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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
“帝师?”这个称呼画妖娆倒是第一次听见,不由的惊讶的问道。
“恩,你可听说过百年白家”,阎冢开口对着画妖娆说道,眼睛打量着画妖娆脸上的表情。
“百年白家?”这是画妖娆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不由惊讶的重复说道。
看着画妖娆惊讶的表情,阎冢心里便清楚,她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犹豫了一下,继而开口对画妖娆说道,“百年白家本是仙脉一支,传续至今,可窥探天意,历代族长都是王朝的占卜师,会被封为帝师,原本这白家都是隐士而居的,这些年来才分为了两支,年纪稍长的长老们依旧隐士而居,年轻的小辈们都搬入了皇城,隐瞒了本来的身份,成了这皇城里的新贵一族”。
画妖娆听着阎冢对自己说的这件事,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这笑浅然,淡薄,画妖娆低下眼眉,心里黯然的落了一层灰,再抬起头的时候,她依旧是原来的摸样,开口对着阎冢说道,“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阎冢的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画妖娆,他并没有注意到画妖娆低下眉眼后的那一抹的冷落,看着画妖娆并没有其他的反应,思量了一下,开口对画妖娆说道,“我还知道,这皇城里的所有人都在想要一样东西”。
听到这里,画妖娆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开口问道,“什么东西?”
“天下书,传闻这书可窥视天意,更改命理,传说得此书者,得这万事基业。我也是近日得知这天下书已经在这皇城之中了”,阎冢心里也是有一丝的疑问的,他的话语里带了一分的试探,他的心里始终都希望心里的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当画妖娆听完阎冢的话,她猛然的抬起眼眸,眉头皱的又紧了一分,脑海里恍然的想起之前的事,她瞬间就明了了。
所有疑问的答案,阎冢都在画妖娆的眼眸里得到了,他浅笑了一下,提起画妖娆手里的酒坛,猛地就往嘴里灌了四五口,咕咚咕咚的,再落下酒坛的时候,他已然有了主意,苦笑了一下。
画妖娆自然不知道,就在这酒起酒落的一瞬间,阎冢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阎冢一手提着酒坛,一双眼眸含了温情看着画妖娆,浅笑着对着画妖娆说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听到阎冢的这个问题,不禁的浅笑了起来,这个问题近些日子她一直都是逃避着的。
“我听说这皇上赐了你万金,还要赏赐你住宅,你日后可是打算常住这皇城之中了?”阎冢问道。
听着阎冢的问题,画妖娆咯咯的就笑了起来,“我刚才还在犯愁一件事,被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好了”。
听着画妖娆的问话,阎冢一脸的茫然的开口问道,“什么?”
画妖娆的一双眼眸里带了一分的狡黠,眼睛微微的眯着,靠近了阎冢对他说道,“皇上老爷子让我自己选个地方,批给我盖院子,我之前还在犯愁着,我对这皇城的地一点子不熟,上哪知道选在哪,不如你替我寻思个不错的地方可好?”
