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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孟姜倒是愣了一愣,道:“他好了,对你才没好处吧?”
凤艽沉吟了片刻,道:“赢巳身有王气,继位就算再多阻隔,也是难逆的。我眼下想要做的反倒是扶他上位,得他信任,让他将来能听从我的建议不兴战事,不造杀孽。”
孟姜恍然大悟,不兴战事便成不了霸业,那也算是不违那天契所约,拍掌由衷笑道:“我夫君真是聪明啊!”
凤艽抚着额角,打了个哆嗦,很是脸难,道:“这话从一个老婆子口中说出来,我真是无福消受啊!”
“是么?”
孟姜唾了一声,瞪眼道:“这就是嫌我老了丑了,说好的‘一心一意,至死不悔’呢?”
凤艽连忙摊手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是我误会夫君了?”
孟姜将“庆婆”的粗腰一扭,侧身朝凤艽一挤,噘着大嘴凑了过来,道:“那夫君能亲上我一口么?”
凤艽以袖掩口轻咳了咳,端正了容色,正正经经的道:“你眼下好比是借了人家的碗来盛羹,虽说羹还是那羹,可碗却不是你的,你盛羹便盛羹,却不能挪作他用!”
孟姜嗤了一声,道:“说了这样一通,若我真老了丑了,你还不是会嫌,男人就是这般德行!”
这下凤艽眉头倒蹙了,道:“若本就是你,别说老了丑了,就是断胳膊断了腿,我也不嫌。可这本就不是你,你让我……”
“行了,行了!”
见他真急了眼,孟姜连忙挤着眼陪笑,这玩笑开下去,怕是又要不欢而散,抖了抖那装药的小葫芦,道:“赢巳还昏着,我这就拿药回去给赢巳治病了!”
这般急着离开,凤艽倒忍不得酸上一酸了,道:“你这乳娘当得,真是尽心尽力,入夜是不是还要替儿子盖被?”
孟姜扬眉瞪他,道:“明明是你说改了计策要扶助赢巳,我正要夫唱妇随,怎的还反咬一口?”,唾了一声,拔步走了。
凤艽本来的一腔酸水,倒被那句“夫唱妇随”冲得甜腻了,却忽觉元神一阵刺疼,暗暗一惊,抬头望见那半空飘过一片异样青云,让凤艽皱起眉来……
☆、第三十章 杀劫
孟姜回到赢巳宅中,去了赢巳卧房,见他已苏醒,又强撑着立在窗前吹风,也不知那窗外的风景有什么好看。孟姜拿出凤艽给的丹药要给他服上一粒,赢巳却是摇头,容色倔强,道:“不必吃!替我退回去吧!”
孟姜眉梢一挑,正要问个缘由,又见他淡冷的轻笑道:“吃了这药,便更是欠下了这位先生人情!拿什么来还?”
欠的要还,这是常理。
孟姜也一惯这般认为,见他坚决,也是难拗,左右不吃这药也不过是伤好得慢些,便也不再勉强,只是担忧他这般态度,显然对凤艽是心有抵触的,以后就更别说会听凤艽的劝告了。
孟姜正想怎么替凤艽说两句好话,却是见赢巳眉头微蹙的望向窗外细雨,道:“乳娘,你先前说人死了为鬼,而那楚国公主是因我而死,那她定会变成鬼来找我寻仇索命吧?”
孟姜翻了个白眼,扯了扯嘴角,冷着脸道:“不会找公子寻仇的!要找也是来找我这个打了她一鞭子的老虔婆啊!”
赢巳默了一瞬,眉间微拧起浅壑,道:“可是,乳娘那么做却是为了救我,寻仇也是找我才对!”
孟姜暗嗤,婆婆我要找你寻仇,你还活到此时?不过转念一想,又是灵光一现,挤出肃然之色,道:“公子说得也有理!所以,若是要那楚国公主不来寻仇,公子便应当与她的夫君好好相处才对啊!”
孟姜自认这恐吓得真是绝妙,却见赢巳那惯常清冷的面孔上漾起了难见的轻蔑颜色,道:“他们并未成婚,根本还算不得夫妻!”,将袖一抚,又是冷声,“我倒是等着她来找我寻仇!”
死崽子,不听劝……
孟姜真是生出将赢巳也好好揍一顿的心思来,正想再劝上两句,却听阿弃在外喊着“阿娘,阿娘”,听起来急迫又欢喜。
又来一个死崽子……
孟姜步出屋来,正要训上两句,便见阿弃从身后扯出一个青衣少女,眉开眼笑的拽着一跪,道:“阿娘,我要成婚!”
成婚?
