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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神讨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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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德这才苏醒,双手很自然的圈住他的脖颈,“我睡着了?”
  俊眉扬高,黑眸浮现笑意,“嗯,你很少骂人,一下花了太多力气,还要硬撑起公主架子,自然累了。”
  他竟然出言调侃她!她粉脸涨红,“你不生气?”她那时在气头上,话说得太重,后来想想,很担心他们会不高兴。
  “你是为了我。”他边抱着她边走,步伐轻松,好像她一点重量也没有。“只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兄弟、还有爹的那些事?”
  她一人独处时,回想先前发生的种种,她说了什么时,就有点儿后悔了,知道他肯定会问,为了有备无患,她已想好答案。
  桑德嫣然一笑,“如果说是我梦到神仙告诉我的,你信不信?”
  瞧他扑哧想笑,她急急的又说:“这是真的!我跟神明好像挺有缘的,所以,就有些小神偶尔在梦中给我指点一些事。”
  这世上虽然无奇不有,可她的话实在太玄了,他很难相信,但再想到何洲原一家的事,也是说梦中有神仙来指点,才能让真相水落石出,难道她真的有仙缘?
  “其实我小时候就常跟神仙见面——”她一脸认真,更添真实性,“只是我不敢说出来,怕宫里的人会以为我疯了。”
  “你说的这些事的确很不可思议,别人若这么想,也是正常。”
  “那你相信我吗?”她反问。
  朱定康将她抱上了马车,帘幕一落下,“事实胜于雄辩,我看到事实了,我爹还因此痛哭流涕,不能自己,此刻仍在房里冷静情绪。”
  他竟然相信她?!她还在想,要怎么一圆再圆自己撒下的谎呢?真的是老天爷保佑呀!她松了口气,露齿一笑,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脸愈来愈靠近。
  “谢谢你。”
                  第6章(2)
  他的鼻息靠近,温柔黑眸里好像还有什么她看不懂的讯息,无所谓,他以行动告知,再次吻上了她,放肆的唇与她的纠缠。
  她的心因这个吻而悸动着,在他的唇舌挑逗下,她身子愈来愈酥软无力,全身像有把火在烧似的,直发烫。
  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她的滋味太好了,但他不能在马车上要了她,何况他还跟那些陶瓷买家有约。
  在硬生生的结束这一记吻后,她娇喘连连,粉脸上有着诱人的酡红。
  马车随即来到开元钱庄的大门前,她原本朦胧的美眸也终于回了神。
  “我去处理些事情,晚一点再来找你。”
  觉得他的黑眸里好像在暗示什么,让她的粉脸更加羞红,想下马车,怎知她的双脚仍虚软。
  “我抱你下车。”
  “不用,真的!”
  她脸红红的坚持,上回的事儿,她还记忆犹新呢。
  他妥协了,看着她下了车。迎向她的是钱庄的伙计,一见到她粉脸上的酡红,又见到大当家拉开帘子,黑眸温柔凝睇,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随便想也知道之前恩爱夫妻在车上忙什么,个个忍不住低头偷笑。
  桑德羞红着脸儿,一手捣着被吻肿的红唇快步走进去。真是糗毙了!
  ***
  近傍晚时分,彩霞漫天,朱定康带了几盒特地买来的糕点,走进开元钱庄。
  从不吃甜食的主子竟然买了甜食?!众伙计感觉到这对夫妻之间的恩爱与甜蜜都相当开心,还有不少人互使眼色,偷偷窃笑。
  朱定康倒显得十分自在,他走到桑德身后,“又撒钱了?”
  她抬头看着他,想到一连两天的亲密,粉脸泛起酡红。他们这样正常吗?她不知道有没有爱上他?只知道一看到他,她的一颗心就怦怦狂跳起来。
  管事见两人四目胶着,很体贴的顶替她的位置,两人相偕走到后面的亭子里。
  凉风习习,阳光带着橘红色,映照在她开心吃甜点的脸上,让她看来更迷人。
  “你实在是个跳脱框框的公主。”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她绝对是绝无仅有的一位公主,明明有权有势,却如此亲切可人,一些繁文缛节完全不在乎,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支持他做他想做的事,一张脸看来无辜又可爱,根本让人无法生她的气。
  “夫君指的是我撒钱的事?还是坐在那里面对平民百姓的事?”她笑看着他,“像刚刚来的乔海,他是个孝子,从小到大,有吃的先给父母吃,棉被给父母盖,自己就盖一条薄到不能再薄的补丁被——”
  “怎么每个来借钱的人,你都能对他们的背景了若指掌?”他好奇的打断她的话。来借款的人,没有那么多时间谈论这些琐事,他很清楚。
  “呃——”一时语塞,每回都会忘了有些事不能说的,她连忙动动脑,“呃,认识的人一多,某些不知情的事,也会借由他人的口得知嘛!这叫八卦。”
  “八卦能作为撒钱的判断根据吗?”
