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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招架不住似的,表情变得有些狼狈,“你身体好了没有?”
“让你昨晚帮我擦药你又跑走。”我坏笑着说,“要不你今晚再帮我检查一下。”
他微微叹气,“你待会还是让岳医生带人过来看一看吧。”
“我要你给我看。”
他弯唇,“别闹,我要走了。”
“哦,好的。”我恋恋不舍地望着他,“我送你到大门。”
“你回去,这才几步路。”他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视线落在我身后。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来人是夏丞,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我怔住了,安意比我镇定多了,不紧不慢地松开我,朝他点点头示意,“夏先生。”
结婚的时候安意见过他,但我没想到他还记得他。
后者笑着点点头回应。
安意回头叮嘱我:“记得给岳医生打电话。”
待我终于嘟囔说知道了之后才转身离开。
我收拾好情绪,等安意走远了才朝夏丞笑笑:“你来多久啦?怎么不做声呢。”
他牵了牵唇,似笑非笑道:“不想打扰你们接吻。”
我微微皱眉,假装没听到他那句话,抱着手臂看他走近后才接着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
他掀起眼皮看我,仍然不阴不阳地说:“尤董说笑了,忙的明明是您。”
我懒得再和他纠缠这个话题,干脆转身开门,“进来吧。”
他跟着我进门,我让佣人上茶,请他坐下时他才问:“尤董能否移步?我有点公事要和您谈。”
我不知道他能有什么公事要和我谈,何况我明天收假,这件事他应该清楚。
他坚持没有坐下,我也只好起身将他带到水榭去。
猫咪在水榭打瞌睡,一看到我进来一溜烟地跳下榻榻米,跑走了。
夏丞盯着猫跑远的方向看了很久,直到我坐下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茶,他才回过头坐下。
“我的猫漂亮吗?”我问他。
“你的猫?”他挑起漂亮的眉毛,“我记得你从不养宠物的。”
“是我送给安意的。”
他不置可否,从口袋掏出烟盒点上,动作行云流水,我都忘了阻止了。记忆中他是不抽烟的,而且这样不绅士的举动也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
他吐出一口烟雾,表情松弛不少,看样子真的是老烟民了,“安先生很幸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容隐在白烟下,我看不分明,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好笑了笑。
“你说过要去我家看狗的,还去吗?”他将烟放至唇边,却不急着吸。
我想起确实还有这一茬,便敷衍道:“有机会再去。”
夏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吸了一口烟,然后垂下手,似乎在找烟灰缸,无果后手伸到旁边的花盆里。
我眼疾手快地端着自己的茶杯过去接住那一小截烟灰,他微微一愣,抬眼看我。
“我家不能吸烟,所以没有烟灰缸。”何况那盆花是我外公最喜欢的花了。
“抱歉。”他连忙说,然后接过我手中的茶杯,将烟掐灭在里面,而后翻过一个新的茶杯,替我倒了一杯茶。
我端起喝了一口,以示无碍,随即问他:“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他望着我,隔了许久才开口:“温絮是你叫过去的?”
温絮是他的那个小女朋友,他一问我就想起了我度蜜月前曾多管闲事打了那么一个电话,但之后一直没有想起去问,那个温絮也没有回复我。
我当然不可能承认,“温絮是谁?”
他本来一直端坐着,现在却忽然牵唇一笑,身子后倾,闲适地靠在椅背上,声线平稳:“她可是说你给她打的电话。”
我才惊觉他的睫毛居然这么长,长到他微眯起眼睛的时候,我就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了。
我笑了笑,“我给她打电话干嘛啊。”
他扬扬眉,很诧异似的,“我还以为是你通知她去救我的呢。”
“救你?”我装糊涂,“你什么时候危险过?”
