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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山轻轻放下煌罗,让他倚在墙角,同时也腾跃而起,露出非人的银牙与修长爪甲,随即一闪身,手与手、爪与爪,互相交击,在这狭长的廊子里相互撕斗!
瞬那间,二人恐怕已经交手不下数千回,但以人类的肉眼,根本无法看到彼此之间的互动。
这一刻,煌罗才真正意识到吸血鬼与人类之间的差距,所谓的魔,所谓的非人生物,在速度与力量上是逞压倒性的抛离,即使人类再怎样奋发,也在本能上完全的追赶不上。
「桐山!」不由自主地,煌罗对著已经斗得看不清你我的二人大声喊道,「听著,不许输!敢在我面前落败的话,以後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瞬间,其中一道人影一顿,桐山汝贵又慌又急的抗议:「甚麽?哪有这样?煌罗你……!」好诈……未竟的话却被敌人的攻势淹没。
「有空閒在这谈情说爱,倒不如先预备奠仪。」塔尔如暴雨狂落的攻势,彷如发狂的疯狗一般,「我的族人,没想到你竟然沦为人类的走狗,我们吸血一族的傲慢与独来独往都到哪去了?好不容易看到同类,我却为你感到万分羞耻!」张狂的语气里有著无限的可惜。
「你错了……」红瞳此刻闪过锐利的光芒,看准敌人毫无章法攻击中的一点破绽,桐山使出全力,因为兴奋过度而肌肉异常贲张的手直接无碍的狠狠攫住了男人的颈脖,「我并不是煌罗的走狗,煌罗也不是一般的人类。」唇微獗,闪著银芒的獠牙活像在黑夜中宣示威胁的肉食动物,「他是我的………伴侣。」
一切是如此的突然与迅速,快得甚至连塔尔也无法反应,桐山将怒张的犬齿深深陷进了塔尔的脖子之中,潺潺浓烈的淡紫色血液不绝的淌留而下,到底有几分滑进了桐山的喉头?又有几分留失在地上?没有人知道,时间也彷佛在这一刻停止、静滞。
渐渐地,受到塔尔重创的煌罗的小腿以及肩窝处的伤口就像被施行了魔法一般,痛感放缓,血口也奇异地停止了流血不止的现象,煌罗讶异的看著肩头由本来血肉模糊的丑陋模样回复成之前的光滑无暇。
当桐山魇足这最後一点血液,将塔尔如废弃物一般丢在地上时,煌罗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地不药而愈。
「我……这……?」煌罗不解地看著自己的身体,好像有那麽点不一样,又好像甚麽都没有改变,还未思索其中原由,便又被桐山一拥入怀。
「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前一刻还有如嗜血魔魅的男人,如今血红的瞳子中杀意尽褪,只馀下无止尽的柔情与爱意,「才不过离开一阵子,你怎麽就马上和头目面对面?你可知道若果你出了事,我会多气我自己吗?」
「等、桐山………」虽然对於男人这过分赤裸的感情有点窝心,但煌罗还是先推开他那几乎要勒断胸骨的温暖怀抱,先解了心中连串的疑问,「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身上的伤……还有,你怎会出现……」除了左外,应该没有人晓得他现时的行踪呀?
「煌罗,在这之前,你不是先应该给我一个平安之吻?」桐山皱眉,一脸的不苟同,「当王子成功营救出公主的时候,公主总是要给予一点奖赏嘛!」
「我的回应是——你这次来得太慢了。」煌罗白了他一眼,竟然在最千钧一发的时间才恰巧赶上,还妄想要得到甚麽赏赐?