“帮你寻个地方自然是没问题,这样一来你是打算在这皇城常住了?”说到这里,阎冢看着画妖娆一副心大的摸样,轻轻的摇着头,伸了一只手指点在了画妖娆的眉心处,“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心倒是大,还关心你这宅子的选址问题,这满朝上下只怕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了”。
听着阎冢的话,画妖娆“咯咯”的笑了起来,“他们乱他们的,关我半毛钱关系,这宅子可是我以后的生计问题,我自然是要先来关心这个了”,说着画妖娆伸了一只胳膊搭在了阎冢的肩膀上,开口继续说道,“你呀,帮我选地方的时候,可得上点心,我可是有要求的,首先,你要帮我选在一块地价只升不降的地方,其次,这个地方最好偏僻一点,靠着湖呀是最好的,还有,这房子最好是布局装饰都过得去,可以直接搬进去住,不必再费着力气去建去改,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地方的前面一定要有两座房屋挡着,你可是要记牢了”。
阎冢无耐的看着画妖娆,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心大呢,开口对着画妖娆说道,“记下了,回去我就找人按照你这四条去给你寻,看你这架势当真是要常住皇城了,若是这样,等日后我给你配上一队的人马,你这身份日后哪里还有肃静的时候”。
画妖娆伸手对着阎冢摆了摆手,开口说道,“不用不用,估计我也是住不长时间的,最多一个月的光景吧”。
“一个月?”一听见画妖娆说的,阎冢的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画妖娆。
“恩,你刚才不是问我打算嘛,我估摸着若是一切都顺利的话,一个月左右吧,一个月以后我便把这皇上赏赐的园子给卖了,然后离开皇城”,画妖娆浅笑的说道。
“离开皇城,你打算去哪里?”阎冢一听见画妖娆要走,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一听到阎冢这么问,画妖娆苦笑了一下,从阎冢手里提过酒坛,仰头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两三口,喝完以后,画妖娆仰头对着天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这天大地大,岂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说完这句话以后,画妖娆的眼里划过了无尽的苦楚。
下一秒,就在画妖娆刚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只感觉眼皮重重的,浑身都像是没了力气一样,泄了全身的气,她闭上眼睛,整个身体都往后仰,心里默念了一句。
阎冢是最靠近画妖娆的,自然是立马就察觉到了画妖娆的异常,就在他伸手想要抱住后仰的画妖娆的时候,一道黑色的闪电,只是一眨眼,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将画妖娆整个的环在了怀里,将画妖娆安好的护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下一秒就落在了阎冢的不远处。
阎冢看着站在眼前的明晔华,一双眼眸里一下子就落了冰冷的雪霜,这个人,这次出现给他的感觉又是不一样了,若是说以前明晔华给他的感觉是冷落的捉摸不透,那么现在明晔华给他的感觉就像浓重的死亡气息,给人一张迎面而来的压迫感。
一身黑色的青纹长袍,将画妖娆安好的护在了自己怀里,只露出来一个红扑扑的小脑袋,他看着画妖娆窝在自己的怀里,终于有一种自己的心回归到自己身体的踏实感,明晔华轻声的喃语道,“娆儿”。
转了身,身后的披肩随风飘荡,明晔华抱着画妖娆向着画妖娆的卧室走去,刚走了三四步,阎冢的身影一个闪电一般的就闪现在了明晔华的面前,伸了手臂就要挡住明晔华,可就在手刚要触碰到明晔华的时候,猛然的就像是地火燃烧,阎冢伸过来的手臂,一下子就像是摸到了火苗,迅速的整个手臂都点燃了。
阎冢迅速的收回自己的手臂,整个身体都向后一闪身,退后了五六米的距离,说来也奇怪,一旦阎冢的身体落地,手臂上燃烧的火焰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刚才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一下子就消失了,阎冢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明晔华,这个男人从第一次出现就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让阎冢极度的不爽。
明晔华停顿的脚步,在阎冢离自己五六米远以后,重新抬起,依旧是向着画妖娆的卧室走去,他低眉看着画妖娆依旧安然的脸,浅然的落了一笑。
就在明晔华低眉的时候,阎冢举着手臂就向着明晔华挥了过来,这一次阎冢的手臂上泛着漆黑的火焰,包裹着阎冢的整个手臂,煞那间,当阎冢的手臂一靠近阎冢还有一拳头的距离的时候,豁然间,就从空气中窜出一团红火,一红一黑的碰撞,发出了闷的一声,一来一回,没有一点的退让。
此时,画妖娆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明晔华瞧着画妖娆被刚才的一声给震得有些不悦,伸了一只手指,点在了画妖娆的眉心处,此时他的眼神,温柔似一汪窜流不息的温泉,可是下一秒再抬起头来,明晔华的一双眼眸就像是冷若地狱的最深处,万恶,怨念,毁灭,冰冷,死亡的气息无尽的蔓延。
☆、第二百一十七章 阎冢
