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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昏睡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苏醒,正是因为被痛醒了又痛昏过去,而后体内自行化解药力,吸收残余真元,无法苏醒过来。否则,她服下丹药之后,就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昏迷不醒”,让元宝的内心更加的愧疚,整个人似乎几日之间,就成长了不少,隐隐有了些宋雪晴记忆之中“元宝师兄”的气质。
“咳……咳咳……”
虚弱的浅咳声传来,靠在床头打瞌睡的元宝一个激灵,脑袋重重的磕在床柱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元宝吃痛,却顾不上揉脑袋,下意思的看向他守了三天的小人儿。
“雪儿?”他看着那张已经恢复了几丝血色的小脸迷迷糊糊的转向自己的方向,细密浓长的睫毛轻颤着,眼看就要睁开,顿时欢喜的叫道:“雪儿,你醒了?”
雪儿……
听到这熟悉而亲昵的称呼,宋雪晴还有些晕晕的脑袋骤然清醒了不少。
她没死?
下意识想要撑起身,眼前却陡然一阵发黑,只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还好还好,只是昏睡的太久而造成的昏沉无力,并非摔倒脑袋的后遗症。
“元宝师……”她望着面前那张放大的俊脸,诧异的张口:“师叔?”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虽然二哥一再向他保证,宋雪晴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元宝却一直没有办法真正放下心来。此时见她睁开眼睛看向自己,在心头压着的大石头方才踏实落地,满脸的欢喜压根掩饰不住,就连眼底都透着浓浓的喜悦。他似模似样的将她扶着坐了起来,方才关切的问道:“你身上还痛不痛?渴不渴?饿不饿?”
宋雪晴忍不住鼻尖一酸。
这才是她的元宝师兄。
她用力眨了眨眼,眨去眼眶里泛起的湿气,低头摸了摸瘪瘪的肚皮,笑道:“……好像,是有点饿了,有没有辟谷丹?”
“你身体才刚好,怎么能吃辟谷丹充饥?”元宝冲她笑了笑,飞快的往门外跑去:“我去给你取点饭菜过来,你等一会啊!”
宋雪晴压根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跑远了,只得无奈的收回了下意识伸出去的手,苦笑了下。
……其实还是那个毛毛糙糙的元宝“师叔”嘛!
51 你叫我师兄吧!
宋雪晴打量了一下房间。
应该还是在云船之上。
不由松了口气……她那时没多想,只想着要去“救”元宝师兄,倒是把前世那点儿心计都给忘了个干净。此时想想,她分明就是当了次“小白花”嘛!
没想到她骨子里还有“圣母”的潜质。
不过,既然对象是元宝师兄,偶尔圣母一下,也应该没什么关系。
没有错过“选拔”,宋雪晴的心情很不错。
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摆设……本来就没有什么摆设,除了床,和基本的桌椅板凳,就没有什么别的家具了,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刚才没注意,这个时候才发现,屋子里除了她这个“病患”,竟然只有元宝师兄一个人在。这间舱室里原本的两个住客宋雅晴和黄月英并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想到黄月英,宋雪晴皱了皱眉头。
几日相处下来,她自认还是有些了解这个小女孩的。她虽然不似元宝那般心无城府,但也没什么太深的心机,且她面相看似柔弱,却暗藏一丝坚毅坦荡,不会是个坏心眼的女孩。
那天……要么就是她吓到了胡乱跑去抓个人求救,要么就是有人刻意让她引她前去。
会是谁呢?
黄鹤年?黄元起?亦或干脆就是上官家的人?
