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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她与宋子午是不是也算是两个圈子的人?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后,一时之间呆了起来,她的心底不自觉地弥漫起浓重的阴影。
这件事发生的几天后,当她早上班看着记事本上的行程,何欣的订婚会时,心中破天荒地有了犹豫。
她还记得数月前接到这消息时的惊讶,那时她正处于春节销售的旋涡中,已经很久没有空与朋友们见面了,每天对着工作分/身乏术。当她从手机上接到这个消息时,错愕之余也仅仅来得及回一句“恭喜”,便又被人叫去了卖场。
不知不觉,朋友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似乎有只无形的手把她们分开。不是谁的错,仅仅是没办法。
尚玫既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然不会再放任下去。有缘只是开始,可是有缘的人不能仅靠当初的情份就可以持续下去。友情需要不停的浇灌和相处,不见面的朋友真的能算朋友吗?
她预定了礼物,下了班便径直从公司去了何欣订婚的酒店。何欣仍然和以前一般可爱,小鸟依人地依在未婚夫的身边。一看见她的身影,先是微微噘了噘嘴,片刻后又放晴了脸,盯着她左右看了看,佯装生气地说:“你没再带那个女人来吧?”
心知何欣指的是林玲,尚玫无奈地笑道:“你订婚带她来干什么?又不关她的事。”
这话才算对了何欣味口,娃娃音撒娇道:“这还差不多!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她,我再也不理你了!给我带什么礼物没?”
看着何欣抱着大礼盒冲未婚夫眨眼的模样,尚玫这才放下心来。愿意收礼物,说明至少算是揭过以前的事了。何欣虽然娇气,可是并不记仇,吵过架转眼就忘,倒也是个优点。她正想着以后该多多见面时,背上被拍了一巴掌,杨梅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我还在想你是不是不来了呢。”
“怎么可能。”杨梅看起来丰满了些,不知是怀孕还是保养的原因,王相荣陪伴在她身边,对尚玫笑了笑,不知怎的,她总觉得王相荣的眼神有些飘忽,“何欣的订婚会如果不来,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她啊,都结婚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杨梅调笑道,“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后,她们恐怕能玩到一块了。”
订婚仪式开始后,何欣特地安排尚玫、杨梅加上王相荣三人坐了一桌,空着两个位子,想来是要凑个小桌。尚玫看着何欣与男友在台上互换戒指,幸福地依在一块儿,心中不由地触景生情。想到李帆那张红色请帖,再想到宋子午……怎么会想到他?深吸口气把那个挺拔的身影扔出脑外,她把眼光转向一旁的杨梅。
不知道为什么,尚玫总觉得王相荣有些变了。原本他与杨梅间洋溢着的情愫薄弱了许多,而且每次一与她对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移开眼神。虽然再三劝说自己只是直觉,可尚玫还是乘着杨梅拉她去洗手间时问道:“你和王相荣最近怎么样?”
“他?”杨梅露出意外的神色,“不错啊,薪水也高了,对我也很好。”
以前的杨梅每次谈到这个话题时,虽然嘴上总是扭捏,可话语间流露出的幸福气息,连何欣都可以腻死。这一次,她不仅没有多说,甚至还岔开了话题,滔滔不绝地讲到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我要培养天下最幸福的小孩——想到杨梅说过的人生目标,尚玫便也释然了。杨梅现在所想的恐怕就是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都退居二线,这也是人之常情。
她与杨梅返回座位时,何欣已经敬完一轮酒,带着红通通的脸色坐回她们这桌。酒力之上,再加上兴奋,整个人如同小鸟般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尚玫在一边听着听着,便觉得眼皮直往下坠。猛地打了个盹后再睁开,一时间有些恍惚,记不清自己身处何处。
满桌人都在交谈,可是却没有她感兴趣的事。倒不是她自视清高,只是杨梅关心孩子,何欣谈着未来的婚礼,这些对她来说都太过遥远,连个影子都没的事,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听着听着,脑中便不自觉想到工作,虽然越想越是烦恼却不能自拔。猛然间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尚玫抬头一看,满桌人的眼睛都盯着她。
“怎么?”
“我在喊你啦,玫玫,你干嘛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啊?”何欣一付不忿的模样,“难得来了,都不关心关心我!”
