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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雷和郭靖为了伪装灾民不仅撕破了衣服,脸上还涂了泥水,从外表看起来倒是有做乞丐的潜质。
“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众乞丐中一个青年朗声说道。
这青年乞丐一眼便看出这两个孩子出身气度不凡,特别是说话的那个孩子,即便说着乞求的话语,还是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两个小孩值得怀疑,于是他断然拒绝。
“江湖上传闻丐帮中人都是英雄侠义之士,扶弱济困,除暴安良,难道还不能收留两个孩童么?”拖雷还想继续恳求,郭靖却挺身而出,侃侃而谈。
这句话是郭靖从妙手书生朱聪那里听来的,朱聪最喜欢讲江湖故事,郭靖听的耳熟,说出来也不再结巴,反而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让在庙外偷听的江南六怪欣慰不已,这个孩子在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此言一出,丐帮青年怀疑的神色更重,这两个小孩不仅来历古怪,说的话还咄咄逼人,说不定是仇家派来闹事的,他们的大人便在一旁窥探。
想到此处,青年对着虚空抱拳,用内力发出话语。
“在下丐帮五袋弟子鲁有脚,不知哪路好汉和丐帮有恩怨,还请现身一见。”
这个青年乞丐便是丐帮未来四大长老之一的鲁有脚,此时他还只是一个五袋弟子,就任此地的香主,主持开封一带的丐帮事务。
自从金国占据江北之后,丐帮在这里的生存状况愈发的艰难了,金国对丐帮采取打压的态度,但天下的乞丐数不胜数,如何打压的完,特别是在灾荒年景,更是难以管制。
丐帮在江北的活动以刺探情报为主,有时也会刺杀当地的官员,属于恐怖分子一类的存在。
在原本的故事里杨康得到了打狗棒,在丐帮君山大会上差一点成为丐帮帮主,为了方便金国南侵,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丐帮弟子从江北撤回来,这说明丐帮弟子在江北给金国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金国对丐帮头痛不已,为了便于管控只好限制乞丐的数量,把乞丐登记在册,发放铭牌,只有有牌子的乞丐才能到城内乞讨。
这便是拖雷和郭靖在城门口看到的怪异情况。
江南六怪在破庙外听到鲁有脚的话语,听出其中有挑战的味道,知道若是再不现身就会引起误会,于是便报出名号,双方见面,说明缘由。
鲁有脚听到两个孩子要和金国作对,还是从完颜洪烈的府中抢孩子,这件事正和他的脾气,于是在丐帮的帮助下江南六怪准备大闹开封府,给金国人一点颜色看看。
第六章因和果
少林寺位于登封嵩山的西麓,嵩山东为太室山,西为少室山,少林寺便在少室山的五乳峰下。
作为一座千年古刹,当初建造此寺是北魏孝文帝为了安置印度高僧跋陀,但真正让它名扬天下的却是另外一位印度僧人,那就是一苇渡江的达摩祖师。
自从达摩在少林寺面壁九年,创立禅宗之后,少林寺便成了禅宗祖庭。
经过数百年的演变,禅宗又分成五家七宗,分别是沩仰、临济、曹洞、云门、法眼等五家,加上由临济宗分出的黄龙派和杨岐派,合称为七宗。
此时的少林寺方丈志隆禅师便是出自江西洞山的曹洞宗。
在此之前,少林寺方丈一职是由七宗中有德望的高僧轮流担任的,也就是说少林方丈属于禅宗但并不一定是出身少林。
少林方丈可以是其他寺庙的和尚,当上一任方丈因为各种原因离职后,便在七宗中重新选一次,获胜者到少林寺来当方丈。
这牵扯到各宗派之间的明争暗斗,不过自从东林志隆当了少林寺方丈后,此后的少林方丈都是出自曹洞宗,而曹洞宗也成了禅宗各宗之首。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志隆禅师不是一个简单的和尚,他很懂得把握时机。
这次他之所以在参加大相国寺法会的时候主动对杨康点明和耶律楚材的关系,便是想拉进和赵王府的联系。
和尚并不是只知道念经诵佛,他们也时刻观察着朝廷的动向,这可是关系到他们存亡的大事情,如果有皇帝对佛家反感,他们就要收敛些,如果有皇帝崇信佛教,他们便趁机扩张。
而且佛家还要和儒道两家争夺信徒资源,佛家和道家为了获得传播机会曾多次在历代皇帝面前进行辩论。