这个问题一时无解,宋雪晴也就没有纠结太久。
她记得那天,自己是晕了过去的。低头看了眼,发现身上的外伤都已经结痂脱落,只剩下一些淡淡的疤痕——原本也都是些擦伤,自然好的快。
就是额头上有些怪异感。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凹凹凸凸的,弯弯曲曲的一条长长的线,好似脑袋上卧了一条丑陋的蜈蚣一般。
“看样子是破相了。”宋雪晴忍不住有些失落,但凡女孩子,就没有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自然会感到难受——这么长的一条伤疤,在她筑基洗筋伐髓之前,看样子是要长久跟着她了。
不过她也没纠结多久,便放开神识,检查起自己的丹田来。
她可没有忘记,当日上官泓可是用的十层灵力,她这么个小身板,就算有金丹期的神魂,也是扛不住的。
神魂就只是神魂,躲在后面吓唬吓唬人可能还有点作用,对身体可没有加成作用。
然而这么一看,却叫她讶异的差点叫出声来。
“这是怎么回事?”无色的先天之气安安静静的卧在丹田一角,从大小上来看,与先前无异。而丹田也没有半点损伤,反而灵气更加充足蓬勃,虽然没有直接达到炼气期五层的程度,但也到了临界点了,随时都可能突破。
而且,体内的筋脉……似乎也比原先宽了一些?
她忍不住想要下床,这才发现身上盖了件月白色的道袍。
像是女子的款式。
“雪儿,你这是干嘛,赶紧回床上躺着去。”拖着个托盘跑进来的元宝才进门就看见宋雪晴的“危险举动”,吓得脸色微变,连忙急吼吼的冲过来,就要把她往床上按。
宋雪晴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托盘,虽然心里知道不可能真的倒下来,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那什么,你先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啊……”
“哦!”元宝先是愣了愣,然后竟然很听话的放了托盘,又跑过来按她:“你给我躺好!”
宋雪晴无奈,她已经躺了三天了,还不够吗?都有点腰酸背痛了!“我饿了……总得先给我口饭吃……”他又不许她吃辟谷丹!
“不行!你在床上坐着,我喂你!”元宝板着小脸,一脸认真的冲她吼。
……她又不是断手断脚,吃个饭还用人喂?
斜着眼看他:“你喂过别人吃饭吗?”不会都洒在床上吧?
元宝想想,也是。可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堂堂修士一枚,不可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吧!虽然有点想来硬的,但是对上宋雪晴那张脸,触及她额头上难看的疤痕,眸光不自觉就软了下来,苦口婆心的道:“雪儿,你才刚醒,身体还虚着……就让我喂一次看看嘛,就算这次喂的不好,下次一定行的!”
不带在她身上练技能刷熟练度的啊喂!
“我真的没事了,而且我的修为还增加了点呢!”宋雪晴有些哭笑不得,她在做不出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给她喂饭的事情来啊!从她能自己拿筷子那天起,就连叶明华都没再给她喂过饭了!于是坚决不同意:“你让我试试就知道了,我真的已经好了。”
元宝犹豫的看着她。
她脸上的表情很坚决,一副“绝对没商量”的模样。
“可是……”
“你不让我自己吃,我就不吃了!”被逼急了,宋雪晴往身上一探,顿时挑了挑眉头:还好储物袋还在身上!从里面摸出一个白玉瓶,威胁道:“我吃辟谷丹!”
“那好吧……”他输了!元宝不甘愿的嘟囔了一声,却没忘了自己“照顾”大病初愈的宋雪晴的使命,殷勤地凑上前扶着她下床:“你慢点,别着急。”
她哪里着急了?
她怎么忽然有种,被人当成易碎的瓷娃娃一样的蛋疼感觉?
不过,被人这样关心着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宋雪晴笑眯眯的想道。
饭菜很简单,熬得稠稠的灵米粥,配着几样清淡的小菜。应该是元宝师兄顾及她久未进食的肠胃,特意挑选的食物。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细心的一面。
因此,她在桌边坐好之后,对着元宝感激的笑了笑:“谢谢元宝师叔!”
便开动了起来。
三天滴米未进,她是真的有些饿坏了。
元宝听了,却意外的沉默了起来,盯着她吃的香甜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忽然道:“雪儿,你以后就叫我元宝师兄吧!”
