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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遣灰谎
昨夜她在农庄没睡好,如今困倦,马车颠簸,折腾许久才睡去。
到了申时,马车停了,梅流芳喊了妙楚。妙楚缓了半响,才探出脑袋问:“怎么了?”
“这里风景不错,我们稍作歇息。”
妙楚出了马车;眼前峭壁高耸;瀑布临渊而下;甚是壮阔。峭壁里生长着顽强茂盛却姿态奇异的树木;红红绿绿;妙楚的视力不像以往那般锐利,看不清是什么树。
梅流芳说,“此时是果熟的季节,那树上红红绿绿的果子可以食用,口感酸酸甜甜。”
妙楚闻言眯起眼睛想看清峭壁上结果的树。梅流芳走近妙楚说:“我带你去看看。”
梅流芳携带着妙楚落在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
万灵紧跟其后,不忘绕到树上摘了几个果子打量了一下说:“这不是苹果吗?”
梅流芳答,“也许是也许不是;口感略微有不同。”
妙楚望着山林;入目葱翠,瀑布一泻千里,不由地想起少钦;想起在落云宫的时候。
悬崖峭壁上的香梨熟了;宫人们都在比赛摘梨;她与少钦也比试过。
往事一去不复返,她其实有时候也问自己,是真的不想少钦参与自己的仇恨还是有些介意少钦与欧阳还有西门从小便相识。
她认识少钦时,他就是他。而南国九死一生后再遇上少钦;她不是她了。
她有着更多的仇恨和不甘。她失去了一切,但少钦依然待她如初,她是慰藉的。
她无助的时候曾思念他,她绝望的时候曾想着他,她因他对一生一世一双人渴望。
论剑会那日夜晚,她依然记得内心的悸动;是那般欣喜忘形。
可自从他坦言相告后,她每每思及欧阳极的态度,以及西门小姐的态度,她就觉得不安。她害怕欧阳一族,西门一脉与宫门之事有关,她害怕有一天问及他更多的事,让他涉及出卖,怕他为难。
出西凤劫后,她还是更愿意与苏门玄夜做交易,可不想祭鬼节,他会不远千里而来,她意外,惊喜也慌张。
她选择留在苏门玄夜身边;她担心他失落,难过,误解。也担忧他认为自己为了报仇是个丑陋之人。
她有些难过,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不想石头就这么大。梅流芳眼疾身快飞身之下接住妙楚。妙楚还来不及心慌就被梅流芳接住;望着梅流芳她看到了少钦的模样,直到落到了池边,妙楚才回神,他不是他。
“没吓到吧?”
“没;刚才脚滑了一下。”
“看你刚刚很出神,是想到什么了?”
妙楚没有遮掩,直言不讳,“想起了一个故人。”
万灵摘了果子飞身而下,走到妙楚身边。苏念也走过来,梅流芳没有探问,而后便继续启程。
孟国主产石料;荒石山比较多。
酉时;一行马车就到了孟国境内;有梅流芳在,一行人很快就顺利的进入孟国。
孟国空气干燥;此时因为近黄昏;红霞满天。
马车停在了孟国最好的酒家;万灵下车伸了一下腰说,“什么都好;就是路颠簸的狠。”苏念看着万灵自己左敲右锤的模样;不觉得好笑。
妙楚刚刚进酒楼,就引上了熟悉的面孔,“小姐。”
“冠叔?”
“是我!苏门公子说这两日梅公子与苏公子会与姑娘同行到孟国;让我在孟国等候小姐;我已经告知了老爷;他们等着你回去。”
梅流芳闻言心中疑惑不解,不解冠玉在孟国,也不解冠玉的话。苏门玄夜安排他在孟国等待妙楚?老爷是谁?
而苏念见到冠玉一喜;见老头此时不是衣衫褴褛;收拾的利索差点没认出来,见他对妙楚的恭敬;想来要让冠玉去凉城还是得从妙楚入手,妙楚要去扶苏,想来扶苏有什么重要之人要见。
今夜一席菜都是冠玉借用厨房准备的。妙楚吃的不多,今日颠簸她早早回房休息。却辗转难眠,似乎回到蚀骨散那段时日,她常常疼得难以入眠,或者冷得无法入睡。但是似乎在三生国之时睡眠变得很不错啊。
昨日是因为在山野之地,可今日上好的厢房她还是睡不着。难道是明日就进扶苏;心里激动?
