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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爷不杀之恩,谢爷不杀之恩……”语静一得令,又磕了三个响头才跌跌撞撞爬了出去,而临到大门的一瞬,回头望了一眼,眼中惶恐已退,一抹疑惑混和着十足的轻蔑眼神,闪过眼底,迅速消失。
屋内,持续着剑拔弩张的紧迫情势。
轻轻抬手打去下颌的钳力,不料他转手抓住她的皓腕,毫无怜惜地用力一握。
“嗯……好痛,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扭手挣脱,毫无作用。
他却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锦凳上,刚才语静的位置,唇角无情地一掀,“这正是我最想知道的,你到底要干什么?”手臂一收,正扯到她的伤口,害她身子不由得一缩,就要投怀送抱了去。
她急忙抬起右手抵住去势,可一碰到他暖热的胸口,手心似乎被烫了一般缩了回来,于是整个人还是跌进他怀里。更可恶的是他还老实不客气地伸出另一只手臂,直接揽上她的腰,顺势把她带进了怀里。
周芷兰生得狐媚相,身材也相当娇小纤柔,据她之前目测顶多一六零的身高。这男人足高她两个头,少说也是一八零以上,身形魁伟劲拔,这样被他揽抱在怀里,当真楚楚可怜,娇小伊人。
可惜她完全没心思享受这份暧昧情怀,男人的大掌钳住她下巴,迫她再次与他对视,不,接受他的逼视兼审问。
“你……你放开我!”
脸红透了,口气也变得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墨黑的凤眸渐渐变回深蓝,明显很享受她这副羞涩的诱人转变,笑中渗了一丝轻亵,“真的要我放开?兰儿,你还是喜欢口是心非。明明很喜欢……”
略微粗糙的拇指轻轻刷过娇嫩的红唇,引得她浑身轻颤,白皙的嫩颊红若夕霞,翘媚的眼角眉梢也沾染上一抹淡淡红晕,就像刷了一层上等的胭脂,大眼盈润晶亮,兰息熏人,他的眼神转浓变深。
“我没有。”心跳好快,那不是她宴语轻轻的。
“呵,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你的身体很诚实!”扶腰的大掌轻轻一收,引起她一声低吟。
该死的!从男人突然出现开始,她心底确实闪过一丝无法抵制的雀跃。现在他对她做的一切,令人即期待,又怕受伤害。当然,这都是前主人的身理和心理反应。
她只想逃离这阴晴不定的霸道男人。
“我没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我甚至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蓝眸一眯,他的表情突然就消失了,“真的忘了?还是……你只记得那个人?六国你哪个不好问,自己所处的西秦国都不关心,却直接关心到楚淮国?这失忆失得很巧啊。”
无波无绪的人,比刚才怒气薄发的人更让人不安,害怕。
“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你早认定我在装,我说什么都没用,不是吗?”她怎么知道那个楚淮国跟他有间隙,早知道就不问了。
“还是这么伶牙利齿的,就是失忆了,你的本性依然没变!”
大掌抚上她的脸颊,厚茧子磨得她的脸有些微的刺疼,莫名地心底又麻又痒。
“我说的都是事实。明明是你在歪解我的意思,我根本没有骗你,我根本不是……”她倏地住口,差点说出她不是周芷兰。
“你根本不是什么?”他眉梢一挑,莫测高深,眼神似乎洞穿了什么。
轻轻一阵心慌,“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如何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
“那是……”
蓝眸渐渐转黯,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周芷兰,你想玩什么小把戏我可以不管。若你再胡闹生事,弄出人命来,别怪我不顾念旧情就事论处!”