宋雪晴差点一口粥喷了出去,满脸诧异的望着他。
元宝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惊愕,分明已神游天外去了。
脑袋里浮现的,是倒在他怀中的宋雪晴,明明满脸鲜血,明明已经支撑不住,却还强撑着微笑,模模糊糊地问他的那句话。
“元宝师兄,你没……”
他知道,她是想问他,他是不是安好。
那一刻,元宝忽然觉得,“师兄”这两个字,虽然没有“师叔”那么威风,却让他心悸。
再没有比这两个字更让他欢喜的称呼了。
52 终抵祁阳山
宋雪晴醒来后,前前后后来探望她的就有好几拨人。
两个自家人自不必说,黄家的那位领队女修也难得露了面,虽然言语之中有些嫌她多管闲事,不过对她的态度分明比先前的不理不睬好了许多,至少人家愿意跟她说两句了,就连宋雅晴,也受益得了她一个笑脸,有些受宠若惊。
“芸秀堂姐素来自视甚高,一直就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倒是与你这个堂姐有几分相似。”元宝师兄窃窃的跟她咬耳朵。
宋雪晴没搭理他,也不想想他之前那副傲气的样子,要说自视甚高,谁比得过他?
上官家也来人带着“封口费”来探病,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们分明一点儿歉意也无,连让上官泓露个面说句抱歉都不曾。眼里的鄙夷也不晓得遮掩一下,话里话外都是挤兑。说白了,人家就认为她是为了攀上黄家人才“舍身犯险”,太虚伪。
元宝气得不轻,等人走了,背地里不知道咒骂了多久。黄元起倒是很欣喜于弟弟知道韬光养晦了,没当着人的面就骂出来,不然闹将起来,两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只是有了这件事,黄家与上官家的矛盾几乎就被放在了明面上。上官家的心思不消说,至少黄鹤年他们心里都是门儿清,虽然不曾说出来,其实也就是维系个面子情。而性格敏感的孩子们之间,见了面连打个招呼的欲望都没有,碰上了不是别苗头,就是掉头就走。
宋雪晴倒是无所谓,不管旁人是怎样看待她,做都做了,就算别有用心也要做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来,何况她原本就没有旁的念头,不过是担心她的元宝师兄罢了。
这种僵持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们就抵达了此次的目的地——祁阳县城。
本来在她醒来的那一日,也就是出发的第八天,就应该到了。只是因着她意外受伤,黄鹤年替她疏通经脉气血,云船便放慢了行进的速度,是以耽搁了一些时间,晚了一日。
祁阳县地处银月国西南方,地广人稀,时有蛮夷作祟,再加上是苦寒之地,气温偏低,到了冬日里几乎没几个人能捱下去,以至于凡人大多都不愿在此处定居。
不过随着乐音门千年前在此地的祁阳山落户,祁阳山附近的住户倒是渐渐多了起来,且其中有不少都是跟随乐音门而来的修真世家。
祁阳山高耸入云,乃是西南第一高山,终年云雾缭绕,颇有些人间仙境之感。乐音门选在此地,虽说是看重此地清净,但也不无避世的意思。
如果说刚刚进入祁阳县的时候还是满目萧瑟,那么在距离祁阳山还有一段距离的小县城内,倒像是换了个天地一般,不说熙熙攘攘,至少也是人头攒动。
宋雪晴坐在马车里,听得外间热闹,心里头便有些痒痒的,很想下车去看看。女孩子爱逛街是天性,她同样也不例外。只可惜他们本就比旁人晚了一日,时间上有些赶,却是不好在这儿多做停留。
黄月英看出她脸上的遗憾之色,便道:“雪晴妹妹可是想逛逛这儿的市集?我去同元起叔叔说一声,稍稍等一会也没什么大碍。”
说罢,就要撩开车帘子。
宋雪晴见状,忙拦了她,说道:“何必为了我一个人耽搁大家伙的行程,还是算了,日后总有机会,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宋雅晴也帮衬着堂妹劝说,他们不过是“寄人篱下”,哪好意思再让人为他们耽搁时辰。堂妹虽意外“救”了黄元宝,他们却不好因此拿娇,否则岂不是有些携恩图报的嫌疑?
“可是……”黄月英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叔祖父让她与宋雪晴交好,而她本就喜欢宋雪晴,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只是她一个小女孩,从来也都是被人捧在手心,压根不懂得该怎样“讨好”别人,只一味想满足她的愿望。
宋雪晴便是一笑:“月英姐姐不用担心,想来这次选拔之后咱们也不可能马上就分道扬镳,到时候在一道过来逛逛就是了。”
黄月英一愣,眼底闪过讶异。叔祖父说雪晴姐姐多半也是奔着乐音门去的,只是听她这话,似乎并没有留在祁阳山的意思?
