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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用力的卷裤子上的拉锁。。。。。。他之前就发现她有这个习惯了,只要是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她就会用力的卷着裤子上的拉锁,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强行控制住。
徐司祁眯起眼睛,慢慢觉得自己的不良情绪也在增长。
。。。。。
这边温夏是真的很难过。
叶子这个电话打来,目的很简单,希望她重新回归他们的队伍,借着这次世界冠军的士气,再更上一层楼,带领中国的计算机编程水平登上新的更高的巅峰。
可温夏是真的不愿意。
她无力的又重复了一次:“叶子,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再碰代码。这与我拿没拿冠军并没有关系。”她的声音很低,透着深深的无力感:对着昔日一起拼搏的挚友,她始终无法做到言行厉色。
那边叶子的声音却很冷静:“可是你热爱它,不是吗?”
语气里是满满的肯定,连半分犹豫都没有,一丝余地都不肯给她留。
这世上绝没有轻轻松松的成功,任何一种事业,你想要达到巅峰,想要有朝一日能够取得别人望尘莫及的成功,那除了天赋和努力之外,最重要的,是对你所从事的事业的热爱。只有充满了热爱,你才能日复一日的为它贡献汗水和泪水而不会怨恨和后悔。
温夏在编程方面的造诣世人有目共睹,而温夏热爱编程,更是无可非议的事实。
温夏沉默着,没有说话。
太显而易见的事实,就算辩解也毫无意义。
叶子也陪着她沉默,良久,才微微叹口气,再开口声音里终于夹了情绪:“当年那件事,你还是放不下,是吗?”
温夏依旧没有说话,权当默认。
叶子一点点激动起来:“可是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根本没有必要为这个背负那么大的愧疚感!更不该为此放弃编程,别忘了,你的机会是什么换来的!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走出来?!”
温夏淡了声:“可是阿远再也活不过来了,不是吗?”
。。。。。。
电话无疾而终。
徐司祁早就交代完了事情,挂了电话静静看着客厅的人打电话,直到她挂了电话,突然望过来,他才终于直起身往她的身边走。
。。。。。。
温夏挂了电话,心里乱的厉害,不由自主的就想找他,手指紧紧握着手机,扭头就向厨房他在的方向看去。
。。。。。。他就站在光里,满脸温柔,静静看着自己。
温夏脑海里突然就想起大学课堂上选修课老师不经意说过的一句话:
上帝说,要有光。
而寓言里的少年就这么浅笑着,逆光而立,一步步走向自己,眼角微微扬起,里面尽是漫天漫地的温柔和纵容。。。。。。温夏突然想流泪。
那好看的少年终于走到自己身边,微微俯身,嘴角挂着笑意,语气温柔却不可抗拒:“我们谈谈,好不好?”
温夏怔怔点头。
他笑,轻轻牵起她的左手,解救出她缠绕的发红的手指,一路把人带到沙发上坐好。看她情绪已经稳定不少,才低了声,耐心问:“能不能告诉我,刚刚电话都说了什么?”
温夏沉默着,微微颤抖。
徐司祁便也不逼她,给她足够的空间去冷静和组织语言。
半响,她终于开口,却还是微低着头,没有看他:“是我之前编程队的队员,想让我。。。。。。回去。”
徐司祁的声音刻意温柔着:“嗯,那你怎么想?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
温夏又开始陷入了沉默。
他就耐心温柔的等着。
终于,她抬起头,看向他,眼圈已经红的吓人,开口却是答非所问:“徐司祁,你有没有。。。。。。下过地。狱?”
你有没有,哪怕一刻,觉得自己身处地。狱,生不如死?
徐司祁一怔。
☆、第二十章
徐司祁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他突然觉得,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他不敢再问她了。
她的情绪实在是太糟糕了,再问下去,他怕她会崩溃受伤。
在情绪差极的时候去揭伤疤,是最不明智的行为,徐司祁此刻无比后悔自己在这个时候想要她自揭伤疤。
她还看着他,眼圈越来越红,他轻轻一笑,试图安慰她,哑着声音回答她的问题:“有。”
温夏一愣,眼睛里带了茫然和不解:“。。。。。。真的吗?什么时候?”
