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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步之后,流年已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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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对着他低声道。谢谢你在此仓惶无依前途未卜之际,继续给我时间。谢谢你没有挟恩自重,用肉体胁迫肉体……
  ……
  夜半时分的海,深茫得令人恐惧,耳畔甚至听不到涛声,漆黑中唯有静寂。全身包裹在小张助理送来的大羽绒服里,沈一一紧紧挨着纪小鄢,身处陆生动物对水的本能畏缩下,她恨不能把救生衣也武装上。
  江湛刚刚钓上来一尾大旗鱼,足有十公斤重。小张助理不待吩咐已麻利备好瓦斯炉大蒸锅各种调料玉米油。江大美人随即扔下钓竿,卷着袖子就在甲板上宰鱼放血刮鳞剖肚,那架式那动作,怎一个熟练了得!
  沈一一不由纳罕:真是瞧不出,江大美人弄起吃食来竟如此似模似样,哪儿像纪小鄢,在沈宅完全饭来张口的甩手大爷!
  纪小鄢也有点被江湛的刀工惊到了,“江老弟这一手功夫妙啊。”纪小鄢由衷赞叹。
  江湛头都不抬,边给鱼身做按摩边道,“以前喜欢过一个姑娘,为讨她欢心特意去练的。后来姑娘没追到,厨艺倒练成了。”
  看他说得轻描淡写的样子,纪小鄢不禁失笑。沈一一的八卦心却整个儿地燃起了;也是跟江湛稍稍有点混熟了,她忍不住小心翼翼拭探,“江总还有追不到的姑娘吗?”这、不、科、学、啊!
  江湛按摩完鱼身,撕一幅保鲜膜妥帖裹好,尔后拈起一块生姜,“当当当”切片复切丝儿。“人总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我也不例外。何况感情这件事,不是所谓的条件好、够努力,就能无往而不利。”
  “那姑娘一定很漂亮吧?”沈一一继续八卦。
  江湛微笑,神情分明内敛,语气却极尽温柔,“嗯,很漂亮,性子也好……”姜丝切好,他将之码在小碟子里,又拣起一根葱,专注切起葱丝。长长眼睫垂覆,在他高挺鼻梁投下弧影,细致五官皙白肤色他美得一如雷诺阿设色殊艳的人物画。
  沈一一简直要唏嘘,啊啊啊她好想听美人说一说那过去的故事啊,但教养令她极力按捺下好奇,不再多嘴问下去。
  纪小鄢这时转动渔轮开始收线,江湛切罢葱丝一抬头瞥见,孩子一样放下刀抬腿迈近,“上鱼了上鱼了!快看看是什么鱼!”漆黑海面随着纪小鄢转动渔轮的动作亮起一团微芒,“是提灯鮟鱇鱼!”江湛兴奋大嚷。
  沈一一这会儿也忘了对水的恐惧,伸着脑袋探出船舷去看。渔线越拉越短,纪小鄢收竿回拽,适才那一团微芒离水面愈近愈亮,及至“扑拉”一声被纪小鄢整个拖出来,竟然小灯笼一样闪闪如烁。
  沈一一也兴奋起来了,忙着凑近去看,一看之下险险被吓倒——这鱼虽会发光,可是长得好惊悚:头脸像蛤|蟆,却有上下两排尖利的齿,皮肤也像瘌|蛤|蟆,灰不溜秋疙疙瘩瘩。最可怕的是它有两张脸,上下叠加着展露青面獠牙!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吓人的鱼?完全索命厉鬼即视感!那堪比面盆一样大的扁阔的嘴,沈一一怀疑它能一口吞下她的头。嘤嘤嘤她好想捂起眼睛有没有!
  纪小鄢和江湛当然不害怕。将钓竿竖立起来,纪小鄢随意瞄了一下道,“下面只有一条雄鮟鱇。”
  江湛很快接口,“雌鱼大概八公斤。两条至少十公斤。”
  沈一一缓过最初的惶惧,凑近疑惑道,“这……是两条鱼?”而非上下两张脸?
  纪小鄢点点头,“下面那条是雄鮟鱇,成年后消化功能退化,只能寄生在雌鮟鱇腹下。两条鱼的组织血管会逐渐相通,雌鮟鱇负责捕食和提供营养,雄鮟鱇负责提供精|子繁衍后代。所以这种鱼也叫夫妻鱼。——有的雌鮟鱇腹下可以同时寄生几条雄鮟鱇,不过那也叫夫妻,一妻多夫罢了。”
  纪大叔难得幽默一次,沈一一不由噗一声乐出来。鱼线上的两条鮟鱇鱼此刻挣扎愈烈,雌鱼背鳍上的光芒消弱,两条鱼同时发出老头一样的咳嗽声。
  江湛叹口气,“我一般不杀这种一夫一妻的鮟鱇鱼……”
  纪小鄢侧眸瞟了他一眼:“那、放了?”
