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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预料中的名字,高煤凰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眼前浮现出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自己暗骂着云为安坏心眼儿装丑脱险的那个晚上,想起娄斯洋看云为安色眯眯的眼神,想起后来云为安几天都没去拍戏的事实。还有高煤龙气急败坏地来找她,说宋掷成和云为安在一起时,她和宋掷成的误会。
原来云为安那天竟然会有那样的遭遇。原来那天自己是真的误会宋掷成了,他并没有和云为安在一起。
一切都不重要了。虽然那件事让他们真正产生了嫌隙,但,那都重要了,所有的事,都过去了。
***
宋掷成穿着新郎的装束飞车开到中河集团楼下。到那儿一看,大门紧闭,人去楼空。他的心也随着这里空了。掏出手机,手都是抖的。
打电话给钱梁友,那边很快接了电话——很显然,是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宋总,您终于有兴致接接我的电话了?看来咱们多年的交情还不如一个女人啊!”
“废话少说,你想要什么?”宋掷成这个时候倒是冷静了下来。
“我想要什么您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就是想让我的中河死局盘活。我不想被你们吞了,你注资6000千万到中河,让我们做活。不过分吧?”
“我要是不同意呢?”宋掷成冷冷说。
“这个问题,您不该问啊。我既然已经这么做了,自然是破釜沉舟了。我的不动产都已经转移了,现在是舍得一身剐,赢了天下太平,输了您也得让我出了这口气吧?我打了半辈子的江山到头来让你给我弄得家财两空,不出了气,以我这个岁数会落下病的。”那边的钱梁友打着哈哈,说的却是最歹毒的话。
“你找错对象了,她跟我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我用过的女人而已,不然我也不会跟别人结婚。”宋掷成冷冷说。
“宋老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哪里是七寸,你老哥我还是看得清的!”钱梁友理直气壮地说。
“好!我答应你!但注资6000千万不是个小数目,必须要董事会的批准,我一个人动不了这么大的数额。中河现在就是个僵死之态,做盘的又是我们,同意让股东们注资难上加难。这样,你给我两天的时间,容我去想想办法,或者说服他们,或者我去给你弄钱。这两天里,好好对她,好吃好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宋掷成说得咬牙切齿。
“一天,不能再多!要是报警,你也知道后果,我不多说。”钱梁友还是客客气气,宋掷成心里却如油滚火煎。
“好!但我有个条件,我必须马上跟她通到话,证明她还活着。”
“好!你手机保持开机,我会让她打给你。”
放下电话,宋掷成站在原地,一直在等手里的电话响起。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电话响起,宋掷成瞬间接起电话:“喂。”
那边一下停顿下来:“他们打给你?我还以为是我哥。”
听声音一切都好,宋掷成略略放心。“他们对你动粗了没?”他的声音低柔。
“没有。就是把我绑着,蒙着眼睛,别的都还不错。”高煤凰实话实说。“你现在不是该在举行婚礼吗?”