“论处”两字,又重,又狠地砸进心底,疼得她血色尽褪,眼眶刺疼。
“我没有玩小把戏。”她大叫一声,用力推攘他的钳制,“你凭什么这样侮辱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以为我很开心很快乐吗?你凭什么一来就对我凶,我是病人,我不是囚犯,就算你有权处置我,你大可以把我关进牢房,要杀要剐随便你,但你没资格这样侮辱我!放手,放开我——”
她挣扎着要起身,刚退脱一半,长臂迅速收紧钳住她的腰身,将她搂了回来。她伸手推拒没了效果,直接曲膝向上顶,他额角一抽,蓝眸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硕壮的身子极其灵敏,似乎也早有料到般,下身一闪避开那狠力一击,搂住纤腰的大掌一压,正中一穴,她又疼又麻瞬间失了力。可倔将的心让她誓死不愿就范,唯一能动的只剩下脖子上的脑袋。当另一只大掌伸来钳她下颌时,她偏头张口,重重咬了下去。
突然,他便不动了。
没料到他连挣扎一下都没有,让她狠狠咬了个结实,满口的腥咸熏得她眼眶刺痛,抬起头,对上他冰冷幽深的墨蓝色凤眸,心尤似被扎了一下,痛得无法呼吸。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很乱,很乱,又有些不舍。
“你这头小豹子——”
低沉的声音,赫然变得沙哑。
她微张双唇,嘴角一滴鲜血缓缓滑下,那墨蓝的凤眸一张一缩,腰间一紧一松,她的身子被直接抛了出去。
光影飞掠,下一刻她重重跌进大床,疼得眉心紧拢,睁不开眼,灼热的气息喷上脸颊,喘息的唇被重重封上,那根火铁的舌直接撞入口中,将一股烫人的气息捣入她喉间,不管她要不要,疯狂的汲吮搅弄,她无法思考,浓烈的男性麝香充塞口鼻。
他的声音沙哑,性感,“真的忘了我吗?可是你的身体很诚实啊……”
帖着脆弱的耳骨,戏谑着,“我可是一直记得,你最喜欢我这样对你的……整夜也不够,不让我离开,想起来了吗?兰儿……”
薄唇缓慢下移,她感到胸口一股刺疼,钻心透骨,冷彻心扉。
“兰儿,你有感觉了吗?乖,叫我的名字……”薄唇魅惑低喃着,帖着她的唇角,诱哄,勾引,“叫出来,我的名字,我知道你记得。”凤眸涌动着深沉的念,未达眼底。
“我……”
“叫我的名字。”
“唔……不……”
“兰儿……”
“不要……”身体似乎已经放弃抵抗,可心底却涌起一股抑郁,难受得让她胃部不断抽搐,牵动脑子似被千万根金针猛刺着,很疼很疼。
“住手……你……停下来……我不要……”
“真是心口不一,瞧瞧的你模样。”
身子一下悬空,晕旋感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再睁开时,她正坐在一根长软凳上,脑袋被迫转身旁边,那是一面半人高的铜镜。可此刻,镜中不再是她一人。
那画面,糜乱人心,也扎疼她的大眼,胸前的雪佰绷带上,开始渗出点点红蕊。
不,不要……不是这样的,她不要这样。
魅惑的诱语仍在耳边低喃着,掌下能直接感觉到纷乱不均的火热心跳。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想沉沦,不想走老路,不想……那太可怕,太可怕……
“不要,放开我……”牙关重重一咬,身子僵住,埋在颈间的人缓缓抬起头时,她大叫,“姬凤倾,放开我————”
蓝眸闪过一丝错愕,她拼力一挣,帛裂锦断,整个身子脱了他的掌控,摔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好大一声,吓得他急要上前扶她,俊容上闪过明显的不舍心疼。但手刚至她眼前,就被她打开,她满脸恐惧、厌恶,身子直往角落里缩。
对于她的拒绝,他浑身一僵,蓝眸紧凝着她,久久不动,摊开的手,终于一握,收回。
该死的女人,他何必心软。
他缓缓站起身,衣袂微褶,冠发微乱,但沉身散发出的霸气冷戾,让她紧紧握着襟口,往角落里龟缩,大眼却一瞬不瞬地瞪着他,同样傲气,倔将,不屈服。
他突然勾起唇角,那笑容,森冷诡谲,“周芷兰,你的身体总是比你的心更诚实。今日开始,你可以走出这屋子,去好好回忆一下,你失去的……记忆。”
他垂眸,抬手抚平袖上折印,斜眯的凤眼闪过一丝恼色,即转身离开。那高大的背影,瞬间化成一块巨石,沉沉在压在她胸口。
眼眶刺痛,没有泪。唇角的血,滴落在翠色的薄纱上,好似万绿丛中一点红,美得凄绝。
这个身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居然……真的叫出他的名字了?
