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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楚望着,心里思索了一番而后言,“如果我所猜不错;你所说的西凤劫是上古的锁情劫?”
“看你年纪轻轻,就已见多识广;不错;此处被施了西凤劫;你们进来时开启了它,我并不是布阵之人;也不知如何破阵;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无法强行破阵。姑娘是个命硬之人;身体残损成如此还能安然无恙。”
宫二与宫四一愣,此女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妙楚看着她说,“是啊;姑娘慧眼明锐,医术卓越。”
“哪里;你筋骨俱损,论医术我不抵救你性命之人的十分之一。”
女子说完后沉默了半响,而后脸色沉重,语气带着试探:“救你之人可是千族之人?”
千族?千生;是不是千族之人?
此女见妙楚一脸思索说,“你很好奇我为什么如此问;我替你把脉时感受到了千族的巫术,你人骨肉俱裂,能活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巫族之人相救。
我猜你的症状十有□□是失魂散;蚀骨散产于大西;我是上古人;上古与大西毗邻;我以前遇见过中蚀骨散之人;所以觉得像。
你身体内有三股气息;一似千族的巫术,二是阴派的气息很浅,三不知何物很强大,一直护着你。”
☆、巧遇谷钥
妙楚没想到此女所言不差,其实并不是她医术好,只是她恰巧知晓。
“我确实中过失魂散;得一位千姓先生所救。”
“他对你甚好;蚀骨散毒液半日内就会入侵全身血脉,那位巫族后人;能保你的命;怕是也没有讨到好。巫族有以命相救之法,你体内就有这股气息。”
妙楚一愣,“以命相救之法?”
“是的,阴派武功不同于阳派武功,阴派高手可以分化三神;相传高人能借尸还魂;肉身死,魂魄在;虽然这些都是民间怪谈;但巫族以魂魄救人却不假;千城巫族以守护五灵珠为己任;习练灵术,想必救你的人;武功高强;灵术也不错;才能用己身魂魄救你一命。”
“己身魂魄?那他会如何?”还有五灵珠……
“如何?那要看他造化了;如果他本事够高;就不能见天日;得以保一命;若是武功不佳就魂魄残缺,意念留存;或者死;最不过魂飞魄散;只剩肉身一具。”
妙楚一冷;不见天日……
“不见天日?可有办法化解?”
“办法固然有;不过得问巫族之人。”
“巫族?”
“巫族千城王族。”
妙楚还是很疑惑,“你只是一个上古人而已怎会知晓那么多。”
“上古千城交好,而我是上古的公主;谷钥。如果当年巫族继承人不失踪;欧阳一族何以乘人之危举兵攻打西边小国,一举拿下千城,攻下上古。我实在感慨救你的巫族后人不顾家国却舍身救你一个四相国之人;真是可笑。”
妙楚闻言眉头微皱:“上古的公主怎么会在四相国的西域?”
谷钥望了一眼妙楚:“你们这些四相国的平民;不知你们的欧阳皇帝是如何的卑劣。我十二岁那年;欧阳寒攻下上古;上古血流成河,父王战死,母后自刎相随,王兄宁死不屈,活活被折磨致死。
我是王兄以命换来的,逃了半路被俘,作为人质被带回了四相国。明面上是让上古对四相国俯首称臣,其实不然,欧阳一族他是别有所图;再而后我逃了出来而已。
今日我之所以同你们说;无非是西凤劫出不去,也让你们听听你们四相国的新皇帝是如何的无耻。”
看来是同病相怜之人,妙楚抚了抚衣衫;“我是三生国的人,你与四相国的欧阳一族有国仇;廉王爷惨死书房之事;欧阳极可是将此事安装到了我的头上;所以说我们还真不是敌人。”
谷钥望着眼前的妙楚;眯起了眼睛而后又笑了起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巫族后人救你也算是帮朋友。也罢;我看你两位朋友追了我好些日子了,是有事情问我?”
宫二和宫四一愣;“你是靡费?”
“当然不是;我说过了我是谷玥,不过你们追的人是我;是我假扮了靡费。”
“为何?难道你是潜入廉王府刺杀之人?”
“虽然我很想杀欧阳寒;但是我不会傻到以卵击石。我只是借靡费的身份入府有其他事而已,刺杀之人另有他人。我只是没想到靡费这么忠厚的人也有仇家。”
妙楚闻言望着她,“你认识靡费?”
