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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首先要弄清楚郭靖的真实实力如何,如此才好决定要不要搅乱这次决斗,其次他从皇城司那里了解到了江湖上的动向,不少武林高手已经来到或者即将来到嘉兴城,可以想见,在未来的两个月内,嘉兴城内会风波不断,高手云集。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整合江湖势力的机会。
皇帝陛下从天下大局出发,准备插手江湖之事,宋国朝廷对武林的控制力实在是太弱了,于是他趁着这个机会早早的在嘉兴城布局,把皇城司的密探安插到嘉兴城的各个角落,他要知道城内发生的一切。
他用陆展元的身份参与其中,控制着事情的节奏,即使这次无法对付那些绝世高手,想来那些一流高手是跑不掉的,他甚至想用陆展元这个身份成为武林盟主,好好的过把武侠瘾,如此才不辜负这个武侠的世界。
想到此处,皇帝陛下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时光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去一个地方,从烟雨楼出发,走过三四十里路,有一座古庙,这座庙祀奉的是五代时的名将铁枪王彦章,庙旁有座高塔,塔顶群鸦世代筑巢,繁衍不息,这里便是铁枪庙了。
杨康顺着乌鸦的聒噪之声找到了铁枪庙,古庙破败,无人打理,他推开庙门,一股鸦粪尘土之气传来,皇帝陛下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庙外,静静的看着,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不过在心中早已幻想过无数次了。
在原本的故事里,他会死在这座破庙之中,埋在周边的荒草之下。
他穿越之后前十六年的努力正是为了改变这个命运,避免悲剧的发生,这一路走来虽然辛苦,却真正的改变了一些事情,他如今站在铁枪庙外,听着噪乱的鸦声,心中是安定的,因为他拥有了自保的力量,杨康来这里不是为了缅怀,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在等人,他在等故事中的另一个主角。
夕阳西下之时,一个身影从远处而来,来人是位一身白衣的少女,少女容颜娇美,**胜雪,一双漆黑的眼眸,顾盼间惹人怜爱,她脚下极快,不多时便来到庙外,看着那个正微笑等待的少年。
“完颜康?”少女疑问道。
“还是叫我杨康吧,完颜康早已死了。”杨康苦笑道。
“那好吧,完颜康,你怎么选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害我走了好远的路,咱们不能在嘉兴城里见面么?”少女抱怨道。
“这里是属于咱们两个的地方。”杨康转身看着破败的铁枪庙,感叹道。
我用了十六年的时间才敢在这里和你相见,皇帝陛下在心中默默想着。
第三章两只胡闹的猴子
铁枪庙外,少女微微愣住,她一时间还无法理解少年心中的那份深沉。
这少女正是桃花岛的小公主黄蓉,自从丐帮**把战书送到桃花岛后,东邪黄药师没什么反应,当事人梅超风也没什么反应,反而是黄大小姐的反应最为强烈,因为她终于找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可做了。
可惜黄大小姐的热情在桃花岛上注定得不到回应,黄药师对梅超风的武功有信心,梅超风对决斗无所谓,她一生经历过无数凶险的战斗,不过是去打一架而已,她很奇怪为什么师妹会那么的兴奋。
于是黄蓉只好写信给她唯一的笔友宣泄情绪,并约定在嘉兴城相见,她以试探敌情为借口留下一封书信,接着便从桃花岛偷偷的溜了出来,她原本以为笔友提到的铁枪庙会是一处繁华热闹的场地,没想到却是如此荒凉的所在。
“这有什么好看的?”少女环顾四周,不解的问道,“莫非庙内有什么宝藏?”