他念出一个餐厅的名字,耐心地提醒我,“那天晚上其实是我的一个朋友拜托我出来替他应酬一下单董,我当时并不知道此单董就是彼单董,所以去了,如果不是温絮来得及时,我可能都出不了单家。”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当时没有看清楚,并不确定是你,所以也不可能给温絮打电话的。”
其实那天晚上我是纯粹以为他像安意一样被人骗,怕单董要对他下手,可是后来挂了电话我又隐约觉得自己想错了,直觉他们其实是认识的,而单董不向我介绍他,甚至刻意遮挡他的举动,和以前锦年把安意藏着掖着不向我介绍的举动很相似。
夏丞这样说,看来真的是我多心了。
他幽幽地望着我,道:“不愿意承认是你打的电话,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你,怕我误会对吗?”
我心里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就立刻伸出手,握住了我搁在茶杯边的手,我下意识地缩手,却没抽回,他握得十分紧,我皱起了眉,“夏丞。。。 。。。”
“尤昵。”他收紧手掌,望着我的眼睛问:“我还有机会吗?”
☆、第 51 章
我立即冷下脸,试图抽回我的手,无果后冷冷地盯着他,“松手。”
他抿着唇,盯着我的眸子无声地与我对抗着。
“松手,这是我家,你要我把佣人喊来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固执地说,“你回答了我就松手。”
他要我回答?好,那我就说明白了:“我有丈夫了,我全心全意地爱着他,而且是在认识你之前就爱着他了,我永远也不会变心。”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眸光暗淡下去,嘴唇泛白,面色狼狈,但好在他守信地松了手。
他的力气真的很大,我的手背都被捏出白印子了,我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顿了顿,神情恢复,甚至露出了一丝清浅的笑容,他又伸手摸烟,碰到了又立即收回手。
“那我就直接说下一件事吧,你休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和董事会周旋,终于通过了投资拍电影的方案。因为明天就有一个会议,我怕你明天去公司的时候不清楚状况,所以提前知会你。”
我结结实实地愣住了,“电影?”
他挑眉,“就是你去年提出的那一项方案,不记得了?”
我当然记得,天知道我当初为了这个项目费了多少心思,一开始董事会是同意的,但等一切都定下来了,资金剧本演员都到位了,即将开拍的时候,我这个项目又被驳回了。
我当时觉得特别憋屈,一度想自己拿钱出来继续这个项目,但是那样太孤注一掷,宁宁坚决不同意,磨着磨着,我自己也没有了热情。
我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说服那群老古董的。
“方案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晚一点你再看。”
我才回过神来,有些愤怒,“你剽窃我的创意。”
他笑了笑,“一个公司,说什么剽窃不剽窃,你可是董事,最终受益的不还是你自己?”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还是觉得愤怒,觉得受到了侮辱。
“虽然我是项目总负责人,但我还是和董事会引荐了你,我觉得你原来选的剧本和导演都非常不错,所以决定沿用你的方案。”
当然不错,当初可是砸了重金请的人呢。
“我要做项目总负责人。”我说,“否则我的那套方案不会给你,你也休想联系到导演和编剧。”
他又靠回了椅背,从容地说:“换个导演和编剧也没问题,其实把项目承包给别的公司做更省心,到时候没有效果我也不需要负全责。”
这话真应该录给那些老古董听。
他站起身,“尤董慢慢考虑,明天早上之前给我答复,如果您不想参与这个项目,我也就不必在明天提起了。”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也懒得送,自己呆在在水榭思索了很久。
我要是同意了,那就真的是吃力不讨好了,要是真的有成效,荣誉和奖金全都是他拿,说不准下面的人还会以为尤董是抱大腿的。
但是不参与更憋屈,这明明就是我最先提出的项目啊!
我给宁宁打了一个电话,她正在公司加班,我连忙开车过去和她商量,两人一直谈到九点才得出结论。
我当即就给夏丞打了一个电话,他大概正在等我的电话,立即就接了。
“尤昵,想好了?”
“嗯,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看了宁宁一眼。
他在那边顿了顿,而后笑了,“说说看?”