最有名的莫过于有关《老子化胡经》的辩论,在西晋时有个天师道的道士为了证明道家比佛家高明,就编造了这本经书,书上记载了道家祖师老子进入天竺变身成佛陀,教化天竺人信佛的事迹。
从这点也说明当时为了传播各自的教义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志隆禅师从耶律楚材那里了解到完颜洪烈对佛家的态度不是那么积极,也知道全真教的丘处机当了杨康的老师,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说明道家已经把手伸进了金国的皇室之中。
虽然如今完颜洪烈在金国朝廷内失势了,但却来到了开封,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完颜洪烈成了这里的当家人,若是他采取一些对佛家不利的举措,那真是追悔莫及。
佛家讲究的是广结善缘,此时示好总比以后悔恨来的好。
这便是一切的前因后果,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杨康还不清楚这些,他对这些错综复杂的宗教关系虽然有所了解,但并不真的精通,此刻他正兴致勃勃的参观着少林寺,这里在后世可是著名的旅游景区。
当然他最在意的还是藏经阁,那里不仅有少林七十二绝技,还有他向往已久的《九阳真经》。
陪同杨康参观的是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和尚,这个小和尚言谈得体,活泼机灵,因为他能说会道才被志隆禅师打发过来替这位金国小王爷讲解少林寺的景观,毕竟同龄人更有共同语言。
小和尚觉得金国小王爷人很不错,没有架子,还很好说话,就是老问少林寺有没有扫地的老僧,扫地这种工作都是他们这些小和尚做的,那些老和尚那里会做这种粗重的活计。
杨康听到寺内没有扫地的老僧,不由得松了口气,便要求去藏经阁看看,沾染一下佛经的气息。
这个要求没有受到阻挠,他顺利的登上了藏经阁。
然而藏经阁内的佛经不说浩如烟海,也有数千部之多,想要从中找到想要的经文绝不是几天内可以完成的,当初萧远山和慕容博在这里可是呆了好多年才找到七十二绝技的秘籍。
杨康原本不想惹人注目,自己去找便可以了,但看着这么多部佛经只好放弃了,这里不是后世的图书馆,书架上没有标注,只能一本本的去查。
“我想瞻仰一下达摩祖师亲手书写的四卷《楞伽经》,不知可否?”杨康请求道。
小和尚愣了一下,心想这位小王爷难道是个精通梵文的高人,那四卷经文虽然珍贵,但是用梵文写成的,一般人看不懂,寺内只有一两位精通梵文的高僧才偶尔翻阅一下,平时根本无人问津。
不过小和尚没有对杨康提出质疑,而是去找了藏经阁的图书管理员,只有这位看守藏经阁的老僧才知道每一本经书的确切地点。
没过多久,小和尚便拿着几本经书回来了,正是达摩手书的《楞伽经》。
杨康心里很激动,不过还是强装镇定的接过经书,说要拿到客房内认真的研读一下,对此小和尚没有异议。
下了藏经楼,杨康匆忙的赶回客房,完全没有理会身后彭连虎和沙通天两个保镖,让这两个人有些疑惑,难道小王爷内急么?
来到少林寺的客房,关好门窗,他有些颤抖的翻开了经书……
一遍,两遍,三遍……
夹缝是什么地方?难道要把书页撕开么?
杨康有些抓狂了,经书上面除了看不懂的梵文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不是重复,而是杨康内心的真实感受。
真的什么都没有,在仔细检查了四卷《楞伽经》后,杨康确认了这个事实,这无疑是一个让他失望的事实。
不可能是他记忆错误,否则后来的觉远如何在这里面学到《九阳真经》的,难道是《九阳真经》还没有创出来?还是这个位面出现了某些问题。
百思不得其解的杨康无奈的把经书还了回去,有些沮丧的离开了少林寺。
在杨康走后,藏经阁的图书管理员从小门房里走了出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四卷《楞伽经》。
杨康刚进入藏经阁他就知道了,他从杨康走路的姿势和呼吸的深浅中知道杨康练得是全真武学,当年他曾和王重阳斗过酒,胜了之后翻看了天下第一奇书《九阴真经》。
这个全真学徒来少林寺做什么?而且还执意翻阅这四卷《楞伽经》。
图书管理员十分不解,这些年他隐居在少林寺,一心想要创出一套比《九阴真经》更厉害的武学,对外边的世界不闻不问,根本不知道王重阳已经死了。
难道王重阳想借这个全真学徒给我留下什么谜语,还想要再较量一番么?
