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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洗漱完,刚准备吃点东西的时候,苏沐冰又打来电话,说现在在楼下,小雨便穿好外衣下了楼。出了楼门看见苏沐冰的车停在小区门口。
“马上就迎接高考,看你一点也不紧张啊。”苏沐冰望了望后视镜中的小雨。
“怎么会不紧张。”谈到这个话题,小雨似是有些不振。
苏沐冰扬起微笑,也没在说什么。
跟随着苏沐冰上到他家,苏沐冰开着门,指了指对面的门说,“这儿就是潇静雪原来的家。”
“啊?”
苏沐冰见小雨吃惊的样子,怔了怔,随即扬笑说,“哈~你不知道啊,那算。”
“你们两个以前就认识?”小雨问说。
“嗯。”苏沐冰点了点头。开门后,小雨看到家里非常的干净,貌似经过一番彻底的打扫,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随之苏沐冰继续说,“我和她是发小。”
小雨应了一声,看家里没人,又问,“就你一人住啊。”
“啊,差不多,我爸妈不常回来。”说着苏沐冰从卧室拿出一张A4打印的琴谱,递给了小雨,“你教教我这些音符怎么读,我只学这一首曲子。”
小雨吃惊的望着苏沐冰,“你不会啊?”
“嗯,对。”苏沐冰咧开微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还以为你会,搞了半天连音符都不认识……”接过琴谱,小雨看到是约翰·帕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抬眼看着苏沐冰,“这个版本有些难,还是换个简单点的吧。”
“也行,不过我想搞小提琴钢琴合奏,就学这一首,其他我不学。”
“呃……”小雨耷拉着眼,有些无奈的说,“好吧,趁这段时间我也好好温习温习。”
沈易言躺在卧室的床上,听到妈妈在客厅内打着电话,应该是联系着邻居打麻将吧。过了一会,沈易言起身走到客厅接了杯水,余光看到妈妈半个身影在卧室,翻着衣柜,从中拿了几百块塞到口袋里便匆忙忙的走出了家。听到闭门声,沈易言放下水杯,走进妈妈的卧室。
望着这古朴的木制衣柜,沈易言似是在抵触什么,踌躇的伸开手臂,僵持了一会儿,忽然放了下来,回头望了望门,随即又伸起手臂,最终,还是打开了衣柜。衣柜内叠好的衣服上,放置了一个灰色的鞋盒,打开盖子后,盒子里面是一些零散的证件,又拿开证件,一叠红色的钞票在底层。喉咙翻滚,不禁又回头望了望,屋内安静的很,但越是安静,沈易言就越是紧张,脸颊不禁流露出许些冷汗。咽了口唾沫,慌忙从中抽出几百块钱,忙闭上衣柜门,但可能因为太过紧张,巨大的衣柜碰撞声惊的沈易言一颤。
长吁一口气,加速的心跳也逐渐平缓。
突然,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闯入沈易言的耳内,而刚松下来的心跳声也在那道声音之后变得格外躁动。
快步走向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随手拿起枕边的一本书做作。
父亲缓步走向客厅,路过沈易言卧室的时候止住了脚步,疲倦的双眼望着沈易言。
轻轻挪动着挡在面前的书,沈易言看到父亲正在看自己,故作没事的样子说,“爸,你回来了。”
父亲仍旧在望着自己,没有言语。
“呃……怎么了爸?”沈易言的声音有些颤抖。
父亲白了一眼没有说话,随后将手中的盒子扔给了沈易言,便回到了卧室。
沈易言接住后,看到是一部手机,而且还是最新款的。望着这崭新的手机,沈易言心中顿时纷然杂陈,低头摸了摸口袋里刚偷来的钱,一股愧疚徘徊在心头。
起身走到卧室门口,看到父亲已经躺在床上酣然入睡。手放在口袋里攥着钱紧紧的,踱步走进卧室,轻推开衣柜门,回头望了望父亲,鼾声随着他的呼吸响起。小心的打开盒子,将钱又放了回去,随后踮着脚尖走出了卧室。
第二天小雨和凌决来到学校,早早的便看到苏沐冰站在门口,不知在等谁。过了一会儿,小雨看到张林刚正准备走进来,而在一旁的苏沐冰迎了过去,挡住了他的路。
“同学,请让开。”张林刚硬声道。
“我发觉我丢了一支钢笔,很贵的,是我女朋友从广寒宫买回来的,我怀疑是你拿走的。”苏沐冰微皱着眉头,装作心急的样子。