「啧……还是如此的不坦率。」红瞳主人轻笑,却是格外温柔,「不过没关系,这只会令我更加爱你而己。」
「桐、山、汝、贵!」危机刚解,但煌罗可没有心情谈笑,「顾左右而言他,嬉皮笑脸,比之从前,你似乎更加的肤浅了。」
「不,我只是有点得意忘形。」知道煌罗的忍耐到了极限,桐山轻咳一声,终於歛起笑容,「这个嘛…要解释也许有点复杂……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有关我族的传说吗?」
煌罗点头,只是不解这和那有甚麽关系。
「大概是月之女神阿提默斯已经施下魔法了……」红瞳带著无比浓烈的情意凝视著蓝眸主人,「在我们相许的那个夜里。」
「我甚麽时候和你……」本想否认,却在下一刻双颊泛红,煌罗马上理解对方的意思,「你吸我的血,是为了……」
「嗯,你虽不算是我族之人,但也赋予了我一半的生命。」轻抚那嫣红更显豔丽的脸庞,明明是不折不扣的男人,看在桐山眼里却是另一番的风情,「我们是同生体,你受到伤害的时候,我马上就会有感觉,而当我从他处得到能量的时候,也会自动传导至你身上治疗你的创伤。」
「我……被同化了吗?」煌罗难掩讶异,只是也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弹,或者对他来说,人类也好,吸血鬼也好,他也将会以同样的方式活下去。
「可以这麽说……」看到他似乎有点异样的神色,桐山担忧地把他拥入怀中,「抱歉,我那天晚上没有先行告诉你,只是……我希望你能更快属於我,这样当你有困难时,我也可以马上出现守护你。」
「不……」摇头,即使内心还有所挣扎,事既已成,再者,听著桐山如此深情的口吻,他怎样也气不起来,「我也会像你一样长生不死吗?」
「当然。」桐山在那雪般的额上烙下轻吻,「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那我也会像你一样需要以血维持生命吗?」
「不,除非你受到极大的伤害。」
「很好。」绦地,煌罗扬起唇角。
「怎麽?」
「从今以後,你桐山汝贵就是我煌罗.卡诺的所有物。」明明彼此身高相差不大,煌罗却向後仰头,刻意用一种居高临下般的姿态斜视对方,「敢离我而去,我绝不让你好过。」
「这个当然。」魔鬼的唇上浮现幸福的笑意,是为寻得一生命定之人,也是当生命与人共享时,那份难以言喻的安稳与甜蜜。
二人交换彷若誓言一般的吻,首次感觉心与心相贴的美好感觉。
经过漫长的调查,以及动员联邦与拉城警力後,困扰以久,疑点纷纷的吸血鬼连环杀人案终於告一段落。
在拉城数一数二的大型赌场家族卡诺的现任当家煌罗.卡诺帮助下,连环杀人凶手终於被绳之於法,据说是由玛伦家族暗地里雇请的杀手,易容成塔尔.玛伦并与艾尔斯.玛伦合谋欲以暗杀的手段扫除所有商场上威胁到其利益的敌人,一起始的凯恩之死是为了让塔尔登上当家之位,而及後的一次又一次暗杀及伤害亦是和企业有关,只有最後一次杀害德.雅撒是为了掩饰罪证。
至於破案的经过、有关所有行凶的过程,到现在却依然是在推断之中,因为在侦破案件之前,杀手却先一步被玛伦集团灭口了。
以上,是拉城各大报章最新鲜最热闹的头版报导。
惊险之夜过後,煌罗与桐山又来到了这吸血贵族独居的碉堡,也许是游走生死边缘使彼此的心情也异常亢奋,身体一沾床便不由自主地缠绵起来。
「桐、桐山………」煌罗赤裸的身子正有如荡妇一般带著致命的诱惑摆动著,那股醉人的魅态虽是出於俊帅高佻的男性,却意外地没有任何违和感,反而给予人一种颠倒迷乱的感觉。
就好像神话中的无性恶魔正张大双腿,引诱凡人堕入地狱般……
桐山汝贵汗湿的五官正深埋在那毫不保留地大张的胯部,珍重如宝物一般轻轻的舐拭,那已在动情的铃口正不住地溢出蜜液,一如主人成为了引人犯罪的豔丽花朵。
「啊………」时机差不多了,煌罗带著暗示的呻吟,情热中泛红的脸格外的绮丽,为甚麽一个男人能够发挥出如此致命的魅力?
桐山抬头,轻轻亲著爱人刚刚才给自己肆意饱餐过的脖子,满是青紫吻痕的肌肤已经看不出刚刚两道犬齿吸吮血液的痕迹。
「煌罗,我爱你。」
男人昂扬的部位开始一寸一寸地深入,煌罗逸出难耐的叹息,他的神智已经快被漫天欲火所烧灼。虽则主动接受桐山的是自己,但对於一躺在床上亲热,就快乐得抛却理性的自己也实在感到讶异。
他不得不怀疑,二人的初夜自己之所以如此疯狂的配合,是不是桐山在吸血的过程中也注入了兴奋剂进他体内?