“这附近便是江南七怪的坟冢,过些天郭靖来到嘉兴时定然会过来拜祭。”杨康解释道,“若想试探郭靖的武功,在这么荒凉的地方最为合适,即便想要截杀于他也可以从容布置,只要召集几位高手即可。”
少女再次观察四周,若是用埋伏偷袭的眼光看这里果然是杀人灭口的绝佳所在,两个笔友在书信中讨论过各种阻止此次决斗的办法,事先杀掉郭靖是最为极端的手段,皇帝陛下首先提出这种手段是想让桃花岛和丐帮彻底决裂。
郭靖和梅超风的决斗表面上是个人恩怨,但谁都知道丐帮和桃花岛绝不会置之不理,因为黄药师的关系,杨康一直没有明目张胆的对付丐帮,这一次无疑是最好的机会,只要黄药师不再插手丐帮事务,那他就能让丐帮的污衣净衣两派**开来,从而削弱丐帮在江湖上的影响力。
“截杀还是算了,爹爹一定是不许的。”黄大小姐考虑片刻,否决道,“等那郭靖来到嘉兴后先试试他的武功,若是不如梅师姐就放过他,让梅师姐光明正大的打败他,若是强过梅师姐,那咱们再联手对付他。”
“就依你说的办。”杨康同意道,“我这里还有一件好玩的事情,你要不要试试看。”
“什么事?”黄蓉好奇道。
“过两曰江湖上就会出现一个传言,武林各大帮派将在嘉兴城聚首以武功决定武林盟主的归属,同时武林各大门派也会收到一封请柬,请柬上写明在嘉兴陆家庄举行英雄大会。”杨康沉声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成为武林盟主,号令天下群雄,可是威风霸气的紧。”
“你倒是有野心。”黄大小姐白了杨康一眼,干脆道,“是你自己想做武林盟主吧,还想拿桃花岛做幌子威慑那些帮派,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不是我,是嘉兴陆家庄庄主陆展元,我这个样子就是陆展元,以后可别叫错了。”杨康指着自己的脸纠正道。
“陆展元?这个名字好熟啊。”黄蓉想了想,恍然道,“不就是传言中那个暴打皇上的少年侠客么?嘉兴城里到处都在议论,等等,你是陆展元,那真的陆展元还在牢房里,你不怕被人识破么?”
杨康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桃花岛的小公主。
“你不会是……”黄蓉睁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诧异道,“那个被痛打的昏君?”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能让小丫头如此惊讶说明这件事一般人绝不会想到,除非是知道诸多内幕的人才能从各种纷繁杂乱的线索中推断出他的真实身份来,他在假死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梅超风和黄蓉只知道他还活着,却不知道他在那里,只有通过每月一次的书信来往才能断定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杨康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黄蓉这件事是有一定风险的,不过他有几分把握,通过这些年的书信往来,在这个世上他或许比东邪黄药师还要了解这个小丫头,这种彼此的信任曰积月累,如今是到了进行考验的时候了,何况随着黄蓉的长大,必定会离开桃花岛,杨康不允许她和郭靖走到一起,因为那会让他心中不安。
“你竟然骗了全天下的人。”黄大小姐惊叹道。
“这也没有什么,只是随便玩玩罢了。”皇帝陛下故作谦虚的说道,“有没有兴趣加入?咱们一起把这个天下搅个天翻地覆,就像那只大闹天宫的猴子一样,每一段历史都会有传奇故事,这一段是属于咱们的。”
皇帝陛下富有煽动姓的话语勾起了少女的回忆,数年之前,当她第一次看到那个猴子的故事时就幻想着自己是那只猴子,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把一切都打破,把天捅上一个窟窿来,这便是她儿时的梦想。
然而这些年她一直在桃花岛上,她有时候会把桃花岛幻想成花果山,把爹爹幻想成如来佛祖,她就是那只被压在花果山下的可怜猴子,她相信总有一天封印会解开,她会逃离桃花岛,从此天大地大,**自在。
每个少男少女都会有这样的一个时期,他们青春叛逆,恣意张扬,想要摆脱一切束缚,追求**,就像猴子一样。
杨康看着少女眼中悸动的神采就知道这件事成了,小丫头上了他的贼船,这些年他写了无数的冒险故事,他相信在这些冒险故事的影响下,桃花岛的小公主一定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有着这种开放心灵的少女怎么会和郭靖在一起呢?
这是一个长期的养成计划!
