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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喻看着怀中的女子一脸的纠结,一张笑脸都快要皱成一团,宠溺的拍拍我的脑袋,笑着说:“那你想出来没有?”
我懊恼的摇摇头。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就你这小脑袋还能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几百年来的专家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你还是不要想,免得把脑袋想笨了,以后我的后代岂不是跟你一样了。”
似乎有些走神,亭喻说完之后,我蹙着眉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居然说我笨,说我笨就算了还怪我基因不好。
使劲掐了他的腰说:“你的后代基因不好那是你的问题。”
“我基因没问题,可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了的啊。”
“可是。”
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来个什么。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边,我呼吸一滞,老脸通红,低头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5章 三人对峙
意欲拿笔下万卷,却是只想连笔都下不了,就连睡觉都不安稳,脑海中总是盘旋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趋势,甚至觉得有种进入魔怔的趋势,怪可怕的。
毕业两年了,书没看进去多少。是时候补补了,不然写出来的文字只怕和小学生无异。
去图书馆的时候外边还是艳阳高照,空气沉闷,就在图书馆窝了没多会外边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啪嗒啪嗒的打在玻璃窗上,然后形成一串的水滴一直紧贴着玻璃落下来,一道道细细长长的花纹,看起来很是怪异。
我本在看书,却不知为何被外边的雨声吸引,愣愣的看着外边不知时间。
时光在流转,我伸手够不着也抓不着,这世上最变化莫测的莫过于时光。
我捧着本书,目光痴痴的看着窗外,雨水打在玻璃上形成一串串水珠,一条一条的流淌下来,打湿的玻璃有些模糊不清,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行人,在雨中屹立不倒的法国梧桐,个个是别样的风景,组合在一起更叫人觉得风景出众且秀丽。
原本想等雨差不多停了再走,眼看着书店就要关门,我却是站在书店望而却步。
捧着这么些书冲进雨里再叫车,似乎不是很容易。
都怪越青那个丫头,两天了还不把车开过来,害我只能打车。
嘟嘟嘟。
我顺着声音看去,一辆大红色的宾利就停在图书馆门口的正前方二十米处,正如车里的人一样耀眼而夺目,纵使在瓢泼大雨里也无法掩饰浑身上下散发的灼灼光辉,车窗被摇了下来,正好看见他完美的侧脸,柔和的曲线,长如薄扇的睫毛,微挑的唇角,一身的绝代风华。
是珠华。
我轻皱的一双月眉来不及舒缓开来,目光忍不住定格在他的周围,疑惑不解,见他招手,茫然四顾的朝四周瞧了瞧,路上行人偶尔侧过头来,他却面带笑容直直的看着我,这么巧合的相遇吗?
我不明白,既不认识,也不相熟,怎么会。
只见他微笑的下车冲我跑了过来,黑色的身影在雨水里那么的光鲜明亮,酒红色的发在雨中一跳一跳的,周身的雨水形成了金色的光环,夹杂着雨水有着玲珑的水光,显得颇为精致。
他什么也不说,夺过我手中的书,拉着我就跑向车里,在我还迷茫的时候车已经启动。
我是被美色所迷了吗?可是亭喻呢,两人一阴柔一刚阳,可谓是不相上下,我到底在想什么。
“阿茱在看什么?”
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我恍然一惊,莞尔一笑道:“真是巧,没想到在这里都能见到温先生,真是巧。”
又是阿茱,我强忍着心中的疑虑,看他。难道是认错人了,阿茱另有其人。
“喏,擦擦头发,都湿了,小心感冒。”他扔过来一个白色毛巾,上面还有淡淡的花香,似乎是,再嗅一下,是勿忘我的香味。我狐疑的侧过头看他。
“珠华先生,我不叫阿茱。”
“哦?”