便试探着问道:“雪晴妹妹有没有中意的宗门?”
宋雪晴便笑了起来,满是遗憾的道:“我倒是不拘哪个宗门,只要能进得去,人家愿意收我,自然都是极好的,哪里有我去挑挑拣拣的份。”
她说完这话,同一辆马车里的宋雅晴和黄家的几个小姑娘都是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
黄月英有些疑惑,宋雪晴是双灵根,必然不会落选,又何必担心这个?
小姑娘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去乐音门,却不知道这其中到底藏了多少的弯弯绕绕。若非她是黄家嫡系的女儿,若非家里人暗地里为她打点,乐音门又怎么会早早的定下了她?
而宋雪晴不过是个小家族的女儿,还是旁系,若非资质出众,恐怕连前往选拔的资格都没有。宋家倒不是不想为她打点,只是不管是门路,还是财力,都有些拿不出手去。宋家少说也有数百修士,总不能为了她一个人倾尽全族之力,让剩下的人都去喝西北风吧?
基于这样的缘由,宋雪晴倒是十足的平常心。她最希望进入的自然是玄天宗,但若是玄天宗没有看上她,别的宗门也由不得她挑剔。
于她而言,其实不管去哪个宗门都无所谓,之所以将玄天宗列为首选,除了因为它是银月国六大宗门之首,也有前世的因素在里头。前世她被姜雪乔母女逼得离开家族,隐姓埋名三十多年,以散修的身份兢兢战战躲躲藏藏的活着。直到进入玄天宗才得以恢复,又遇上了待她极好的师父和师兄,他们是这世上第一个真真无私的对她好的人,说是雏鸟情节也不为过。
不过,她此次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离开家门,得到外出试炼的机会。
她必须去找宝尊。
宝尊是她前世最重要的伙伴。
祁阳县至祁阳山,快马加鞭也不过半日的路程。
下了云船之后,三家人便早已分道扬镳。上官家走的最急,其次是殷家,黄家人最末。是以到了山脚下,黄家也没有停下歇脚的打算,只留下仆役在山下小县城中等待,黄鹤年领着孩子们直奔祁阳山上而去。
53 《玄心决》
“一会上了山,不许吵闹,见了人要有礼貌。”
黄鹤年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听着身后自家侄儿侄女对小辈们殷殷嘱咐,微微勾了勾唇角。
黄家的小辈们都穿着御寒的袍子,宋雪晴他们也是一样的打扮。在祁阳山脚下的时候还好,可一上山,便从骨子里都仿佛透着一种森寒。
宋雪晴吸着空气中的凉气,打量着祁阳山上的景致,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前世,她也来过这儿。
不过,却是五十年“后”的事情了。
那时的祁阳山还是冬天,和今日所见却是一样的景致。透着股凉气,森寒入骨。
然而明明冷的彻骨,这山上的花草树木却开得极好,极艳,明媚的彷如温暖的春日一般。
乐音门这样的顶级宗门,不可能没有能力布下护山大阵,会有这样极端的景致,本就是阵法的效果。前世来的时候是冬日,她不曾多想,只当乐音门比较注意环保,没想到夏日里,竟是一样的状况。
明明可以享受舒适和暖的生活,却偏偏弄成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
“雪晴丫头,在看什么?”黄元起叮嘱过自家小辈,便向宋雪晴三人走来。见雅晴和白宸都已经张口唤了人,宋雪晴却还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问道。
宋雪晴回过神来,腼腆的笑笑:“黄伯伯好,我在看山上的花呢……为何这山上这样冷,这些花花草草却还开的这么好?”
黄元起一愣,没想到她是在想这个。
话说回来,这孩子还真是细心的很。想当年他头一回来乐音门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是后来师父跟他说了才反应过来。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隐秘。
“乐音门修士大半都是主修《寒灵决》功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