这般突然,倒让孟姜诧了一诧,不过转念一想,这阿弃倒也是早就到了成婚的年岁了,见那少女虽说相貌平常,但低眉垂目的倒还乖巧,便是摆出凡人婆母的派头抄手肃然问道:“叫什么名啊?”
少女将头垂得更低,还怯怯的扯了扯阿弃的袖角,从头到脚都透着一副受气包的质地,阿弃连忙道:“阿娘,她叫阿青,天生哑巴,不会说话,但性子好得很!”
“阿青?哑巴?”
孟姜额角跳了一跳,先前凤艽曾说青鸟那日不就扮的是个哑婢,不过再端看这张平淡无奇的脸面却与先前所见的那张娇丽容颜大不相同……
见孟姜眼色炯炯的盯着那阿青不说话,阿弃有些急了,道:“阿娘,你从小总唠叨我克妻,成不了婚,眼下阿青愿嫁我,你难不成因着她是个哑巴,就不答应?”
孟姜抚着额角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瞪眼道:“你既知道你克妻,你娶人家阿青,不是害人么?”
那阿青连忙摆手,咿咿呀呀的比划着说了一阵,阿弃嗯嗯的点头,一副完全领会的模样,对孟姜道:“阿青说她是个命硬的,家里人都死完了,就剩她一个,所以,她不怕克的!”
“哦,家里人还都死完了……”
孟姜挑着眉应了两声,正想再探问上几句家里人坟头在哪,却见赢巳撑着那飘飘摇摇的病体步出屋来,笑得倒是难得的畅快,道:“乳娘,阿弃难得有喜欢的女子,你就答应了吧!”……
成婚那是喜事,孟姜本也没有不答应的意思,况且这阿青眼下看来与那青鸟也没什么关联,无端断人姻缘,也不是她这山鬼的作派,挥手道:“那就这么定了吧!”
阿弃欢喜得很,携了阿青恭敬的磕了几头,再将窝饼叫过来,带那阿青去屋里好生歇着。啧,平素粗鲁,眼下倒是一副为人夫者体贴的模样。
赢巳轻拍拍阿弃的肩,笑道:“阿弃,我这便找人替你选个好日子成婚!”
阿弃抓了抓头,哈哈大笑,道:“我们这些拿刀子见血的粗人,还麻烦着选什么日子。我阿娘答应了,这事就算成了啊!”
赢巳见孟姜也是一副懒得麻烦的态度,便就轻点了点头,去屋里拿了些钱交给孟姜,让她能去为阿弃新婚置办些用物,笑道:“阿弃,你这般急着成婚,看来你是很喜欢那女子了,你我一同长大,先前竟怎的没听你提起过?”
阿弃满脸红晕,搓手抓头,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道:“我也是才认得阿青不久啊……先前我在城外见她被几个贼人劫抢,便出手救了她。本也就忘了这个事,哪知昨日在街头遇见她,她一眼认出我来,还哭着说一直在找我,说感激我,要嫁给我!”
这听来还真真是段天降的姻缘啊。
赢巳望向窗外,颇有感叹,道:“是个知恩懂报的女子!情缘难得,婚事不拘常礼,早些办了也是对的!”……
孟姜却是额角暗跳,先前凤艽不就说打发那青鸟离开后,她又被贼人劫抢才又重新收留,这么多巧合,那阿青还真不会是那青鸟?若真是她,来此又打什么主意?
孟姜心下疑窦盘桓,回了后院屋中,见窝饼正欢天喜地的替那阿青梳头,便是寻了个为公子熬药看火的理由将窝饼支了出去,瞥着那阿青笑道:“真是看上了我那粗鲁的儿子?”
阿青似愣了一愣,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孟姜根前,眼泪婆娑的咿咿呀呀一通,这受气新妇的模样半点没有那青鸟仙使的傲然之姿。孟姜一时倒也判断不清这阿青的身份了。
心下不安,孟姜索性以替赢巳还药为由朝凤艽宅中去了一趟,本想将阿青之事与他一说,可敲了半晌门却无人来应,倒是在回转的路上,听那些百姓们说起秦楚两国又要开战了,而先前那位楚国来的先生,在丞相的引荐下去见了秦王。
孟姜暗抽了口凉气,秦楚若是开战,必然要死上一大拨人,那些人命会不会算在凤艽头上。忐忑回了赢巳宅中,便见那阿青正帮着窝饼浆衣做活,那乖顺勤劳的模样,得府宅上下一致称赞,阿弃更是如捡至宝,整日笑得合不拢嘴。可是,孟姜却总觉着这阿青让她格外看不过眼。
夜深人静,孟姜闩好屋门,刚脱出魂魄打算前去见一见凤艽,飘到半空之时,却见一个黑影溜着墙根挪动,定眼一看,这不是白日那个阿青,新婚之夜,不与阿弃春宵良辰,却出来做什?
