,满了,递给我,“先喝酒吧。”

    一阵风拂过,他花园里花树开了不少红粉,一时间落花簌簌,飘得桌上,地上,草上,到处都是。有几瓣落在他深色的衣衫上,煞是惹眼醒目。

    说到酒量,我自恃不差。

    十年藏的女儿红,入口清香,后劲十足,半坛过后,我觉得有些支持不住。

    我喝多了,一向爱多说几句。特别是这几日,慕清已经伤愈,我与他的事,也几近尘埃落定,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牵挂的。

    “七王爷,喝酒归喝酒,您可别忘了答应要给我的东西。”

    七王慕渊自我来了总共就没有几句话,此刻,他一边斟酒,一边道,“你可知,我要给你的,是什么?”

    喝了些酒,除了头有些晕,周身暖意融融,四肢通透,“我当然知道了。”

    我将手里不知是第几杯的酒一饮而尽,继续道,“慕清已经说过了,今天晚些时候他来接我过府。七王爷您这时候叫我过来,除了休书还能给我什么?”

    他将手里正端着的酒盏重重放在石桌上,盏子里未喝完的酒撒了出来,溅在他的手上和桌上。我见了,心里直替这么好的酒呼可惜。

    七王爷随手将搁在地上的一坛酒拎上桌,道,“你不是爱喝酒嗜酒如命吗?你今日若能喝的过我,我便给你休书,如何?”

    我撑着桌子站起身来,眼看着端坐在我对面的七王爷慕渊有些摇晃。

    我笑,知他是激将,我虽爱酒,可不酗酒。

    “七王爷,慕清说了,这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喝归喝,自是不敢跟七王拼酒的。其实,只要慕清他不在意,您这休书有没有也没什么大碍。”

    七王仍是一言不发坐着。这时候,有一带刀侍卫,身着全套铠甲匆匆而来,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他点点头,道,“一切照旧。”

    那人领了命,行了重礼,又匆匆退下。

    我头愈发重了,冲他摆摆手,“七王爷,我不行了。我与慕清说好了,慕清他这急性子,一定已经在我家等我了。你就不,不用送了。”

    临走前,我扶着桌子,定了定神,又想起来,不管这七王的脾性如何坏,以前恩怨几何,我随慕清这一走,以后就再也不用见他了。

    我又对他道,“七王爷,我虽忘记了过去两年我们发生过什么。若我给您添了麻烦,还请您大人大量,往后,还祝您事事称心。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我站起身来,走了才没两步,忽觉后背一凉。反应过来,却是脊背贴在了冰冷石柱上,面前就是被放大的七王的脸,晃晃悠悠有些模糊。

    他咬牙道,“楚延,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这个女人,究竟有哪里好。”

    胃里有些翻搅,头也痛的厉害。

    我转头瞥见一旁的荷花池里,一弯新月才刚刚露出了浅淡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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