妙楚翻来覆去直到夜深,才沉沉的睡去。
次日万灵出来的早,冠玉来叫醒地也早。
万灵从苏门公子口中得知了一些姑娘此次前往扶苏的目的,苏门公子对她的要求就是尽可能的照顾妙楚。
万灵打开妙楚的行囊,在落云宫时她的一切都是少钦公子准备的,少钦公子温柔体贴做这样还不算突兀。可没想换了个冷傲疏离的苏门公子也是如此。姑娘的衣服,鞋子,发钗等等苏门公子都安置的很好。
因为今日要见西王;所以给妙楚选了一套淡紫色的裙装;肩膀处绣着一只彩色凤凰;栩栩如生。衣袖口不算宽大;绣着精细的蔓藤纹,相对少钦公子上等的素雅天蚕丝裙装,苏门公子准备的衣服就华贵艳丽了一些。
万灵觉的妙楚穿素净的颜色时有着脱俗空灵,不染俗尘。
穿艳丽的颜色时有着清贵典雅,端庄大气之态。
万灵给妙楚梳了个发髻;插上了粉玉的玉步摇;插了一支缀满粉色玉珠的珠花。看起来温婉娴静;比连姬这样的妩媚公主少了一分冷艳,多了一分柔情。
扶苏女子以柔为美,苏门公子准备的发饰都是素雅清新的,皆是上等玉品。妙楚到了扶苏肯定是不弱他人半丝,而且相得益彰。
从冠玉见到妙楚的表情和言语就可以看出,“若是小姐容貌仍在;与大小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妙楚没有惆怅;嘴角带着笑意说,“一副皮囊而已。”
梅流芳与苏念见到妙楚时也惊讶了一番;明明样貌平凡,却可以如此温婉可人。
苏念认出这身衣服的布料虽不是稀少的凉布,但也是千金难求的缕绸,绣工针线无一不好。
这紫色的裙装在妙楚身上没穿出妖娆;艳丽之感,倒是穿出了尊贵奢华。
冠玉对梅流芳说,“多谢梅公子陪同小姐到孟国,梅王加急催促你回去,我们就此分路。”
梅流芳望着冠玉疑惑地问,“妙楚是要进宫?”
苏念闻言一愣,进宫?
冠玉跟在玉玲珑时不太一样,少了不羁和狂妄多了礼数。
“是的。”
梅流芳望了一眼妙楚;心里奇怪苏门公子真让她来说服扶苏吗?四相国起兵三生国,他没有把握吗?还是不想小婉国为难?让扶苏先表态?这冠玉又是什么人呢?
梅流芳面上如初,“欧阳极起兵三生国,父王定是催促回去商量。
听闻西王叔身子大不如前;苏门兄暂时离不了三生国,妙楚你进宫时可要先代我们问候一声!”
妙楚望着梅流芳,她没告诉梅流芳她来扶苏的原因。他话中的意思是误会什么了?难道是认为她是替苏门玄夜来扶苏的?来探问扶苏当下的态度?梅流芳是小婉国墨君王,与扶苏较好,她代他们问候西王爷?就是拉近她与王室的关系,而且还显示了苏门玄夜的诚意,这个梅流芳想的真多。
☆、扶苏西王
一旁的苏念此时开口说,“苏某回凉城也正好打扶苏而过;要去先拜访西王和西王叔,可以同行。”
妙楚也望了一眼苏念,他的舅母是扶苏的二公主,算是扶苏王室较为亲近的邻国公子了。
冠玉说,“如此,我们就启程吧。”
梅流芳说,“你在扶苏等我。”
而后他上马,先行一步。
妙楚等人前往扶苏;在路上妙楚说,“孟国离扶苏那么近;却是如此干燥,扶苏却是那么湿润宜人。”
苏念回头看着坐在马车上的妙楚说,“南边八大城气候有别。孟国水支稀少所以干燥,风城日晒强;植被少,瓜果特别甜。
扶苏是个大水源;一年四季温润宜人。
孟国石料多却挖不出一块玉;扶苏水域多;却是一座山就遍地是玉石。”
“扶苏如此得天独厚,其他小国不嫉妒吗?”
苏念毫不犹豫地答:“不嫉妒,沐国支流多,土地最肥沃,粮食种的最好。
凉城气候也宜人,最好的皮草可能出自四相国的东城与青州,但丝绸布料肯定是出自凉城。等你在扶苏办完事;可以去凉城做几件满意的衣裙。”
妙楚闻言望着苏念,难道他也以为自己是替苏门玄夜来的?而且他不反对?