正在诧异,便惊见那阿青从身后扯出一把明晃的短刀,伸进了“庆婆”的门缝,挑开了门闩。孟姜眉梢一挑,这阿青是要去杀她!正要将魂魄渡回“庆婆”肉身,好生反抗,可却已迟了,那阿青手中短刀已是飞快的扎进了“庆婆”胸膛,还端端就是那心口。
孟姜捂额,正要上前去看那“庆婆”还能不能用,却见那阿青蓦然抬起眼来,望向孟姜生魂,脸上浮起阴狠浓恨之色,口唇开合,吐出孟姜并不陌生的低粗语声:“你这该死的山鬼,害君上替你扛下天契,我便要让你灰飞烟灭!”,说着又朝那“庆婆”的肉身连捅了好几刀子。
捅成这样是真用不得了!
孟姜眼下一副生魂,倒真是怒火难发,奈何不得,飘出屋去,却见那阿青又跟了出来,竟是又从袖中扯出了先前所见的那柄伤她的黑鞭,抬手便是朝孟姜生魂抽来。
孟姜闪身难避,暗道今日莫非真要魂飞魄散了,却感从头而来一阵奇异风流将她卷起,托至半空,完整的逃过了那鞭梢的狠辣一击。
这阵风来得诡异,不但孟姜诧异,就是那阿青也浮起了惊色,倒也没再追来,而是转身窜去了那赢巳的卧房,持着那短刀便是朝榻上的赢巳刺去。
可刀刚一举,便听屋口传来窝饼的一声急呼,同时将一装着药汤的陶盆朝那阿青后背击去。药汤滚烫,阿青痛呼了一声,接着便见那榻上的赢巳也已醒转过来,抽出搁在榻侧的长剑朝她刺来,外头还传来了阿弃闻讯赶来的怒吼之声……
阿青大惊,将刀一扔,从窗跃出,夺路便逃,趁着夜色朝凤艽所住的鬼宅奔去……
此时,凤艽正在屋中收拾包袱,今日见了秦王,终于说动他与楚讲和,眼下他还是尽快出使楚国,与楚谈一谈联姻之事才好。寻思明日便想法去见一见孟姜,将此事告之于她,正这般想着便听那大门处传来撞门之声。
凤艽一诧,正要去应门,却见院墙处有细碎声响,扭头一看,竟是那阿青缩在草丛之中,爬了过来拽住他袍角便是急哭:“君上救我……我是想只要杀了赢巳,君上便能完成天契所约,重入神籍……没想到却杀不了……他们追来,定是见我跳进这处院墙了……”
凤艽蹙眉,来不及训斥便听宅门处一声巨响,宅门轰然而倒,抬眼便见那一脸悲愤的阿弃持刀奔将上来,悲怒吼着:“杀我阿娘,我宰了你这贱人!”,扬刀带着杀气朝阿青砍去。
凤艽上前去挡,自是被一刀砍中肩肘,如今一介凡体,当下便被是立不起身来。阿弃怒色不改,扬刀便要再砍,却听身后一声“住手!”的急喝。
阿弃惊然回头,竟是见“庆婆”抓着那破损的门框而立,身上的血窟窿不断冒着血水,已将身周泥地都染成了血红。慌忙奔上前去扶住,焦急道:“阿娘!”
孟姜用力咬牙将自己魂魄固在“庆婆”体内,可“庆婆”肉身被捅成这般,血将流尽,怎么也是“活”不了的了。为了化了凤艽这杀身之祸怎么也得拼上这一口气来,忍住浑身巨痛,喘息道:“儿啊,你对阿娘起誓,绝不可杀这位先生……你若不应,阿娘死也不瞑目!”
“阿娘,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答应,我这就带你找医人!”
阿弃慌忙抱起“庆婆”朝外大步奔去,可医人尚未赶来,“庆婆”便已再撑不起眼皮了……
孟姜无可奈何脱出魂魄来,见阿弃跪在“庆婆”尸身之前,悲恨道:“阿娘,那唆使阿青杀你,又刺杀公子的祸首,儿子绝不会放过他,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那浑身杀气,分外慑人,孟姜都不免一颤,这阿弃彪悍,还有秦国第一勇士之称,可如今的凤艽只是个凡人,怎敌得过?望见赢巳由窝饼扶着匆匆赶来,能阻得了这阿弃的,如今也只有赢巳了。
孟姜思量到此,卷起一阵阴风便是朝那赢巳而去……
☆、第三十一章 真身
阴风抚过赢巳脸面,极为寒凉,重伤未愈的赢巳忍不得一个哆嗦,接着听耳畔传来轻婉却寒的语声,“赢巳,你们害我惨死,挖我坟冢,扬我骨灰,我都不计较,可若是害我夫君,我不惜魂飞魄散,也必让你们个个都不得好死!”