“项目结束之后分红和奖金全归你,我会提拔你,但是项目总负责人必须是我。”
钱以后可以再赚,宁宁一向觉得地位和声望更重要,顾氏里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一个都没有,即便我持有的股份再高,但如果一直被架空下去,总有被人整垮的一天。
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我会提出这个要求,仍然笑了笑,而后才说:“你把免提关了,我和你单独说两句话。”
宁宁的眉头皱起来,然后示意我关掉免提放到耳边。
“我关了。”我对着电话说。
“嗯,乖。”他的声音很沉磁,甚至有些暧昧了,“你这个提议未免太为难人,你想要名,难道我不是?”
我咬唇,等他的下一句话,果然不到五秒他又笑了笑,重新开口:“但我知道,尤董比我更需要。”
他倒是拿捏得准。
我有些恨得牙痒痒,奈何自己一把年纪了,没什么能耐,从来没有大作为,更枉提掣肘别人。
冷不丁听到话筒那一头传来一声狗叫,夏丞笑了笑,冲着某处叫了一声:“妮妮,过来。”
我微怔,而后是狗哈气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话筒传过来。
“打个招呼。”他笑着说,然后我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一声汪。
我不动声色,没有理会,听得那边的狗嗷呜了一声,声音低下去,很失落似的。
“妮妮平时一个人好无聊的,你要是有空来陪他玩一天,他肯定会很高兴。”
我的心跳瞬间一顿,“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他轻笑一声,大概还在逗狗,那只蠢狗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尤昵。”
我沉默。
“只是一天,不用你过夜,你怕什么?”
“你觉得这样合适?”我反问他。
他又笑了一下,“为什么不合适?你我之间又不止是上下属关系,认识了那么久,好歹算是个朋友吧?何况我是喜欢你,但不至于强迫你,是你答应了要来和我的狗玩的,就这么一个要求你也觉得为难的话……”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你要不要现在就给我答复?”他轻声诱问,“还是又要问你那个狗头军师?”
我径自挂了电话。
“怎么了?”电话一挂宁宁就问。
我把情况和她说了一下,她先是没反应过来,还占了便宜似的笑,“这不是送分题吗?”
我没有作声,脸色肯定很不好看,她也立即反应过来,收起了笑容,“他让你去他家干嘛?”
我皱眉,沉默半响,宁宁忽然诡异一笑,“哈,已婚妇女也会有人觊觎啊。”
“我和他说清楚了。”我说,然后拿起我的包往外走,“我快饿死了,要回家了。”
宁宁诧异地拉住我,“你决定了?”
“嗯。”我点头,否则刚刚也不会利落地挂了电话。
宁宁拧着眉,“夏丞人品还算有保障,但是……”
“但是这个项目真的很重要。”我打断她,她比我更清楚,有关项目有可能带来的效益和品牌效应无可限量。这么一块大肥肉我舍不得放弃。
她不再劝说,只提醒我:“你自己权衡,去的那天和我说一声。”
我们始终都对上一次素拓的事耿耿于怀,特别是在夏丞对我表明心意之后。
我回到家才想起自己要安意把安爸爸接回来吃饭的,一边进屋一边看手机,果然有几个未接来电。
大厅内没有人,我换了鞋要上楼管家才从里屋出来,看到我连忙问:“小姐,您吃过了没有?”