他还是轻轻笑着,回忆道:“大概就是。。。。。。小的时候被人指着鼻子骂没爹没娘的时候吧。你知道吗?你明明有父母却还被这么说,其实比那些孤儿更痛苦。最好笑的是,就算是这样,你还是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我记得,从我懂事起,我就一个饺子都没有吃过了。这种象征着阖家团圆的东西,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看着就会难受,倒不如不看。。。。。。你可能完全不能理解,从来都是一个人在除夕的晚上看春晚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徐司祁看向她,语气温柔的不像是在陈述着这么悲痛的过往:“温夏,你可能只是有过一瞬间的地。狱,可是我总觉得,我的整个童年,都是这么度过的。”
没有希望,没有色彩,没有欢乐,没有感情。
什么都没有。
一片苍白。
所以我多么庆幸,可以遇见你,从此苍白染了斑斓,不再怨恨和不甘。所以,你不知道,你多重要。
旁人引以为依靠的父爱母爱我统统都没有,其余人失去恋人之后可以作为避风港的家庭我也没有,我只有你。
。。。。。。
温夏倒是完全没想到,她虽然听说过他父母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从没想过。。。。。。会不好到这个程度。此刻听他笑着说这些过往的伤痛来安慰自己,一时间心疼的不得了,心里那股子闷天闷地的痛苦倒是遗忘不少,一门心思想着要安慰他。
“你。。。。。。你别伤心了,那些都过去了,别伤心了。。。。。。抱抱你啊。。。。。。”说着真的一只手绕到他的后背,轻轻拍着,就像是一个耐心的母亲在安慰自己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原本倒真的想起之前的不公心情沉重,现在却被她的动作弄的又好笑又温暖,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正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诉苦,也不是想让你同情,甚至不是想要安慰你。而是想要告诉你,每个人都有那些不堪的过往,不论再如何痛苦和不堪,那都是过往,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该让生命里的一段过往压垮了整个生命,我们要做的,是在痛苦过后,努力走出来,迎向将要来临的那些命运。”
他看着她,带着上帝给的光:“所以从我有能力起,就拼命想要从那些黑暗里爬出来,尤其是在遇到你之后。”他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说的认真又坦诚:“我不能让你陪着我下地狱,所以,我更加努力的想要从曾经的黑暗中出来。”
他终于笑起来,看着她,目光明亮:“现在,我成功了。”
他牵起他一直握在手心的手,递到嘴边,在她白嫩的掌心轻轻一吻:“我知道,这很难,可是温夏,我们必须往前走。”
他的笑容太好看,又太过坦然,具有着征服人心的说服力,温夏被他蛊。惑着,犹豫着轻轻点了点头。
他笑起来,奖励似的又轻吻了一记她的掌心,轻声道:“真乖。”温夏脸一红,不肯再由他牵着了,使了使劲把手抽了出来。
徐司祁也不去追,任她抽走,看她神色已经平静了不少,心中安定下来,便试探着问道:“那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明明那么喜欢编程,却非要放弃?”温夏一顿。
刚刚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好像又退缩了。。。。。。不可以啊。。。。。。温夏,你得往前走。
她抬眼看向他,语气中的颤抖和犹豫听得人心里发疼:“这是很。。。。。。很不好的故事,你真的。。。。。。要听吗?”