  江湛重重嗯一声:“放了吧!”言罢递上路亚钳。
  纪小鄢接过路亚钳,小心避过雌鮟鱇嘴里那两排尖利的牙,沈一一尚未看清他如何动作的,他已卸掉穿透鱼嘴的钓,两条鱼一边咳嗽着一边扑嗵一声落进海,迅速下沉,消失不见。
  沈一一意犹未尽地看着,万没料到江大美人竟有一颗如此柔软善感的心。直到片刻后沈一一才想起来问,“这鱼好吃吗?”
  纪小鄢:“好吃。”
  江湛:“在欧洲,普通鮟鱇是重要的食用鱼。在日本,则‘西有河豚,东有鮟鱇’!”
  纪小鄢:“要不我再给妳钓几条尝尝?”
  沈一一:“算了,万一又钓上一夫一妻的,还是一个放。不如让它们自由自在地畅游大海吧。”                        
作者有话要说:  1)蛤|蟆为什么也要口呢?晋江的违禁词我越来越不懂惹⊙▽⊙

☆、今日相聚,皆当喜欢

  航行仍在继续。纪小鄢又钓上两条海鲈。江湛一心忙着他的清蒸大旗鱼。小张专注打下手。沈一一褪去初时恐惧,蓦然发现海上星空的美,裹紧羽绒大衣偎在纪小鄢身畔,她仰起头长久痴望——
  深蓝穹隆如缀满宝石,璀璨非城市中人能够想象。夜之大海似神秘主义者的清唱,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就这么没有期限地漂流下去。将故乡抛在远方,像飞鸟一样欢畅;将现实沉入渊薮,不再留恋万物生长的蓬勃……
  肩膊环上一只手臂,纪小鄢不知何时已放下钓竿,“在想什么?”他问她。她脸上神情分明不似只看个星空那么简单。然而沈一一岂肯在此良辰美景用个人苦悲煞风景?“没想什么。”悠悠吐出胸中郁气沈一一浅浅笑言,“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本书:讲六个被寻常人视为疯子的小伙伴,带着一只鹦鹉坐着木筏,从秘鲁出发|漂|过太平洋……”
  “呵——”纪小鄢轻笑,“我也看过那本书。作者叫海雅达尔,一个挪威人。”将羽绒大衣上的帽子给沈一一戴好,他略略侧身自上而下望着她,帽子边缘的毛毛簇拥下,她莹白小脸尚不及他一只巴掌大,尖尖下巴尤显稚嫩,她真仿佛花儿一样美丽,却亦如花儿一样脆弱。
  “我猜,你看的是英文版?”沈一一问。
  纪小鄢:“不错。中文小说我只看过《西游记》。我的理想是有生之年能看完《水浒传》。”
  “为什么不是《三国演义》和《红楼梦》?”沈一一微笑。
  “我可以说难度太大看不懂么?”纪小鄢亦笑。
  一旁江湛堪堪炸好一盏花椒玉米油,“哧啦”一下淋在刚出蒸锅的旗鱼上。“想漂流太平洋的话我们也可以啊!”江湛接过两人适才话题道,“或者干脆漂进南极圈,到那儿钓独角雪冰鱼。”
  沈一一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成想纪小鄢竟也作思索状,“去南极要在暖季去,今年是来不及了,可以考虑年底筹备明年一月份启程。我们先到悉尼,乘我的钓鱼艇去,速度快,而且停泊不受限。”
  江湛兴奋:“好呀好呀!就这么说定了!在赤塔州忙到十二月份一起放大假,元旦出发,过完农历年回来!”
  沈一一瞠目:他们确定不是在说笑吗?
  纪小鄢捏捏她下巴,“到时带妳去乌斯怀亚转一转,那里是世界最南端,也被称为世界的尽头。然后去南极天堂湾,我曾跟朋友在那儿比赛游泳。”
  沈一一诧笑,“……不冷吗?”
  纪小鄢轻哂,“冷。所以我们比的其实是谁坚持得时间更长久。”
  小张助理这时摆好了餐具,又自厨房端出一锅他煲的海鲜粥。江湛招呼大家吃宵夜,随即看了一眼腕表道,“再有十分钟应该就到了——希望沈小姐喜欢我送的礼物。”
  他不提沈一一都忘了。见江湛一脸神秘沈一一好奇心空前高涨,边用小勺舀海鲜粥边四处张望,漆黑的海面上sá sá都木有,如果是纪小鄢……她早冲上去摇胳膊逼问了!(╯﹏╰)
  纪小鄢夹了一筷旗鱼肉到她碟里。江湛顽皮一笑调侃道,“先尝尝我手艺好不好,边吃边等不着急!”