“请让开。”张林刚知道苏沐冰是在挑事,随即便推了推苏沐冰,当正准备进教室门的时候苏沐冰拉住他的背包带,从身上卸了下来。张林刚回头看着苏沐冰,正要说话的时候,苏沐冰抖了抖背包,里面的书和笔一同散落在地上,“啊,没有,不好意思啊。”苏沐冰看也没看,将空着的背包塞到张林刚的怀里,随即坐在了座位上。
张林刚深吸一口气,沉了沉,平静下情绪,随即走到苏沐冰的座位上,瞥了一眼,“苏沐冰同学,请你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了。”说罢,张林刚便走开了。
苏沐冰咧嘴一笑,看着他正朝教室后走去,随手拿起坐在身后男生的书本,扔了过去。
低头看着掉落在身旁的书,张林刚也没说什么,似是不想惹麻烦事。
“唉~你不是说不报复他吗?”小雨问说。
“对啊。”苏沐冰嬉笑的托着脑袋看着小雨,“我这是替你报复。”
早自习的时候,苏沐冰也没有翻书复习,埋着头不知在写些什么。下课后,同学们纷纷前往食堂吃饭,不大一会儿,教室里只剩下凌决和小雨两个人。小雨回头看到凌决趴在桌子上睡觉,想想前天和凌决争吵实在没有必要,况且那笔记很多都看不懂,只是看到了一些牺牲感情获得悲伤的事,不过说来那也仅仅是文字罢了,毕竟凌决并没有做。就这样想着,小雨便走过去拍了拍凌决的背,如平常般,“走了,去吃饭了。”
凌决应了一声,随即抬起头,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随之望向窗外,“几点了?”
“刚下课。”
凌决点了点头,随即便和小雨朝食堂走去。食堂在住宿楼旁,彼此相隔的很近。走进食堂,人并不是很多,可能是因为天气过冷的原因的吧,导致许多学生不愿走出那温暖的教室。
两人打上饭随意找了个位置,忽然发现对面潇静雪他们三个人也在,苏沐冰朝凌决摆了摆手打着招呼,凌决仍旧是冷眼旁待。
啪
忽然小雨听到金属的声响,同凌决望去,看到张林刚摔倒在地,刚打的饭也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裆部。
“哎呀,不好意思,有只苍蝇,没抓住。”苏沐冰扬起笑容,张了张手掌示意的说。
张林刚咬了咬牙,爬起身拾起饭盒,也没言语,重新回到了打饭的窗口。回头望向打饭的张林刚,咧开一抹坏笑。一旁的沈易言见到这一幕怔了怔,而潇静雪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这样?他哪惹你了?”
苏沐冰耸了耸肩,随后指了指对面的小雨,“是没惹我,但惹她了。”
潇静雪不觉望向小雨,皱了皱眉,不相信的说,“路小雨?不可能吧。”
“看到了吧,这货不是好东西。”凌决咬了口馒头。
小雨抬眼看了看凌决,侬了侬嘴也没再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我和他一样,但我不会像他那样刁难别人。”
小雨放下筷子,双臂卧在桌子上,望着凌决,“凌决,要不,你的小说再换个题材吧,实在不行的话我和你一起去找新题材。”
听到小雨的话,凌决有些愠怒,“这不是小说……”凌决忽然停止话题,随后又说,“……《饿殍》只不过是我错走的一步。”
“那你觉得那些东西有意义吗?”小雨追问说。
“听说过卵生胎蛇吗?”凌决扒了两口饭,平静的说。
“没有。”
“大多数蛇是卵生,但有类蛇是卵生胎,顾名思义,就是卵在体内孵化,待孵化后那些幼蛇从体内出生后,会本能的迅速逃掉,没有一丝眷恋,你知道为什么吗?”凌决抬眼望着小雨。
小雨摇了摇头。
随即凌决继续说道,“因为在孕育期间,它不会进食任何东西,如果幼蛇出生后没有逃掉,那蛇便会吞掉它们。”
“什么意思?”小雨不懂凌决说这段话的含义。
扬起嘴角笑了笑,凌决也没再说话。
中午放课后,沈易言跟在潇静雪和苏沐冰身后,还未出校门,便看到小雪站在马路对面的书刊亭旁。和潇静雪简单道了声别,同样是看着他们两个走远后,才走到小雪身边。
“刚下课啊。”小雪扬起微笑。
“啊,嗯。”沈易言应了一声,不禁侧过了头,似是无言以对。
“呃……那个,前两天和你说的那个事……”
“对不起,我……”沈易言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钱,递给了小雪。
小雪接过后数了数,只有七八十来块钱,脸色沉了沉,语气也有些凝重,“只有这些?”
