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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一怔。
看了仍老老实实跪着的宋雪晴一眼,不自在的道:“那谁……你也起来吧!”
“谢三皇子。”
众护卫的目光在段誉和郑冠英之间来来回回。
听说大理段氏有位王爷自诩风流,四处留情,那个谁……该不会也是他的种吧?
那什么,王爷的儿子进宫当了太监……
众人只觉得,背后陡然冒出阵阵凉气来。rs!。
180 人有相似
“咦,你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气氛正冷凝间,陡然听见段誉冒出一声疑问,众人抬头偷偷看去,就见他已伸手拉过了三皇子身边的内侍,正与自己比照着。
三皇子身上的杀气顿时一敛,心下却添了烦躁。
就在刚才那个瞬间,他脑子里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别看他如今才十六岁,却早早就明白了这深宫之中生存的规则,下手绝对不会手软。
他第一个考虑的,自然是如何封住这些已经看到两人样貌的人的嘴。
最简单直接的法子,便是通通都灭了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可人数众多,他脑子动的再快,也无论如何找不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遮掩,宫里要是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言官还不要把他给骂死?到时候一个嗜杀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况且,这么些人也不全都是傻子,只要跑掉一个,他照样讨不了好。
就算他可以把所有人都杀了还不会被父皇怪罪,但是镇南王世子呢?
他还能把他也一起杀了不成?
一看他就知道,这是个脑袋不清楚的,万一到时候还是被他说漏了嘴,他岂不是妄作小人?
但若是这件事情被捅到镇南王面前,只怕他还要被父皇责骂。
早知道,今儿就不带福顺进宫了,倒是把自己给逼到了两难的地步。
一时间,三皇子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你为什么跟我长的这么像?”段誉却丝毫都不懂得看脸色,兀自拉着郑冠英说个不停。少年亦是面露讶色,只是碍于当着这许多人,才不好开口罢了。
唯唯诺诺的缩了缩脖子,郑冠英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奴婢……奴婢也不知……”
“好了。人有相似,世子何必为难一个下人。”宋雪晴接收到三皇子的眼色,忙上前劝阻:“世子,咱们出来也有一会了,或许王爷正在等你,不如咱们先回去吧?”
“对哦,我去问我爹!”段誉双眸一亮,灵机一动,拉起郑冠英就跑:“你跟我来!”
三皇子的脸色更难看了。这臭小子,分明是故意的吧!
宋雪晴眸中异色一闪而过,这位段誉小王爷,是真傻,还是装傻?
三皇子忙令身边的护卫们上前阻拦,然而别看段誉脑子不灵活,身形却极是玄妙,左支右绌的,竟是一一避了开去,不一会。便拉着郑冠英跑的没了人影。
宋雪晴倒是拦得住,可她为什么要?别说如今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就算不是,她也不会出手,她也想看看,这位大理世子葫芦里到底卖的的是什么药!
再当人家是傻子,她才是真的傻到没救了。
段誉一路拉着郑冠英,郑冠英本也不是没有机会逃脱,只是身后追来的护卫们逼得他只能憋屈的装怂。元月一日顿悟过后。他虽修为未曾有所突破。却也到了六层巅峰。最大的收获是心境更上一层楼,神识大幅增强。远非昔日可比。
神识越强大,感知便越敏锐。他能感觉到这位段世子对他并无恶意,甚至他的情绪还隐隐有欣喜。想到身后的“追兵”,就放手任他施为。
不过,这位段世子的轻功,倒是极妙。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书房前,门口的护卫们也没能拦住段世子的脚步。
“父王,父王,你快看!”突然冒出来的段誉打断了皇帝与镇南王的谈话,刚想板起脸,却被突然推到他面前的人给吓了一跳。
“誉儿?”镇南王看着眼前之人一身内侍打扮,心中浮起一丝诧异,好端端的换什么衣裳?侧头又看了推他之人一眼,顿时呆住:“怎么会……怎么会有两个誉儿?”
