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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等他不在时来找我呀——”明的不行只好来暗的,瞧这小丫头分明对他有意,而他也不想错失这样的佳人,唉呀,真是越瞧越心动。
“香玉,你巴巴地在那儿做什么。”雷震般地怒喝响起,将李香玉和江定邦吓了一跳。
第一次不再排斥他的出现,李香玉松了口气,看向走近的江定雄。
“大哥。”江定邦的额头沁出了冷汗,下人们果然说的不假,这傻瓜真的很宝贝李香玉,从来没见过他在乎谁,惟独对这个丫头不愿放手。
江定雄冷冷地看着他,兄弟俩向来不亲,江定邦虽然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但眼里的鄙视是骗不了人的,而他的恭敬也都是自己的拳脚教导出来的。想着又哼了一声贪懒怕累的家伙,真没用,承受不住他一个招式。他若敢来同他抢人,行!得先吃上他几拳再说。
“大哥找香玉吗?”汗珠大颗大颗地滑落,江定邦感觉到整颗脑袋都凉飕飕的,“我刚巧经过,没见过这丫头,就喊住了随便问了几句,原来是大哥房里的丫头。”
“怎么,我不能要这丫头吗?”
“怎么会呢?”伸手以袖子擦拭汗珠,这傻子的力气吓人,他还清楚地记得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只因为他无意间骂了大娘。他那凶狠的眼神,现在想起来还让他吓得两腿发软。
“大少爷。将松鼠带回来了吗?”
李香玉开口解开僵局,江定雄说要捉只松鼠送给她,这些天她已经收到诸多类似的礼物,蝈蝈、小兔子、山鸡。
“当然捉回来了,拿给你看,你竟然不在房里等我。”他不高兴地瞪着她。
“那——现在去看好吗?奴婢喜欢松鼠。”
“真的?”
“奴婢什么时候骗过大少爷。”
“那就走吧。”他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去,留下目蹬口呆的江定邦独自在花园中迎风而立。
真是该死,竟然晚了一步。
刷地收拢了手中的折扇,他咬牙切齿地往外走,全都是江福那老东西的错。真不甘心哪,一朵鲜花偏偏插在牛粪上。
他还是先去花月楼上解解渴,这些日子王亮风家的小儿子老跑来跟他抢人,哼,也不数数他江定邦在风月楼呆的日子,惹毛了他,非让他吃不子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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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的大圆柱,发着耀眼的光亮,彩画雕梁,连桌椅和茶都是极讲究的精品,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府邸的富贵和繁华,自从当年江槐天向皇上献上紫晶珠后,又有庆王爷撑腰的江槐天的宫途可谓是一帆风顺的。
江家的主母此时正坐在深棕色的太师椅上,白皙的脸上虽然保养得当,但还是无法抵挡岁月留下的痕迹。但举手投足间发出的却是无法改变的尊贵气息。江槐天是她父亲最宠爱的门生,而她也就顺理成章地嫁了这个有为的人。
几十年的夫妻早已分不清在彼此心中各自的地位为何,而她也由一个原本渴望爱情的女人成了一个认命的主母。父亲曾是朝中重臣,钱财权势也都尽情享受,三妻四妾,美女服膝,比起自己的亲爹,江槐天算是好得太多,只是,仍难勉会要心酸,丈夫在新婚一年后就纳了一名妾,且出身于青楼,会耍狐媚,心机深重得让她不得不防。
她与二房斗了十几年,为了争宠也为了生存。
幸而从小就看多了娘亲们的手段,才让她在这场女人的战争中处于有利的一方,她的才学,她的家世背景和她在江家的地位都是她的资本。
直到那女人两年前死了,老爷随后又纳了秋华。看着满府的红色,她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为那个她恨十年的女人,也为自己。她们两个一直在争斗,一直在互相窥视,为了什么?又为了谁?正主儿依旧悠闲地过着日子,喜气洋洋地再娶个女人进门,根本不理会她的酸涩和渐渐死去的心。
她累了,也不愿再花心思去对付那个新妇,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这孩子自小就是武学奇才,又聪颖过人,一直是她的骄傲,若不是在十二岁时练功走火人魔,心智不再随年纪的增长而成熟,那么现在的雄儿又会是怎样的让女孩着迷呢!
而老爷却因为自己的名声地位,迟迟不愿让雄儿娶妻,只怕这个不长进的儿子会让他在同行中出丑,时时担心雄儿言语上的不当会让江家留下笑柄。一直压抑着他,训斥着他,父子之间的感情已淡为陌路人了。
怎能不怨呀,这样的一个丈夫和父亲!