“你什么都不要想。他们要你做什么,你尽量配合,千万不要跟他们硬碰硬。等我救你出来。”宋掷成回避着她的问题,细细叮嘱。
“你不要那么傻,你答应他们什么了……”高煤凰的电话被人抢了去,挂断。
***
宋掷成给傅启然打电话,十分钟,傅启然和周岭壑就和他会合在了一起。
“启然,找人去查查于际风,看手段应该是找他做的。”宋掷成转头跟傅启然说。
“于际风?那就难了。这人做事一向稳妥,什么都查不到。不过,你放心,这人行走江*湖最讲规矩,纪律严明,侮辱、殴打奸污人质的事从来不做。给钱就放人,没钱……”傅启然看他一眼,担忧地说:“撕票撕得干净利落,不让人质受半点儿苦。”
“你打算怎么做,掷成?”周岭壑焦急地问。
宋掷成看他一眼:“我手里的钱不够。公司的钱不能动,那群家伙怎么可能让自己的钱这么打水漂。于际风这人,我们都知道,接了的单子不会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出让一部分我的股份。”
“那怎么行?你那儿我们还不知道?你出让多少才能救出野丫头啊!让出10%你就不能控股了!东汇国际就要易主了!”傅启然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启然,帮我联系王四海,他一直对我的股份有兴趣。”宋掷成说得斩钉截铁。
“掷成,你再考虑考虑。不然,我们去找高煤龙吧?”周岭壑出着主意。
“不,这是我的事。我引起的,我的女人。让她家的人解决算什么?!”宋掷成拧着眉头说。“就这么办吧,没有时间犹豫了。”
“不然,我和启然帮你凑凑吧。”周岭壑不死心地建议。
“杯水车薪。就是你们能一天内弄到我也不会连累你们。一人做事一人当。本来就是我的事,没有必要让你们都替我扛。”宋掷成把手放到周岭壑的肩膀上:“岭壑,不要紧。钱是赚出来的。我能赚那么多,没有了,我就会再赚两倍三倍的那么多,没什么。我今天找你们两个来,是想跟你们说,万一我有什么事,帮我照顾好忍成和他妈妈,还有为安。”
“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俩怎么会看你自己去冒险……”傅启然急着打断他。
宋掷成不再答话,向门外走。
“掷成!”岭壑在后边喊他。
“你还爱小凤凰,是吗?”周岭壑问。
宋掷成在门口处停下来看他:“岭壑,高煤凰这个人必须在。不管她是不是恨我,我是不是恨她,她必须在。如果不在了,我连活都不能活。”说完再不停留,回去筹钱。
事情办得很顺利,卖了股,宋掷成马上想办法把中河已经冻结的账户激活了,接下来就是马不停蹄的注资。可是高煤凰却迟迟没有回来。
“钱梁友!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宋掷成再给他打电话他已经不接电话了,他气急败坏地留言。
宋掷成疯了。他开始找所有认识的人,只为找到钱梁友的下落。他开始死皮赖脸地找父辈的人去找于际风。没有动静,整整一天过去了,完全没有动静。
宋掷成彻底等不下去了。连傅启然和周岭壑也觉得希望渺茫了。之间,高煤龙来找他要过妹妹,云为安来找他静静陪他坐着,无论这些人说什么,他都不理,只在等高煤凰回来,只在想方设法找高煤凰活着的消息。他的心中只有一句话:她不能死。
☆、真相近
夜。高煤凰上海的家。高煤凰的爸爸、妈妈、哥哥、傅启然、周岭壑、田雨萌,还有宋掷成,沉默地坐在客厅里。房间里一片愁云惨淡。
该想的办法都想了,钱梁友找不到,于际风也找不到。消失了一样。钱打到账户上,宋掷成就密切注视着账户的动静,可是,没有动静。他已经毫无办法了,所有能找到于际风的人他都找了一遍,没有,谁也找不到他。他又不敢报警,于际风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讲道理,也不讲道理。你按他的道理走,他就跟你讲道理。你不按他的道理走,就毫无道理可讲。
“小宋,你先去睡一觉吧。”高爸爸实在看不下去了,拍了拍他的肩头:“该做的都做了。你总这么熬着,凤凰她也不会回来。”宋掷成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脸色黢黑,眼里满是血丝。
宋掷成摇摇头,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手机。他的这个动作已经维持了快一天了。
高煤龙在旁边气愤地说:“爸,你不用可怜他!要不是他,凤凰她也不会……”高妈妈在一旁推了推他。这是她和高爸爸第一次看见宋掷成,虽然因为以前的事,这个小伙子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一直不好。可经过这几天,他们知道,他对自己的女儿是真心实意的,不然谁会拿六千万去营救一个不爱的人?本来心中对他的埋怨也因为他这几天的奔忙都吞回了肚子里。还要怨他什么呢?他心里的难过不比他们家人少啊。
就在大家都觉得毫无希望的时候,高煤龙的电话响了,高煤龙拿出手机一看,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他接的心不在焉。
“哥,是我。”那边是高煤凰的声音。
“凰凰!你在哪儿?!”高煤龙的声音是个很大的破音。
没等那边高煤凰回答,宋掷成一下子夺过了高煤龙手中的电话,声音发颤地问:“煤凰,你在哪儿啊?”