姬凤倾。
这个男人,城府好深,阴沉,冷酷,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第1卷 第6章 这个男人有点酷
雍西候府,乃雍都城中地势最高的政治权利中心。依着山壁而建的府砥,屋舍呈梯状上延,巨大的灰色石块垒筑的城墙,站在墙根仰视,感觉人渺小如蝼蚁。城楼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要逃出去很不容易啊!
轻轻爬在雕栏上,换了一只撑头的手,将眼光从远方的城门收回,头一偏,看向斜上方那座雍都城最高的红漆楼宇。飞檐走兽,琉瓦黛墙,看不清楼宇正前方的大扁额写的什么,听说是叫“固安堂”,是雍西候姬凤倾日常办公的地方。两只长翎展翼的鸟盘绕在堂前两根巨大红漆柱上,相当抢眼,她心底估摸着,那是凤凰吧?奇怪,她以为会是两条龙!
无疑,这个世界相当特别。处处透着令她惊叹的奇妙特质,包括她身边的人。
“姑娘,你当了一个上午的望夫岩,眼睛不累么?”明明是关心的话,口气相当不敬,带着一丝明显的轻蔑。
轻轻缓缓转过身,冲刚刚走进悬亭的语静笑笑,“不累,登高望远,美景尽收眼底。又有人伺候,关心,快乐的人生不过如此。”这小丫头听说是最近才被招进候爷,专门伺候她的,原因是候府内的婢女一听说要伺候周芷兰,都吓得不敢来了。小丫头迫于生计,才不得不冒险入府。
语静哧笑一声,将刚泡好的香茗递到她手上,“被人关着的人生能叫快乐,亏您想得出来。”
“语静,我这叫苦中作乐啊!”
“得了呗您!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姑娘您是一狠角色啊!逮不定这一小会儿,就想出什么狐媚点子,把爷勾回来了。呵呵呵!”
她笑得花枝乱颤抖,突然又正襟危坐,勾着粉荷丝绢的小手立即拂拂手,拭了拭额角细汗,动作无比娇柔,又扶了扶头上戴的两只金钗,那是她最近卖消息给她得的,孤影自怜的模样比她这当主子的还主子。
轻轻细细品过香茗,转眼便看到廊外大步走来的高大人影。心叹一声,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如果那个人不来,这爱美懒惰又贪财的丫头,才不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给她送水送点心,外带埋汰弯酸她一番。
逐渐靠近的男人,一身黑色劲装,肩头缀着一颗耀眼的黑曜石,长长的黑色丝穗随风飘扬,上好的丝缎面料在阳光下择出盈润的光泽,轻裹在面料下的身躯贲张有形,藏着一股无形的暴发力,目测至少一八零以上。面容嘛!看那丫头已然失魂的模样,就知道又是帅哥一枚,而且是那种阳刚俊朗的类型,会让女孩子特别有安全感,只要他对你温柔一点,淡淡一笑,就会沦陷进去的外冷内热型——闷骚大帅哥。
男人走到她面前,轻轻晗首,点漆般的眸子,呈绝对恭敬的下垂45度角,轻声问道,“九州见过周姑娘,不知姑娘今日可好?”
轻轻淡淡一笑,“很好,谢谢燕护卫关心。”
燕九州点点头,身子微微一侧,立在轻轻身外三步远,靠着一根亭柱,静立不语,目光平举前方,却不知焦点落在何处。凛然清傲的气质,令石几边的语静满眼冒心,揪着裙角的手湿了一片。
轻轻将一切看在眼里,开口道,“语静,今天这茶很香,给燕护卫也倒一杯尝尝吧!”