  舍不得凶她,他只能用指关节轻敲她的额心一下,表达一下心痛,平时他人虽然没来,但管事可得在固定时间将账册拿给他过目。
  自从娶她进门后,粗估已由她手中借出近万两,不心痛才怪。不过利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欠收,这一点真的很让人咋舌称奇!她的确很会看人,他不得不承认。
  突然,钱庄管事远远的跑来,一来就先行礼,再看向公主道:“合家庄的人来了。”
  朱定康一挑眉,“合家庄的人怎么会来找你?”
  管事笑答,“大当家这阵子太忙了,才不知道公主有多受欢迎。”
  “是吗?”
  “就是。公主极快的就能跟人变成朋友,让人常忘了她可是个金枝玉叶。”管事说的口沫横飞,“前阵子,公主看到有个妇人脸色苍白的在钱庄门口喘着气,就连忙出去扶她进门休息,还很厉害的说出她是住在合家庄的人——”
  “那名妇人其实是合家庄的村长夫人,她特地下山,要感谢我拿去给他们的元宝,也代表村民请我去看看庄里重建的情形,没想到突然身子不适,如此而已。”桑德连忙接下话,还示意要管事别再渲染。
  但说得正兴奋的管事根本没注意到,又说:“不只如此,大当家,公主就像是神明附体,哪个人能借,哪个人不能借,哪个人个性怎样,公主一瞧便知,没一个不准的,简直成了神算。”
  “神明附体?”朱定康低声重复,注意到她脸色突地一变,整个人顿时僵直得像一尊木雕,“怎么了?”
  “没事。”她自知笑得很僵硬,不过,她对那四个字实在太敏感了。“呃,我觉得别让合家庄的人等太久,听说整个村子的人都在等我过去呢。”
  为善应该不欲人知,但错就错在那些金子都有官印,她这个公主也不得不跳出来,说自己拿那些金子救济了一些要帮助的人,免得有的商家害怕来源不敢收,这才被发现。
  朱定康陪着她走出去,果真就看到门外已备妥一匹骏马等着她,他浓眉一皱,“你要骑马去?”
  她用力点头,“当然,那儿你去过的,坐马车反而不方便。”他明明看过她骑马,干么皱眉一脸不同意?她技术不错的。
  她还能沾沾自喜,提到那件事,他真的被她打败。他二话不说先行上了马背,再强行将她拉到他身前。
  她一愣,“咦?我想我自己可以——”
  “虽然天下太平,但你还是要有身为公主的自觉,更要懂得保护自己,钱庄都是自己人,但一路要到城郊的合家庄也要一个到半个时辰,要是有心人守株待兔,你出了事,也没人知道。”
  他在关心她?!桑德的心儿甜滋滋的,再加上两人身子靠得太近,他的双臂又圈着自己,那
  一天被打断的事不禁浮现脑海,她的心跳又紊乱了。
  马儿奔驰,他的大手圈住她纤细的腰,淡淡的体香一直骚动着他的情欲。“就是今晚了——”
  他突然附耳在她耳畔呵气低喃,但她并没有听懂,只觉得他将自己拥得更紧,她的心跳更快了。
  在一阵策马奔驰过后,两人再次来到半山腰的合家庄,但这一次不在黑夜,也没有两匹马儿,但桑德的身旁仍是同样的男人。
  而这座被火吻过的村庄,也有了一番新气象,不见残垣断壁,新建好的屋舍整齐排列,前后方有一畦畦农田,除了青菜、稻米外,还种了一些迎风摇曳的花朵,整个感觉就是欣欣向荣。
  庄里的人早已走出家门,来迎接这个给了他们重生机会的善良公主。
  包括老弱妇孺,粗估也有五十多人,每个人都充满感激的看着她,不懂事的孩子们则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这一对又美又俊的璧人。
  “来来来,我们来感谢公主的慈悲,因为公主,合家庄才有今日。”
  老村长话语乍歇,手一扬,老老小小就要跪地感恩,吓得桑德急急示意,“别跪,这可折我的寿啊!”