“听说,雄儿问你要了个丫头。”尖着嘴将热气吹开,江夫人抿了口茶,垂着眼皮问着堂前恭身立着的江管家。
“回夫人,是有这么凹事儿,进府没几个月,叫香玉。”
“雄儿还像以前一样早起晚睡勤练功吗?”也许这丫头是个转机,雄儿这些年从不近女色,孩子气地抱怨女孩儿麻烦得像惹人厌的家猫,让她又好气又好笑。小的时候,他被一只猫抓破了脸后,就开始彻底厌恶猫儿,说它装着一副可怜样儿,其实是一肚子的坏水。想着,她笑了,儿子是江槐天赐给她的惟一宝贝,如今,已经是她生活的重心了。
“还同以往一样,香玉很得少爷缘。”江总管知道大夫人的心思,自己也乐见太少爷终于开始懂得男女情事。只不过,瞧那玉丫头似乎是个傲骨头,不知愿不愿做个妾。要是别个丫头,早该烧香拜菩萨去了,只这香玉他不敢乱出主意,免得落个里外不是人。
“你去把她带来,我要好好礁瞧。”
“刚刚大少爷带着她出去放纸鸢了。大少爷这些日子
第四章
“说,你又去哪里了?”
香玉刚掀开帘子,就被一只大手粗鲁地拉到屋内,步履不稳跌进对方宽硕、坚硬的怀里。
暗暗地叹了口气,香玉不敢挣扎怕引来更有力地束缚,“书房新来了一批书,我去帮着整理。”
“又是江福吩咐的?他真是欠揍了,竟敢违抗我的话。”说着推开香玉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香玉一把拉住他,想阻止他去找江总管麻烦,却因为力不如人,踉跄着险些跌倒,幸亏江定雄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别去,是我自己无聊才要去帮忙的。”
“无聊?”他“呼”的一声放开她的身子,瞪大眼睛责问,“与我在一起很无聊?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香玉垂着眼睑不答话。无聊吗?这些日子,他带着她骑马,捉野兔,那是她以前从没有过的生活。与他在一起,不必担心他会耍心机,在他的脸上,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心思,坦诚与真实。无聊?怎么会无聊呢!他将她的生活填满了各式各样的游戏,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松自己去欢笑,甚至忘记自己之所以进江府的目的。她估计错了,江府里最危险的人物不是江槐天,而这个傻里傻气的江定雄。
“该死的你说话呀!”他气恼地拉住她的头发逼问。
“好痛。”这个鲁人!
“说!不然我就不放手。”嘴里放着狠话,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浅浅地握着她柔软的青丝。
“不是。”
“真的?”
“嗯。”她暗叹了口气答着。
他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看了会儿,似乎认定她不是在骗人才露出笑脸,“以后不许随便走开,除非我点头答应,知道吗?”
“知道。”
“你噢,就会让我生气。”他牵住她的手到案几前蹲下,“玉玉都饿了,你也不回来喂它。”
精巧的铁笼里灰色的小松鼠吱吱地叫着,香玉放柔了神情,从一旁的瓷坛里取出松果,以送食的方口中将松果扔在它身旁。
玉玉忙伸过爪子,捧住松果送到嘴边咳咳几声灵活地剥掉咬碎的壳,心满意足地吃着果仁。
香玉淡漠的脸上露出了与年纪相符的笑来,一张光洁俏丽的容颜像镀了层亮光,江定雄痴迷地望着她。就是为了这神情,这笑容,他费尽脑汁来逗她开心,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是真实的,而不是漠然的飘逸,让他有无法捕捉的慌恐。
“吱吱——”玉玉转动两颗玉珠般的眼珠叫着,向香玉讨要更多的果子。
“偏不给你。”她两个手指夹住颗松果,在玉玉面前摇晃着,引逗着。
“吱吱——”玉玉急切地抓住笼子,后腿一个劲地拨动着,眼神似孩童般地乞求着,看得香玉心都软了。
“好啦,给你吃,瞧你可怜兮兮的,我何曾饿着你?哪一餐不将你喂得饱饱的。”说着,将松果扔进笼子,笑意盈盈地看着玉玉吃果子。
无意地转过头,撞上了一对专注的眸子,他正低头望着她,目不转腈。
一抹红霞飞上耳际,心竟然被轻轻地撞了一下,心神微荡,有些懊恼,也有些不解,不解自己怎会有这种心情,“大少爷在看什么,香玉脸上可有了脏东西了?”