“父王,我才是誉儿,他不是,他是我找到的。”段誉洋洋得意的笑起来,凑到镇南王身侧,和郑冠英并排挤在一起:“父王,你看我们两是不是一模一样?”
镇南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无意识的就要点头,却听耳边响起一声呵斥:“吵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镇南王世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银屏呢?”
原是三皇子的护卫们追到了门外,不知道皇帝在此,正要硬闯,却被皇帝带来的护卫拦下了,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外边乱成了一团。
皇帝威严的声音传出,打架的立时都趴下了——其实是隐在暗处的翰尘放出了自身的威压,降服了众人。王八之气再盛,隔了一道门,对于打出了火气的武夫们,其实也没多大作用。
听皇帝询问,底下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三皇子的侍卫长不得已,只能站出来解释:“回皇上的话,臣是三皇子的护卫,方才大理世子……世子他抓了三皇子身边的内侍公公就跑,所以臣等才追至此处。惊扰了圣驾,臣等最该万死!”
“你说,这个小太监,是老三身边的人?”
“回皇上的话,是的,福顺公公是三皇子府的内务总管。”
皇帝显然也看到了那两张基本没有任何区别的脸,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郑冠英要比段世子更显的白净一些。白面无须,是太监的特征。想到此处,他心中一惊,顿时沉下脸来。
镇南王似乎也回过了神,同样皱眉望着自己的儿子跟那太监,心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三皇子和宋雪晴方才匆匆赶到。
这是宋雪晴想避开也避不得,谁让段誉是她带出去的?当即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跪好,听候发落。然后才是三皇子出面,向皇帝解释了原委。
说来事情也不大,只是闹到了皇帝跟前。再就是两人着实太过相似,令人起疑。
最重要的,还是郑冠英的太监身份,太令人贻笑大方。若他是个护卫,反倒无妨了。
听三皇子说完,皇帝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用力按了按眉心,他看向镇南王。
解铃还须系铃人。
须知天下少有生得一般模样的两人,郑冠英与段誉长得这般相似,放在别人眼里,只怕当他们是孪生兄弟也未必。然而镇南王这个当父亲的,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个儿子。只要他能确保段誉是王府独子,其他的便都不是什么问题。
“镇南王,不知……你可认识此人?”皇帝的语气自是尽量平淡,但言下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皇上……誉儿是本王亲眼看着出生,断不会有那等匪夷所思之事。这位小公公……只怕真是凑巧了!”镇南王也不是傻子,别说儿子出生时他就在门外,就算是不在,这时候还能承认不成?一个太监儿子……大理段氏可丢不起这个脸!
“原来如此。”皇帝脸上露了一点笑意,斜眼看向自家儿子:“皇儿,还不给段王爷和世子道个歉。你这兴师动众喊打喊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进了刺客!”
三皇子也知道,这一劫是难免的,当下也不争辩,老老实实的给两人拱手致歉。“王爷,世子,是我一时想歪了去,还望两位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其实想歪的。何止是他一人?
这样也算皆大欢喜。委屈了三皇子一人,日后皇帝自有补偿。想来他也是愿意的。
倒是段誉死活不肯放郑冠英离开,眼见镇南王劝说无用,三皇子索性大方的将人借了出去:“既是世子喜欢此人。不如就让他陪世子玩耍几日。”
“如此,便多谢三皇子了。”镇南王道过谢,就带着儿子和郑冠英离开了皇宫。出了这档子事,他也得回去好好查查,别是中了有心人的算计,实在无心留下。
他们走后,皇帝又训斥了三皇子一回,不过他早有心里准备,倒并不如何委屈,老老实实的听了训,被罚回皇子府里闭门思过去了。
皇帝还真是老一套,不是禁足就是闭门思过,结果人家还是在自己家里好吃好喝的,只是不能出门而已,根本没什么实质上的处罚。
罚过了三皇子,就到她了。
“银屏,你可知错?”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沉声问道。
她与郑冠英乃是认的干亲,皇帝不肯能不知道这件事,恐怕他也知道,她看见段誉的第一眼就知道此事了,而她没有早些说出来,这就是她的不对。
如果郑冠英不到他跟前,皇帝也想不起来这号人,但谁让他露脸了呢?
