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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疑惑的道:“萧捕头的表妹昨天下午从沧州来投奔他了呀。”
如玉心中咯噔一下,脑子忽的一片空白,表妹…一想到昨夜萧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便似无数个虫蚁爬过,抓心挠肺的焦躁,她自是不知道萧衍昨夜宿到他处,只当他二人独处一院,虽说对
萧衍品行信得过,可信得过是一回事,事情发生又是一回事,不然怎么会有此一时彼一时这句话呢!
这话还要从昨日说起。
萧衍表妹名叫玉满堂,家在离这几百里地的宣州府庙前村,本是跟着爷爷相依为命,不久前爷爷染病去世,经过多方打听便来投奔这在菁州当捕头的表哥,当然,这其中更深层的含义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萧衍刚从衙门回来,便见门前站着一个身着鹅黄色窄袖裙衫的妙龄女子,衣裳虽有些旧,但好在干净利落,襟处取巧绣了几朵牡丹,由此看出倒是个伶俐的,身后背着一个青灰包袱,萧衍勒住缰绳,冷然坐于马上,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立望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玉满堂见来人面容英俊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便知道这定是自己那捕头表哥无虞了,朝他满含羞涩地盈盈一笑,接着双目通红,里面隐隐有水光流转,带着些委屈无助抬头望向他道:“表哥,你回来了…”
萧衍心思转了几转,却仍记不起自己何时有过这样一个表妹,冷声道:“你是谁?”
玉满堂闻言面色一苦,自己这表哥竟是把自己忘了,怯怯地道;“你,你可是萧捕头,萧衍,你娘可是姓李?”
萧衍听她说得不错,利落地翻身,低头看向她问道:“你如何知道?”
“我娘是李秀娥,我叫玉满堂,听我娘说你幼时曾来过我家,只不过后来便没了你的消息,我家在宣州府庙前村,你,记得吗…?”
萧衍仔细回想,自己的姨母的确叫做李秀娥,好像是有这么一个表妹,眉头有些松动,一边理着马鞍,一边问道:“何事?”
此话一出便勾起了玉满堂的伤心处,低垂着脑袋,眼泪一滴滴掉进土中,在地上殷起一点点深色,却也不答话。
萧衍等了一会儿,见她却没有停止的意思,自己话没说两句便开始哭,便有些不耐,克制地问道:“你来这里找我所谓何事?”
玉满堂带着哭腔道:“爷爷…没了,我只知道你这一个亲人…听说你在菁州衙门里头当捕头老爷…便一路打听过来…”
萧衍听她说完有些了然,牵起马,却也不看她,淡淡地道:“跟我进来吧…”
由于玉满堂的突然到来,萧衍根本无暇安排,总不能将这孤身前来的表妹拒之门外,只好先让她住在自己家中。
萧衍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自从回了菁州便一直住在祖上留下的老宅里,虽房屋远不比从前,但好在房间充裕,住一个玉满堂自不在话下,可玉满堂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与他这个单身表哥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终是不妥,便决定去胡卫鲁家去将就一宿。
江玉满堂安置妥当,萧衍正要出门,急忙上前问道:“表哥,你这是去哪儿?”
“我到别处去住,你先住在这里。”
玉满堂一听急了,怎么自己这一来却是将表哥挤了出去,脱口道:“表哥,你住着吧,我来你走,这可算怎么回事???”
萧衍摇了摇头,“无碍,你不必管我,安心住着便是。”说罢便大步迈出了门。
玉满堂拦也拦不住,心中有些歉疚又带着丝丝甜蜜,表哥定是怕二人住一处有损她的清誉,这才急忙出门,说明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心思纷转间却又有些担忧:表哥他今晚宿在哪?