这样吊女孩子的方式似乎已经过期,他一个大明星又拥有这样的容貌似乎不应该玩这一套才对,我狐疑半天,顿了顿还是将名字说了出来。
“祁懿。”
“祁懿是大家喊的名字,我偏要叫你阿茱,同别人不一样,可好?”珠华转过来看我,嘴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迷离,我看他的眼睛满是心疼,怔怔的点头,那泫然欲泣的表情怎忍叫我说一个不字。
“那我叫你阿茱,你便不能叫我珠华先生,我讨厌你在我的名字后边加先生两个字。叫我珠华或者珠华哥哥都可以。”
他笑。
看他的样子那么年轻,白嫩细腻的肌肤,一双丹凤眼勾着时候摄人心魂,金色的瞳孔泛着妖冶的光芒,倒有几分像电视里边那些妖精,拥有不老的容颜,竟还让我叫哥哥。我噗嗤一声就笑了。
“叫你哥哥,你看起来那么小。我又不是黄蓉。”
“小?你说我小?我哪里小了?”他一连三个问题连枪带炮的扔出来,砸了我一个措手不及。“黄蓉是谁?这和黄蓉有什么关系?”
瞧他那单纯的小模样,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也是,一米八多的个头,实在不小,只是那张勾人的眼睛,和白嫩的脸叫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掐。
“因为黄蓉老是喊靖哥哥靖哥哥的,我又不是黄蓉,干嘛要喊你温哥哥,这称呼实在不合适。”
我忍俊不禁的笑笑。
“不许喊别人哥哥。”
看着打在车窗的雨滴,噼里啪啦好不欢快,我此刻的心情却是无法言语,似是那秋水雨连绵,又似那塞上花尽开。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下车抱着书。
“不客气。”
是我在逃避,蹬蹬蹬上楼,站在窗前往外看的时候才看到那辆大红色的宾利才转弯消失在雨水中。
我瘫坐在沙发上,身上的雨水痕迹无一不再说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阿茱啊阿茱,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喊我阿茱,仅仅只是为了和别人不同吗?今日遇见你是否只是个意外,只是个巧合,这巧合似乎太巧。
过肩的发随意耷拉在肩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的油画中透出的影子在叫嚣着此刻它对面的人有多么的苍白,有多么的沮丧。
那天的事似乎对我没什么过多的影响,就连之前接踵不断的梦靥也不再出现,我一个月的假期已经过去十天,我却始终下不了笔。
今生将不再见你
只为,再见的
已不是你
心中的你已永不再现
再见的只是些沧桑的
日月和流年的记忆
手中的诗集啪嗒一声落在蜷着的膝盖上,翻开的那一页湿润一片,低头看模糊中几滴晕开的泪花还在书页上,还在缓缓的延伸着,伸手一摸脸颊,冰凉一片,竟是无语泪先流,茫然而不知何故。
那一声声的“阿茱”唤的我心都快碎了。
外边已是艳阳天,屋里却是冰窖一般的冷寂。
德江市惠明广场
世纪大厦负一楼
一个销金库,一个盛大的娱乐场所,一个名媛贵流经常进的地方,一个预示着上层人身份的象征。
悠扬的小提琴弹奏的靡靡音乐在整个大厅里久久徘徊,平缓舒服,将外面的热气一哄而散,扑面而来的是凉爽清风,夹杂淡淡酒香。
附夜是这里的统称。而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酒店,只是上层人品酒聊天的场所,室内优雅别致,倒叫人觉得一点不觉得嘈杂。
上座三号会所
“简家的少夫人果真是财大气粗,这样的地方只怕一杯酒就值好几千。”越青脚下踩着的高跟鞋哒哒作响,昂头挺胸,肩上披着黑色的小西服外套,里边穿一个紧身长裙,修长的手指指甲上被修剪成圆弧形,指甲上金色发亮,栗色的长波浪卷披散在肩,耳朵上闪闪发亮的钻在时刻闪烁着。
我沉默,灯光很暗,也很柔和。
“来了,请坐。”米洁身着一件酒红色抹胸裙,削薄的短发,脖子上那闪光的钻石,此刻落在我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刺眼,白皙水嫩的肌肤,深陷的锁骨,右手撑着地板,斜睨着身子看过来。
跪坐。像是日本人一样,我很讨厌这种方式。
微一皱眉。
“抱歉,忘记阿懿不喜欢这种方式。”
我抬头看她,毫不拘束的坐了过去,淡笑着说:“人总是会改变的,三天不见便刮目相看,如今我们已是两年未见了吧。即使不说这,人往往是会随遇而安的,尤其是在某些特定环境的要求之下。你说是吗?”我看她,毫不退让。“越青。”
别怪我虚伪,我只是偏安于一种生活方式。
“两年不见,阿懿还是这么的伶牙俐齿。”从我们进门米洁就保持这种特有的虚假笑容,以及从容态度,我真想毫不犹豫的撕毁她藏在脂粉堆之下的丑恶笑容。
三年前的事,始终是我们三人心上的一道坎,我但求无愧于上天,无愧于良心,却有愧于那个因我们而死的无辜之人,更恨面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姐妹情深的女人。