还是一个大脸啊!
狠狠给了皇帝那么一下子啊!
她错就错在认错了人,宋雪晴点点头,应下:“奴婢知错。”
“知错就好,罚你二十板子,再罚俸半年,你可服气?”
“奴婢遵旨。”
“朕问你服不服气!”皇帝却不依不挠的问道。
脑子抽风了?宋雪晴盯着身前的明黄色衣摆,郁卒的想。
“奴婢服气。”
送走了皇帝,宋雪晴方才起身,身旁的两个没被殃及池鱼的小宫女连忙过来扶她,替她掸了掸膝上沾上的尘土。
她仰头往殿内横梁处看了一眼。
入夜,一道黑影潜入使臣馆驿,在下人房中落脚。
“姐姐?”黑暗中,床上躺着的郑俊英翛然出声:“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她暗中也能视物,就没点灯,一屁股坐在床边,问道:“那个段誉,有些古怪。”
“嗯,他分明是装傻。”郑冠英点点头,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宋雪晴肃容道:“你可知白天我竟将他当成了你!修士与凡人体质不同,我的修为又远远高出你,根本不可能认错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郑冠英也是吃惊不已,若说一时认错也就罢了,毕竟两人长得太像,但姐姐却将他当成了自己,这意味着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此人也是修士!”宋雪晴压低嗓门,沉声道:“而且修为远胜我!”
181 金蝉脱壳
“人有相似,仙无二致,修士哪怕是一母同胞所生,从小生活在一起,也不会有一模一样的气息。此人却将你扮的天衣无缝,就连我都被他所惑……”
“姐姐是说……他可能是个金丹修士?”郑冠英知晓宋雪晴的修为,离结丹只有一步之遥,连她都分辨不出来,那人最低也是金丹初期的修为!
“恐怕不止……”宋雪晴摇摇头:“他能将你身上的气息模仿的一般无二,若不是对你十分熟悉之人,一般人是办不到的。当然,还有一种,他是……”
她左手两指一并,指了指屋顶。
郑冠英明白他的意思,脸立时白了白,她说的是化神期修士,也只有化神期修士才能将自己完全变作另一个人,而不被人识破。
只是……化神修士有这么清闲,纡尊降贵来冒充他一个小小炼气么?
郑冠英捏了捏手掌,手心里全都是汗。他转头去看宋雪晴,却发现她一脸平静。
“姐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姐姐,我该怎么做?”他小声问道,声音却很急切。
他六岁被扣在郑家村中不得离开,不可能有人熟识他,一座化神期的大山压在心头,别说他只是个炼气六层的小修士,就是元婴也得急的直冒汗。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并没有恶意,否则不会只是扮成镇南王世子。”她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对方只怕并不是冲着郑冠英来的,而是她。
段誉啊。这个名字让她啼笑皆非的同时,也令她心生警惕。
前一个凡人界里,除了岳飞之外,后来忽然冒出些她耳熟能详的小说中的人物。她本以为是巧合,如今想来,却有些蹊跷。
郑冠英想想她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如果那位前辈真的心怀不轨,想要冒充他,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消失,然后自己取而代之,又何必大费周章的闹腾,饶这么大个圈子?
“对了。你可曾打听到,镇南王的名字叫什么?”不会真的也叫段正淳吧?
“镇南王叫段明。”郑冠英说起这个,忍不住就有些想笑:“姐姐,你说这大理皇族奇不奇怪,当爹叫短命,给儿子取个名字叫断誉。”
宋雪晴扯了扯嘴角,心道:那是你不知道,那位段王爷有个别名,叫真蠢。
“嗯,那我先回宫里。你在使馆里自己小心。不管别人旁敲侧击什么,你都要咬死了你就是小卓子,他的身世你都背下了,不要露出破绽来。”宋雪晴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竟是过了三更,低声嘱咐道。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姐姐……你也要小心。”修士就没有笨人,既然那位前辈的目标不是自己,郑冠英也想到了她身上。
看着他真诚的面庞。宋雪晴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跳窗离去。
背后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追随,她既然明知道那“段誉”修为不低还要来一趟。自然就不会在乎被他发现,只是不知道这位大理世子究竟想做什么?