玉满堂现年方十七,虽这表哥大了自己将近十岁,却是相貌堂堂威武不凡,虽是冷了些,可他人在那处便觉得心生安稳,比一般的愣头青强了不知多少去,如今却还未娶妻,这简直不啻于天赐良缘,是以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玉满堂便撸起袖衫准备大干一场,兀自走进萧衍的屋子,萧衍因了从前行军,所以内务很是规整,房间里没有多余缀饰,俨然一间标准的单身男人的房间,只架子上搭了几件要洗的衣裳,玉满堂上前将衣服拿了下来,泡到了盆里,接着将屋子打扫了一通,又将被褥全都抱出来搭到衣竿上拍打晾晒,里里外外的忙活倒是一把好手。
玉满堂哼着小调,在井边浣洗衣裳,愉悦的看着院子里晾晒的衣裳被褥,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满足感,表哥可不就缺了自己这样一个操持家务的女主人么,想到这里,兀自甜甜蜜蜜的笑了起来。
洗好了衣裳,便又开始到厨房忙活,厨房中家伙什倒是一应俱全,可唯独没有做饭的食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即一拍大腿,挎着篮子上街买菜去了。
等一切处理妥当,将食盒从柜子里翻了出来,许久不曾使用,积了层厚厚的灰垢,仔仔细细洗刷一边,小心翼翼地装进饭食,喜滋滋的拎着饭食往衙门去了。
她是第一次来这菁州,还不知道衙门在哪,好在一路问人倒也不难找,到了衙门,玉满堂不禁咋舌,好生气派!原来表哥就在此处当差啊!呵呵,他是捕头老爷,那么自己要是嫁给了他将来也算是半个官太太了,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将来的美好生活,一个人在衙门口吃吃地傻笑起来。
一旁守门的衙差不知道哪里来的姑娘竟在这儿痴笑起来,上前问道:“姑娘,府衙重地,闲人勿进。”
玉满堂见这男人一身制服,想必就是自家表哥的同属了,笑吟吟的上前道:“小哥儿,萧衍萧捕头可是在这儿当差?“
衙役点点头,看向问道:“你找到杨大人何事?”
“小哥儿,小女是萧捕头的表妹,劳你叫他出来一下好伐?”
那衙差一听原来是表妹,便咚咚地跑到里头找萧衍去了。
你道萧衍此时在干什么?咱们威武英勇的萧大捕头正在书房内抄唐诗三百首呢,正是因了表哥表
妹这件事,如玉心中不大痛快,一早便视他为无物,任凭他怎么哄,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这可把萧衍烦闷坏了,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恼了她,这不,绿珠来传话,说是抄满唐诗三百首,他家小姐才能告诉原因,还能怎么着,抄呗,谁让自己喜欢人家?
正奋笔疾书的当口,衙差跑来告诉他说表妹来衙门找他,萧衍有些不悦,对自己这个表妹他真心没有什么亲人的感觉,这之前两人甚至都没怎么见过面,不过是顾念姨母与母亲的情分罢了,搁下笔,随衙差往外走去。
如玉在内院听说萧衍的表妹竟然找上衙门了,心中很是郁闷,略微装扮一番便去前堂,她倒要会会这表妹到底是何方神圣。
作者有话要说:
☆、双玉荟萃 如玉呷醋
玉满堂见自家表哥从衙门向自己走过来,仪表堂堂挺拔俊秀,心咚咚的跳个不停,昨天萧衍将她安顿好便匆匆离去,两人还未来得及说上几句话,笑着迎了上去,“表哥,你可是饿了吧,我做了饭给你送些过来,你赶快趁热吃了吧。”
萧衍将她领至一旁,看了看她中的食盒,道:“不必如此麻烦,我随便对付一下就好。”
玉满堂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嫣然一笑,“表哥你这是说的啥话,我自己一个人不也得吃饭呢么,做一份是做,做两份不也是做么。”
萧衍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就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萧捕头。”
萧衍不必转身便晓得来人,玉满堂初到菁州,还不知道这菁州知县是个女官人,见一个女子自县衙中出来,瞧着打扮还未嫁人,便以为是这知县的千金。
萧衍清了清嗓子,赶忙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妹,满堂,这位是菁州知县,快见过礼。”
玉满堂一听眼前这个漂亮女人竟是堂堂知县,愣了下,赶忙道:“小女玉满堂,见过知县大人。”
如玉看眼前这个小姑娘眉目清秀,一副邻家女孩的感觉,温和的笑着道:“表妹是吧,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多礼了。”玉满堂听她这样叫自己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哪里怪,纳罕的摇了摇头。
如玉眄睨了萧衍一眼,似嗔怪似威胁,却是极尽复杂,萧衍到现在仍是不知自己到底如何惹恼了她,对着她讨好般的笑了一下。
如玉白了他一眼,哼,美男计也不好使啦!
玉满堂不敢抬头,却总觉得自家表哥和这女官人之间的感觉怪怪的。
如玉转过头,拉着玉满堂的手亲切的道:“不知表妹来菁州住哪里?若是没有合适的来着县衙和我作伴可好?”