“难得”,什么时候我们之间也用得上这词了,尚玫一边在心中嚼着这苦涩,一边哄何欣道:“我哪有啊,刚才在想工作啊。”
“说起来,你最近工作怎么样了?顺手吗?”
“还行。”她对杨梅示以微笑,“许多事习惯了就好了。”
“不过我觉得你的改变好大啊。”何欣醉熏熏地凑过脑袋,眯起眼睛盯着她,“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真没想到,一直宣扬真自我的你也会这样打扮了,真让我失望!”
尚玫怔了一怔:“为什么这么说?以前你不是也总是叫我要多打扮吗?”
“我以前说说那是因为想叫你变漂亮点,不是叫你去研究这些啊!我还以为你会辞了纽约之秋的工作,重新去考博士。毕竟那种地方,都是些整天只知道打扮的女人,你可是未来的数学之星耶,怎么能就这么卖一辈子衣服!”何欣看来真的醉了,不顾其他人的眼色,一个劲儿地唠叨着,想来这些话已经在她心中压了很久,今天终于有了机会,“我一直以你为目标,想在数学上超越你,结果一直没成功。我认输了,你却就这么放弃数学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应该是扬名世界留名青史的人啊,怎么能关心化妆打扮这些东西?”
不等何欣继续说下去,她的未婚夫已经一把抱起她,一边对尚玫打招呼,一边拉着她去了后场。幸好这桌全是熟人,虽然气氛尴尬,可是倒也不至于险恶起来。
尚玫看着何欣消失的方向,听见杨梅在耳边说:“别听那丫头胡说,只是最近和你见面少了闹脾气而已,别理她。”她看着杨梅带着犹豫吱吱唔唔地道,“但是你也太沉迷了点,纽约之秋应该只是你的中途站,不是终点站啊。你不会想就这么卖一辈子衣服吧?”
“不止衣服啊,还有其他的。”她顺口说道,话一出口便苦笑起来,这都是在说什么啊,不知不觉就养成了推销的习惯,“对不起,我好像很久没和你们见面了。”
杨梅露出个温暖的笑容,叹了口气道:“长久不见面没什么,只是……我说不好。感觉你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有时候想跟你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变了,虽然以前不如现在漂亮,可是……”
话题到此为止,杨梅也意识到说过了,送上个歉意的微笑后,便转过头去与老公说话,尚玫只觉得心跟着一起沉进海底。到底是谁变了,她还是杨梅何欣?又或者她们都变了?
林玲的话如同诅咒般回响在她脑中:“你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就算以后见面频繁也没话好说。圈子虽然讲起来不存在,却是不可超越的。”
此刻,她要拿什么去和越来越远的距离抗争?她不知道。她知道正在失去杨梅和何欣,却无能为力。
订婚宴返回时尚玫在离家一站路外下了车,徒步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春意盎然的夜晚,微薰暖风拂过尚玫的耳边,她却觉得寒意未褪,不禁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昏黄的路灯把她的身影拉长,一直汇入路边黑暗的灌木中。
她会继续前进,只是不再快乐。
到家后,尚玫沉默的态度并没能阻绝林玲的探寻:“晚上出去玩了?打扮得这么漂亮。你不说话,我会一直讲到你说话。不要以为这是说说,你想听我唠叨一晚上?”
“我和早上出门时并没有区别吧。”她叹了口气,尽量简短地道。
“那可以确定你不是去约会或者去工作,能让你晚上不打扮就出去的,恐怕是你那两个朋友了吧?”
尚玫神色复杂地看向林玲,虽然在智商上并不是顶尖,可是察颜观色方面,确实她拍马也及不上:“和你无关,我很累,你别来烦我。”
林玲似乎发现了血迹的鲨鱼般微微扬起嘴角,一蹦三跳凑了过来低声道:“晚上肯定过得很不舒服吧?我早说过了,别和她们混了,混到最后就是一拍两散。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硬凑在一起没意义。”
对于这早已令她心烦的话题,尚玫除了躲闪,也需要点反击的手段:“你打算在我这儿住到什么时候,你家人没找你?”