一连几日,段誉在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宋雪晴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捉摸不透对方。
只是郑冠英却一直都不得脱身,也不知道镇南王段明是怎么想的,竟然由着独子大摇大摆的带着郑冠英出现在人前,还令他穿上华服佩玉,恍若偏偏贵公子一般招摇过市。
到了后来,更是直接开口向皇帝要人,说要将他带回大理。
镇南王是代表大理国前来献上贡品,各种奇珍异宝令皇帝十分满意,讨要一个小太监自然不在话下。至于郑冠英本来的主子三皇子,反倒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皇帝也像忘了这回事一般,压根提都不曾对他提过。三皇子虽然是三位皇子中最年幼的,但他也没有得宠到可以在皇帝跟前肆无忌惮的地步,就算心中有所不满,也只能压下不提。
何况,他还在“闭门思过”中,就算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也得能走出三皇子府才行。
宋雪晴一直都在想着如何能让郑冠英离开使馆,皇帝的旨意下达,她所有的思虑都成为泡影,人都光明正大的被“送”给了对方,她还能怎么办?不过反过来想一想,这倒是个从宫里脱身的好机会,左右死个把宫女什么的,在这皇宫里根本就不稀奇。
镇南王等人的行程,要到四月中旬才离开京城,返回大理,她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利用起来。
书房的茶水间最近添了许多新货,尤其以大理国送来的贡品为最好。大理国花为茶,种茶水平也高出别处一大截,他们的茶叶本就是最好的,皇帝自然是头一个尝鲜。
然而这一尝,就变得欲罢不能起来。
宋雪晴见皇帝每日“光顾”,眼底笑意浓郁,常常亲自替皇帝泡茶,更是斟茶倒水,好不殷勤。而皇帝也越发挑剔起来,每每来了书房,定要唤她伺候。
这其中的缘故嘛,自然是在那茶叶上头。
新送来的贡品茶叶这么多,她就是换了一两包顶级茶叶,书房里的茶博士也没有发觉。她拿出来的可是修真界的茶叶,原就是备着自己喝的,因此就算是最差等的都带着丝丝灵气,对修士来说也许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不过就是喝着味道好些罢了,可对凡人的身体却极有益。
皇帝察觉了灵茶的好处,还能舍得放下么?
但,别人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会相信只是因为茶水好喝才引得皇帝频频召见宋雪晴么?
宫里的女人们顿时坐不住了。
三月底,宋雪晴的身体开始渐渐衰弱,她“病”了。
即便如此,皇帝也依然要她伺候茶水,而她拖着虚弱的“病体”强撑着,自然一日不如一日,不过十来天,便香消玉殒。
她“暴毙”的太突然,连房中伺候的宫女都不知道,只有翰尘见了她“最后一面”。
“叶姑姑这是要走?”翰尘如鬼魅一般出现,恭声问道。
夜半时分突然出现在她的榻前,亏得她早有准备,不然还不被他给吓死?
“此处尘缘已了,多留无益。”宋雪晴一派高人风范,端庄的盘坐着。借着微弱的烛火,翰尘只见她面上笑意盈盈,哪还有一丝病容?
翰尘有些遗憾,他已然知晓她并不是普通人,也多次试探想着能否得到她的指点,然而她却总是以“天机不可泄露”来打发他。不过能得她赠宝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他也不是贪心之人,虽然可惜,却并无过多冒犯,此后更是暗中照拂,让她少了很多“小”麻烦。
这一次她想金蝉脱壳,也是知会了他的,否则有他在,凭着那几个手脚不甚麻利的宫人相对她“下毒成功”,岂不是个笑话?
心中知晓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