徐司祁浅笑着点点头,重新握住她的手,用眼神鼓励她。
“好。。。。。。”她终于还是不能像他那么坦然,微微垂下眼,声音很低:“我之前有个很好的朋友,就像。。。。。。和花花那么好,她也很喜欢代码的,而且她也很厉害的,人也长得好看,我特别喜欢她。。。。。。”
“当时,我们学校组织了一次计算机编程大赛,前三名可以代表学校去参加国家的选拔,然后再代表国家出战。。。。。。我和她都报名了,还有叶子。只不过报名的人里面,好像只有我是非计算机专业的,但是之前我就受过非常专业和精密的训练,是我爸的一个朋友交我的,他是个特别厉害的人,所以我甚至比她们还要好一些。。。。。。后来,我们进了决赛,再后来,公布名单时,她没入选,我是第三,她是第四,我就比她高零点几分。。。。。。”
“她来找我,很生气,因为有人告诉她我之前学过所以才赢了她,她说我骗她,自己偷偷学过了还背着她不告诉她。。。。。。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说的,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啊。。。。。。我没想到。她当时真的很生气,但是我明白的,因为入选这个比赛是她很小的时候就坚持的梦想,你知道的吧,不管是谁,在多年的情绪落空的那一瞬间,情绪都会变得很糟糕。。。。。。”她声音开始颤抖起来,里面藏着着漫天漫地的痛苦与后悔,听得徐司祁触目惊心。
“我没有解释,因为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我相信她慢慢自己一定会想通的,她一直都是那种特别聪明的人。。。。。。然后她就转身走了,再然后。。。。。。”她突然浑身都剧烈的颤抖起来,指甲死命揪着沙发上的布料,泛起惨烈的白,眼圈红的吓人,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徐司祁心里一紧,伸出手紧紧抱住身边的人。
再然后的事情太痛苦了,温夏在心里反复冲荡着无数次才终于能说出口,张嘴时双唇已经疼得发白了:“再然后。。。。。。她因为神情恍惚,走在路上时,出了车祸,抢救无效。。。。。。”
徐司祁心下一惊,眉头狠狠一皱:怪不得她这么痛苦都不愿意放开,内疚太能够压垮一个人了,他甚至根本无法想象,这么多年,她是怎么带着这些自责过来的。。。。。。
她终于哭起来:“你说,我当时为什么不和她解释呢。。。。。。如果我解释了的话,那她就不会。。。。。。我最开始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啊,他们都瞒着我,叶子也瞒着我。。。。。。都瞒着我,我还被接去比赛,接受了好几个月封闭的训练,甚至参加了比赛拿了奖回来。。。。。。他们都还瞒着我。直到我终于忍不住去阿远家找她时,她妈妈哭着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我才知道。。。。。。我才知道!”
太多的痛苦压抑,这么多年,第一次可以倾诉出来,温夏情绪全然崩溃,指甲狠狠扎入掌心,在徐司祁的怀里哭得毫无形象。那么深重的自责,这么多年压抑在她的心头,已经完全变成了她一口心头血,现在要她把这口血吐出来,怎么可能不疼掉半条命?!
徐司祁抱着她,心像被人紧紧握住似得,疼掉要命。他努力开口,嗓子已经干涩了的发疼,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温夏,这不是你的错。”
。。。。。。
谁都这么说,可她们都不是她,不会明白那种抽筋拔骨一样的后悔和自责。
她抬头看着徐司祁,一双大眼睛里全是挣扎,哭着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和我亲手杀人有什么区别?!”
徐司祁无言。
此刻除了眼泪,什么都不能缓解痛苦。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他最初准备好的那些安慰的话语都太不堪一击。
哭吧。。。。。。他紧紧抱着怀里哭到颤抖的人,心里疼的天翻地覆,只剩下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让她哭吧,哪怕哭完不能彻底放下,可心里能得片刻安宁也是好的。
地。狱。。。。。。徐司祁默默念着她刚刚问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她会用这么惨烈和虚幻的词,在她最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那颗心,一定瞬间如同活在地。狱里,正经受着十八层炼狱的种种折磨,疼得生不如死。
刀山火海。。。。。。是不是都受过了?