“是!”小丫头立即乐开了花儿。
燕九州目中闪过一丝恼色,还是接了语静假主子之名,殷情献上的香茗。语静借着递杯子当口,吃吃帅哥指间的豆腐。
这位语静第一眼便爱慕上的帅哥护卫燕九州,听说是雍西候府里,所有小婢心目中排名第一的梦中情人,亦是姬凤倾手下四员大将中排名第一的高手,自那日姬凤倾说她可以离开房间走动,第二日便候在她门外,任她差遣。
可惜她没有差遣人的习惯,这等好处就全落在语静身上了。只要燕九州在,她那媲美北极星的电光眼便会持续放电,直到大帅哥准六点送她回屋下班为止。
唉,对语静来说是梦中情人,真实再现,抓着机会攀高枝。对她来说,那双淡漠幽冷的眼子,是另一个男人安在她身边的监视器。
轻轻苦笑,自从姬凤倾下了那道命令,似乎一切都解禁。语静在熟悉她之后,开始有持无恐,真性子完全暴露出来。整一个胆小怕事的小丫头,懒惰爱美,还挺好色,嘴巴直到有些刻薄,而且拥有一个女人的通病——很三八。可这特点对她有大大的好处,之前的很多疑问一下子解决光了。
语静综合府内小婢们的流言八卦得知,周芷兰是姬凤倾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女人,狐媚妖娆,心狠手辣,脾气火爆,仗着姬凤倾的宠爱,一到候府就弄死了伺候姬凤倾三年多的红玉夫人,还割了红玉夫人帖身小婢的舌头。由于周芷兰武功不弱,没有人敢直接挑拌她,而且她似乎对姬凤倾的政务有助益,姬凤倾对府里争风吃醋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那后,周芷兰俨然以候府女主人的身份自居,骄傲自恃,独霸姬凤倾,令府内的姬妾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直到晋溏国的新缃公主嫁到候府,成了名符其实的雍西候正妃,所有的平衡被打破了。
结果,整一个血腥三角恋啊!
先不论周芷兰品性如何,她还是满佩服她的,当真烈性女子一名。要是她宴语轻轻,也绝不会做人小老婆。一生一世一心人,才是女人最值得追求的归宿。所以她并不怪语静对她态度不敬,那都是前主人周芷兰留下的后遗症。这也伤害不到她什么,小丫头心直口快,比起那个沉府深黑的雍西候好太多了。
――――――
“姑娘,药来了!”
语静还是人未到,声先到。
轻轻抬头看向门帘处,语静掀开帘子,照常是两手空空,端药的依然是那抹高大的黑衣护卫。
按语静的说法是,她臂软手拙,怕打坏了珍贵的汤药。而且从厨房端到她这屋里,要走一刻钟的路,偏偏候府依山而建,都是爬坡上坎的路。于是,燕九州每日下班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帮她送药。
呵呵,好一个绝佳的约会机会啊!这丫头还有点儿小聪明。
“谢谢。”端起来一饮而尽,味道依然难喝。但语静说对她的伤有大大的好处,不喝完的话,就辜负了她在炉子前挥汗如雨的一片苦心了。天知道,那丫头分明只是想利用熬药的事,与帅哥漫步花廊罢了。
语静很好心地递上一杯温茶让她漱口,燕九州收回碗准备离开,忽又回转了身。
“姑娘身子健好,可想出府走走?”
轻轻惊疑,“我可以吗?他……”
燕九州点头,“候爷早吩咐过,姑娘可以自由来去。”目光扫过轻轻一眼,又垂下掩去了眼底的神色。
轻轻一喜,她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可以获得一手消息,随便透透气。
“好啊!那就麻烦燕护卫安排一下,我想明日出府走走。”
“是。燕某这就去安排。”
燕九州微微晗首,即转身离开,黑色丝穗在烛光中划出道道光影,俊猛,帅气,孤傲,搔动少女芳心。
旁边的小花痴已经吆喝开了,捧着心,乐得不行。
轻轻也不由感染了那份即将出游的欢欣,心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改变,也需要一些时间的,不是吗!
――――――
燕九州一出屋子,将盘碗交给守在门外的护卫,纵身一跃,飞向那盘着玄鸟雕饰的最高楼宇。
熏香缭缭的室内,两盏铜鹤烛焰映亮金丝榻,榻前斜卧着一副高大的身躯,闲懒地舒张着肢体,一袭黛色轻袍松松地挂在身上,衽口大敞,露出大片性感起伏的胸膛,黝色直裂到腰下密处,玄色缠金丝腰带垂落在侧,附和着长长的墨色流泉,似泻了一池春//光湖色,美丽,却危险。
燕九州行到榻前三步,即躬身一揖。
榻上的男人一手撑头,一手端着一碟清滟薄酒,轻轻抿了一口,凤眸微微一挑,问道,“有什么发现?”
“禀主子,属下暗中观察,她确实变化极大,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