我抿了一口红酒,西班牙的桃乐丝,真是好酒。
“多谢夸奖。”
“两年不见,洁果然还如三年前一样可人,怪不得会将简氏唯一的公子迷的神魂颠倒。”越青轻笑,举止优雅,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王,时刻俾倪她所不赞同并且生厌的东西。
米洁瞥了一眼越青,从一旁的包里拿出钱包,眨也不眨的掏出一张支票递了过来。
越青拿过支票一扫上面数字。
50万。
轻轻一弹。
“给纪中贤,从此这件事再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米洁的眼里透漏出一丝隐忧,随之而来的是平静,精致的面容上波澜不惊,好似这事从来都是我们纠缠着她不放一样。
我嗤笑,当这是什么,交易吗?
“没有任何关系,你逃的了吗?”越青握着支票,白皙的手背青筋暴显,抬头斥问道。
“三年了,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我们想怎么样?”我反问。竟觉得有些好笑,她怎能说的这样轻松,怎能。嘴角忍不住勾起轻蔑的笑容。
“米洁,你竟这么吝啬。三年的时间,如今爬到简氏做了少夫人,也不过拿出这点钱来,你当你是哄叫花子吗?我们想怎么样?你说我们想怎么样?”越青将支票甩在米洁的脸上,怒道:“我和祁懿为了你被那个鬼一样的人缠了三年,五十万,你当真拿的出手,我他妈蓝越青在你卖的时候就能拿出五十万来,你当真以为自己做了简家的少夫人就把自己当块宝了。”
“蓝越青,你不要太过分了。”米洁一张精致的小脸乍青乍青的,身子颤抖。
往事在我们三人之间就是致命的毒药。
谁都不能提及。
“两条人命在你的眼里就值五十万吗?”我看着她,怒不可遏。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座大石,闷的我呼吸困难。
“祁懿,你少在这里装清高,跟在蓝越青的屁股后面当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了吗?”
我端起桌上的高脚杯,将杯中昂贵的红酒泼在她的脸上,微笑道:“味道怎么样?很好是不是?我三岁就拿它当饮料了,你呢?”
越青一把将我拽起,对对面坐着的米洁道:“我和祁懿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三年前发生的事,一尸两命,这辈子咱们三个人谁也逃不过。当时帮你,我并不后悔。还有,若有下一次你用钱来侮辱我,小心我用钱来砸死你。”
走到门口,越青的手放在门把上,微笑的转过头,那笑容如同罂粟花一样绚烂夺目,却不知会叫人毙命。
“如果纪中贤知道当年的小山花是如今的简氏少夫人不知会有何举动。”
留下这句话,蓝越青就拽着我哒哒哒的走出了附夜。
外头的太阳好刺眼,眼睛胀的发酸,双腿有些发软,僵直着后背,只觉方才刚经过一场大战,叫我此刻浑身树立着长刺。
我和越青两人坐在惠德广场,看着音乐喷泉,激昂的音乐,美丽的水花,时高时低,西边的天出现了彩虹。
像极了我们的人生,总是那么的跌宕起伏,大起大落,难得平静也不知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米洁瘫坐在上座三号会所。
耳边不停的回荡着蓝越青和祁懿的话,一尸两命,三年的纠缠,姐妹情烟消云散,时光真是个好东西,能叫人抚平伤口,也能叫人撕烂伤口,却叫人忘也忘不了。
她始终是个外人。
在蓝越青和祁懿的眼里,她永远是那个需要帮助的人,永远是那个需要被人施以援手的可怜的乡下人。
她怎么会忘记,秦诗诗跳楼的时候说的话,秦诗诗那嗜血的笑容,校园北道上一个月散不去的血腥味,一年半的时间,到毕业她都不敢从那个地方路过。午夜梦回就是秦诗诗和那个未成形的孩子鲜血淋漓的站在自己面前索命,她不是没有害怕过,简诺每次心疼的抱着她的时候,她多想告诉他,可是她不敢。
她们两个,一个是高干子弟,一个富二代,而她呢,不过从乡下来的丫头。
是谁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太阳偏西了。
米洁站在世纪大厦外看着远处那一黑一白的身影。
目光越过了千山万水,越过了高山峮嶙,越过了时光隧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6章 乌浔镇
“秦诗诗的妈妈,过几天我们去看看吧。”我声音很小,小到不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一般,只觉得是心中莫念了一次,一边是在对越青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自从秦诗诗死后,几乎每一年我和越青都会去那个边缘的江南水乡走一趟,不为别的,只为心安理得。弥补心口上那个创伤。
许久越青才徐徐的回了一个字道——好!