高煤凰一怔,她从没听过宋掷成对她这样说话。“我……快到我的住处了。”
宋掷成手里拿着手机,飞奔了出去,站在门口,看到从小区外面的小路上正往家里走的高煤凰,他体内的血液奔流咆哮。眼泪突然就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滴落下来,大颗大颗的,模糊了他的眼睛。他举着手机,没放在耳边,也不知道要挂断,就那么支着手拿着向她跑去。
高煤凰看见满脸胡茬,面如死灰,心里狠狠抽了一下。这人,是为了她这样的吗?
宋掷成几步跑过去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就像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一样,紧紧摁着,生怕她又不见了。嘴里都是那一句话:“你去哪儿了啊?你到底去了哪里?”这一句话反反复复,直到把这几天被囚禁得麻木的高煤凰说得掉下泪来。
这一刻,世界上有再多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以前有再多的事,也已经不存在了。只有他们俩,紧紧搂在一起,心贴着心。
高煤凰屋前站着的几个人,都因为这一幕掉下泪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妈妈拉着高煤凰问东问西。这时候的宋掷成反而从刚刚见面时候的激动中抽离出来,静静坐在离高煤凰最远的角落里,看着她跟其余的几个人说话。
“我完全不知道啊。”高煤凰其实不比他们知道的多多少。“我这几天就是被关在一个地方,每天就有两个小弟看着我。想跑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待遇,一日三餐吃着,吃了睡睡了吃。始终蒙着眼睛,不知道是哪里,也不知道抓我的人是谁。”
“那你怎么跑出来的?”傅启然疑惑地问。
“放我回来的啊!今天那两个小弟告诉我‘你可以走了’,开车把我扔到个地方,解了绳子把我推下车。我就自己摘了眼罩溜溜达达地回来了啊。”高煤凰说。“你们答应了他们什么?给了他们多少钱?”
“掷成那个傻子给人汇走了六千万。”傅启然替大家回答她。
高煤凰从人缝中看着宋掷成,他一脸平静,甚至都没在看她。
“小宋,你的钱,叔叔先还你一部分,我也暂时……”高爸爸这时才想起赎金的问题。
宋掷成伸手制止:“本就因我而起……钱的事,不要再提了。”
傅启然在一旁疑惑地跟周岭壑说:“要说如果是于际风做的,钱刚打过去就应该放人啊,不会等了这么好几天的时间才把人放了。”
几个人都说不出个原因来。
这时候,宋掷成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掷成老弟。”于际风的声音。
“际风兄,这些天你让我好找啊。”宋掷成一说话,傅启然、周岭壑和高煤龙马上围拢了过来。
“哦,实在对不住,掷成老弟。我也是真的不知道这个Sally竟然是你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友啊!我既然接了这单,就得给人做下去。不过,钱梁友这老小子忒不仗义,收了你的钱还想让我撕票。这事儿我是从来不干的!我不答应,他还想扣了我的中钱!活腻了!现在,你的人完璧归赵了,你的钱,我又弄出来了,除了我弟兄们的工钱,我如数打到你的账上了。钱梁友这个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他说的轻松,几个人却听得不禁心惊胆战,这个人,是谁都惹不起的人,他说消失了的人,以后就一定不会再出现。
“好,谢谢你,际风兄!”宋掷成审慎的说着话。
本来以为要撂下电话,那边却又张了嘴:“看到你的那个小女朋友,我倒是想起五年前你们家的那档子事儿来。本来这种事我是不想管的,但是既然哥哥今天跟你有了这么一档子交情,就要提醒你一下,你的那个老婆,反正也没娶,就别娶了。”
于际风这人就是这样。说话懒得说,做事干脆利落。“际风兄,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些。”
“几年前你们家的事儿,跟你要找的那个明星老婆有点儿关系,我就说到这儿了。剩下的你去问那个女人吧。”没等宋掷成再说些什么,那边儿已经放下了电话。
宋掷成心里更加乱了,他跟其余的几个人说:“能否让我跟煤凰单独呆上一会儿?我有些话要问她。”
高煤凰疑惑地看他。他却不管,拉着她的手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留其余的几个人呆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我看他是疯了,还想单独跟我妹妹呆着,他想干什么?!”高煤龙从来都看不惯宋掷成。
傅启然撇撇嘴,用胳膊肘儿推推身边的周岭壑:“这……不是要求婚吧?哎,那边儿还没结成呢吧?算不算重婚呀?”