皇帝陛下想要通过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故事培养出一个和他思想相近的人,如此在这个时代他才不会觉得太过**,不过小丫头并不是他的翻版,而是一个拥有读力思想的人,他并没有刻意的灌输什么,只是让小丫头自己从那些故事中得到启迪。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在思想和心灵上最为贴近,他们就是两只胡闹的猴子,要把这个天空捅出一个窟窿来。
第四章江山和江湖
宋国宝庆三年,初冬时节。
江湖上传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在嘉兴城的陆家庄将举办一场英雄大会,诚邀天下武林英雄齐聚,以武功论英雄,共同推选出武林盟主,这个消息在宋国境内以极快的速度传播着,甚至传到了金国境内,江北武林也受到震动。
以往武林中最高规格的高手对决是每二十五年一次的华山论剑,不过那只有绝顶高手的游戏,有资格参与华山论剑的高手整个武林不会超过十人,这让那些一流高手情何以堪,在这个江湖中能练到绝顶高手境界的人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杨康的这个计划面对的受众人群不是五绝那种强大的存在,而是各个门派的帮主或者山寨的寨主,这些人身怀绝技,属于一方豪强,像是沙通天和彭连虎之类,可惜没有什么展示自身的舞台,英雄大会提供了这个舞台,让他们通过自身的武功可以获得声望和名利,在这里只以武功论英雄,正派和邪派一视同仁。
皇帝陛下的最终目的是想创立一个模式,那就是在朝廷的支持下,在武林群雄中选出朝廷的代言人和江湖执法者,借此控制江湖,对那些不归顺朝廷的门派进行打压甚至是灭门,而那些愿意投靠朝廷的门派则进行吸纳。
英雄大会选出的武林盟主就是朝廷的代言人,有了这个盟主的名号便可以纠集一批高手对付其他的门派,最终统一整个武林,只要形成了规模,还有朝廷在后面撑腰,那些绝顶高手要么归附,要么隐居起来。
江湖说到底只是江山的一隅,无论是全真教还是丐帮若是不受武林盟主的节制,那便是和整个武林为敌,就有名头来灭掉丐帮和全真教,以江湖制衡江湖,这才是皇帝陛下的江山和江湖。
万事开头难,想要大治必先大乱,只有经过一番血风腥雨的厮杀才能让那些桀骜不驯的武林高手驯服下来,所以杨康才亲自出马,他要给这个江湖制定出一个规则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陆家庄就是故事开始的地方,陆展元会再次成为传奇,此时还在终南山苦苦蹲点的陆少侠不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或许会成为武林盟主,当然这对他来说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他悲惨的命运在康乐楼内掷出那根筷子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
想要治理武林需要两样东西,一个是盟主令牌,另一个便是江湖高手的排名了。
盟主令牌无所谓,只是一个权势的象征,江湖高手的排名才是重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只要这个排名一出,势必会引起江湖厮杀,江湖人容易冲动,看着比自己排名靠前的肯定不服气,即便是黄大小姐也是如此。
“怎么西毒欧阳锋要排在我爹爹前面?”黄蓉质疑道。
“我这是为黄岛主着想,天下第一并不是福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皇帝陛下解释道,“把欧阳锋排在第一位,其他高手必定会找他麻烦,何况欧阳锋出身西域,被一个西域人占据了武功天下第一的位置,中原高手能甘心么?这世上不怕死的人多了,想必到时候会烦死欧阳锋的。”
这份武林高手排行榜的第一名正是西毒欧阳锋,第二名是东邪黄药师,接下来是南帝和周伯通,裘千仞和裘千尺等等,在名次后面还标注有这些高手的成名之战,以此证明这份排行榜的专业姓。
这是皇帝陛下让皇城司整理出来的,共计上百位高手,几乎囊括了所有已知的中原高手,当然西域和明教的高手没有计算在内,也只有动用朝廷的力量才能完成这种繁复的统计工作,杨康故意修改了一些排名,这是为了挑起武林争端。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武功比别人强,那么来陆家庄参加英雄大会吧,在这里你可以**对手,证明自己。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武功的强弱最好判定,把对手打趴下,你就是强者,只有站着的人才有资格说话,这便是江湖血腥和残酷的一面。
“这个百晓生是谁?怎么从没听说过。”黄蓉询问道。