“是的;我虽然不知道靡费何时何处得罪过你们;不过现如今在西凤劫中;靡费的寿命也将尽;你们有什么恩怨就进屋找他吧;他沉睡了多年,我已是无法维系他的命……”
妙楚一愣;“多年……”
“是啊;应该有五年还是六年了;也许更久,记不真切了。”
妙楚沉默了好久说,“此阵是风月成所施?”
谷钥抬眼望着妙楚;“你真聪慧,猜对了。”
“这个阵法是因为我们开启的,在此之前你出入自由,为何不离开?”
“此劫是以靡费之血所施;他不能离开此地。”
“他;是你的情郎?”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很多事太久远,上古国破;我成了人质;那一年我十二;刚到北坛城我便从军营中逃了出来;因为对四相国不熟悉;就想着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那时候西域传言在发瘟疫;欧阳极封城;那里无人问津;而且有机会我便可以逃回上古;所以我一路西逃。
可我太无用;饥寒交迫摔落山;却幸得所救;那个人就是靡费;他是一个在深山中采药炼药之人;我因为摔断了腿;伤了筋骨承蒙他所救。他说他一生痴迷丹药;破解了五花派掌门的长生无寿而功成名就;却也因为一颗花非花的阿修罗而踏上了四处流亡的道路;我觉得我与他同病相怜;于是我留在了他的身边过起了东躲西藏的日子;国破家亡我无颜会上古了。
我们一直在西域躲藏,而后一年他便去了北坛;斗胆自荐。找了刚登基的欧阳极,靡费并不知我的身份;但是我得知他要成为欧阳极的幕后之臣;有些不高兴;但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四相国的子民;我无权责怪劝阻。于是我离开了他;离开他的原因还有欧阳极一直在寻找我;我不想连累他;靡费在欧阳极身边我早晚会被发现。
后来大西入侵四相国边境;大西国土辽阔;与上古毗邻;我想着无处可去,就去大西与虎谋皮做个交易。可西域边境太不太平;人人逃命,我进退两难。本以为自己该命丧沙场战事;却不想天不亡我;我又一次被人所救;我与这个人待了近三年;三年时间里他教我练剑;教我破阵。
认识他时他不过十六;英姿潇洒。他说他有个八岁的妹妹,长得与我一般可爱漂亮。他说他是个商人,可我觉得他有大才;后来……”谷钥久久不语。
“后来你芳心大动却得知你所仰慕的翩翩少年是四相国的商贾大家风白羽之子;此人正是破了莲都阵法的月城公子,所以你为此离开了风月成。”
“天意如此。”
“确实是天意如此,风月成认识你在前;后娶韩梦瑶,想来风月成对你有意。”
谷钥望着妙楚淡淡一笑:“有意?因为你说那个韩梦瑶长得像我,因为有意;所以他娶了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女人,这样的有意,不要也罢!”
是啊,不要也罢。妙楚转移话题,“靡费为何会昏迷多年?”
“这要归功于风月成,也怪我余情未了。我离开了风月成;不想他很快就派人找我;我只能躲在西域不出,后来也许久了风月成就不找了。西域传出韩风山庄的少庄主请求欧阳极赐婚;娶的是西域第一琴女!
我当时有些心灰意冷不相信是真的;也许是心有不甘罢,我忍不住去了落梅镇。我只知道那琴女早就住进了流云山庄后院;我没看到风月成;想着他常年在边境;于是我又去了趟边境。
我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后来再回来时;大街上出现了形似我的画像;我以为欧阳极发现了我;在找我,我有些草木皆兵。其实现在想来也许那是风夫人的画像,并非是我。
风月成大婚那夜;我去了流云山庄。也得知了一则消息;靡费也在庄内,大婚那夜我就在他的新房外待了一夜;那一夜他们鱼水之欢;而我也心灰意冷,也许我是想给自己一个死心的机会吧。
靡费也许当时错认韩梦瑶了,私闯山庄;不甚被抓;机缘所致我就闯入了风月成设计的水牢;说来也是嘲讽;风月成的水牢困了医术出神入化;武功也不错的靡费却是被我轻易给破了,可惜我没能救他出来……”
“因为他中了烟虫之毒?”
