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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鼓起勇气去拨打那个烫手的号码,可是当电话里提醒“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时候,我的心彻底凉了。
于是,我断绝了与十三中所有人的联系,包括阳光和萧雨。
直到高考完之后,我回到十三中,碰到了萧雨,她瘦了不少,我还是老样子。
她告诉我清茶高三的时候就移民去德国了,我点点头,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除了洁白的被子,什么也没有一样。
可是那个放在枕边的暖水袋经常跟我说:清茶的确出现在过你的生命里。
我已经快把和他在一起那段像活在言情小说里的那段日子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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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不错的高考成绩被浙大录取,我大学里学了德语和英语,还拿了会计的双学位。从浙大毕业之后,我去了一家上海的外贸公司做翻译,待遇很好。
也许,我真的离着以前想的带着高度眼睛,看着《人民日报》的日子不远了。
我和公司签了十五年合同,公司给我分配了一套不错的房子,一百多平方,只不过楼层有点高,在二十五楼,一个人住也很空旷。
可是我喜欢这样,能一个人在落地窗前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看看之前看过的读者,每当我翻到画着乌龟,上面写着我名字的那页,就会想起曾经坐在我身边的少年。那本书就放在我家里的橡木写字台上面,我随手能拿到的地方,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不知道他在德国怎样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了心爱的人。
我好想知道。
而每当我看着自己的年龄大一岁,就想我的人生大事,但是在大学期间和工作的这几年里,我每当有找另一半的念头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想,万一清茶还在等我呢?
我记得我妈给我打过电话,说我们小区那个比我小两级的小姑娘都有孩子了,我安慰我妈,说现在工作忙,等安定了再考虑这件事。
其实前不久,我刚刚去参加了阳光的婚礼,婚礼上她看见了我,还问我有没有找男朋友,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一副幸福的模样。
她问我是不是清茶。
我微笑着摇摇头,坚强的笑容告诉她:清茶是谁?
新郎穿的很帅,我却不自觉的想象出清茶穿着西装的样子,想象他手捧鲜花,单膝跪地,对他面前那个女孩子说“我永远爱你”的样子。
可是,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呢?
婚礼台下的我听着阳光和她的新郎感人又让人嫉妒的宣誓,默默地翻出手机,看到那个已经变成空号的号码,却标记着清茶的名字。
阳光的婚礼之后,我又听说再过不久钟玄松也要结婚了,他毕业之后去美国留学两年,回来之后依旧跟随他的父亲从事教育机构,他找了一个外国媳妇,我从□□空间看到过照片,金发美女,很养眼,想点赞的大拇指却迟迟按不下去,但是他没有给我发邀请函,也许我不去是对的,去到了反而会尴尬,钟玄松这样做事对的。
我妈说,女人到了二十六七岁就听着一大把年纪了,其实想想,不就才毕业三四年。但是男人不一样,四十岁还让人听起来血气方刚。
以前在一起学习的那帮孩子现在各奔前途,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长大了,后来想想,不是时间飞逝。
是我们在飞逝,时间却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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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贸公司里一些常务我们是轮流担任的,比如说扫地和搬饮用水,自从我离开了十三中,我不爱整理东西的习惯就被我彻彻底底改掉了,我的桌子上每一份文件都被我分类放在文件夹里,在公司里,平日扫地拖地都是由我来做的,搬大桶水的任务就落到了两位男士的身上。
一天,一位男同事告诉我,公司要去见一个大客户,我继续对着电脑,翻译者那些很学术的文字。
“依夏姐,”他放下饮用水,气喘吁吁,“我跟你商量个事。”我们部门刚来的小同事叫宋小国,挺能干的。
“什么事,先休息休息再说。”
“没事,不累,就是周末我们不是要见一个客户吗,主任让我去锻炼一下,可是周末我女朋友生日,你看……”宋小国一脸难为。
“我知道了,你啊,就是事多。”我笑笑,答应了帮他这个忙,看着这个有女朋友的小同事,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上世纪过时的人,什么都跟不上潮流。
“谢谢依夏姐。”他道过谢之后,把一堆没整理好的文件递给我。
我一页一页地排好顺序,当我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最后一页不起眼的一行写了一个刺眼的名字:Qingcha。
这份德语文件开始在我手里抖动起来,它开始变得沉重,这个几年都没出现在我视线和耳际的名字,就这样突如其来的给了我一针清醒剂。
几年来的杳无音讯,我期待又不敢多想的人的名字又这样调皮的蹦了出来。
命运还是放不过我。
☆、你好,我叫等依夏。再见了,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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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的议事大厅等待的间隙,我一直在翻那份文件,直到门口出现了一亮黑色的轿车,从轿车里下来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不就是那个我日思夜想的人吗?