玉满堂笑了笑,道:“不敢劳烦大人,住在表哥家就成。”
“这可不妥,你表哥一个独身男人,你和他住在一起可怎么好,没得带累了你的名声,以后嫁了人,指不定还会因此生出事端。”说斜睨了萧衍一眼,那意思是:你要不答应我,你就死定了!
萧衍不自然的咳了声,“满堂,大人的话有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和我这孤家寡人住一起的确不大妥当,就暂且先这么办,等我寻了合适的地方,再接你出来。”
玉满堂毫无话语权,就这么被萧衍打包丢给了如玉,如玉随着萧衍回去帮玉满堂收拾行李,说起来,这也是如玉第一次踏进萧衍的住处,一进门便瞧见满院晾晒的衣物被褥,登时愣在了那里。
玉满堂似邀功道:“表哥,趁你不在,我把家里打扫了一番,还把你换下来那些脏衣服都浆洗好了,里里外外可都拾掇了个遍,家里都快脏死啦!”
如玉被那一句‘家里’刺激到了,本来看着一个旁的女子给萧衍做这些本应是妻子做的事就不快,再听她那口气,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蓦地生出一种酸酸的感觉,小嘴微撅,委屈的看了萧衍一眼。
萧衍听玉满堂说完,着实尴了一尬,又被如玉那一眼看的一阵惭愧,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的滋味儿,可当真不好受,双手合十向她拜了拜,瞧那意思便是,你大人有大量!再看面上,似一直无辜的小狗满眼的讨饶意味,如玉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玉满堂闻声转过头,纳闷的道:“大人,怎么了?”
如玉摇了摇头,赶忙道:“没事没事。”
“表哥,你别忘记将那些衣服被褥收进来,晚间说不准会下雨,就算不下也别让露水再给打潮了,厨房里还有中午剩下的饭菜,你热一热就能吃了,别老在外面吃…”
如玉那种酸酸的感觉又来了…躲在萧衍身后,趁着玉满堂没注意,泄愤般的重重掐了下萧衍的腰肉,顺道剜了他一眼,萧衍神色一变就即刻敛去,心中却是一苦,完了…
拿着东西回到衙门,将玉满堂安置在内院西侧的厢房里,玉满堂心知在衙门自然不像在家里那般随意自在,刚来到县衙,便满心期待着表哥过些时候把自己接出去。
晚间吃饭,为了给玉满堂接风,如玉特地让刘妈做得比往常丰盛了些,如玉坐在玉满堂身侧,不住的往玉满堂碗里夹菜,一边道:“满堂,在这儿就跟在家里一般,不必拘谨,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你表哥帮我了许多,照顾你也是应当的。”这些话的确出自真心,就算单说萧衍对自己的帮助,照顾他表妹亦是义不容辞。
玉满堂点点头,看了眼众人,便闷声往嘴里扒饭。
吃罢饭,如玉便趁着无人悄悄溜出了后门,便瞧见不远处隐在暗中的一抹挺拔的身影,到了萧衍跟前,凉凉的道:“把你的亲亲表妹安排在我这儿不顺你的心意了吧…”虽是面上带笑,可萧衍却从里面读出了四个字:我在生气!心知这关是不太好过了,赶忙表忠心道:“我真的不晓得她会突然过来,只她一个女子,只能先将她安排在我家中。”
“哼!人家给你洗衣服做饭,说不定晚上还能给你打洗脚水哩,全让我给搅和了,你心中肯定怪我了吧。”说罢直直的望着他,萧衍相信此时若是他敢点头,估计这祖宗绝对扭头就走,而且永远不会再搭理自己。
“怎么可能,你是知道我的,我、我…”
如玉继续道:“你怎么…”
萧衍被逼的无法,攥紧拳头,直直的注视着那双眸子,“我只喜欢你一个,纵然她再好,却不是我的良缘,我心匪石 亦不可转也。”眼底一片认真坚毅。
如玉望着那深不可测的眸子,此时盛着满满的情意,这呆子,惯会哄女儿,心中却是吃了蜜般,妙不可言,咬了咬樱唇,却是有些娇羞之色了。
虽是如此,也不想就此放过他,谁让他当时不立刻交代,这在战场就是贻误军情,得罚,得重罚!