“安意和爸爸呢?”我问她。
“姑爷他们等了你很久,我便做主让他们先吃了,这会姑爷在画室画画,安教授在书房看书。”
我松了一口气。
“小姐,我让厨房给您重新做菜吧。”她又说。
“没事,随便弄点就好了。我先上去洗澡。”我吩咐过后便踏上台阶。
她应了一声就去厨房了。
我上楼洗了澡,出来后在梳妆台前坐了许久后才下楼吃东西,再上楼找安意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画室里灯火通明,安意已经把东西全搬过来了,一下子填满了大半个画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过来的。我扫了一圈才看到安意,他躺在窗边的地上,微曲着腿,似乎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到洗手间找了条毛巾打湿出来,跪坐在他身侧,捡起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干净上面残留的颜料。白色毛巾很快就变得五颜六色,而他的手指也渐渐显出原本的白皙。
这是一双富有创造力的手,骨骼分明,白皙修长,线条优雅。
毛巾温热,擦拭过后在他指尖留下余温,指腹微红,我忍不住抬起放到唇边,本想偷亲一下,但是忽然从余光中瞥见安意已经睁开了眼,正不动声色地望着我,一时恼火,张口咬住他的手指。
他吃痛皱眉,想缩回手,我却不松口。他只好抬起另一只手来捏我的下巴,笑得无奈,“我还以为是小猫跑进来了。”
我松开口,扑上去吻他,他想起来,但是被我骑在肚子上动弹不得,任我□□半天之后才有机会喘气说话:“给你看个东西。”
我当然好奇,马上就麻溜地爬起来,他坐起身子,从边上拿出两个画筒,看起来倒是有点像早上背出去的那两个。
我一边看他拆开画筒,一边问:“不是你早上带出去那两个?”
“是。”他点头,随即抽出里面的画,小心地摊开。
是他在Zermatt画的那一幅小镇图,我上一次看的时候还没有完工,眼下完工后的画更饱满立体,画色清丽,雪山和白云是月牙白,无端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这是第一次安意的话让我感触到了一点别的东西,他以前的画多少有点类似于明信片上的风景的感觉,只是觉得美,但无法融入,现在却有一种景致扑面而来,让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当然我是外行,无法对他的画进行点评。
☆、第 52 章
“我以为你是拿去给你老师看的。”
“他看了。”安意神情很淡,但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失落,“说我画的是垃圾。”
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忍不住皱眉,“你们老师要求也太高了吧?”
“在他眼里,不一心一意画画的人画出的东西都很世俗,都很垃圾。”
“反正我是看不出哪里垃圾的。”我说,“我老公画的都是名作!是他不懂欣赏。”
他弯唇,捏了捏我的手腕,“地上凉,到沙发上去坐。”
我抱着他的手臂不愿挪动,他只好放弃,继续说:“我从老师那出来之后去了一个画展的工作室,那的老板说喜欢我的画,愿意帮我卖。”
我愣了一下,“你要卖画?你们不是从来不卖画的吗?”
“不卖画画家吃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温和地笑着说,“我不是不卖,是以前卖不出去。”
“噢。”是我天真了。
“我的老师很反感卖画,但他能理解。”安意接着说,“以前师兄师姐们就说过,老师说是垃圾的画,反而能卖个好价钱,我就试着拿去问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说的是真的。”
“那要是能卖出去,能卖多少钱?”我问。
“这个要看运气,这一幅最多也就能卖十来万,不过另外一幅他非常喜欢,说可以卖到一百万。”
“还有一幅?”我瞪大眼睛,“还这么大的悬殊?”
他打开另外一个画筒,一边抽出画一边望着我的神色说:“你要是看了能不能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我还没明白,但等他卷开画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意思。
画上的场景很熟悉,依旧是Zematt的那间温暖质朴的酒店,视角是从阳台发出的,暖黄色的色调,屋内只在床尾点了一盏落地灯,仅仅照亮了那张kingsize的大床,周围没有光线,但也依旧能看得出黑暗中那些柜子和衣帽架的轮廓。
床上的床单很凌乱,最吸睛的是床上那白得晃眼的躯体。
一双长腿露在外面微微蜷着,一直往上,被单一角遮住了重要部位,但交接处的阴影更引人遐想。再往上,是线条优美的腰身,脊柱的线条分明,□□的脊背,漂亮的蝴蝶骨,纤细的脖子,黑发散在枕头上,女人的脸隐在枕头里。
不是我想夸自己,而是在这幅画里,我的身材真的好到要爆炸。
安意把细节控制得无与伦比,阴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