“没有。”江定雄闷闷地答着,“你为什么对玉玉那么好,对我却冷冷淡淡的?”
香玉站了起来,“少爷的文章可完成了,送给夫人了吗?”
江定雄也跟着起身,像个跟在母亲身后讨糖吃的孩子,“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对玉玉好,对香香好。”他指着窗口挂着的笼子吃着醋,“就是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香玉按着发疼的脑际,这人实在太难缠了,有理也说不通。
“你什么时候对我笑过,我问你什么,不是嗯就是喔,吃饭时冷冷的,说话时也冷冷的,你若不喜欢呆在我身边,就——走好了。”赌着气,他郁闷地在椅子上坐下,倔强地不再答理她。
不自觉地让笑意流露于嘴角勾起的弧度,香玉似乎看到另一个玉玉在向她讨要着专注。
“可是我不想走呀,我舍不得香香,也舍不得玉玉。”
“你——”他猛地抬头瞪她,在见到那促狭的笑后,有些被看穿的恼羞,“我就晓得你是不在意我的,若是定邦,你就不会这样,他会说话,又长得好,你若留在他身旁就不会冷冷的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冷冷的?”她好心情地逗弄着,拈着一块糖水藕放人嘴里轻嚼。
“我就是知道,他的房里女孩儿不断,他喜欢女孩子,女孩子也喜欢他。”
“我听说是你自己不要丫环伺候的,怎怪得了别人。”
“我没有怪别人。”他没好气地说,“我要她们做什么,别别扭扭的烦死人了。”
香玉淡淡地笑了,不愿接着问下去,因为那太敏感了,“我不喜欢二少爷,也不会到他房里。”
“那你是喜欢留在这里?”他期待地问道。
香玉迎上他的目光,迟疑地点了点头,交缠的目光中是彼此都没有觉察的情意在穿插相绕,一丝丝,一缕缕,渐渐地越拧越紧。
再说什么冷静,怕也是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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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江夫人苍白着脸,问着门帘外冷汗涔涔的江福,一阵旋晕,使她的身子晃了晃,身边的侍女忙上前扶住坐下。
“二少爷在翠仙楼为了个妓女打死人了。”江福硬着头皮将消息重报一遍,做孽啊!老爷是按查史,二少爷却失手杀了人,而且对方又是有头脸的人物,这次怕是不能善了了。
江夫人推开丫头给她糅背的手,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惊慌,对于定邦她没有丝毫的疼爱,宁可毁了他也不能任他毁了江家。
“去找人把他绑住,千万不能让他逃了,快去。”
“是。”江福匆忙地领命去了。
“小环。”江夫人转身吩咐身后的丫头,“你去找冷傲天,让他快马报信给老爷,要他火速回来。”
“是,夫人。”
果然是妓女的儿子,永远也成不了气候,这样也好,她也不用担心雄儿的将来会受阻碍。只是江家的声誉会大大受损,何况,也不知道老爷会不会交出定邦,不,她决不能让定邦毁了江家,她宁可毁了在老爷心中的形象,也要保住定雄和江家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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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阉内,千手观音正温和地俯视众生,供台上各式鲜果陈列,香烟缭绕,诵经声声,咚咚的木鱼轻敲。内内外外皆是一片祥和。
唐清泉双膝跪坐在软垫上,双手合十向上苍祈福。拜了三拜后,金燕扶着起身。
静空师太照旧沏上一壶香茶,等着唐清泉到偏厅里歇息,聊些困扰的心事。做为出家人本应将个人喜好置之一旁,以众生皆平等的淡漠心态待人。但这个唐清泉却仍让她不由自主地偏爱了几分。这女子性情善良,以礼待人,丝毫没有虚假。若非世间尘缘未了,真想劝她出家,只有这种纯真大度的人才能早日修成正果,悠闲地闭上眼,她随着远处的木鱼声诵着经。
“静空。”
温柔地带着抹笑靥,唐清泉施施然走来。对于一个三十多岁,且已育有一女的女人来说,她实在年轻得过分。
“唐施主。”静空起身行礼。
唐清泉拉住她的衣袖笑道:“不是说好叫清泉的吗?我都不叫你大师了!何必如此生分。”
静空笑笑,邀她坐下。
“静空泡的茶就是好喝。耀麟这次又带些新出炉的碧罗春过来,我让金燕交给空灵了,你待会品品看,味道好不好。”
“又让你破费。”
“你何必再说这种话呢?”唐清泉嗔怪地睨她一眼,“我有烦心事,不也都说来烦你。何况耀麟这些日子很忙,我连找个品茶的人都难了。”说着眼神黯淡下来,似乎在神的左右,也无法让她变得无欲无求。
“颜儿还没有回府吗?”静空打断她的思绪问着。
“没有,不过那鬼丫头是不会有事的。”家族的恩怨,不便惊扰佛门圣地,唐清泉也无意多说。
“你这个做娘的倒也能放下心来。”静空笑着,“那就是卫施主让你心烦?”