“惯会说好话,我才不信,你表妹年轻可人,你是不是瞧着人家青春靓丽,比我这‘老’姑娘强的些许?”其实她不过双十芳华罢了,只不过在这时代,却算是不小了。
萧衍虽然冷淡,但还不至于蠢,知道她这是小意寻事,便也不予计较,娇哄着道:“我只当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儿罢了,哪里就生了这般龌龊心思…”
“那我才比她大三岁而已,你是不是也把我看做女孩儿?”这便是有些咄咄逼人了,其实她心中的那点不舒服早就消弭了,忽的生出些逗他的心思。
萧衍扶额,真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咬牙切齿的道:“你哪是女孩儿!你是女祖宗!”说完一脸无奈的望着她,真真有些手足无措了。
如玉看差不多,见好就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绞着衣角儿不好意思的道:“我那里有你说的这般不讲道理…”
萧衍见她忽而又变得乖巧柔顺,心下是又爱又恨!却是一点办法也无,想他当年威风凛凛叱咤沙场,一朝不慎,竟着了眼前这小丫头的道,却又觉得乐在其中,个中滋味当真是妙不可言…
第二日吃完早饭,如玉和绿珠正往偏房去,见玉满堂欲出门,叫住问道:“满堂,这是做什么去?”
玉满堂转过身,不好意思的绞着手,低着头道:“去表哥那里,帮他做些家务,他一个男人,毕竟顾不周全,我帮衬下也好…”
她这副小女儿情态自是一分不差地落入眼底,不禁有些吃味,自己的身份注定不能像她一般光明正大的去做那些事,说她小气也好善妒也罢,平日看起来虽是冷静娴雅,只她自己知道,自己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女人罢了,自然不想别人去做,更逞论这个对他虎视眈眈的表妹,便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地道:“满堂,你刚来这菁州,不若我叫人陪你出去转转,这菁州想必你还未来得及游览一番的,你表哥那里何必急于一时?”
绿珠看了看自家小姐,脸上一派祥和,在心中默默的道:大人,你好腹黑…
玉满堂见如玉一脸诚恳,想着也是,毕竟自己以后是要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先了解一下也不妨事,便叫喜鹊陪着欢欢喜喜出了门。
这边玉满堂刚出了门,如玉叫过萧衍,闷声道:“你表妹今日又想去帮你做家务了…”
萧衍本就自己生活惯了,如今有个女人在自己家中他也不习惯,便道:“恩,这件事我会和她说的,让她以后不必如此麻烦。”
如玉扁扁嘴,仍是有些闷闷不乐,“如今有个巧人儿能帮你,却被我从中阻挠,我自己却偏生帮不上你,我这般,真的不怪我?”此番话倒不是在拿乔,而是真心实意,她心中的确有些过意不去,若不是自己霸着他,也许现在他的生活就是另番模样了。
萧衍见她一脸委屈,心头漫上一丝心疼:“我本就独处惯了的,除了你,不会有旁的人!”
如玉听到他作此说,心中自然感动万千,当即扑进他的怀里,纤纤玉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腹,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低低地谓了句:“谢谢。”谢谢你包容我…
萧衍猝不及防被她这一抱愣在原地,身子蓦地一僵,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伸出手,却又迟疑踌躇悬在半空中,终是轻轻抚上她的发髻,仿佛这便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一会儿,如玉慢慢从他怀里退了出来,面色微赧,却作凶巴巴地盯着他:“一定要记住你说的话!不然是小狗!”风情万种的睨了他一眼便跐溜钻进了后门。
萧衍见她倏地钻进后门倒把自己撇在了原地,无奈的笑了笑,脸上却无限柔情…
作者有话要说:
☆、花巷花香 悍女霸夫
这边玉满堂跟着喜鹊到菁州几条繁华的街上新奇的瞧着,宝马雕车香满路,珠翠罗绮溢目,可谓是大开了眼界,以前住的那村子跟这里说是云泥之别也不过分了,故愈发坚定想在这儿扎根的信念。
逛了一圈玉满堂喜滋滋的回了衙门,心中自是豪情万丈,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嫁给表哥后的幸福生活,正巧见萧衍自堂内出来,欢欢喜喜的迎了上去,道:“表哥,我今天上街上哩,这菁州可真繁华。”
萧衍唔了声,作势要走,玉满堂急忙拉住,道:“晚上好吃饭哇,我回去给你做。”
萧衍一听这还了得,赶忙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