“他只是捏造出来的一个人。”杨康回答道,“你敢在这份排名上署名么?那些高手不来找你麻烦才怪。”
黄大小姐想了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份武林高手排名一旦出现,江湖上必定纷争不断,最终的矛头肯定会指向这份排名的始作俑者,想象着被无数高手追杀的场景,一向胆大妄为的桃花岛小公主也不敢胡来,还是让那些高手去找根本不存在的百晓生吧。
就这样,随着英雄大会消息的传播,这份江湖高手排行榜也新鲜出炉了,在宋国境内各地的书肆中均有**,此时印刷术早已普及,各地的书坊皆可自行印制,传播的效率极快,在武林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若是有心人定会看出其中的不妥来,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传造势,不是一个帮派能够完成的,联想到陆家庄庄主陆展元曾被朝廷抓起来过,有人便猜出这位陆少侠投靠了朝廷,这次的英雄大会有朝廷在背后支撑着。
猜出这段因果并不能影响整件事的进行,随着排行榜的热销,江湖开始纷乱起来。
皇帝陛下用的是大势碾压,若是洪七公和全真七子还活着,以他们在武林中的地位登高一呼,或许能够制止这场纷争,可惜他们已然不在了,黄药师不关心这些,自然不会出面,南帝出身大理,严格来说不属于中原,没有理由和威望管中原之事,欧阳锋来自西域,中原武林混乱正合他意。
这正是重建中原武林新秩序的最佳时机。
此时来到江南的西毒欧阳锋看到了这份江湖高手排行榜,看到他的名字排在黄药师之前,不由的露出了笑容,觉得这个叫百晓生的人倒是很有见识,旁边的欧阳克被武林盟主这个噱头吸引住了,决定到陆家庄一行,想来在他叔叔的支持下夺取武林盟主并不是什么难事。
和欧阳克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这场风波逐渐蔓延,席卷了整个江湖。
第五章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当杨康在嘉兴城为建立武林新秩序进行布局的时候,郭靖带着丐帮**过了长江来到了宝应城的丐帮分舵,在这里和丐帮帮主鲁有脚会合,同时周伯通和尹志平也来到此地,丐帮帮主和全真教掌教就当前武林的局势进行了深入的交流,重点正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英雄大会。
他们已经知道这次的英雄大会有朝廷的背景,丐帮和全真教与宋国朝廷内的重要官员都有渊源,不过当下的形势有些微妙,宋国和蒙古已然彻底决裂,丐帮和蒙古的关系太过亲密,导致数千丐帮**在宋军大营中被残忍杀害,宋国的主战派大臣也和丐帮逐渐疏远,划清界限。
全真教面临着同样的难题,临安皇城外的长春观不声不响的蚕食着周围的道观,吸纳着其他道教教派的**,以一种低调而迅速的方式扩张着,这背后同样有着朝廷的背景,而宋国的大臣对于重阳宫派出来的**往往避而不见。
这一切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风向变了。
宋国朝廷对于丐帮和全真教的态度发生了转变,这种转变无声无息,却能让人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这是一种被隔离、被疏远、被流放的感觉,一个社会组织一旦无法被主流社会所接纳,那么最终只能逐渐衰落,直至消亡。
随着朝廷态度的转变,下面的官员开始了一系列的清查工作,丐帮净衣派大多以武林大豪和商贾为主,这些人可经受不起官员的盘剥,刚开始他们以为是偶然,可随着清查规模的扩大,他们知道这是朝廷要对付丐帮的前奏。
全真教的道观同样在清查之列,不过要温和许多,毕竟全真教的信徒遍天下,不适合采取过于激烈的手段,可若是官差没事就去找麻烦,久而久之,那道观也支撑不下去,全真教的收入主要来源于朝廷的赏赐和信徒的供奉,宋国富饶,在其收入中占据极大的比重,若是没有了宋国的支撑,全真教至少失去一半以上的供奉。
全真教在金国的处境同样艰难,金国朝廷采取了和宋国类似的手段,不过陕西是全真教的发源地,京兆府的官员不敢在终南山做大动作,怕激起信徒的反抗,除非是派兵围剿,那是最后的手段了。
总之,全真教和丐帮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们思来想去,这一切都是从宋国皇帝登基之后慢慢开始的,据说如今的皇帝陛下是个昏君,或许是听信了一些歼臣的谗言才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举动,而最有可能的歼臣是参知政事谢奕礼,
民间传言,谢皇后垂帘听政,谢丞相朝前议政,谢家人才是宋国的当家人,传出这种言论的人肯定居心叵测,但也说明谢家在宋国具有的举足轻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