“他们会找我?”林玲哈了一声,带着讽刺的声音道,“不可能的,他们恨不得我消失才好。尤其是我那高官老爸,怎么可能希望我这离婚前妻的女儿出现,一出现,不给钱的话他面子上过不去,给钱的话,他儿子未来娶媳妇不是钱少了?至于我妈,她总有办法混下去的。”
“我问的是你,不是你父母。”尚玫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拉远,“你一直住这儿很麻烦。”
林玲笑嘻嘻地道:“怎么?你交男朋友啦?带来给我参考一下吧。”
“我交没交男朋友没必要向你报告,因为你会给我找麻烦。”尚玫的冷淡并没有吓倒林玲,“你我这儿的唯一的原因是我需要老师,当你不能再教我什么了时,你就该走人了。”
林玲哪里会看不出尚玫心情不好,只不过她可不是那种会体贴地送上安慰的“朋友”。对她来说,与尚玫同住,只是出于“需要”。如果这种“需要”不存在了,她们会立即分开。她与尚玫,似乎从基因里就有敌对的味道,是天生的敌人。
“不惹你了。”林玲缩回房间里,又转过头来说,“对了,你现在有些存款了吧?”
尚玫带着不好的预感反问:“怎么?”
“要不要进行投资?”林玲露出狡猾的笑容,“我有个梦想,开个蛋糕店,现在开始去学到开店,大概要个五六万吧,你现在投资将来开了店给你分红。”
虽然早有了投资之意,可是猛然间听到林玲这话,尚玫只有被雷劈中的感觉。她愣了半晌,仔细辨别林玲的表情之后,奇怪地道:“咦,你居然在害羞?”
话音刚落,林玲整张脸在一秒间就变成了煮熟的螃蟹,笑容僵在了脸上,打了几个哈哈后,一转身钻进了房间。
尚玫从来不知道,林玲也有害羞的时候。
杨梅准备生孩子,何欣也订了婚,就连林玲都说“有个梦想”,她却坐在阳台上,对着满天星空觉得心中一片迷茫。何欣的话对她震动很大,她真的准备就这么一直做下去吗?也许将来她可以和苏红比肩,那就是她所希望的吗?
“你会是第二个苏红”,蒋凤的话言犹在耳。她眨了眨眼睛,迷惑第一次爬上眉眼。
第二天清早,尚玫一起来,惊讶地发现林玲在做早饭。这位总睡到自然醒的大小姐,今天不知怎么了,居然比她还早起床。她站在厨房门口道:“你没事吧?”
“我当然有事!”林玲给煎蛋翻了个身,“今天我要去报名上西点课!”
尚玫挑起一边眉毛:“我可不会给你钱的。”
“我卖了点随身首饰。”林玲晃了晃纤纤十指,原先戴在食指与中指上的戒指不见踪影,“早知道会变成这样,那天去酒吧玩我就多戴点首饰了。”
尚玫蓦地反应过来:“那你昨晚只是试探我?”
“我只是在调整我们的关系。”林玲露出个恶作剧的笑容,“不过你没合格,所以现在来讨好我也晚了!”
懒得与林玲斗嘴,尚玫收声打扮准备上班。拿走林玲做好的早餐时,却听见意外的话:“晚上要不要和我去一个晚会?”
“晚会?你?”尚玫止住脚步,啃着焦糊的面包道,“你现在不是和家里断绝关系了吗?没有你老爸做靠山,你还能参加什么晚会?”