沈易言点了点头,仍旧不敢直视。
“哼~本以为你人挺好的,没想到竟是这样。”小雪撂下一句话便愤愤的朝回走,“办不到的事就别答应,拿这点钱应付鬼啊。”
“呃……我……”沈易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解释,侧头,看到凌决和小雨刚从学校出来,随即上前拉住了小雪,“你等一下,等一下就好。”说罢,沈易言忙朝凌决跑去。
见沈易言突然跑到自己面前,凌决怔了怔,微皱了皱眉,看着沈易言焦急的模样不知要干什么。沈易言貌似也有些难以启齿,侧头又望了望马路对面的小雪,她同样是在望着自己,迫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说,“凌决……你……你能先借我五百块钱吗?我急用。”
“哈?你当我财神啊。”凌决咧了咧嘴,白了一眼,随即拍了拍小雨继续朝前走。
又望向远处的小雪,沈易言哽了哽喉咙,又追过去拉住凌决,“求你了,我真急用,过几天马上还,你放心你放心。”
“你干嘛用啊?”看着沈易言的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小雨不禁问说,随后准备从背包里拿钱包的时候,忽然又踌躇了。
沈易言抿了抿嘴没有言语。
“走了走了。”凌决正要准备走时,沈易言紧紧抓着凌决的胳膊,“求你了求你了。”
“想死呢吧你,放开。”凌决厉声说道。
再次望向小雪,没想她白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沈易言咽了两口唾沫,望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心跳的加速的越来越剧烈,就好像极力的朝山顶跑去,想要留住那一抹落日的余晖,但即将到达的时候,眼前却是一片黑暗,那娇艳的夕阳,最终还是等待不了他的步伐。
突然,沈易言跪在了凌决的面前,“求你了求你了~”声音已有些哽咽。而面前的凌决和小雨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小雨赶拉扶起沈易言,但他却垂着头纹丝不动。
“起来!”凌决看到沈易言的所为似乎很火大,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妈的,这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欠你钱似的,算是怕你了。”说着凌决从衣袋里拿出钱包,“多少钱说。”
沈易言吸了吸鼻子,“五百。”
凌决从口袋里拿出钱扔在地上,“给给给,我身上只有四百,赶紧滚。”随即拉了拉小雨示意走,小雨回头望着忙拾钱的沈易言,忽然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感伤。
“啊,张明轩,你回来了,在哪儿?我去找你,咱们出来吃个饭。”苏沐冰拿着手机,好似要去见什么人,从校门出来看到沈易言刚从地上起来,本想问问情况,但又觉得没什么必要,随后便走开了,“啊?在王宁雪家?你等等,我就过去了,别冲动。”
沈易言将钱装入口袋,也不管路过的人是怎样看自己,慌忙朝小雪离开的方向跑去。看到前方有个白色的身影正缓步朝前走,沈易言拍了拍她的背,“有了有了,给。”但当女子回过头,却发觉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不是小雪,“对不起,认错人了。”沈易言又环视了一圈,已然找不到她的足迹。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钱,心中顿时纷然杂陈,好像,这种事,类似的在他和她之间发生了两次,明明能够帮助她,但自己却总是事后才后悔,同样的,待想要弥补的时候已找不到她的身影。
终究是自己不够果断,或者说自己就是一个无用的废物。
沈易言心里这样埋怨着自己。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小雨和凌决走在路上,不禁问说。
“管他呢,真恶心。”凌决谩骂的说。
小雨看着凌决鄙夷的样子,也没有再说话。
沈易言走到小雪的小区门口,怔了怔,抬头又望了望小雪家的窗户,随即便走进了楼内。不知是因为楼道里太过寂静,还是自己的心中不能平静,即使踮着脚走,巨大的脚步声依旧能够听到,带着幽幽的回声。心中忐忑的走到小雪家门口,深吸了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敲了敲门。
见没人回应,沈易言张了张口,想要喊小雪的名字,却又欲言又止,不知在抵触什么。沉了沉,沈易言又一鼓作气敲着门,“小雪,小雪。”
忽然,门开了,但映入眼前的并不是小雪,而是一个约二十四五的男子,不耐烦的说,“小雪不在,走吧。”