当初和王重阳斗酒的时候他的确是取了巧的,不过他不相信王重阳看的出来。
带着种种疑惑图书管理员开始翻看《楞伽经》,想要找到王重阳留下的线索,结果和杨康一样一无所获,不过他看到经书夹缝中的那些空白,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不如我把自己创出的武功写到这里来,若是那个全真学徒再来翻阅经书,看到我创的武功,定然知道比《九阴真经》更厉害,也让王重阳死了和我比斗的心思。
主意已定,他便开始动笔,不过这套自创的武功叫什么名字好呢?
思来想去,不如就叫《九阳真经》,一阴一阳,正合天地大道。
于是这位图书管理员拿起笔,开始在《楞伽经》的夹缝中书写起来……
第七章朝着歌声飞奔
杨康意兴阑珊的离开了少林寺,与此同时,江南六怪在开封城的救援工作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想要救出华筝必须先混进城里,这一点难不住丐帮。
他们在这里混迹多年,从金国实行针对乞丐的管理制度以来,相应的对策便应运而生。
丐帮会派乞丐不定期的到金国的府衙登记注册,领取铭牌,这些乞丐必须是新面孔,底子干净,没有任何前科,路引身份等手续一应俱全,这样才能通过官府的审核,颁发铭牌。
这些新面孔的乞丐是从净衣派那里借过来的。
丐帮分为污衣和净衣两派,污衣派是真正的乞丐,净衣派则是有身份地位的武林大豪或者富家商人,他们因为敬重丐帮或者和丐帮中人结交从而加入了丐帮。
不过这些人是不乞讨的,平曰里过着优渥的生活,若是他们不主动表露身份,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也是丐帮弟子。
两派一明一暗,互为补充,不过彼此也明争暗斗,勾心斗角,这是任何组织都不可避免的现象。
污衣派利用净衣派弟子的正当身份获得了行乞的资格,这么多年积累下来,有不少没用的铭牌,铭牌上只会标明这个乞丐的年龄和籍贯等等,不会有图像资料,这便给丐帮弟子混进城里刺探情报提供了便利。
所以说任何制度都有漏洞可钻,没有完美的制度,只有严格的执行。
若是金国官府给每个乞丐都画上图形资料,并且定期的更新这些资料,像后世的身份证一样,再加上严格的审查,那丐帮便无计可施了。
不过这样以来会给官府增加大量的工作,对付乞丐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鲁有脚从那些闲置的铭牌中挑出和江南六怪年龄相仿的牌子,并让他们稍微改一下口音。
开封这里用的是北宋官话,江南六怪来自嘉兴,有点南方口音,这种口音在开封并不常见,当然这些都是小细节,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了,官兵不会查的太过严格。
而且守城门的官兵每个月轮换一次,他们也不会仔细辨别乞丐的容貌。
就这样,他们分批次的混到了城里。
关于如何救出华筝的问题被反复讨论多次,趁着夜色闯入王府抢人这个方案被否决了,因为太过冒险,王府不是龙潭虎穴,但也不会任人为所欲为。
这次行动以救人为主,尽量不和官兵发生对峙,力求速战速决。
作为金国在江北的大本营,开封府有上万驻军,武林高手再强也无法和军队相抗衡,那种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事情只有传说中的超级高手才能做到,很显然他们都不是。
根据丐帮的情报,这两天赵王府的两大高手彭连虎和沙通天不在府内,他们随着小王爷到少林寺游玩去了,这无疑增强了他们成功的信心。
拖雷提出了一个稳妥的方案,他可以把华筝从赵王府里引出来,接下来便是如何出城的问题了。
“诸位英雄好汉,大恩不言谢,此行不论成功与否,拖雷必不忘诸位的恩情。”临行前,拖雷对着江南六怪和丐帮豪杰郑重的说道。
草原男儿,一诺千金。
丐帮众人抱拳还礼,他们已经不把拖雷当孩子看了,一个能够奔袭万里来救妹妹的人无疑是个真正的男人,就冲这种冒险精神丐帮众人也不会小觑了他。