  怎么可以让大恩人折寿,大家弯到一半的身子急得又挺起腰杆。
  不一会儿,女人、孩子们跟她玩在一起,她亲切可人,全身上下充满生命力,眼眸总是含笑,熠熠发光,她的笑容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男人们则跟这个商人驸马在一起,又更自在。
  众人把酒言欢,“驸马真是上天眷顾的幸运儿,公主可是颗吉星啊。”
  “我知道。”
  “不,你不是很清楚,她身上有温暖的彩光,那不是寻常人会有的光芒。”
  说话的是一名长长白眉垂了两旁的七、八旬老人,他手拿拐杖,眼皮虽然皱得很,但那双黑眸仍绽放着睿智之光。
  “驸马爷,你可别小看何老,他可是个算命高手,若不是厌恶继续看人们永远无法满足的无底欲望,他可不会躲到了这山里来居住,也没想到,他这一住下就是二、三十年。”一名粗犷的中年男子朝老者举起了大拇指。
  被称为何老的老人家呵呵大笑,“少替我宣传了,有妻如公主,驸马这一生就算风波不断,也能否极泰来。”
  “风波不断,那我的妻子呢?”朱定康突然一脸认真的问。
  何老微微一笑,“驸马爷是个好丈夫,把妻子的安危放在心上,但有些事连神仙也管不了,届时,可能得看看爷的魅力够不够大,才知能否留得住她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皱眉。
  老人家摇头,“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驸马爷就别再为难我了。”
  明白天机不可泄露,朱定康也只能点头。但看着被孩子团团包围,七嘴八舌的说着话、甚至被热情的拉着不放的桑德,她依然巧笑倩兮,但他的心却涌上一股浓浓不安。
                  第7章(1)
  这样的不安,在他们吃过一顿丰富的晚膳,感谢离去时,仍然在朱定康的心中挥之不去。
  两人仍然共骑,虽然她坐在他怀中,目视正前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也能感觉到他不太对劲。“有什么事困扰着夫君?”
  “我记得上回你说过不会在我身边太久,你亦承认,你是有任务跟着我的,是吗?”
  “呃,前一句话是对的,后一句什么任务,那是我会错意。”她真的没想到他沉默了好长的一段路,吐出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无所谓。那前一句话是为什么?什么原因能让你如此笃定?”
  那哪是笃定?是她没大脑,愚蠢的脱口说出不该说的话,现在,她哪说得出原因,说她是仙女下凡喔!
  他突然拉扯了缰绳,心魂不宁的她差点往前摔了出去,好在他的手紧紧的扣住她的纤腰才没出事。他的手执起她的下颚,让她转过脸来面对他。
  “说不出来,因为是天机吗?”他直截了当的问。
  她一愣,很诧异,但连连点头。
  看来他的妻子似乎是个了不起的人,他突然有所惑,但是……“我要跟你说,你错了。”
  “错了?”
  “大错特错,你在我身边会很久、很久……”
  是一生,她都只能也必定在他身边!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他的人生在起变化,全是因为她,他跟他爹、哥哥之间全然没了嫌隙,敞开心扉真心相待,那些他曾经以为不存在的亲情,在短短几个时辰里全补足了,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有。
  她望着他眼眸中的温柔,还想再问,他已俯身攫取她的红唇,她的心跳再次失控,两人气息相融,直到结束了这个吻,他的额抵着她的,两人都喘着气,也都努力的平复这瞬间就挑起的浓烈情欲。
  蓦地,他抱紧她的纤腰,策马狂奔,直奔回家的路。
  一回到府第,他拉着她下了马背,仆佣们见到两人,躬身行礼,但两人像没注意,直往院落走去。他拥着她,她只觉他的手好烫,他看她的眼神比之前更灼热,害她的一颗心怦然狂跳,似乎意识到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有一种莫名的暧昧气氛在空气中流转着,院落四处仍然结着红彩,房里门窗也仍贴着双喜字,在在提醒着她已是他的妻。
  一进到寝室,房门上了闩,她太紧张了,快要站不住,连忙坐到椅上,但看他接近,她又急急的跳起来,坐到床缘,却见他俊脸上的笑意更浓,她连耳根子都羞红了。她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不怕他,但那股愈来愈浓的亲密气息就是让她愈来愈不自在,忍不住又退后,想让出点距离,怎知,他得寸进尺又趋近,跟着上了床榻,双臂一左一右的搭在她的脸颊两侧,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困在床榻上,她没有选择,只能往后躺,感觉双颊滚烫得都要冒出烟来。
  她柔软的气息近在咫尺,引诱他的攫取,他的黑眸窜着两簇灼灼欲火。
  “呃,等等——”她既紧张又期待,但也怕受伤害,听说第一回很疼的呀!