周岭壑微微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他敢?!”高煤龙现在是点火儿就着的状态,多亏有高爸和高妈在,才没有冲进屋子里去。
屋子里,周岭壑和高煤凰静静相对。
“煤凰,你告诉我,五年前,你为什么离开我?”宋掷成直直看着高煤凰问。
高煤凰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用诧异地眼光看他一眼说:“这么久的事了,我不想提了。”
“那么换个问法,你为什么那么恨我?”宋掷成穷追不舍。
“我都说了,我早就已经不恨……”宋掷成打断了高煤凰千篇一律的回答:“煤凰,我要你说事情!我现在觉得,整件事情有哪里不对!”宋掷成急急吼着。
高煤凰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么你又为什么这么恨我呢?我一直想不通。”
☆、青梅祸
“五年前,你到底为什么走?”宋掷成目光幽深地落在高煤凰的脸上,“你为什么一再的说我没有资格恨你?”
高煤凰沉默了一下,咬咬牙:“你先告诉我,我去给云为安做助理的时候,放了假回来你却不在,我问你去哪了你又不说。你到底在哪里?”
宋掷成对那件事印象很深,因为那是一切噩梦的开始。“当时一夜之间经济危机,我们家的很多钱都投在海外。老头子自己要在国内稳定军心,就把我派出去追钱。你在外地拍戏,我没办法跟你说的那么详细,怕你跟着担心。本来想风波过去才跟你说的,结果……”宋掷成没有再说下去,不用说结局也知道了,风波没有过去,而且愈演愈烈。
“也就是说,你一直在国外。”高煤凰扯扯嘴角:“可云为安跟我哥说,你跟她在一起。”
“可这之后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很久啊。”宋掷成有些困惑。
“嗯,我始终在观察你。你说你忙,越来越少陪我。”
“就因为这你就走了?”宋掷成脸色不愉。
“当然不是。云为安有一天怨恨地跟我说,本来你们两个早就心意相投。全是因为我,才拆散了你们。说你是为了能从我们家拉到钱才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不信。她问我‘他跟你上过chuang吗?没有吧。他那么讨厌你怎么会跟你上*床。我却有哦。他的右腿根上长着一颗痣,你也觉得很性感吧?’。我永远记得她看我时候那种洋洋得意的表情,我永远记得,宋掷成!”高煤凰说得渐渐激动起来。
宋掷成的脸却越来越白。他想起了五年前的那时候,他已为了家里的事情身心俱疲,还要挤出时间去看看他心上的小女友……
(五年前)
宋掷成从国外回来,身心疲累,瘦得眼窝又深陷了几分,下巴上有刚冒出的青色胡茬。他到高煤凰的片场找她,她的模样竟然跟他差不多,懒懒乏乏的,不爱说话。
“最近很累?”坐在沙发上,揽着她的肩头问。闻着她好闻的发香,心下安宁了不少。经济危机对家里的产业冲击比他想象还要大,这几天他跟爸爸视频聊天,看他的头发都白了不少,没有人比他们俩更清楚,海外的资产,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嗯,有点儿。”高煤凰状似无意地问他:“你这些天去哪儿了?我有几天的假期,想找你,却找不到。”
“有点儿忙。”一放松下来,宋掷成觉得倦意涌来,闭着眼睛答道。
又是这句。高煤凰歪头浅笑着看他,可惜他闭着眼睛,看不到她眼里的探寻。
“公司的事。”宋掷成不想和她多说,自己的这个小女友商业头脑几乎为零,说出来徒增她的担心。
“你一个实习生,公司会有什么事。”高煤凰不知道,这时候的她已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态势了。
宋掷成软软地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在你心目中,我就那么点儿能量?”
“是啊,我是小看了你了。”高煤凰眼神迷茫,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