我听到孩子在笑,大人在笑,就连天上的云都在笑,那悦耳的声音如同铃声一般叮当悦耳,像是踩在琴键上;阳光洒在身上似乎不是很热,温温和和的,倒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像是妈妈在抚摸,轻轻的抚摸着一样,好舒服。
“越青——”
“嗯?”
“越青。”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又何尝不是。只是米洁,我怎么能让她称心如意。”越青的声音很冷,比低温的空调里吹出的风冷上好几分,刺的我骨头都在发抖。可是我无法反驳。
我知道。她向来秉承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是这还施彼身要比之前更多一倍不止,这样方叫那人明白自己所承受之苦。
“越青,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呜咽,强忍着,牵着一根丝线,狠狠的抽动,我却要分毫不动,纹丝不乱。
纪中贤曾找过我,却只一次,我知道是越青在背后拦着他,不然他怎么肯放过我,我频繁的换住处,频繁的换电话,工作的时候能走多远就走多远,都是为了躲避他。
我欠越青的,何止一星半点。
“祁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现在所追求的根本不是属于你自己的幸福,你会放开吗?”越青的声音好似脱了线的娃娃,声音空灵无力,叫我左心房一抽一抽的。
“我会。”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带一丝停顿。
“祁懿,你要相信我,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只盼着你不要恨我就好。蓝越青看着祁懿才侧脸,那么柔和,就连脸上柔软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微微眯着的双眼,轻扬着下颚,双臂向后撑着地,整个脸颊都好像印在夕阳中似的,美的那么不真实。
“好。”
可是我却不知,直到有一天东窗事发之后,我竟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白痴的傻瓜,当时说好的相信却叫我更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是谁说,长大很慢很痛苦,经历了痛苦一次又一次,我们才会逐渐醒悟。醒悟了,生命似乎也走到了尽头。
生活就像上天梯,越上越高,越高越想往上爬,越怕越想往上爬,从来都不敢回头去看,看一眼,只怕太低,又怕太高看不见下边。无论是哪种情况,最后的选择还是一样,只往上爬,却忽略掉了身侧两旁不停掉下去的亲人,仇人,朋友,最后只余自己摔得粉身碎骨,不堪入目。
“妈。”
米洁一副颓废的样子,尽量挤出恭敬的微笑着站在唐淑仪的面前,生怕自己一个不恭敬惹她生气。
“还知道回来,一个三流小明星嫁到我们简家来就好好的,别整天的出去抛头露面,去做一些让人羞于说出口的工作,让别人以为我们简家连媳妇都养活不了。”唐淑仪靠在真皮沙发上,斜睨着站着的米洁,满脸的不削。
米洁咬咬牙,始终保持着笑容,颔首道:“是,我知道了。”
“知道就快点给我们简家抱个孙子,看你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到底能不能生个儿子出来。”说话间眼神不住的瞟向米洁的肚子。
“是,妈。”
“小诺工作忙,你多学点烹饪,帮小诺改善一下膳食,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别让人家看了笑话去。”
“我知道了,妈。”
“去吧,看你这个丧气脸我就呼吸觉得不畅。”
米洁沉默不说话。
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二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