赢巳手间抖然捏住了衣袖,略有些抖,抬目四望,这般不算寒的春夜,那颤动的草木间竟是凝起了冰霜,尚未回神,已见阿弃将刀在一旁石上磨了一磨,朝那鬼宅回转而去……
赢巳眉头紧蹙,语声却仍死惯常清淡,道:“你若去杀了那位先生,必逃不过死罪,我与你一同长大,远甚手足,我必不会见你人头落地,大不了再去父王宫前长跪,替你挨上几刀,望能保你一命!”
这话自是刺中阿弃心尖,骤然停步,握着刀的手毕现青筋,终是仰天悲吼一声,强忍下了那要掀天的杀母大恨……
孟姜这才稍舒了口气,忧凤艽伤势,忙朝那鬼宅飘去,那惹事的青鸟已是被凤艽怒喝离去,凤艽此时独自在房中,艰难的裹着伤口,见孟姜飘回,忍住痛道:“你如今没有了肉身护着魂魄,不能再留,赶紧回山去!”
孟姜见那血已将白袍染成赤色,却又帮不上忙,火大道:“伤成这样,还敢跟我啰嗦?”
见她动气,凤艽连忙强挤出笑来,道:“如今我这杀身之祸,血光之灾不也化解了?你当能放心了,快些回山去。你留在这,我担心着,这伤才好不了!”
孟姜思量留下也的确帮不上手,刚用鬼气与那赢巳通话,本已是逆了阴阳,犯了大忌,这魂魄再不回山回归真身,也真是飘不了多久,再看凤艽虽说伤得颇深,血流甚多,但因着不是毕竟不是凡胎,再拿了几颗丹药嚼了,这血便也就住了。孟姜稍放下心来,便是顺了凤艽的意朝鬼山飘去……
……
夜半残月,孟姜唤了两声“小黑,小黄,小花……婆婆回来了!”,正要喜盈盈的回洞室魂归真身,却是惊了,她先前所躺的石棺之中空空如也,幽幽的散着零落的寒气……
“婆婆,呜呜呜,你总算回来了……”
一帮精怪们奔进来一番痛哭,个个竟然都是鼻青脸肿,有的还缺了门牙,哭起来漏风。
他们唏唏嗦嗦的哭得零落,孟姜半晌才听了明白,竟是说就在昨日,那海龟小绿竟是化了人形,要将她的真身从石棺里挪走,他们一众山精地怪上前阻止,就被那小绿轻易打得鼻青脸肿……
孟姜真是万没想到,那小绿看着傻气竟是这么个卑鄙无耻很不要脸的货色,可是却也诧异,那小绿为什么要抢走她的真身?
见精怪们都还安好,但单单是少了小黑,正要发问,小花扑上来哭道:“小黑不肯见婆婆被抢,寻着婆婆真身的香草香气,追出山去了,眼下都还没回来……”
孟姜捂额,那小绿若真是曾经那撑天的巨鳌所化,小黑就算追到,不但没本事抢回她的真身,兴许还有性命之忧,正要出山找寻,刚飘到山脚,却被一阵异风刮回了洞室,这异风她并不陌生,先前那青鸟扬鞭想抽得她魂飞魄散时,便是这一样一阵风流将她卷到半空,保了周全。
风流过后,洞口浮起一片莹绿的云霞,隐约可见化出一个单薄的孩童人形,一身绿袍,个头不高,发却长过了脚踝,飘飘荡荡,身周明明没有风,却是立出了一股濒风临海的潇洒气来……
绿袍孩童负手抬步走进洞室,语调闲散却又傲然,道:“我云煌,乃是顶天立地的大神,你当是知道的吧?你既是知道的,见了本大神,还不行礼?”,不紧不慢的在手间化出一颗斗大的夜明珠,昏暗的洞室顿时明如白昼。
孟姜这也才看清云煌的相貌,孩童满是稚气的圆脸上倒是生着灵闪的眼瞳,娇翘的小鼻,唯有那一高一低的一对浓眉让孟姜确信他的原身是那样一只模样傻气的小龟。
见孟姜盯着他瞅,云煌将夜明珠举到脸侧,很有自信的道:“这颗夜明珠的光是最能衬出本大神的俊气了!”
孟姜扯了扯嘴角,一个小娃怎的也学着凤艽那般风骚爱美的恶习,挤出慈爱的笑意,道:“娃娃啊,这俊不俊气,其实并没那般打紧的……”
云煌双眉一抖,有些受挫,转而却又眉眼一弯,笑出了两分奸险,道:“哼,可打紧的是你的真身是在本大神手里。本大神一不高兴了,就一把火烧掉,让你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