那一定。。。。。。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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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夏哭得难耐,到最后直接睡在了他的怀里,眼泪打湿了他大半个前襟。
徐司祁轻叹口气,伸手轻轻的把她脸上残留的泪擦干,食指和中指并拢,缓缓揉开她在睡梦中还紧皱的眉心,低头轻轻一吻。
轻手轻脚的把人横抱起来,走进卧室,俯身把怀里沉睡着的人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刚要起身,床上躺着的人眉头猛地一皱,手指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料,低声呢喃着:“别走。。。。。。”
☆、第二十一章
徐司祁一愣,低头看向自己身下的人。
她看上去很不好,眉头紧皱着,脸上泪水和汗水交织,狼狈的不成样子,嘴唇苍白着,还带着刚刚痛哭难耐时发狠咬伤的牙印。。。。。。徐司祁心狠狠一揪,抬手握住她紧抓着自己前襟的小手,轻轻扯开,另一只手把她额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好,我不走,你安心睡。”
手里的那只小手凉的吓人,徐司祁就这么握着塞到怀里,转身在她床边坐下,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外面天色已经黑的厉害,屋子里一盏灯未起,却是遍地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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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夏再醒来时,时针指向早上七点。
昨天是哭着睡着的,现在难免有些头痛。温夏不适的想要动动身子,却猛地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抱在怀里。
温夏心里一惊,连忙转头看过去。
。。。。。。
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徐影帝,万千少女心中非君不嫁的超级偶像,此刻就那么随意的坐在深秋冰凉的地板上,上身趴在她的床边熟睡着,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她的。
温夏看着,觉得徐影帝现在的样子简直比电影里的特写镜头还要迷人。。。。。。黑色的碎发随意散着,白白有一股慵懒的气息,发丝软软的,像小孩子一样,看得温夏心头也软了一大块。
要是,以后真的能和眼前的这个人共度一生的话。。。。。。也是很好的吧?
温夏不清楚,这些年为了回避痛苦,她已经习惯于躲避自己的内心了,躲避的太久,现在想要去看,也没有了能力。
那再等等吧。。。。。。等她能够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真实的看到自己的感情的时候,再告诉他好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总不该草率决定,万一到最后不欢而散,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放弃。
温夏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看着眼前熟睡着的人的好看眉目,心里却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宁祥和。
看了好一阵子,温夏才突然发觉自己浑身的那股酸痛劲又回来了,于是想趁着他还没醒偷偷溜下床去洗个澡,刚一动,床边趴着的人就醒了。
其实徐司祁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只是趴着阖眼休息而已,她一动他自然就知道了。
揉揉太阳穴,下意识的抬眼去找她。窗外面清晨的阳光正盛,他眯了眯眼适应了阳光,再睁眼时,就看见他的小姑娘正笑意盈盈的坐在阳光里。脸上泪水和汗水的痕迹狼狈如旧,眼里和嘴角的笑意却是耀眼的灼人。
他愣了愣,随即也笑起来,轻声对着温夏道:“早啊。”
温夏听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笑意更浓,也笑眯眯的回他一句:“早!”
两个人对视着,嘴角的笑意都是越来越浓,越来越真实。
他们都清楚,这一声早安,意味着什么。
。。。。。。
徐司祁从地上站起来,轻轻甩了甩一夜没动而有些僵痛的双腿,再回头揉揉温夏的头发,笑道:“想吃什么?”
温夏作势偏头想了想,声音清脆:“嗯。。。。。。煎鸡蛋!”
徐司祁一挑眉,心想小姑娘挺上道啊,痛快答应:“好,给你做溏心的。你先去洗澡,出来鸡蛋就好了。”
温夏乐颠颠的答应,忙抱了身干净衣服去洗澡。
进了浴室,小心关上门,温夏回头时不经意看了眼镜子,待看清镜子里人的脸时,忍不住“啊”了一声!
自己刚刚就是顶着这么个大花脸。。。。。。和他笑意盈盈的说早安的?!
好丑。。。。。。
好丢人╥﹏╥。。。
亏他还能那么温柔的跟她说要给她煎鸡蛋。。。。。。
门外徐司祁刚准备去厨房做早餐,就听见浴室里小姑娘传出来一声惊吼,心下大概也知道是因为什么,看了眼紧闭着的浴室门,自己在心里偷摸笑了好一会儿。
不嘲笑她。
————
温夏及其郁闷的洗完了澡,在浴室把头发吹得漂漂亮亮的才肯出来。
出来时早餐果然已经做好了,餐桌上的白盘子里金灿灿的摆着两个煎鸡蛋,直勾勾的诱人。
温夏乐颠颠的小跑过去,一看:果然是溏心的!
迫不及待的拉开椅子坐下去,拿起筷子,亮着眼睛欣赏着盘子里的鸡蛋。煎的那么好看,她都不舍得吃了!
徐司祁端着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她傻乎乎的在那拿着筷子看着鸡蛋也不下嘴,不由好笑,把杯子放到她面前,淡笑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