我远远的看到了他,他穿着笔直的西装,西装里面打了一条天蓝色的领带,皮鞋擦得很亮。
整个大厅很安静,只有皮鞋后跟和大理石地板碰撞的清脆声音,还有我的心跳声,他从远处的玻璃门朝着我这边走来。
当我们能互相能看清对方的时候,他停住了,他的刘海撩了上去,还是那副让人看着就忘不了的脸,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喉结已经很突出,肩膀比高中那会儿宽了很多。
“等依夏?!”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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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的文件又开始抖动起来,我突然开始怨恨这个突然离开我的人,为什么我转学之后他就人间蒸发了一样,为什么他都不会主动联系我,十万个为什么在我心里盘转着。
“嗯,这次我们公司和你们公司的外贸活动由我负责。”我恢复官方接待客户的微笑,用很官方德语的说道。
“好的,我从我太太那里了解到,你们公司自主设计产品在韩国和日本有市场,我们公司这次来是跟你们探讨合资新项目的问题。”他也用流利的德语跟我交流。
虽然我们都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度过了青春,拥有着自己的母语,但是今天却用着别的语言交流着生硬的话题。而当我的知识把“我太太”这三个字翻译出来的时候,我心里的那座常满树木的山开始崩塌,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突然风雨交加,我突然觉得岁月在嘲笑我,笑我傻。
我一直没发现,就在这短暂的几句交流中,我早已经伤痕累累。
“这位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掉眼泪?”他用德语问我。
我刚刚没发现,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已经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没事。”
我擦干眼泪,重新微笑,面对着这个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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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夏姐,今天还休班吗?”电话里传来的宋小国的声音。
“嗯。”
“你如果再休今天,月末的奖金就没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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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觉得家里这么安静过,这仿佛又是一场梦。
梦里我莽撞的遇到了一个男生,他叫清茶,我梦里的青春属于那个少年。
属于那个一笑起来有酒窝的少年。
属于那个脱下外套丢在我头上,嘴里说着我不冷,身上却冻得起鸡皮疙瘩的少年。
属于那个给我抢夺卷子,然后说只有我才能欺负你的少年。
属于那个嘴硬说不看电影却在商场等了我一上午的少年。
属于那个给我暖水袋的少年。
属于那个突然把我抱在怀里的少年。
现在我醒了,我知道那个少年一直待在我的梦里,霸占了我整个青春,霸占了一颗单纯的少女情怀。
我知道,这就是命运,他真是个说一不二的坏蛋,他硬是把我从快要睡不醒的梦中叫了起来,却没叫醒清茶。
也许,我依然爱着那个成绩不如我的傻小子,但是我必须脱胎换骨,我必须向前继续走下去,我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我感谢命运让我遇见了他,我感谢命运又让我遇见了他。
现在,我要好好跟你说一声再见了。
你好,我叫等依夏。
再见了,清茶。
现在是黎明的尽头,也是新的一天的开始。
☆、这才是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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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点,闹钟很准时的叫我起来,我没有生起床气,我对闹钟说了一声谢谢。
换下睡衣,洗漱,盘头发。
看着镜子里的等依夏,我微笑着对她说:好好工作。
镜子里的等依夏对我说:你长得真的很美。
收拾好准备出门,我刚要拉动门把手,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我看到了宋小国,我把门打开,却看到了另一个人,清茶,他穿着一件随和的运动装,刘海已经放了下来,分明就是高中那个坏小子。
“等依夏。”“清茶?”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发出。
他在叫我的名字。
我在叫他的名字。
那个回笼在我生活的点点滴滴里的少年,那个统治了我整个青春的少年,就这样恍如隔世般地又闯进了我的视野。
“你怎么来了?”我表面平静的问清茶,就像问他今天是几号一样。
他指了指一边的宋小国,意思是宋小国带他来的。
宋小国笑笑,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让我进去可以吗?”
我点点头。
“我现在还没有太太,”他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继续说:“只不过我有一个缠人的女同事,在德国这几年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我深感愧疚,就没有联系你,你现在一如既往的优秀,我现在变得比以前优秀了,配得上你了,就在前不久,我和我的大学同学宋小国聊天的时候,意外得知了你和他一个公司,然后我查了你们公司的简介,就写了一个和你们公司合作的规划案,没想到很快就被老板肯定了,我这次回来……就不回去了。”他说完还笑了笑,那个让我几番睡不着的笑容,就这样没有预兆的在我面前绽放,他还跟高中那会儿一模一样,还是那个我爱着的少年。
他的中文才是有味道的,比以前标准多了。
“为什么……”我瞪大眼睛问。
“为了你!”
他手放进口袋里,抓了一个东西,又拿起我的手,放在了我的手里。
我摊开手,是一颗带着温度的大白兔奶糖。
我抬头看他,他微笑,眼神坚定。
这,才是我的少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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