谷钥冷笑:“没想到你这么心思玲珑;若是欧阳极知道;定是想选你入宫的。”
妙楚嗤笑一声;宫二来了一句:“哼;就凭欧阳极?他也配。”
“确实配不上。靡费在水牢里染上了烟虫之毒;而后我以死相逼;风月成给了他沉睡丹延缓他寿命,并未给他烟毒的解药;而且用他的血施下西凤劫,让他美其名曰死于安乐,其实是生不如死……”她眼神中有无奈;却没有痛恨。
“你国仇不报;却如此儿女情长。儿女情长就算了;还得不到自己所爱之人,也救不了自己的恩人。”妙楚不屑的神色毫不隐藏,继续问,“你为何易容成靡费出现在廉王府?”
“你若是能救醒靡费;我就告诉你。”
妙楚的眼睛微眯;这就是她对她直言不讳的原因?
谷玥继续说,“我们不一定是朋友;但绝不会是敌人;欧阳一族破我家国;你担了杀廉王爷之名,欧阳极不会放过你的……”谷钥脸上的笑容无害;甚至有一丝明媚。
“你说的没错,可我医术不及你,你都救不了靡费,何况我呢。”
“你中了蚀骨散;如今还能活着,体内有巫族的灵术和一股强大的力量;古籍有以血救人之说,你给我三碗血试试,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起,如何?”
妙楚望着谷玥,“也许;我可以不用知道。”
谷钥一愣;“你不是费尽心思找靡费吗?如今靡费就在此……你,其实是杀他?”
谷钥不友善地望着妙楚,妙楚眼神平静说,“他若与我的家仇无关的话,我当然不会杀他,也不希望他死,他活着我还可以问一些事;但如今他昏迷不醒,时日不多,我也不一定非得问他。你也知道我身子受损严重;哪里还有三碗血给他!”其实妙楚不想给的最主要原因是她是宫门后人。
“你说的没错,想来你是恩怨分明之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里有很多好药;你无需一次给那么多,我只是想一试而已,如果他醒了,与你家仇有关我不阻拦你杀他……”
妙楚望着眼前的女子直来直去;毫不隐晦。她虽然为情所困,却心中清明。
风月成如果不爱,为何娶形似谷钥的韩梦瑶;如果不爱;他何故亲授布阵之法;囚了已经归于欧阳极手下的靡费;又何故大费周章下西凤劫让他生不如死呢!
如果爱;他又为何要娶一个仅仅像他所爱之人的女人呢,如果爱;为何能忍受她在西域陪着靡费这么多年;如果爱……妙楚突然觉得最乱的是人心;最复杂的是爱情。
“既然如此,我愿意帮你一试。”
宫二,宫四闻言一惊,“师妹!”
“师姐!”
妙楚望着他们二人,“如今;我们开启了西凤劫;谁也出不去,阵法以靡费之血所施,也许是一线生机。再说我又不是一次性放那么多血;只是试一试,一切由天由命。”
谷玥望了三人一眼,“一切由天由命,既来之则安之,这里不大;只有三间房和一间柴房,靡费住了一间;我与她住一间;你们二人一间。”
宫四愣;宫二皱眉;妙楚倒是神色不改;而后跟着谷钥进了一间屋子。屋内轻纱飘扬;一股药香充溢在房内;桃木的床上躺着一男子;谷玥说,“他就是真正的靡费。”
妙楚抬起眼望着谷钥:“你给我吃的药难道不能解他身上的烟虫之毒?”
“不能,也许你所中的烟毒分量极少;他中毒已久已深。密室里那处机关意在刺中他人心房;那点毒足够麻痹一般人的心脏;但你却刺中了左肩;我之所以想一试你的血;就是因为你虽然未中要害;但是受伤不深,也许你喝过过多好药加上巫族之力,你的血能净化毒素也不一定。”
“冰床上的烟虫是你的?”
谷玥望着妙楚,“本以为三生国有一位了不得的苏门公子就足以;竟不曾想还有一位妙不可言的女子,你猜的没错,那些烟虫是我养来炼制解药的,机关也是我设置的。”谷钥说话时的眼神多了一抹柔色。
听到苏门公子,妙楚身子有半分僵住,谷玥继续言之:“你说你是三生国的人;想来比我听到的多,世人传言他杀人无数;心狠手辣。但世人也许不知苏门公子还才高八斗;在深宅内纵观天下;世人讹传苏门公子三头六臂令人骇闻;殊不知苏门公子却是妖艳众生,无人媲美……”
妙楚望着谷钥眼神中的神采,有些疑惑问:“你见过?并心生仰慕?”