对这残酷的话林玲却神色自若地应道:“我又不是呆子,自己也会攒点关系的。况且我攒的关系都是与老爸关系网离得远,受的影响比较小。就算被知道离婚的事,还是没关系的。这次我已经得到了邀请,所以剩下的问题只有你愿不愿意去了。”
几分钟内,屋子里只有时钟滴嗒的声音,尚玫平静地问道:“你不生气吗?”见到林玲疑问的眼神,她补充道,“我说这样的话。”
“有什么好生气的,事实而已,我们的圈子比你说得要难听得多。”尚玫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天她上班的时间内,林玲八成已经联系了不少以前的朋友,不管是为未来的路还是曾经的梦想,她都需要援助,只是结果恐怕都不怎么好,“现实就是这样,光靠说是没用的。”林玲咧嘴笑起来,像是阴云中透出的阳光,“我可不会像那些富家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
尚玫扬起嘴角:“那你突然这么帮我忙又是为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一直住你这儿,给你点回报罢了。”
“我们谈好的条件不用再加码了。”尚玫还有句话没说出来,虽然你已经没有可以教我的东西了,就算是对你梦想的奖励,“晚上我去。”
尚玫离开时没有回头,也知道林玲一定在微笑。有时候,对手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林玲的晚会与其说是晚会,不如说是园游会。在一个类似植物园的草坪上,结着彩灯,摆放着桌椅。虽然布置得有些廉价,不过在星空映衬下,倒还是有几分气氛的。尚玫今天被莲娜强行硬塞了一双十厘米高跟鞋,穿在脚上比走高跷的稳不了多少,更别提折磨脚尖的痛楚,简直是酷刑。
不过林玲选择的宴会比莲娜的要靠谱上许多,是一家模特公司举办的,出席者中时尚界人士众多,令尚玫眼花缭乱。她一边穿梭在众人中发名片,一边记住各人或热情或愕然或嫌恶的脸,她一一在收来的名片上写下备注。
转了一圈后,会场的大部分人也都对她有了印象。纽约之秋虽然不是世界顶级,可是在金陵这一方小小地界还是有些名气的。时尚中人,谁都有买东西的时候,收下个名片倒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要攀上交情则要难上许多。
尚玫采取了最典型的广撒网,重培养模式,把那些嫌恶或者冷淡的剔除,先从比较热情的下手。这一手十分有效,不多时,她便与一家公关公司的主管混了个滚熟。两人谈笑风生了半天,看起来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友。
嘴上虽然应答得体,尚玫的心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自从上次在莲娜的宴会上失败后,对于怎样能够最快打开交际圈她有找过林玲特训。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一次,她照搬硬套,显然有效了许多。只不过,她清楚自己心中是如何的厌烦。
而当一个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的女孩在众人的哄笑下,坐在一个须发皆白,腆着将军肚的男人腿上时,她的嫌恶达到了顶点。那处圈子一片欢声笑语,人人脸上都是开心,红颜映白发,真是一出活色生香的人间话剧。
“那个小丫头看起来要飞黄腾达了。”与她一直闲聊的公关主管看了一会儿,笑嘻嘻地道,“那颗大树虽然老,也不是谁都能攀的。”
尚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你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了?”
主管捂着嘴轻笑起来:“你肯定是新人吧?纽约之秋虽然不乏来拉生意的,可是这些年来来去去也就几个熟面孔,你很面生。新人嘛,年轻,对于这种事总是看不惯的。可是在这一行,不习惯也要习惯。”
尚玫摆出练习过无数次已经僵化的笑容道:“我来的时候也不短了,只不过前段时间一直在卖场,最近才调进奢侈品部,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合作。”
俩人同时笑了起来,带着某种隐秘的、不约而同的默契。
不一会儿,有人开始上台发言,尚玫借口补妆,终于抓到了喘口气的机会。四处寻找着有没有隐秘的地方,可以让她歇息一会儿时,却无意间瞥见意外之人的身影。
多金英俊的年轻男人在夜晚参加一个时尚界的宴会,会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这种问题几乎已经有了定势的答案,就连动物也会在求偶时,于族群中展示自己的羽毛。男人某方面来说,有着相似的特点。
所以尚玫在看见宋子午时,便先入为主地认定了对方的想法,不知不觉间就已带上了偏见。这其中,一半出于她与他目前恶劣的相处,一半出于世间流传的偏见。
不管如何,她盯着他的目光中,肯定混入了相当浓烈的恶意,以至于没几秒他就察觉到,看了过来。俩人眼光一接触,她虽然尽力保持平静,可是内心的风浪却无法抑制地泄露了些出来。而他表面上看起来滴水不露,可是却不自觉地双手抱臂,摆出防备的驾势。
不应该是这样的,宋子午有些烦恼地想道。
对于前面发生的事,他确实没有多少负疚之情。可是就算少,还是确实有点的。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这一丁点的内疚之情令他左右为难,无法处理。视而不见不是解决的方法,真要他诚恳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