拖雷和郭靖在开封城内游荡着,为了真实,他们不停的乞讨,忍受着路人的白眼,吃着残羹冷炙,在傍晚时分来到了赵王府的外围,江南六怪和丐帮中人也慢慢的聚拢过来。
拖雷和郭靖开始唱歌,用蒙古语唱漠北的歌谣,这歌谣是以前他们经常和华筝一起唱的。
乞丐为了乞讨唱歌取悦施舍者的事情很常见,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莲花落,歌词无非是劝人向善,吉祥纳福的意思,因为曲调委婉,生动有趣,总能受到欢迎。
两个小乞丐在王府附近唱歌并没有引起守卫的太多关注,他们觉得听起来还不错,比那些老乞丐唱的有意思多了。
这便是拖雷的计划。
只要华筝听到歌谣出了赵王府,他们就可以把她装扮成小乞丐一起带出城去,他们手里准备了一个五岁孩子的乞丐铭牌,一旦出了开封城,在丐帮的掩护下,他们便算是安全了。
当然若是华筝今天没有出赵王府,他们到时间会跟着乞丐一起出城,明天继续进来唱歌,他相信华筝一定能听到草原上的歌声。
再过半个时辰,乞丐们便要离城了。
正在王府内玩耍的华筝隐约听到了歌声,这歌声是那么的熟悉,把小女孩的记忆一下子带到了漠北的草原上。
那里有飞奔的骏马,那里有翱翔的雄鹰,那里有豪迈的草原男儿,那里有她的父母和兄长……
这些原本沉淀在底层的记忆随着隐约传来的歌声逐渐鲜活起来,已经忘却的思乡之情泉涌而出,她开始朝着歌声的方向跑去。
在一旁看护华筝的丫鬟婆子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她们知道这个小公主活泼好动,又深得王妃的喜爱,只要没有危险,她们一般是不太管的。
此时的包惜弱因为杨康去了少林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正在房间里回忆往事。
华筝就这样一路朝着歌声奔去。
她穿过花园,跑过假山,转过亭台楼阁,跨越了无数层石阶,朝着大门冲过去,朝着梦中的家乡冲过去。
这个被包惜弱用礼仪教育了一年的漠北小女孩放弃了文雅,丢掉了矜持,恢复了草原女孩的果敢和奔放,那种充满野姓和活力的精神又在她身上复活了。
她朝着歌声奔去,那里有她的故乡。
王府的大门尽在咫尺,跨过去便是另一个世界了。
她甚至已经看到了唱歌的两个小乞丐,他们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那是她的哥哥。
华筝的双眼亮了起来,加速朝着拖雷跑去,想要给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女孩并不知道此时有多么的危险,也不管拖雷正在对她摇头,她只想和亲人抱在一起来抒发她内心的思念和喜悦。
正在小女孩即将跨出王府大门的时候,一个身影挡住了华筝的去路,来人正是被杨康嫌弃没有一起带去少林寺的黄河帮高手侯通海。
第八章二愣子
作为沙通天的师弟,侯通海也算是一位高手,但在这个高手如云的武侠世界中,却不那么出彩,只能算是三流高手。
在江湖上他有个绰号叫做三头蛟,“三头”指的是他额头上的三个肉瘤,“蛟”则形容他的水下功夫了得,在水中像是蛟龙一样。
从绰号便能看出一个人武功的高低,沙通天叫做鬼门龙王,龙王自然是管着蛟龙的,所以沙通天是侯通海的师兄。
可见在武林中绰号是不能乱起的,比如欧阳峰叫西毒,你若是起一个绰号叫“毒死西毒”,欧阳峰肯定会来找你麻烦,这和网文界不能乱起笔名是同样的道理。
而且侯通海不仅武功不高,相貌还比较丑陋,属于带出去会吓到人的那种,长的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四处吓人就不好了。
不过这种相貌在比武打斗中是占便宜的,对手只要一看到侯通海的相貌,便心神不定,两股战战,几欲先走,打不过你还吓不死你么?
然而以上都不是杨康嫌弃他的原因,杨康目前对打手的需求量极大,他也不是外貌协会的会员,可他最不能容忍的是侯通海二愣子的姓格。
二愣子在东北方言里指那些愣头愣脑,姓格倔强,认死理,分不清场合,掂不来轻重,说话不过大脑,做事不计后果的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