  不得不说江湛手艺真不错,又或者现钓现做的旗鱼异常美味,入口鲜香嫩滑无比,非但没有腥气还十分甘甜细腻。沈一一刚吃第一口就爱上了,好奇还是好奇却到底被食欲分散了注意力。
  初春的海上夜里极冷,为驱寒气江湛又让小张开了一瓶威士忌,于是沈一一埋头吃鱼仨男人举杯对饮,直到海面突现壮丽奇景。
  抑或壮丽也不能恰当形容,要用“梦幻”一词才更确切?
  事实上也就是须臾之间,原本深浓如墨海面遽然光灿,却又非暗黑房间突燃灯火那种骤亮,而是似童话里被仙女魔杖轻点一般:由一点及开,星星点点的光波纹一样由浅至深由近至远延展漫涣,渐至整个海面晶莹透亮,船行其中如悬浮蔚蓝星河,却又看得见水中游弋的鱼虾藻贝。
  美,真美,美得非亲眼所见难以想象,甚至即便亲眼所见亦难以置信。巨大天幕亦仿佛被海水映亮,星空似镜,海为实体。沈一一完全惊呆了,含在嘴里的鱼肉迟迟忘了咽,半晌方傻愣愣回眸问江湛,“江总您用了什么灯光特效吗?”
  江湛笑得又得意又欢快,“沈小姐难道以为这是拍‘少年派’?”
  沈一一仍旧呆呆的,“那是为什么?”
  纪小鄢拍拍她的头,“是夜光藻,又或者是蓝眼泪。前者顾名思义是藻类,后者则是求偶时会发光的种虾。澳大利亚的吉普斯兰湖也有这类微生物,受到刺激后尤其会亮光大炽。”
  沈一一哦一声,继续望着荧荧烁烁透蓝的海。江湛不满地嘟哝着,“真是的,人家还没卖够关子呢,你就把答案揭晓了!”
  纪小鄢啼笑皆非扫了他一眼,选择不理不睬之。沈一一则郑重又望住江湛,“谢谢您,江总,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江湛毫不见外地笑,“对嘛,这才是收到礼物后的正确表达方式嘛!这些微生物就算别处也能见得到,这片海域这个时段会发光,却是我独家发现的!”
  这下纪小鄢也来了兴趣,浅啜一口威士忌他问江湛,“哦,只有这片海域这个时段会发光么?”
  江湛重重点头后也啜一口威士忌,“没错!最初我也是夜钓时无意中路过才发现的,当时记下了经纬度,想以后再过来看。没想到第二次路过时间不对根本没有亮,第三次再来我就掐了下时间。而且过一会儿你们就会知道了,这景象只能维持一刻钟,不像别处要亮就亮整晚。所以我猜,这也是迄今没人发现这里的缘故吧。”
  沈一一闻言,有点着急地问,“那我们现在看了多久了?”
  江湛抬腕看看表,“亲爱的小姐,您还可以再看七分钟。”
  沈一一又问,“为什么就这么点工夫又只能这个时候看呢?”
  江湛耸耸肩,“关于这种自然景观形成的原因,科学界一直众说纷纭,有说跟海底洋流有关,有说是附近有海底火山……至于这里为什么只能这个时候看、又只能看这么一小会儿,因为别处没有过先例,所以我也查不到。”举杯跟纪小鄢碰了碰,江湛笑得愈加孩子气,“也许是上帝想博沈小姐一笑吧——您说呢,纪兄?”
  纪小鄢莞尔:“很有可能!”舀起一勺粥他喂到沈一一唇边,“别光顾着看,喝口粥暖暖。”
  沈一一张口含住粥,尚未咽下突然踩到猫尾巴似的叫,“啊啊啊我怎么忘了我要拍照留个念!”边说边急急忙忙翻手机,手机却扔在房间没有带出来。
  纪小鄢失笑,“用我的吧。”调出手机照相功能他对着沈一一就要拍。
  沈一一难得表现出小女孩子惯有的臭美劲儿,摆手连喊,“别别别!”将粥咽下去,她用手背擦了擦嘴,怕唇色不好她又用力咬了咬唇,想想又把帽子也拽下去,再一想想干脆连脸蛋儿也用手揪了揪;这才跑到船舷旁,不放心地问,“可以了吗?”
  纪小鄢笑不可抑的,“可以了。”
  江湛一旁凑趣儿,“简直人间绝色!”
  小张助理也不甘人后,“我都目不转睛了!”