「……从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好不容易全部进入,桐山就像完成重大任务般呼一口气,接著逼不及待轻轻抽插起来,「我们就住在这里……只有我们二人……」
「啊……哈!啊………」耳里听到男人断断续续的说话,但二人身体交叠的欲火却令他难以自己,只顾著不住的吟泣,完全听不清桐山在说甚麽。
「煌罗…好不好?好不好?」男人若不是故意,就是天生狡诈,他一边加快摆动的动作,一边彷佛逼供似地不住追问。
「好、好……啊……桐……嗯……」灭顶的瞬那,思考停顿,脑浆不过是一团沸腾的溶液,煌罗喊著无意识的语句,在最高潮的一刻彷佛触摸到天国的大门……
东方吐白,一室淫靡的欲望气味,宣示著昨夜野兽般的狂欢。
煌罗全身无力瘫软著,任由桐山把他抱起带到浴室洗净身体。
「煌罗……那我们就说好了。」桐山心情非常愉悦,一边哼著不成调的老曲,一边像奴隶一样跪地为煌罗抹乾修长的双腿。
「嗯……」煌罗正闭著眼享受,理智就像刚启动的电脑一样慢慢归档,听到毫无头绪的语句,才像是突然苏醒般呆了呆,「你说甚麽?」
「说好了呀……」桐山抬头,看著因自己一夜疼爱而泛著淡淡黑眼圈的美丽蓝眸,「我们以後就二人在这生活……你刚才答应我的。」
煌罗思索了好一会,对此压根儿没有印象。刚刚他因为桐山技巧性的爱抚已经完全忘了自我,只能凭本能追寻著快感,说不定在迷乱间答应了也是?
「我没说过。」尽管如此,理智回笼的他可不会接受,卡诺家族尚需要他的领导,他也爱极了在商场上打拚的生活,要他待在这梦境般的城堡中,只怕没几天就变成废人了。
「甚……」质地轻软的毛巾瞬间掉落地上,桐山著急又有点慌乱的道,「可、可是…你刚才明明说好的。」
「……你没听说过男人在床上十句有九句都是谎言吗?」煌罗挑起眉,若是如此容易就被人哄骗,他就不叫煌罗.卡罗了。
「你……」桐山咬咬牙,纵然心里有千百句抗议,但看著煌罗那不容置疑的表情,也只能乖乖地吞下,若不是他爱惨了煌罗,才不会容他在这里得意呢!
「洗完澡後我要回宅,先处理索马的事,再去PARADO。」全然没理会桐山的内心,煌罗还恶意的踢了踢长腿,「你要抹到何时?佣人的手脚都比你快。」
「………煌罗.卡诺……」
「怎样?」挑衅,是即使相爱也从不落下风的男人好胜的一面。「你有意见?」
「没……我没话说……」只是,某只魔鬼似乎已经被对方彻底收服了。
桐山驾著不知从哪里来的火红FERRARI到了煌罗宅第大门前停下,本想一并下车,煌罗却阻止了。
「我自己能解决。」煌罗直视著桐山的眸里充满自信与强韧,正如他们首次见面时一样,面对生命威胁却能不为所动冷静以对,这也是桐山佩服他的地方。
「我相信你的能力。」这点,桐山确实不曾怀疑过,即使他要煌罗别再涉险,也并非顾虑他能力不足,而是纯粹的担忧他会被狡狯的同族所伤。
煌罗打开车门,轻按了按挂在腰间的配枪,不知为甚麽,明明是回到自宅,他却有种凝重的感觉。
「去吧。」桐山握了握他的手,然後放开,吸血鬼冰凉的体温虽然不能为他带来温暖,却让他的心彷佛多了一层保护,又坚强了几分。
「嗯。」煌罗点头,步入家门。
大白天,洋房式住宅的大客厅却落尽所有的窗帘,使得室内漆黑一片。
「索马?」不在吗?感觉不像……敏锐的直觉令煌罗增加戒备,摸索著按下前廊电灯的开关,室内登时明亮起来,也让他看清了坐在长型沙发之上的人,并不是他所期待的。
「左。」煌罗松了一口气,但满脑子却是疑惑,「你为甚麽会在这?索马呢?」
左鸿廷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煌罗,目光像是呆滞,又像是紧锁住某一个方向,煌罗走上前想要喊他,他的身体就像突然被赋予灵魂的木偶,全身震颤起来。
「!」意识随情况不对,煌罗停止了前进的步伐,一手伸进衣袋,一边警戒地打量管家的神色,并试图呼唤,「左……是我?你怎麽了吗?」
左鸿廷深黑的东方眼瞳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煌罗,就在煌罗以为对方又回复到正常时,左鸿廷倏地抬起手,精制的爆弹手枪已经上好膛,瞄准昔日主子的心脏。