而后她视线落在苏念的衣服上,是上好的锦丝绵,剪裁合体。
他的温润就如他身上这上好的绸缎,一路上他从未好奇问询她什么,都是她问他答。
“我们到扶苏境内了。”
妙楚闻言再一次掀开帘子;就见到一块巨大的黑玉石上面写着扶苏二字;两个字行云流水;本以为红色的是朱砂;却没想是红色的玉石。这一块坐标就让妙楚相信扶苏的富有,玉石之国之名。
冠玉的马与马车并排,不久后似乎就听见了人声;似乎很热闹。
而后入境,只见花花绿绿的行人好热闹,而后所有人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妙楚不明所以狐疑望着。随后便看所有人施礼言:“苏王子万福。”
“有礼。”
而后所有人又恢复如常,妙楚十分好奇问,“扶苏国的人都认识你吗?见到王室不是下跪磕头吗?”
苏念回头:“我经常来扶苏,南边国家亲如一家,百姓都认识王室的人。
外邦的礼数多;但有一点好就是随和。除了几位王出巡百姓要下跪磕头外;为了体恤百姓遇见其余贵胄只需施礼即可。是不是觉得如此,比四相国可爱多了。”
妙楚听闻苏念用可爱一词形容外邦礼仪莞尔一笑。
一段路后;一股清幽的莲花香扑鼻而来,苏念说;“我们要渡船去城内。”
妙楚闻言下车;被眼前景色惊愕了半分;一望无垠的水域开满了莲花;如此娇艳无比。
水中国;水域城。
苏念拉回妙楚的惊愕问,“你想坐哪只船?”
妙楚的视线从远处落到眼前的几只扁舟乌船上;还有豪华的游船;妙楚一指扁舟;“就它吧。”
苏念先上船,伸手。妙楚愣了一下;但还是将手伸过去。她的手微凉;苏念的手却是温热。
万灵见状;跳上另一只扁舟;冠玉也跳上一只扁舟,她们都无需划船人。
微风荡漾;水波涟漪;莲花摇曳;真是美不胜收。
万灵大声问,“姑娘,这里好像落云宫的扶苏池。”
“恩!”
话罢不多时就见水域中一块玉石;写着扶苏池;字体与扶苏国的坐标一样;只是不是红色而是绿色;与荷叶一般的颜色;清新;那是翡翠。
真正的扶苏国的扶苏池一望无垠。
少钦来的外邦小国妙楚肯定是扶苏国。
他说,都城在水域中;那里歌舞升平;繁花似锦,她没想过这里会是她娘亲的故乡。
苏念站在扁舟前;气质轩昂;身子挺括;原先温和的姿态倒是多了一分贵气和沉稳。
扁舟在莲花丛中穿梭,苏念掌舵的很稳。
须臾;眼前就如水幕画一般;出现了都城;巍峨壮阔;如一副丹青又悠然清净。以为只有荒漠中才能见到海市蜃楼;原来在水雾中也能见到如此景象,犹如梦境。
扁舟靠近岸边;有不少人谦卑站在两旁;似乎在迎接尊贵的客人;扁舟靠岸;苏念已经一步跨到岸上;转身伸手;妙楚就着他的手起身;随着他上岸。
有人偷偷打量被苏念牵手的女子;只见女子水紫的裙装;此时清风拂动;似乎身子都飘扬起来;说不出的飘逸;青丝清扬;头上的粉玉却是柔情四射;说不出的温婉。
妙楚走了两步;就发现自己脚下是红绸,今日有人大婚?妙楚有些无措;走了人家新娘要走的红毯。
苏念却说了一句:“看样子今日你是扶苏国尊贵的客人。”
妙楚抬眼望着苏念,不解他的话。苏念也只是猜测。
妙楚见到了金黄色的仪仗队;苏念继续走了两步而后停下;望了一眼妙楚,自己先下跪:“念儿给西爷爷行礼;万安金福!”
苏念这一跪,所有人也才跟着跪,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妙楚愣在原地,冠玉也紧跟着上前跪下;此时只有妙楚和万灵站着。
苏念望着妙楚,并未叫她跪下,三生国是商贾之城,未有君臣之礼,他没有资格要求苏门公子的客人入乡随俗。
妙楚的视线一直望着龙撵,见一人出来。那人穿着暖黄色的锦袍;满头白发;一把白胡;但是看脚步身子硬朗。
妙楚觉得此时犹如滔滔湖水流逝;留不住人间繁华;却留的身后一片宁和。
那人看到妙楚时眼神闪了闪,年迈的身躯却无处透着威严,他问,“冠玉何在?”