阎冢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一双眼睛,就像是万恶之源都在这双眼睛之中一样,那样的冷漆,肃杀,没有一点生机。
一个失神,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只是一瞬间,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了艳红的火焰之中,而那些艳红的火焰就像是有生命一样,鲜艳的红泉泉的流动着,却都只是包裹在阎冢的周围,离着阎冢还有一步的距离就停止不动了,阎冢尝试了着往前抬起手臂,结果手臂一往前靠近,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就传至全身,好像无数的针在扎他一般,无耐,阎冢只得退回自己的手臂,保持不动,现在他被困在这火焰之中,进不得一步,退不得一步。
再抬头看向明晔华的时候,阎冢惊讶的发现,明晔华此时的眼眸里只剩下一片的漆黑,没了一点灵动的漆黑,不带任何的色彩,没有一丝的生机,阎冢看着明晔华的脸,这瞬间让他觉得明晔华就好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容貌,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明晔华也抬头看向阎冢,阎冢的身份,明晔华早就知晓,今日他并没有要伤他的意思,若不是他先动的手,于私于公,他是都没有打算动阎冢,他低头看了一眼画妖娆,看她的摸样,今天怕是乏了,眉头依旧是微微的挑了一下,睡的并不算是太安稳。转了身继续向着画妖娆的卧房走去,没再理会阎冢。
而此时阎冢紧皱着眉头,他心里清楚,明晔华并不想跟他为敌,不然这火苗刚才就会向着自己扑来,而自己,也同样并不想与他为敌,只是一时之间气急,想从他手里抢过画妖娆罢了,不过他深深的记得明晔华的那一眼,关于明晔华的身世,他查了许久,结果都是一样,什么都没能查得出来,越是什么都查不出来,阎冢心里就更清楚的明白,明晔华只怕是他都不能轻易撼动的人。
阎冢看着明晔华抱着画妖娆远去的背影,直到明晔华抱着画妖娆走进了卧室,阎冢身边周围的艳红的火焰才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仿若不曾出现过一般,阎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一秒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这漆黑的夜里。
另一边,明晔华紧紧的抱着画妖娆坐在床边,他就这样的抱着画妖娆,看着画妖娆,不忍心将她放在床上,他看着她睡熟的摸样,看着她慵懒的窝在自己的怀里,一时之间心里就像是一汪的泉水川流不息的往下涌,看着她润红的嘴唇,多少天的相思终究是忍不住的弯下了身。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明晔华的面前,一只又急又快的剑向着明晔华就挥了过来,明晔华一抬头,一股强大的气压就向着那只挥过来的剑直直的逼了过去,连着举剑的人一起都直接震开了好远,直接打在了墙壁上,再看一眼举剑的人,却是夜游。
明晔华紧皱着眉头,看着踉跄的被震到墙壁上的夜游,脸色有些铁青。
等夜游恢复了神智,立马跪倒在地,头猛地就磕在了地上,“求主子开恩”。
“主子,您现在的身体,请您三思呀”,夜游跪着低声说道,头叩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一抬不敢抬,现在他可是提着胆子等待着自家主子的发落。
听了夜游的话,明晔华眼里的冷厉慢慢的褪去,深深的皱着眉头,一双眼眸里落了多少的凄冷,在看向画妖娆的那一刻全部都化作了满满的深情。
良久,他都没有动一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画妖娆,好一会,明晔华才起身,小心翼翼的将画妖娆卧在床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起身,走到门口,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夜游说道,“起来吧,让鬼魅来,跟在娆儿左右,别让娆儿发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跨着步子就走出了房间,待明晔华走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原本被定在原地的宫女们一瞬间就恢复了行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等画妖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正午了,若不是门外有宫女着急的来报,只怕她这一觉能睡到下午了,直接省却了两顿饭。
听了宫女来报十皇子候在外面了,画妖娆浅笑了一下,伸了个懒腰,继续赖了一会子的床,这才起身,慢慢悠悠开始梳洗。
坐在梳妆台前,皇上昨天就已经知道了画妖娆是女子的身份,自然画妖娆也就不用再穿着男子的装扮,再说了皇上赏赐下来的都是女子的衣服,自然画妖娆也就要换回了女子的装扮。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画妖娆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自己的容貌,一双浓黑明亮的眼眸,嫣红嘟嘟的嘴唇,一双弯月眉,白希的皮肤,画妖娆浅笑,自己容貌的轮廓当真是和梦中梦见的那个女子像极了,只是印象里那个梦里的女子倒是比自己更飘零的美了许多。
想起那一幕幕的梦境,画妖娆浅笑着,失了一分的真,嘴角轻声的喃语着,“若我这容貌不似她,晔华,你可还会来偶遇我?”