「左!」煌罗讶然,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已经发射出子弹,千钧一发的瞬间,一度黑影从侧边一跃而来,把煌罗整个人往旁边一推,左的第一发杀著因此失败。
煌罗猛地回神,向上一看,把自己护在怀里的正是索马.埃尼斯。
尚未来得及再发言,对方扯起他的手快速的往走廊奔去,背後枪声不绝於耳,左这次是真有意将他们灭口。
「怎麽回事?索马,左到底是怎麽了?」一再的追问、近乎咆吼般地发出,二人来到了饭厅处,索马用手强行捂住他的口,用前所未有的肃穆表情示意他安静。
心里虽是紊乱非常,但也了解现在正处於非常时候,煌罗马上会意地噤声。
「详细的事,容我事後再解释,现在你得清楚,眼前已经不是左先生了,而是一具受到吸血鬼操控的傀儡。」在煌罗的耳後,索马以耳语般的声量说道。
「……傀儡……」煌罗蹙起金黄的眉,脑中不自觉追忆起近日发生的事,自左受伤在宅子休养後,他就鲜少和他一起工作,甚至是相处,即使见面,也都是怱怱的交代,因为他相信左绝不会背叛他,对他可说是完全没有戒备。
是因为那次受伤吗?煌罗不自觉想著,但左交代得很清楚是受桐山的攻击,难道……操控左的人桐山?
若是如此……一股难得得几乎使他胸口窒息的感觉在心中慢慢蕴酿,桐山接近自己,是为了某些原因?
思绪陷入混乱当中,还未来得及厘清,枪声又至,手持著配枪的索马有著和阳刚外貌相若的敏捷身手,他巧妙地掩护著煌罗,不时举枪还击,左的胸口和肩头也都中了枪,但木讷的脸容却依然是不为所动。
看著左潺潺流出的血液在暗红中渗著诡异的淡紫,煌罗难掩内心的震撼与悲恸,如父如兄的忠诚仆人为甚麽会变成如此?而他这个当主子的竟然比外人发现得还要慢?在事情已经演变到无可救药时才知晓!
「可恶……」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的情绪催动下,煌罗咬牙抽出怀中的爆弹枪,扬手就对站在门前攻击的左发射,对方虽然中枪,但还是不成所动的继续对煌罗索马作出攻击。
也许是过於激动,煌罗的攻击并不如往常的平静,发现似是乱枪扫射,并也同时暴露出无数的破绽。左鸿廷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看准煌罗扣机板的一刻瞄准了他的头髗,「不,老板小心!」一声大喊,索马推开了煌罗,自己却因为闪避不及而右臂吃了一记子弹,二人一同倒在地上时,索马难掩痛哼。
「索马!」煌罗赶紧护住他,看著淌流不止的血难掩紧张,他举枪直指左鸿廷的前额,含恨地直盯住他。
左鸿廷冷冷的脸依然是无任何表情,也举枪指向煌罗。
煌罗闭上眼,射出子弹,并同时等待对方的子弹穿过自己心脏的疼痛一刻。
只是,预想中的痛楚并没有实现,反而传来了血肉被撕裂的声音。
他惊惶地张开眼,只见左的胸口被一只拥有尖长指甲的手冲破撕裂,那染满了豔紫血液的指掌中正握著活生生跳动的心脏。
桐山汝贵!
男人毫不犹豫的将那颗心掐成粉碎,而左鸿廷也因此如脱线木偶一样倒在地上,真正的『死亡』。
「没事吗?煌罗。我听到枪声,所以赶进来了。」半身染满血的桐山,正一脸担忧。
「没……」煌罗摇头,高悬著的心此刻卸下了一半,他拉起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索马的手搀扶著他站起,「先送索马去医院,他中了枪。」
「嗯。」桐山轻而易举的将索马抬起,扛在肩上,「走吧。」
煌罗点头,离去前看了看地上左鸿廷的尸体,疑窦、迷惑与及悲伤,只有在谜题真正完全揭开後才能消散吧。
子夜之约 第九章 (完)
第九章
「他怎麽样?」象微死白的无垢墙壁,弥漫无边的药水气味,在凌晨的医院廊子里,桐山汝贵抬起红瞳,看著对方从急救室处走出来。
「医生说弹头已经取出,现在送到加护病房观察。」等了差不多一夜,甫从危险中脱出,加上对索马担忧挂心,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