“微臣在。”苏念闻言,身子微僵了一下,他没想到冠玉竟然是扶苏国的人,是西王的人,他还特意去请他为舅母调理,他还不应承,甚至连面都不见。
而后西王让众生免礼,和蔼地对妙楚说:“你;过来。”那口吻里带着期待。
妙楚的眼睛也一直不离西王的脸;想寻找什么;可是人老了;容颜不再。
妙楚不紧不慢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苏念目不转睛望着。
西王的手有些颤抖握住妙楚的手;众人一惊,妙楚也没有抽出。
西王良久后拍拍妙楚的手,握起。让她跟着自己进了銮驾;苏念的眼神惊愕,万灵随着妙楚而去。
苏念听到“回宫!”才回神,望着坐进銮驾的妙楚。
西王与妙楚回宫后不见任何人一直在中堂殿。
刚回来的西慕容听闻爷爷亲自去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由凉城的苏念公子相陪而来;更听闻是位女子还不曾给爷爷下跪行礼;爷爷让她做龙辇回的宫。
西慕容以为爷爷晚年又要一春了;可中堂殿是爷爷处理政务的地方,西慕容又疑惑。
于是去皇宫探探,却不想戒备森严;任何人不见。
西慕容更加疑惑,见到苏念;倒是兄弟好的打探;但除了得知此女名叫妙楚,由三生国苏门府而来外别无他获。
西慕容悻悻地回了王府;一直深思。从苏门府出来的?当下四相国起兵三生国,难道是苏门府的说客?
苏门府手中除了明面上的歌舞坊;还有私下的秘密武器;其中一半就是女人,难道?可爷爷这些年不曾近女色啊。
次日;西王在中堂殿昭告;扶苏迎来了长公主之女;赐名西慕玉;封玉公主。
此事席卷了扶苏国;不出一日便席卷了整个外邦;包括安国和大西;连上古;千城;莲都都有所耳闻。
西慕容在王府照料王爷;听闻消息后大惊赶往皇宫;西王还是不见客。
得知明日皇宫将大宴;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才能参与;可携带家眷。西慕容百思不得其解。
而中堂店内,只有妙楚和西王,西王是喜悦和难过交织。
冠玉曾说他这个外孙女不仅形似自己的女儿;还更为的灵动;身子也是十分康健;身手还十分了得。却不想从中生出了变故;这个倾国外孙女失了样貌还失去了身手;变得比昔日的女儿还不如。
昔日的素锦身子弱不能习武;但是有了五灵珠护体倒是犹如常人安康;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湛;还有一副倾国之貌和如水的性情;算是女子的典范和翘楚。
而如今习武的外孙女;专心武术但如今,好在她活着;这气度端的不错!也算是温婉的性情,当下女儿不在了;儿子也要死了;膝下只有一个孙子西慕容;还有个年幼的青儿;如今多了个孱弱的外孙女;总归都是喜事。
妙楚说,“这礼苏门玄夜一定要我相告是他备下的;还有就是只有您能打开,我不许看,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备了什么礼;如果有伤大雅;外公可不要迁怒与我;得去找他。”
西王一愣,而后妙楚将扶苏山庄和宫门府的泥土拿来说:“这是三生国扶苏山庄和宫门府邸的两包土;算是我带娘亲和父亲来扶苏。”
西王望着两包土沉默了良久。
妙楚能体会西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因为她的心也很悲恸;冠玉说西王找了娘亲二十年。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娘亲那么喜爱莲花,喜爱与莲相关的一切,她是思故乡;念家人。
而从五灵珠上看西王就爱女非凡。
妙楚望着西王,“外公;我会替娘亲承欢膝下!逝者已矣;你不要太伤心;舅舅如今身子已经不好;你不能再病了!”
西王拍拍妙楚的手;“外公想一人待一会;你先去休息。你的身子也不好;明日大宴后你去王府先照料你舅舅两日;他也很想见你……”
妙楚望着西王;昔日在三生国占得一生;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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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佳话;不慕权;不染利;不侵势;得三生国百姓敬爱;一双儿女才名在外;女儿才情满腹;倾国倾城;儿子俊秀非凡;剑术无双。
费十年寻女儿续命良药;费尽家财!而后女儿为情而走;这个男人为了扶苏百姓而回故土;担负起一个国家的责任;将扶苏治理的邻国敬重。这是个伟大的男人。
如今女儿无缘再见;生死相隔;自己的独子也要撒手人寰;这个白发人要亲自送走自己的一双儿女;心中应该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