  沈一一被他们调侃得面红耳赤的,早知道就不用手揪脸了;欲佯装个怒意瞪瞪纪小鄢,却终究是小姑娘、没绷住,乐得脸上开了花。
  纪小鄢连点手机拍下她和身后的海,真难得,他几乎没见过她如此毫不保留的笑。相片拍完了,纪小鄢走近船舷给沈一一看。沈一一个子在女生里算高的,却只到纪小鄢肩膀头,俩人一个头略低一个头略扬,视觉效果上很符合最萌身高差,再映衬着身后荧荧灿灿的海……好看得像专虐单身狗的情侣画儿。
  江湛见状忙拿出手机嚷,“别动,给你俩也留个影!”
  纪小鄢闻言微微笑着揽住沈一一的肩。沈一一颇有些羞赧,却也竭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些。恰其时天际划过数道流星,原本璀璨天海便益加流光溢彩,流星长长光尾更刚好被江湛定格在他们头顶苍穹,于是异彩纷呈的画面中,女孩儿惊异地仰头望天,眼底是堪比星光的闪亮,她身畔环绕她肩的男人,则垂眸专注地一直在深望着她……
  江湛拍完喃喃,“早知道会遇到流星,就拿相机出来了。不过这样也足够完美了。小张,你说这相片要选在光棍节发,会虐哭一群单身狗么?”
  小张做势抹泪,连话声都似带哽咽,“老大,其实我已经被虐哭惹……”
  江湛回他一个“被你打败了”的表情,将手机递给纪小鄢,旋即靠到沈一一另一侧船舷处,默默看着眼前晶莹透蓝的海,良久方轻声道,“还有三分钟。”
  沈一一愣了愣,随即明白这奇景只能再看三分钟,心中顿生惆怅之感……不过,既已领略过,就该满足不是吗?略略偏过头,沈一一望着江湛再次道,“江总,谢谢您,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江湛微微笑了笑,一直在插科打诨的他一旦静下来,沈一一方发现,他漂亮到无可挑剔的眼眸,此刻犹如落进了蓝眼泪,分明那么美,却又有孤独在绽放。
  沈一一有点不知所措,忙尽量不着痕迹地将头扭回去。江湛静了静方答,“我从第一次发现这里,就一直很想带人来看看……如今总算有朋友分享了,我也很高兴。那句诗怎么说来着?今日相聚,皆当喜欢。沈小姐喜欢最好。我也很喜欢。”
  双手撑住船舷上的栏杆,江湛默默望定海面不再说话。荧灿夺目的海亦果如他所说,渐渐呈寂灭之势。沈一一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心情——先前的自我安慰全不算数,反而因切实领略过而满是无力挽留的颓丧。仿似从春之花团锦簇乍跃至冬之萧索,又仿似席慕蓉说过的那句话: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除此她心头还萦绕不去着一句汉乐府,是江湛适才提及的后半句——今日相聚,皆当喜欢;你以为这是一句励志诗篇?错!古人可比今人要悲观,下一句则是:来日大难,口燥唇干——人世无常,苦乐飞扬,真是尽止于此十六字。
  纪小鄢传完相片,正待将江湛手机递还给他,方发现彼二人神情不太对。“怎么了?”纪小鄢问,“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江湛抿抿唇,再开口已是一派轻松,“没什么。就是给你们拍照时被腻到了,然后就想,啥时候我也能带个姑娘,过来甜甜蜜蜜地留个影……”
  纪小鄢眉头掀了掀,多少有点失笑,“以江老弟的人品样貌,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No!No!No!”江湛单手撑着船舷,上半身向后倾斜着对纪小鄢郑重摇了摇另一手手指,“我是一个正经人,那种逢场作戏的事做不来。朋友除外,这里,我要带,就会带一个我真心喜欢的姑娘来。”
  纪小鄢简直好笑又好气。瞧江湛说得,好像他纪小鄢就不是正经人似的!可一看到江湛的严肃脸,他不觉又敛了笑意暗生感慨:人到某个阶层,的确会拥有很多权利与自由,比如任意挥洒财富,恣意玩弄感情。置身其中要保持清醒自省,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我们为什么听不惯他人标榜自己是“正经人”?是因为我们自身的堕落所以看不得他人清坚?还是“正经”一词所代表的,恰恰是我们遗失的美德?
  稍稍默了默,纪小鄢伸出手,越过沈一一,重重拍了拍江湛肩,“会的——只要你到时还记得这里的经纬度!”
  拍江湛的手缩回来,纪小鄢半道儿绕上沈一一后背,把她拍照时拉下的帽子戴回去,温声问,“很晚了,要不要回去睡?”
  海面此刻只剩零星光亮,分明时间过去并不久,夜色却仿似又深浓许多。见沈一一定定望着海面没吱声,纪小鄢也不管江湛和小张还在场,大手一紧长臂一揽,已轻巧抱起他的小姑娘,沉沉男中音带着抵御一切颓唐的淡定,边往船舱走边安慰,“是不是没看够?不要紧。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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