因着妙楚的这句话;谷钥的身子一僵;突然扬起一抹笑:“只要见过他的女子应该都会为他神姿倾倒;即使他藐视众生;冷漠至极。当然世人很少有机会见到他。”
言及之此;谷玥眼神有一丝黯淡:“不知四相国的慧明有什么能耐;竟让苏门公子答应迎娶,至于我,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觉得他受宠一身有些嫉妒罢了;我可是比他年长一岁。”
“是吗?慧明郡主也比他年长一岁。”
“是吗?不过与我何干呢,你倒是知悉甚清啊。”
谷钥看妙楚闻言身子有些僵化也未在意,走出门;很快取了一碗药放在床边的桌案;伸手将床上的男子扶起;又是很熟稔地喂药;那男子的脸色白得没有血色,若不是此时谷钥喂他喝药;妙楚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妙楚走近了一步;才将男子的轮廓看进眼里;靡费眉眼清晰;想来也是温厚之人;唇色与脸色惨白;呼吸轻不可闻。
谷玥说,“如你所见;他时日不多。”谷钥已经放下药碗;将他放平;轻轻掖好被子。
这就是凤阳清说的九年前名动一时的靡费先生;破了琼花十娘的长生无寿;又破了花非花的阿修罗,他应该是医药界的不世之材……
妙楚望着谷玥,如果她所言是真,她至少也是公主身份,照顾救命恩人多年,即使他如今时日不多,她还在尽力想最后之法,不禁让妙楚有些动容。
宫二出去了一趟;确认出不去,此地风景如画;可以说是一处僻静的世外桃源;风月成倒是为靡费找了一处极好的葬身之地。无论风月成还是谷玥都让妙楚有些想不明白。
☆、宫二之心
当下被困是无法逆转的事实。
谷玥说,“这里几年来除了我,别无他人;想来是上天见靡费一身孤苦;死前让他热闹一下。”而后谷钥望了一眼妙楚,走出厢房。
妙楚出屋之前看了一眼靡费;那人此时是如此的平静。
谷钥脸上是初见时的明媚柔情,“既来之则安之。你们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谷钥已经向不远处的菜园走去;姿态优美,脚步轻快,妙楚侧头望着身旁的宫二:“师兄……”
宫二眉一挑:“有不四;他会做。”
宫四闻言脸一黑,为什么是他。如果现在不是二师兄是大师兄就好了;大师兄精通医术和药理;说不定还能治好靡费;还能做一手好药膳。宫四完全没意识到其实自己是最无用的;密室里到处是机关,宫二最擅长布阵解阵;只是此时对着西凤劫有些头疼罢了。
宫四无奈地朝着菜园而去;他可不想得罪宫二;再则他也知道妙楚师姐对美食的嗅觉和味觉高人一等;但厨艺却不忍直视。
宫二手中的黑玉扇悠然的轻敲在手中,妙楚见状说,“看你很惬意啊,还不赶紧想办法解西凤劫。”妙楚说完;视线继续落在宫四和谷钥的身影上。
妙楚对谷钥的印象其实很好;干脆利落;有情有义;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靡费并非双亲;也并非爱人。
宫二款步走出了院子,朝着浅湖而去;妙楚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倒真是得天独厚。
风月成是怎么在瘟疫之城里发现了这么一处好地方;妙楚在想英名神武的风月成会不会一早就知道了谷钥的身份呢?如果知道,这到底是在保护谷钥还是恨透了她陪在靡费身边几年如一日?
谷钥这些年精心学习医理;延续靡费的寿命,她真是了不得。如今他们闯进来启动了西凤劫;敢情弄不好是进来陪葬的,她自己也是,既来之则安之,说给谁听得?
上古的公主,欧阳极的俘虏,风月成的心上人,靡费的神女,妙楚嗤笑。若是有机会出去,她就说一次书给少钦和梅流芳听。
西域州府不像北坛,满城灯火;而是天黑就寂静无声。
城西酒楼最好的厢房里;一片明亮;如墨与三思一同站在桌案的几尺远处;低头不语,少钦问:“还没回来?”
“还未。”
少钦手中的书终于是看不进了;西域不同南国民风淳朴;也不像东城奔放不羁;更不像北坛有重兵巡逻;西域是瘟疫之城;连年受尽了病菌的折磨;也受尽了封城的摧残。
“再多派些人去找。”
三思与如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