望着面前这个男子,沈易言总觉得似曾相识,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人,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孔,就闭上了门。待准备离开时才想起开门的男子是小雪的男友,也就是那天晚上在小巷内吼沈易言滚开的那个人。
一时间,沈易言有些迷茫了,心中好似在看到那男子的一瞬间,变的絮乱,变得凌褴不堪。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时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怔怔片刻,沈易言目光空泛的朝楼下走去。
但却在脚步落在第一台阶梯的时候,看到了小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自尊心?自尊不过是每个人留给自己的底线罢了,你为何要以自己的底线来衡量别人的自尊。在我看来,自尊这种东西就像衣服一样,不过是穿戴在不一样的人身上会有不一样效果,普通人裸身在街上,会认为有病,而如若换作名人或是艺术家,那他即使光着屁股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自尊,这种东西在必要的事物面前会变得一文不值。
这是那天小雪脑海里记得最深的一段话,她不知道沈易言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如果每个人都像他所说那样可以抛弃自尊,那,自尊岂不是没有存在的必要?若存在,那它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或许吧,有些人真的没有那所谓的东西。
☆、迷津六(1)
如果想要了解某些人某些事,那么,就必须承住悲伤,因为很多人很多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因为或许,知道的太多,反而是一种罪过。
凌决在家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一个小喷壶,看着书中的养花介绍,走到库房喷着花,小心翼翼,生怕会出什么差错。走到这些花盆的后面,发觉有好些花,都已经枯萎,凝着眉不知该怎样处理。又回身走到卧室,打开电脑在网站上查询什么花比较好养。
看了许多花,都不觉好看,这时忽然发觉相关搜索中有张图片,图片中是一朵红色的花,看起来格外的妖娆,花瓣像是幽灵的触手般弯曲向上,周边细长的花蕊如同烟花般绚丽的张开,不禁点开这个链接,显示的花名——曼珠沙华
彼岸花,生长在冥界的花朵
望着这花的图片,凌决的心中像是涌起一阵莫名的欢喜,不知为何,好像这花的物语,恰恰能带代表自己的心声,或者说,代表《逝者》的主题,代表,曾经的她——
忙关掉电脑,穿好外衣快步的走出了家。
来到一所花店,当问到老板有没有曼珠沙华的时候,老板皱了皱眉看着凌决说没有。随后又找了几家花店,都没能如意,不过听一位老板说好像这种花花期太短,又不好运输,再加上买的人也少,所以就没有进货。正当凌决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家花店的老板向凌决推荐了个地方,说他有个朋友种着这种花,他应该留了许多花籽。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手里老板给的地址,貌似是在郊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凌决才发觉原来是和苏沐冰他们过年的时候来的地方,虽然自己常来很多次,但仍旧不知这里叫什么名称,那棵醒目的枫树仍旧停留在那里,只不过一旁的小道,始终没有前往。眼前只有孤零零的一所房屋,不像是私人修建的,背后是一片森林,前方则是一块小平原,而这座平顶房就是交界处。敲了敲门,发觉门半掩着,这时走出来一位中年男人,年龄大概有五十余岁,穿着一件蓝色的制服,肩上挂着一张护林员的标识。
抬眼看了看凌决,问说,“干什么你。”
“呃……”凌决顿了顿,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太友善,“你的一个朋友介绍来的,我想从你这儿买些曼珠沙华的种子。”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的问,“曼,曼珠沙华?什么东西。”这时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扬起一抹微笑,大笑的说,“你是说石蒜啊,搞得名字这么专业。”
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