  她试着推开他,但他文风不动,而且他的胸膛好硬,也好温暖。
  他的左手轻而易举的揪住她开始乱摸的小手,将双手高举过头,她看起来更加无措。
  “我们就当一对真正的夫妻——”
  她一怔,嘴唇半开,他趁机长驱直入,愈吻愈狂野,强烈的欲火四处点燃,他的大掌往下抚上柔软的浑圆,她因难耐情欲的挑逗而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口中发出令人羞惭的呻吟。
  光是爱抚他觉得不够,灼热的唇堵住她湿濡微肿的樱唇,炽烈而霸道的宣示他的主权。
  澎湃汹涌的情欲淹没了两人,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到达云端……
  她呼吸急促、娇声连连,他亦粗声喘息,额上汗水滴落。
  原来这飘飘然的感觉就是翻云覆雨的滋味,而他跟她终于圆房了。
  ***
  朱定康跟桑德的关系有了转变,不管是钱庄伙计或是府第仆佣,都看出来了。
  主子简直将公主宠上了天,知道她可以一整天不吃饭,却不能不吃甜食,所以特地吩咐下人,天天得到以做糕点出名的百年老店“玄甜斋”跑一趟,举凡甜食都要买上一份,像是糖酥、糖油山芋、雪片糕、杏仁、松花、苔菜片糕……而且,必须是现做现买,不似过去,随便买一堆。
  只是,甜点就摆在她眼前,却不是马上可以吃,因为在另一边备了一桌山珍海味,但都只有一小碟,显然也是一人份。
  她眨巴着眼睛,他笑望着她,瞧她小脸皱成了苦瓜,他仍然温柔以对。
  “真要吃?”她很想只往另一边的甜食进攻。
  他何尝不知?他亲自端起一碗饭,示意要喂她。
  她粉脸儿羞红,“好啦,我自己来。”
  唉!以前师父跟她一般挑嘴,两人都只挑甜食吃,如今可不一样了,她得认份点。
  朱定康瞧着她,她倒调皮,干脆也喂起他来,两人一起用餐。吃快点,她的甜点也能快快入她肚。
  他从她的眼眸里洞察她单纯的想法,但他只是笑,顺她的意,毕竟她已吃了不少。
  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一个看账册,一个会在一旁看书陪伴,雀儿常跟其他佣人说,两个主子瞧着、看着,两人的目光会对上,相视一笑,再继续做自己的事,然后愈靠愈近,然后耳鬓厮磨,她就聪明的退了出去,别在那儿碍手碍脚。
  此刻书房里,朱定康搂着桑德坐在膝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满足的吃着甜点。
  见她的嘴角有糖粉,他忍不住低头啄取她唇边的甜蜜,但尝着、尝着,还是吃起她诱人的红唇,情欲迅速被挑起,但他知道,她昨晚因为他一再的需索,累得睡到今午才醒来。
  扣扣!敲门声陡起。
  桑德连忙从他的膝上起身,两人恩爱是一回事,她可不想让仆人们看了笑话他们。
  “进来。”
  管事马上进门来,脸上有着不寻常的惊慌,“禀告主子,今晚的筵席要出问题了。”
  朱定康连忙起身,“今晚招待的可是很重要的客人,怎么能出问题?”
  “是啊,偏偏主厨闹肚疼,临时到酒楼去找厨子应急,但那里也是座无虚席,外头大排长龙,厨子走不开身啊”管事已急得额上直冒汗。
  桑德也知道今晚有特别的酒宴,客人全是专门买卖瓷器的商家,而这次人又都曾与洋人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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