唐清泉有被看穿的尴尬,苦道:“有时候,我总会怨,相公死时为何不将我也带了去,或为何不在事后削发为尼,像静空一样一心向佛,别无牵绊,清白干净地过余生。”
“清者自清,何苦为世俗闲言左右,再者,你尘缘未了,即使人了佛门也无法清心皈依,修成正果,佛门也讲求缘字,清泉与佛门注定无缘呀。”
“我是个俗人。”唐清泉锁着眉,娓娓地诉着,“有时也会自命超脱。但每每总将自己置于悬空的境地,想上却找不到攀握的东西,想下却挣不脱无形的束缚。”
静空语重心长地道:“一切随缘,倘若天意如此,你又何必挣扎苦飞,一切烦恼皆由心生,端看你是否能以一颗宽容、清明的心去看待。清泉,你的盈弱,你的容貌,以及你的聪慧,都是你尘世的牵绊,佛祖给予你这些,定有他的用意。”
“是吗?”她看着静空,有些心惊,却不愿再去深想,心好乱,连一室的茶香也无法让她安下心来。
这怎么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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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在赌她的在乎。否则不会空腹喝下一坛烈酒,又不许下人近身服侍。
是的,他赢了,而她输了。这些日子刻意在彼此之间拉开距离,让金燕将他挡在门外几次,到李府和李夫人闲话家常就是怕与他相处,延续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话题。
可现在他醉了,那样沮丧、凄凉地醉倒在桌子上,歪倒的酒坛还不时地流出喝剩的酒,一滴又一滴。
“耀麟,醒醒。”唐清泉轻抚他的刚毅的脸,“到床上去睡好吗?会着凉的,耀麟,听话,你站起身,否则我拉不动你。”
他只是哼了哼,半眯了醉眼瞧她,不予理会。
唐清泉吃力地揽住他的腰,拉他起身,可他一点也不合作,仍趴在桌上,纹丝不动。
“耀麟,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呢?难道不晓得空腹喝酒会伤身的?醒醒,耀麟。”
卫耀麟醉意不减,却在她摇晃下抬了头,红着眼看了她一会儿,“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些日子,你不,不是逃得离我老远吗,怕我吃了你,哼哼……我倒是,是的确那么想的……”
“耀麟,你喝太多了,来,喝点醒酒茶。”说着将茶杯送到他嘴边,“喝一点好吗?”
他只是拿眼看她,专注得让她有种错觉——他根本就没醉。
“不要——”他孩子气地摇着头,嘴唇来回擦着杯沿,不理会杯里的东西,“我偏不听、听你的,你别想以娘的身份压我,别想——”
“那你想怎样?”他的确是喝醉了,她的心被轻轻扯痛,酸酸楚楚,“明天会头痛的,先喝下这茶,好吗?”
她的颊与他的靠得很近,可以感受彼此气息的吐纳。唐清泉涨红了一张脸,想退身却又担心他而隐忍了下来。幸好这次他不再刁难,低头将她手里的茶喝了。
唐清泉松了口气,扶他起身,吃力地搀着他向内室走去,蹒跚的步伐,在走到青纱帐边,冷不防被他的长腿绊住跌进柔软的大床上,而卫耀瞬就顺势压了上来。心与心相贴,剧烈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两人皆是面红耳赤。
“耀麟。”她一出声自己也被声音中的喑哑吓了一跳,他的唇就贴在她颈上,吐着酒气,她不敢动,怕引来更多的热浪,“你起来好吗?我要回房去了。”
“你说什么?”他的唇一开一合,与她的香颈交贴,热乎乎地喷着气。
唐清泉吸了口气,再也抑制不住体内滚滚浪潮,一颗心也跟着翻滚,冲击得她无法成言,他喝醉了,只是因为醉了,醉酒的人很快就会入睡的,她只要再等一会儿,他就睡着了。虽然——这种折磨真的让她很难受,但忍忍就好了——可是——她,他在做什么?
“耀麟,你不要这样。”她像是被打了一棒,开始用力挣扎。
“我偏要这样。”他揽紧她的手臂,沿着她的颈子往上一路印下无数个吻,“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