这便是她心里一直以来的伤,她不是不知道明晔华就在自己的身边,她感觉的到,他一直都在远远的看着自己,自己住在二王爷许世民那里的时候,他便站在树上,一直的陪着自己,她也知道,昨晚,她与阎冢一起喝酒,最后自己倒下的时候,来扶住自己的也是他,这般的深情,她岂能感觉不到,只是一想到这个男人所有对自己付诸的深情其实给的是另一个人,而自己只是那个人的替身罢了,有几人知道这般的真相以后还能若无其事的不在乎。
想到这里画妖娆苦笑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容貌,对着镜子,自己喃语着,“我做不到去恨你,怨你,终究在我这里你都是独一无二的特殊,但是我也做不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和你岁月静好,我不为难你,也不想为难了我自己”。
一直以来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有说,心里百转千回,千丝万缕,丝丝成扣,最后还是解不开,剪还乱,愁了这一世的情,只能轻叹一声,大约是认识的晚了些,缘分还是浅了一些。
画妖娆懒洋洋的走进长廊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十皇子正站在小湖边左右踱着步子,画妖娆浅笑,若是正常情况下,画妖娆本应该在大厅里见十皇子的,只是画妖娆可没那么讲规矩的,打发了人把十皇子请到了这长廊之中等候。
说起皇上昨儿个赐给画妖娆的园子,画妖娆倒是喜欢,园子的名字叫“素瑟厅”,画妖娆进门的时候,看着挂在园子门口的牌匾倒是喜欢着几个字,园子左右都逛了一遍,画妖娆独独对着这个长廊喜欢了些,这个长廊当真是长,几乎围着这个院子的半圈那么长,从大厅里也可以引到这长廊中,画妖娆的卧厅之外小走几步就能走到长廊的一端,顺着往前走,就能走到大厅的分支,再往前走就能到了现在画妖娆站着的地方,再往前也就是长廊的另一端就是护城河引出来的一个小湖,倒也是别致,画妖娆倒是喜欢的。
走近了,坐在长廊尽头的石凳上,命人将准备好的午膳摆在了石桌上,画妖娆猫着眼睛,看着站在湖边踢着石子着急的十皇子,心里一片灿烂,不知道这次这十皇子是受了谁的命来我这的了,然后开口唤了一声,“我这饭菜都已经上桌了,十皇子可是要站在这湖边继续吹会子凉风?”
听见画妖娆的呼唤,十皇子猛然的回过头来,看着画妖娆一很素色的长裙,坐在亭子的石凳上,托着腮帮这叫自己,就像好不容易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向着画妖娆就跑了过来。
一下子跑到了画妖娆的面前,此时画妖娆一只手托着脑袋,睁着一双水灵的眼睛瞧着十皇子开口说道,“你这晌午的饭是在我这吃的,还是回你那吃?”这话说的好似已经相熟很久的朋友一般,好似完全忘记了之前他们只见过一次,且那一次还是剑拔弩张。
十皇子瞧着画妖娆,这一次再见到画妖娆与之前的那一次见到画妖娆感觉是不一样的,起初见到是不喜欢,再后来被画妖娆收拾了一顿以后哪里还敢乱来,对画妖娆多了些敬畏,现在,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白希的女子,脸色微微的泛起了红晕。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双灵动的眼眸,懒散的摸样,一身素色绣花的长裙,头发随意的盘了一根木釵别在一边,此时她明明是慵懒的单手托着小脑袋,却又给人一种天然的妩媚之感,让人瞧了一眼,便收不住的视线,画妖娆不似任何他平日里见过的女子,他落了这一眼,却终究记进了心。
“你倒是吃还是不吃,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此时画妖娆已经提着筷子准备开餐了,画妖娆对着皇城的饭菜还是好奇的,想来这皇城的饭菜应该不会差。
被画妖娆这么一问,十皇子才反应过来,“啊,吃,怎么不吃了,我可是站在这等了好大一会子了,你自然是要管我饭的”,嘴上虽然说的这般的理直气壮的,坐下的时候心里却是一阵子的慌乱。
提着筷子,夹了一筷子的菜送进嘴里,刚咀嚼了几下,画妖娆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些异样。
十皇子夹了一筷子的菜也送进了嘴里,本来并不觉